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城市的車水馬龍里，81歲的王桂花坐在兒子的奔馳車后座，小心翼翼地摸著真皮座椅。

“媽，以后你就在城里享福了?！崩罱▏高^后視鏡看著母親說道。

老人笑得合不攏嘴，連連點(diǎn)頭。

可誰也沒想到，三天后，母親卻堅決要回農(nóng)村老家。

“我這就回去，一刻也不多待。”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01

奔馳E300在高速公路上平穩(wěn)行駛。

王桂花這輩子第一次坐這么好的車。

她雙手緊緊抓著安全帶，生怕弄臟了什么。

車內(nèi)的空調(diào)開得很足，溫度剛好合適。

真皮座椅軟得像云朵一樣，比她家里的硬板凳舒服太多。

“媽，你別緊張，安全著呢?！崩罱▏{(diào)小了音響聲音。

車載音響里播放著輕音樂，王桂花聽不懂，但覺得很高級。

音樂很輕柔，沒有村里大喇叭那種刺耳的聲音。

她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色外套，是三年前過年時兒子買的。

外套的袖口已經(jīng)有些磨毛了，但她舍不得扔。

現(xiàn)在穿著進(jìn)城，她覺得特別體面。

“建國，你現(xiàn)在真有出息了。”

“這都是應(yīng)該的，媽?！?/p>

“村里人都羨慕我，說我生了個好兒子?！?/p>

“老王家的兒子開奔馳呢?！?/p>

“桂花真是有福氣。”

這些話王桂花聽了無數(shù)遍，每次都讓她心里美滋滋的。

李建國笑了笑，沒有接話。

他今年三十八歲，在省城開了三家餐廳。

從一個農(nóng)村小子到現(xiàn)在的模樣，用了整整十五年。

十五年前，他拎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離開村子。

那時候他發(fā)誓，一定要在城里闖出名堂。

這十五年里，他只回過家五次。

每次回去都是匆匆忙忙，住不到兩天就走。

春節(jié)的時候回去一趟，清明節(jié)掃墓回去一趟。

其他時候都說太忙，抽不開身。

王桂花從來沒有抱怨過。

她總是說，兒子在外面辛苦，要理解。

“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事情?！?/p>

“我一個老太太，不能拖累你們?！?/p>

這些話她說了十幾年。

村里其他老人都說她太善良了。

車子駛下高速，進(jìn)入市區(qū)。

王桂花眼睛都不夠用了。

高樓大廈一棟接一棟，霓虹燈閃閃發(fā)光。

馬路比村里的主路寬十倍不止。

各種顏色的汽車川流不息。

“這里真好看。”

“媽，這還不算什么，到了晚上更漂亮?！?/p>

“那我今晚一定要好好看看?！?/p>

“晚上燈都亮起來，就像過年一樣?！?/p>

王桂花想象著那個場面，更加期待了。

她這輩子見過最熱鬧的場面，就是縣城的廟會。

那已經(jīng)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李建國開車很穩(wěn)，生怕顛到母親。

他其實也緊張。

母親這次來，不知道能不能適應(yīng)城市生活。

畢竟老人家一輩子都在農(nóng)村。

農(nóng)村的生活節(jié)奏很慢，城市的節(jié)奏很快。

農(nóng)村的人情味很濃，城市的人際關(guān)系比較冷淡。

“媽，我們小區(qū)環(huán)境特別好，有花園有健身器材。”

“那敢情好，我正愁沒地方鍛煉呢?！?/p>

“還有超市、銀行，什么都有?！?/p>

“就像一個小縣城？”

“比縣城還方便?！?/p>

王桂花連連點(diǎn)頭，滿臉都是笑。

她已經(jīng)開始想象在城里的生活了。

早上起來到花園里轉(zhuǎn)轉(zhuǎn)，呼吸新鮮空氣。

中午可以到超市買菜，什么都有。

晚上和兒子兒媳一起吃飯，聊聊天。

這樣的生活，想想就很美好。

車子開進(jìn)了一個高檔小區(qū)。

保安看到李建國的車，立馬起身敬禮。

“李總好?！?/p>

“辛苦了?！?/p>

保安穿著整齊的制服，態(tài)度很恭敬。

王桂花看到這一幕，心里特別自豪。

自己的兒子竟然這么受人尊敬。

在村里，也只有村支書才有這種待遇。

小區(qū)里的綠化做得很好。

各種花草修剪得整整齊齊。

路面干干凈凈，一片垃圾都看不到。

“這地方真干凈?！?/p>

“物業(yè)管理得好，每天都有人打掃?！?/p>

“比我們村里強(qiáng)多了?！?/p>

電梯上到十八樓。

王桂花看著電梯里的數(shù)字不斷跳動。

她從來沒有住過這么高的地方。

在村里，最高的建筑就是三層的小樓。

“這么高不害怕嗎？”

“習(xí)慣了就不害怕了?！?/p>

“我這輩子都沒上過這么高的地方?！?/p>

電梯門打開，李建國帶著母親走向家門。

走廊里鋪著地毯，很安靜。

墻上掛著一些裝飾畫，看起來很有品味。

02

門一開，王桂花驚呆了。

房子太大了，比她的老房子大三倍不止。

客廳里鋪著白色地磚，亮得能照出人影。

吊頂上裝著水晶燈，金光閃閃。

沙發(fā)是真皮的，電視比村委會的還大。

茶幾是玻璃的，透明發(fā)亮。

“媽，你先坐，我去叫麗麗?！?/p>

“不用叫，我自己看看就行?！?/p>

王桂花脫了鞋，光著腳踩在地磚上。

涼涼的，很舒服。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沙發(fā)邊，不敢坐下。

“這沙發(fā)看著就貴。”

她用手摸了摸沙發(fā)的扶手。

真皮的質(zhì)感很好，摸起來很舒服。

李建國的妻子張麗從廚房出來。

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家居服，看起來很干凈。

頭發(fā)梳得很整齊，臉上化著淡妝。

“媽，您來了，快坐快坐?！?/p>

張麗是城里人，大學(xué)畢業(yè)，在一家公司做財務(wù)。

她的普通話說得很標(biāo)準(zhǔn)，沒有一點(diǎn)口音。

她對王桂花一直很客氣，但總有些距離感。

“麗麗啊，給你添麻煩了?！?/p>

“哪里話，您是長輩，應(yīng)該的?！?/p>

“我這個農(nóng)村老太太，什么都不懂?！?/p>

“您別這么說，您經(jīng)驗豐富著呢?！?/p>

王桂花坐在沙發(fā)上，感覺身體都陷進(jìn)去了。

她從來沒坐過這么軟的沙發(fā)。

在村里，她家的沙發(fā)是布的，坐久了還硌得慌。

“媽，您先休息，我去做飯?！?/p>

“別忙活了，我不挑食?！?/p>

“今天第一天來，怎么也得做幾個好菜?！?/p>

“平常吃什么我就吃什么?！?/p>

“您是客人，當(dāng)然要特殊對待?！?/p>

李建國帶著母親參觀房子。

主臥、次臥、書房、兩個衛(wèi)生間。

每個房間都收拾得很干凈。

家具都是成套的，看起來很協(xié)調(diào)。

“這么大的房子，就你們兩個人??？”

“是啊，地方夠用。”

“在我們村里，這能住一大家子人了?！?/p>

“城里的房子都這樣，講究舒適度?！?/p>

“那我住哪兒？”

“次臥給您收拾好了，您看看合不合適?！?/p>

次臥有十幾平米，放著一張單人床。

床上鋪著新買的被褥，還有嶄新的枕頭。

被子是蠶絲的，很輕很暖。

枕頭很軟，一按就凹下去。

“這床真軟?！?/p>

王桂花坐在床邊試了試。

床墊很厚，比她在村里的床舒服多了。

“媽，累了就休息，晚上咱們一起吃飯。”

“好，我躺一會兒?！?/p>

“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們?！?/p>

“知道了，你們忙去吧?！?/p>

李建國關(guān)上門，王桂花一個人在房間里。

她站起來，走到窗邊往外看。

樓下是小區(qū)的花園，種著各種她叫不出名字的花。

有紅的、黃的、紫的，五顏六色很好看。

遠(yuǎn)處是一條馬路，車來車往。

車燈在夜色中閃爍，像天上的星星。

“這就是城里的生活啊?！?/p>

王桂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睡不著。

房間里太安靜了，聽不到熟悉的聲音。

在村里，能聽到雞叫、狗吠、蟲鳴。

這里什么聲音都沒有，靜得有些不習(xí)慣。

她起身走到客廳，張麗正在廚房忙活。

廚房里傳來炒菜的香味。

“麗麗，我來幫你?！?/p>

“不用不用，您歇著就行?！?/p>

“我在家閑不住，讓我干點(diǎn)什么吧?！?/p>

“真不用，您就當(dāng)度假，什么都不用管?！?/p>

“我這個人閑不下來，總想找點(diǎn)事做。”

“您剛來，先休息幾天，熟悉熟悉環(huán)境?！?/p>

王桂花只好又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電視是65寸的，畫面很清晰。

她拿起遙控器，不知道怎么操作。

按了幾個按鈕，屏幕上出現(xiàn)了各種菜單。

她看不懂那些英文字母，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最后還是叫張麗過來幫忙調(diào)臺。

“媽，您想看什么？”

“隨便什么都行，我不挑?！?/p>

“這是新聞頻道，這是電視劇頻道?！?/p>

“我還是看新聞吧，了解了解國家大事?！?/p>

張麗給她調(diào)到了新聞頻道，又教她怎么換臺。

“這個鍵是換臺，這個是調(diào)音量?！?/p>

“好，我記住了?！?/p>

電視里播放著一個她看不懂的綜藝節(jié)目。

主持人說話很快，觀眾笑得很夸張。

明星們穿著奇怪的衣服，做著夸張的動作。

她換了幾個臺，都是一樣的感覺。

要么是偶像劇，要么是綜藝節(jié)目。

最后還是調(diào)回了新聞頻道。

新聞里說的都是一些大事，離她很遠(yuǎn)。

經(jīng)濟(jì)發(fā)展、科技創(chuàng)新、國際形勢。

這些詞匯她聽得懂，但理解不了。

“媽，晚飯好了。”

餐廳的桌子很大，能坐八個人。

桌子是實木的，很厚很重。

今天就他們?nèi)齻€，顯得有些空曠。

張麗做了四個菜，都很精致。

紅燒肉、清蒸魚、炒青菜、紫菜蛋花湯。

菜品擺盤很好看，色彩搭配很協(xié)調(diào)。

“媽，嘗嘗這個紅燒肉?！?/p>

03

王桂花夾了一塊，有些甜。

肉很嫩，但味道和她做的不一樣。

“做得真好，比我做的好吃?！?/p>

“您客氣了，我這手藝還差得遠(yuǎn)呢?！?/p>

“我做菜比較咸，你們年輕人不愛吃?！?/p>

“各有各的口味，沒有好壞之分?！?/p>

李建國給母親盛了一碗湯。

湯很清淡，紫菜很新鮮。

“媽，明天我?guī)コ泄涔??！?/p>

“好，我還沒去過大超市呢?！?/p>

“那里什么都有，您想買什么就買什么?！?/p>

“我也沒什么要買的，就是想看看。”

“可以買點(diǎn)您愛吃的零食。”

“我不愛吃零食，太甜了?！?/p>

“那買點(diǎn)營養(yǎng)品，對身體好?！?/p>

“我身體挺好的，不用吃那些東西?！?/p>

吃完飯，王桂花主動要洗碗。

“媽，這有洗碗機(jī)，不用您動手。”

“洗碗機(jī)？”

“就是專門洗碗的機(jī)器，您看?！?/p>

張麗打開洗碗機(jī)的門，演示怎么放碗筷。

洗碗機(jī)很大，能放很多餐具。

“把碗筷放進(jìn)去，加點(diǎn)洗滌劑?！?/p>

“按這個鍵就行了，等會兒就洗好了?！?/p>

王桂花覺得很新奇。

“這機(jī)器真神奇，連碗都能洗?！?/p>

“現(xiàn)在科技發(fā)達(dá)，什么事都有機(jī)器幫忙?！?/p>

“那人不就沒事干了？”

“人可以做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叫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工作、學(xué)習(xí)、享受生活。”

王桂花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

她不太理解這種生活方式。

在她看來，洗碗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晚上八點(diǎn)多，王桂花說要睡了。

“這么早？”

“我習(xí)慣早睡早起?！?/p>

“那您先休息，我們再看會兒電視?！?/p>

“你們年輕，多看看電視，了解外面的世界?！?/p>

“媽，您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們?！?/p>

“知道了，你們也早點(diǎn)休息?！?/p>

王桂花回到房間，躺在軟軟的床上。

外面車聲不斷，和村里的蛙鳴聲完全不同。

汽車的喇叭聲、剎車聲、發(fā)動機(jī)聲。

這些聲音混合在一起，很嘈雜。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

習(xí)慣了村里的安靜，突然來到這么嘈雜的環(huán)境。

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早上五點(diǎn)，王桂花就醒了。

這是她幾十年來養(yǎng)成的生物鐘。

她輕手輕腳起床，走到客廳。

客廳里一片安靜，李建國和張麗還在睡覺。

城里人睡得晚，起得也晚。

她想出去走走，但不知道門怎么開。

防盜門有好幾把鎖，還有密碼鎖。

王桂花研究了半天，也沒搞明白。

她不敢亂按，怕弄壞了什么。

她只好坐在客廳等。

拿起遙控器想看電視，又怕吵醒他們。

只能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窗外的天色慢慢亮起。

七點(diǎn)多，張麗起床了。

“媽，您起這么早？”

“我平時都是這個點(diǎn)起?！?/p>

“那您怎么不叫我們？”

“看你們睡得香，不忍心叫。”

“以后您想出去，就叫我們，我們陪您?！?/p>

“我就是想下樓走走?！?/p>

“行，等建國起來，讓他陪您?！?/p>

“麻煩你們了?！?/p>

“不麻煩，這是應(yīng)該的?！?/p>

李建國起床后，匆匆吃了早餐就要出門。

“今天有個重要客戶要見，晚上才能回來?！?/p>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那我陪媽去超市?！睆堺愓f。

“麻煩你了，麗麗?！?/p>

“沒事，我正好也要買點(diǎn)東西?！?/p>

李建國走后，張麗帶著王桂花出門。

電梯下到一樓，王桂花才發(fā)現(xiàn)小區(qū)真的很大。

綠化做得很好，還有一個人工湖。

湖水很清澈，里面有幾條金魚在游來游去。

“這地方真漂亮?！?/p>

“是啊，當(dāng)初選房子就是看中了這個環(huán)境?！?/p>

“這得花多少錢??？”

“房價比較貴，不過環(huán)境好值得?！?/p>

“你們年輕人真有本事?！?/p>

“主要是建國能干，我就是跟著沾光?！?/p>

走出小區(qū)大門，就是一條商業(yè)街。

各種店鋪鱗次櫛比，人來人往。

服裝店、餐廳、美容院、藥店。

什么店都有，很熱鬧。

“這條街上什么都能買到?！?/p>

“比我們縣城還繁華?！?/p>

“城市的商業(yè)就是這樣，很方便?！?/p>

超市很大，分上下兩層。

門口有保安，還有購物車。

04

王桂花進(jìn)去就懵了。

貨架一排排的，東西多得數(shù)不清。

日用品、食品、服裝、電器。

什么都有，就像一個小商場。

“這么多東西，都有人買嗎？”

“城里人多，什么都有市場。”

“真是大開眼界了?！?/p>

張麗推著購物車，王桂花跟在后面。

她像個好奇的孩子，什么都想看看。

這里摸摸，那里碰碰。

蔬菜區(qū)的菜很新鮮，但價格讓王桂花咋舌。

“這青菜怎么這么貴？”

“超市的菜都這個價，比菜市場貴一些?！?/p>

“一把青菜要八塊錢，我們村里兩塊錢能買三把?！?/p>

“城里的成本高，價格自然就高了?！?/p>

“這西紅柿十二塊一斤，搶錢啊?！?/p>

“現(xiàn)在不是西紅柿的季節(jié)，當(dāng)然貴?！?/p>

王桂花看什么都覺得貴。

一盒雞蛋三十塊，一斤豬肉四十多。

一條黃瓜五塊錢，一個蘋果三塊錢。

“這錢在我們村能買一只雞了。”

張麗有些尷尬，但還是耐心解釋。

“媽，城里的消費(fèi)水平就是這樣，習(xí)慣就好了?！?/p>

“我這輩子都習(xí)慣不了這個價。”

“主要是方便，什么時候想買都有?！?/p>

“方便是方便，就是太貴了。”

張麗買了一些日用品和食材。

每樣?xùn)|西王桂花都要問價格。

聽到價格后，都要感嘆一番。

“這洗衣液二十多塊，我們村里五塊錢就能買到。”

“這大米十五塊一袋，我們村里八塊錢。”

“城里的東西真是貴得離譜?！?/p>

買完東西，兩人回到家。

王桂花主動要幫忙收拾，被張麗婉拒了。

“您歇著就行，我來收拾?！?/p>

“讓我干點(diǎn)活吧，閑著難受?！?/p>

“真不用，您就好好休息?！?/p>

“我這個人閑不住。”

“您剛來，先適應(yīng)幾天。”

王桂花只好又坐在客廳看電視。

電視里播放著一個購物節(jié)目。

主持人在推銷各種商品。

什么都說得天花亂墜，什么都是特價。

“現(xiàn)在只要998，原價1998的高檔床墊。”

“機(jī)會難得，數(shù)量有限，欲購從速。”

王桂花聽得直搖頭。

“這些東西哪里值那么多錢?！?/p>

中午張麗點(diǎn)了外賣。

“媽，今天就不做飯了，吃外賣吧。”

“外賣是什么？”

“就是飯店做好送到家里來。”

“那得多貴?。俊?/p>

“不貴，很方便的?！?/p>

“在家做飯不是更便宜嗎？”

“年輕人都這樣，圖個方便?！?/p>

外賣來了，是幾個精美的餐盒。

送餐員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很專業(yè)。

菜品很豐富，但王桂花吃著覺得沒味道。

“這菜怎么這么淡？”

“現(xiàn)在都講究清淡飲食，對身體好?！?/p>

“我還是喜歡吃咸一點(diǎn)的。”

“慢慢就習(xí)慣了?！?/p>

“這肉也沒什么味道。”

“可能調(diào)料放得比較少。”

“還是家里做的菜有味道。”

下午，王桂花想下樓散步。

張麗陪著她在小區(qū)里轉(zhuǎn)了一圈。

小區(qū)里有健身器材，有幾個老人在鍛煉。

“您可以來這里鍛煉身體?！?/p>

“這些器材我不會用?！?/p>

“很簡單的，我教您?！?/p>

“我還是習(xí)慣在菜園里干活?！?/p>

遇到幾個鄰居，都是客客氣氣地打招呼。

“您好?！?/p>

“您好?！?/p>

然后就各走各的路。

“這里的人都不太說話?！?/p>

“城里人比較忙，沒時間聊天?！?/p>

“在我們村，大家見面都要嘮幾句。”

“習(xí)慣不同吧。”

“聊聊天多好，增進(jìn)感情。”

“城里人講究隱私，不愿意多說。”

王桂花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些冷清。

在村里，鄰居們經(jīng)常串門聊天。

誰家有什么事情，大家都會幫忙。

這里的人雖然禮貌，但很疏遠(yuǎn)。

晚上李建國回來了，滿身酒氣。

“媽，今天怎么樣？”

“挺好的，就是有點(diǎn)不習(xí)慣。”

“慢慢就好了，您先適應(yīng)幾天。”

“城里的生活確實和農(nóng)村不一樣。”

“是啊，節(jié)奏比較快?！?/p>

“東西也很貴。”

“價格是高一些，但質(zhì)量也好?！?/p>

“我還是覺得太貴了?！?/p>

“媽，您別老想著錢，現(xiàn)在咱們不缺錢?！?/p>

“習(xí)慣了節(jié)省，一時改不了。”

05

第三天，李建國休息。

他決定陪母親去菜市場看看。

“媽，我知道您不習(xí)慣超市，咱們?nèi)ゲ耸袌??！?/p>

“真的嗎？太好了。”

王桂花一聽到菜市場，眼睛都亮了。

“那里的菜便宜，您肯定喜歡?！?/p>

“是不是像我們村里的集市？”

“差不多，就是大一些。”

“那我一定要好好看看?！?/p>

菜市場離小區(qū)不遠(yuǎn)，開車十幾分鐘就到了。

路上，王桂花一直很興奮。

“好久沒去過菜市場了?！?/p>

“這里的菜市場很大，什么都有?！?/p>

“比超市好嗎？”

“各有各的特點(diǎn)，您去了就知道了?！?/p>

一進(jìn)菜市場，王桂花就來了精神。

這里的環(huán)境雖然不如超市整潔，但很有生活氣息。

各種蔬菜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商販們大聲吆喝著。

“新鮮的白蘿卜，水分足著呢。”

“青菜剛從地里拔的，嫩著呢。”

“土豆便宜賣了，兩塊五一斤?！?/p>

“這才像買菜的地方?！?/p>

“媽，您慢慢挑，想買什么就買什么。”

“好，我好好看看。”

王桂花走到一個菜攤前。

攤主是個中年婦女，很熱情。

“大姐，買點(diǎn)什么？”

“這白蘿卜多少錢？”

“兩塊五一斤，新鮮著呢?！?/p>

“能便宜點(diǎn)嗎？”

“大姐，您這是要多少？”

“給我挑兩個好的?！?/p>

“好咧，我給您挑兩個水分足的。”

攤主熱情地給她挑了兩個大蘿卜。

每個都有兩斤多重，白白胖胖的。

“您看這蘿卜，又白又嫩，絕對新鮮?！?/p>

“這蘿卜確實不錯。”

王桂花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這種討價還價的感覺，讓她覺得很親切。

在超市里，價格都是固定的。

這里可以討價還價，很有人情味。

李建國站在一旁，有些不耐煩。

他已經(jīng)很久沒來過這種地方了。

空氣中混合著各種味道，地面有些濕滑。

周圍的人說話聲音很大，顯得很嘈雜。

“媽，您快點(diǎn)挑，一會兒人更多了。”

“馬上就好?！?/p>

王桂花又去買了幾樣菜。

每一樣都要問價，都要挑選半天。

“這韭菜多少錢？”

“三塊錢一斤。”

“這么貴？”

“現(xiàn)在韭菜貴，過幾天就便宜了?！?/p>

“那我不要了。”

“大姐，我給您便宜點(diǎn)，兩塊五?！?/p>

“這還差不多?！?/p>

李建國的手機(jī)響了。

“建國，下午的會議提前到三點(diǎn)?！?/p>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

“今天的會議很重要，客戶專門從外地來的?！?/p>

“我一定準(zhǔn)時到?！?/p>

掛了電話，李建國催促母親。

“媽，咱們走吧，我下午有事。”

“再買點(diǎn)肉就行了?！?/p>

“您快點(diǎn)，我真的有急事。”

“知道了，馬上就好?！?/p>

王桂花走到肉攤前，正在挑選。

肉攤上擺著各種肉類。

豬肉、牛肉、羊肉，什么都有。

“這五花肉怎么賣？”

“二十八一斤，新鮮的。”

“太貴了，能便宜點(diǎn)不？”

“大姐，這肉確實新鮮，一分錢一分貨。”

“你們村里買過肉嗎？”

“當(dāng)然買過，但沒這么貴。”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四十多歲，身材有些發(fā)福。

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很有商務(wù)范兒。

“建國？”

06

李建國回頭一看，是自己的生意伙伴張總。

張總是他最重要的客戶之一。

在李建國的三家餐廳里，張總的公司是大客戶。

每個月的訂餐量都很大。

“張總，您怎么在這兒？”

“我住在附近，經(jīng)常來這里買菜。”

“您親自買菜?。俊?/p>

“偶爾來買點(diǎn)新鮮的，家里人愛吃。”

張總看了看王桂花，又看了看李建國。

王桂花正拿著一塊五花肉在仔細(xì)挑選。

她穿著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色外套。

頭發(fā)有些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

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村老太太。

“這位是？”

李建國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沒想到會在菜市場遇到張總。

張總是他最重要的客戶之一，平時都在高檔餐廳見面。

上次談合作，是在五星級酒店的咖啡廳。

現(xiàn)在在這種地方碰到，讓他有些尷尬。

菜市場的環(huán)境確實不太好。

地面濕滑，空氣中混合著各種味道。

周圍的人穿著很隨便，說話聲音很大。

這和他平時接觸的商務(wù)環(huán)境完全不同。

突然，王桂花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剛挑好的五花肉掉在了案板上。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痛苦。

站在一旁正在和張總寒暄的兒子，完全沒有注意到母親的異常。

兒子的那句話，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刺穿了這個81歲老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