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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相紙里，五個女子笑靨各異，有的裹著朝服眉眼端莊，有的穿旗袍挽著發(fā)髻，氣質藏在細微的紋路里，這些老照片在檔案館里靜躺百年，邊角泛著時光的毛邊。

她們的人生都系在同一個男人身上，這個男人的身份，曾讓整個國家的命運都為之偏轉，她們握著看似尊貴的身份，到底是享了福還是遭了罪？

最先走進公眾視野的，是婉容，那張1922年的大婚朝服像里，她頭戴鳳冠，旗頭綴著的珠翠襯得臉龐瑩白，眼神里有少女的羞怯，更有皇后的端莊。

誰都想不到，這張照片里的女子，會在二十年后果真成了“末代皇后”，中國最后一個擁有皇后名分的女人。

選后的過程藏著太多算計，不是溥儀自己能定的，三個太妃各有心思，敬懿太妃看中了文繡，端康太妃非要推婉容，連溥儀的叔父們都跟著站隊忙活。

最后溥儀在兩張照片上都畫了圈，婉容成了后，文繡成了淑妃，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帶著博弈的味道，婉容的端莊更像一種必須端著的姿態(tài)。

紫禁城的日子不算差，婉容能讀書寫字，還會彈鋼琴，溥儀起初也愿意陪她，可皇宮早沒了當年的權勢，連生活費都得靠民國政府撥款，有時還發(fā)不下來。

更熬人的是孤獨，溥儀心思全在復辟上，根本沒把妻子當尋常夫妻疼，后來到了天津，婉容試著穿旗袍、燙頭發(fā)，想活成新時代的女性，可身邊始終繞著“前清皇后”的影子。

偽滿洲國成立后，婉容的日子徹底塌了，她成了被日本監(jiān)視的囚徒，想逃出去卻每次都被抓回來，溥儀把復辟不順的火氣撒在她身上，連她生的女兒都沒能留住。

老照片里的端莊一點點被磨滅，她開始靠抽煙度日，后來精神都出了問題，1946年在吉林病逝時，身邊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那張朝服像里的榮光，成了她一生最遙遠的回響。

和婉容一起進紫禁城的，還有文繡，選妃時溥儀先圈了她，后來迫于壓力才加圈了婉容，她的照片沒那么華麗，穿著素凈的旗裝，眉眼清秀卻透著股倔強。

宮里人都知道她家境普通，端康太妃還明著嫌棄她長得不好，這種輕視讓她從一開始就憋著股勁。

文繡不喜歡宮里的規(guī)矩，更不喜歡溥儀對婉容的偏愛，她不像婉容那樣憋著，有不滿就直接說。

1931年，她趁著溥儀在天津的功夫，直接找律師發(fā)了聲明，要和皇帝離婚，這事兒在當時炸了鍋，沒人敢相信一個妃子敢“休”皇帝，報紙上都叫她“刀妃革命”。

很多人說她膽子大，其實這不是一時沖動，民國成立這么多年，新思想早傳開了，女性不再覺得嫁入皇家就該認命。

文繡就是想明白這一點，才敢沖破封建禮教的籠子，離婚后她改回原名，在北平當小學老師，后來又做校對、賣報紙，靠自己的雙手吃飯。

她沒再嫁，1953年病逝時，身邊只有簡單的行李，可比起困在“淑妃”名分里的日子，她活得自在多了。

文繡走后，溥儀在偽滿洲國又娶了譚玉齡，她穿著淺粉色旗袍，梳著齊耳短發(fā)，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干凈得像長春的春天，完全看不出是在傀儡皇宮里的人，她那年才17歲，被溥儀選中后冊封為“祥貴人”。

溥儀對譚玉齡格外上心，不是因為愛情多深，是文繡的離開讓他對身邊人多了份依賴，更因為譚玉齡是他自己選的，不用看日本人的臉色。

那幾年偽滿洲國的氣氛越來越壓抑，日本人為了控制溥儀，一直想讓他娶日本女人，譚玉齡的存在，像個緩沖帶，讓溥儀能少受點擺布。

譚玉齡的性子也好，不鬧脾氣，還會勸溥儀別太跟日本人硬扛，可這樣的日子只過了五年，1942年譚玉齡突然得了急病，日本醫(yī)生來看過之后，沒幾天就去世了，才19歲。

有人說她是被日本人害死的，因為忌憚她在溥儀身邊的影響，也有人說就是傷寒病死的，不管真相是什么，這個氣質優(yōu)雅的姑娘，成了溥儀心里的一個遺憾。

譚玉齡死后，日本人又開始催溥儀選日本妻子，溥儀怕被徹底控制，就從偽滿的女學生照片里挑了李玉琴。

她的照片很青澀，梳著兩條辮子，穿著學生裝，眼神里全是懵懂，那年她才15歲，家是長春的普通人家，根本不知道皇宮是什么樣。

溥儀給她定了一大堆規(guī)矩，比如不許忤逆自己，不許打聽宮外的事，還讓她發(fā)誓永遠忠誠，李玉琴成了“福貴人”，可連自由都沒有，吃穿用度都有人盯著。

偽滿洲國倒臺后，溥儀被蘇聯(lián)抓走，李玉琴成了沒人管的人，只能一路乞討回長春。

新中國成立后，李玉琴進了掃盲班，還找了份工作，她慢慢明白，自己不該再靠著“福貴人”的名分活。

1955年她去撫順戰(zhàn)犯管理所看溥儀，見面時已經沒了當年的敬畏，1957年兩人離了婚，李玉琴后來嫁了個工人，生了孩子，安安穩(wěn)穩(wěn)過了一輩子，2001年才去世。

她的命運最像普通百姓，在時代的浪潮里顛沛，最后靠著自己的努力抓住了安穩(wěn)。

溥儀生命里最后一個女人，是李淑賢，1962年經人介紹相識時，溥儀已經是新中國的公民，在植物園工作。

李淑賢的照片很樸素，穿著護士服，笑容溫和，她是杭州人，在北京的醫(yī)院當護士，之前有過兩次婚姻。

沒人看好這段婚姻，畢竟一個是前皇帝，一個是普通護士，可兩人相處得意外合拍，溥儀沒了當年的架子，每天下班都去汽車站接李淑賢，還會挽著她的手去看電影。

這段婚姻里，溥儀才真正嘗到了家庭的溫暖，他不用再端著皇帝的架子，李淑賢也不圖他的身份，兩人就是尋常夫妻。

1967年溥儀去世后，李淑賢守了三十年寡，1997年病逝，溥儀跟英國記者說過，過去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娶普通護士，可時代變了，他就是個普通人。

五張照片，五個女人，串起了溥儀從皇帝到公民的一生，更藏著半個世紀的時代變遷。

她們的命運從來不是自己能完全掌控的，每個選擇都繞不開時代的印記，那些泛黃的留影定格了她們最美的瞬間，可背后的悲歡離合，才是她們真正的人生。

就像溥儀自己說的，時代變了，每個人都得跟著變，她們的故事，就是一群女人在時代浪潮里，努力活著的樣子。

參考資料：

界面新聞——末代皇帝溥儀五個老婆的不同命運 2017-02-10

澎湃新聞——歷史上的今天 | 末代皇妃文繡：第一個和皇帝離婚的女人 2018-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