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家老宅被一把大火燒成灰燼。
警方抓到縱火犯,是我妻子的親弟弟。
我發(fā)誓要讓他牢底坐穿,身為集團(tuán)總裁的妻子卻將我堵在門口。
她猩紅著眼嘶吼:“不過是燒了棟沒人住的破房子,你至于要?dú)Я怂惠呑訂???br/>“我已經(jīng)讓他準(zhǔn)備好一千萬賠償款,你簽了這份諒解書,別逼我在媒體面前讓你難堪!”
白紙黑字,砸得我臉頰生疼。
我垂下眼,看著散落在地上的尸檢報告。
上面“無名男尸”四個大字,像一記無聲的耳光,抽在沈家人的臉上。
我笑了。
“沈萬潔,你確定,燒的只是一棟破房子?”
她不知道。
那棟被她稱為“破房子”的老宅里,被活活燒死的,是她那已經(jīng)失蹤了三天的親爸。
1
“不然呢?難道里面還藏著金山銀山?”
沈萬潔的妹妹沈芳也來了,她挽著她姐姐的手臂,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姐夫,我知道你對那棟老房子有感情,可我姐都愿意賠一千萬了,你還想怎么樣?”
“做人不能太貪心?!?br/>沈蕭宇在一旁幫腔,語氣輕浮又惡劣。
“就是,一千萬買你那破回憶,夠給你面子了?!?br/>“再說了,我就是不小心,煙頭沒掐滅而已,誰知道它那么不禁燒?!?br/>“這事兒說到底,還得怪那房子太老了,消防不過關(guān)?!?br/>我看著這一家子顛倒黑白的嘴臉,覺得荒唐又可笑。
不小心?
消防員從火場里勘測出了整整三個助燃點(diǎn),汽油的味道隔著幾條街都能聞到。
我氣得發(fā)抖,指著沈蕭宇。
“你再說一遍?”
沈萬潔一把將我推開,把沈蕭宇和沈芳護(hù)在身后。
“朱仰,你鬧夠了沒有?”
“蕭宇已經(jīng)知道錯了,你為什么非要咄咄逼人?”
“他還是個孩子,你非要?dú)Я怂惠呑硬鸥市膯???br/>孩子?
一個二十二歲,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巨嬰,也配叫孩子?
我冷笑一聲,撿起地上的諒解書,當(dāng)著她們的面,一點(diǎn)一點(diǎn),撕得粉碎。
“想讓我諒解?做夢?!?br/>紙屑像雪花一樣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下。
沈萬潔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眼底是山雨欲來的陰霾。
沈芳尖叫起來:“你瘋了!給臉不要臉的男人!”
沈蕭宇更是直接沖上來,想對我動手。
“臭小子,你敢撕!我今天非教訓(xùn)教訓(xùn)你!”
一只手?jǐn)r住了他。
是沈萬潔。
我以為她良心發(fā)現(xiàn),要阻止她弟弟的暴行。
可她只是冷冷地看著我,從西裝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
仿佛剛剛碰到我,是什么臟東西。
“朱仰,這是你逼我的?!?br/>“既然軟的不吃,那就別怪我來硬的。”
她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電話。
“王總,關(guān)于城西那塊地,我改變主意了。”
“朱氏集團(tuán)的標(biāo)書,我覺得不太行。”
我爸的公司!
我震驚地看著她,心臟一瞬間沉到了谷底。
“沈萬潔,你無恥!”
她輕笑一聲,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比起無恥,我更喜歡用‘手段’這個詞?!?br/>“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簽,還是不簽?”
2
“我就是死,也不會簽?!?br/>我的回答,徹底點(diǎn)燃了沈萬潔的怒火。
“好,很好?!?br/>她連說兩個“好”字,眼里的溫度降至冰點(diǎn)。
“朱仰,希望你和你爸,能有你嘴巴這么硬。”
她帶著她那寶貝弟弟妹妹,揚(yáng)長而去。
不到半小時,我爸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聲音里滿是焦急和疲憊。
“阿仰,你是不是和萬潔吵架了?”
“城西那個項(xiàng)目,沈氏突然撤資了,現(xiàn)在公司資金鏈斷了,董事會那幫人都在鬧啊!”
我捏著手機(jī),聽著電話那頭父親蒼老的聲音,心如刀割。
“爸,對不起?!?br/>“傻孩子,跟爸說什么對不起。”
“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好好跟萬潔道個歉,服個軟,她會理解的?!?br/>我爸還不知道老宅被燒的事情。
更不知道,那場大火里,還燒死了一個人。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爸,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好。”
掛了電話,我收到了沈萬潔的短信。
【我公司的法務(wù)部會接手這件事,給你爸的公司發(fā)破產(chǎn)清算函?!?br/>【朱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br/>緊接著,我的所有銀行卡、信用卡,全部被凍結(jié)。
她要斷了我所有的退路,逼我就范。
我坐在冰冷的客廳里,從黃昏坐到深夜。
手機(jī)屏幕亮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接起,電話那頭傳來沈芳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
“朱仰,我姐說了,只要你現(xiàn)在跪著爬到‘江山’會所,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我弟弟道歉,她就考慮放過你爸的公司。”
“哦對了,記得穿得體面點(diǎn),畢竟今晚會所里來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br/>“別丟了我們沈家的臉?!?br/>我沉默著,沒有說話。
沈芳以為我怕了,笑得更加得意。
“怎么不說話了?怕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呢?非要跟我姐對著干,你有什么好下場?”
“我給你半小時時間,要是人沒到,后果自負(fù)。”
電話被掛斷。
我看著鏡子里自己蒼白的臉,緩緩地,揚(yáng)起一抹笑。
去。
為什么不去?
這么精彩的大戲,怎么能少了我這個主角。
我不僅要去,還要送她們一份永生難忘的大禮。
3
江山會所,金碧輝煌,名流云集。
我到的時候,沈萬潔正被一群人簇?fù)碇?,眾星捧月一般?br/>她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隨即被濃濃的輕蔑取代。
她以為我終究是妥協(xié)了。
沈芳立刻迎了上來,趾高氣昂地打量著我。
“喲,還真來了?”
“算你識相?!?br/>她把我推到沈蕭宇面前,下巴一揚(yáng)。
“我弟弟在這兒呢,該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沈蕭宇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一臉的戲謔。
“姐夫,想通了?”
“想通了就跪下吧,磕三個響頭,說你錯了,我就原諒你?!?br/>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交頭接耳,目光里滿是看好戲的意味。
沈萬潔就站在不遠(yuǎn)處,冷眼旁觀,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
她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徹底碾碎我的尊嚴(yán)。
我看著眼前這張可憎的臉,一步步走過去。
在所有人以為我會跪下的那一刻,我揚(yáng)手,將一杯紅酒盡數(shù)潑在了沈蕭宇的臉上。
全場嘩然。
沈蕭宇懵了,紅色的酒液順著他的頭發(fā)滴滴答答往下流,狼狽不堪。
“??!你這個賤人!”
他怒吼著就要撲過來。
我迅速后退一步,從包里拿出那份尸檢報告,高高舉起。
“沈蕭宇,你縱火燒掉的,可不只是一棟房子!”
沈萬潔臉色一變,厲聲喝道:“朱仰!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她快步走過來,想搶走我手里的報告。
我側(cè)身躲開,目光掃過全場,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結(jié)婚紀(jì)念日,我家老宅被燒,警方在火場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燒焦的無名男尸?!?br/>沈萬潔的動作頓住了。
沈芳也愣了。
我看著沈萬潔,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警方無法確認(rèn)他的身份,但在他的手腕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價值不菲的玉扳指?!?br/>我的視線,緩緩落在她手腕上那塊價值不菲的百達(dá)翡麗上。
“那個玉扳指,是你去年在拍賣會上花八百萬拍下來,送給你爸爸的六十大壽壽禮。”
“沈萬潔,你告訴我,為什么你爸爸的扳指,會出現(xiàn)在我家老宅的火場里?”
“那個被你弟弟活活燒死的‘無名男尸’,到底是誰?”
話音落下,整個會所死一般的寂靜。
沈萬潔臉上的血色,在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她死死地盯著我,像是一次認(rèn)識我一樣,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4
“你……胡說八道!”
沈萬潔的聲音因?yàn)闃O致的震驚而變了調(diào),她猛地?fù)屵^我手里的尸檢報告,顫抖的手指幾乎要將紙張捏碎。
“我爸……我爸明明在國外度假!怎么可能……”
她的話戛然而止。
報告上,關(guān)于死者隨身物品的描述那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左手佩戴翡翠玉扳指,內(nèi)部刻有‘平安’二字,已高溫熔融。
那是她親自找大師刻上去的。
“不……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身體晃了晃,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沈芳也沖了過來,一把奪過報告,看完后,她尖叫一聲,癱軟在地。
“爸……真的是爸的扳指……”
全場的賓客都炸開了鍋。
“天啊!燒死的是沈先生?”
“沈二少把他親爸給燒死了?這……這也太駭人聽聞了!”
“怪不得朱仰死活不肯簽諒解書,原來是這樣!”
沈蕭宇的臉早已白得像紙,他驚恐地看著我和他姐,一步步后退,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不是我……我不知道他在里面……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冷笑著,迎上沈萬潔那雙猩紅的眼。
“你失蹤了三天的親爸,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家老宅?”
“沈蕭宇,你為什么要去燒一棟你口中‘沒人住的破房子’?”
“你們到底在隱瞞什么?”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沈萬潔的心上。
她痛苦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無盡的悔恨和冰冷的殺意。
她猛地轉(zhuǎn)身,一腳將還在發(fā)抖的沈蕭宇踹翻在地。
“畜生!你都干了什么!”
她瘋了一樣,拳頭像雨點(diǎn)般落在沈蕭宇身上。
“我讓你燒房子!我沒讓你殺人!你把爸還給我!”
沈蕭宇被打得蜷縮在地上,抱著頭慘叫。
“姐!我錯了!我真不知道爸在里面啊!”
“是爸非要去拿什么賬本,我跟他吵了一架,我就是想嚇唬嚇唬他……我沒想殺他……”
賬本?
我心里咯噔一下。
沈萬潔的動作也停住了,她揪住沈蕭宇的衣領(lǐng),聲音嘶啞。
“什么賬本?”
“就是……就是我挪用公司公款的那些……”沈蕭宇哭著說,“爸發(fā)現(xiàn)了,說要去老宅把證據(jù)拿出來交給你……我一害怕,就……”
沈萬潔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住了。
原來是這樣。
她以為的縱火案,從一開始,就是一樁蓄意謀殺。
而她,就是那個親手為殺父仇人保駕護(hù)航的,天字一號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