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具備對話資格”——外交部這句狠話像一記悶棍，砸在東京的右翼圈。高市早苗被點名，不是因為她突然說了什么新鮮話，而是北京終于懶得再給她留面子。過去幾十年，中方對日方“模糊處理”的耐心，像舊毛衣一樣被一根線頭扯開，線頭就是“否認侵略史”。

同一天，雅子皇后在宮里輕聲說“反省戰(zhàn)爭苦難”。聲音溫柔得像晚風，可風沒吹到靖國神社門口，也沒吹進外務省的網(wǎng)頁——“南京事件”那一欄依舊掛著“多種說法”?；适野l(fā)言的潛臺詞，其實是“別逼我選邊站”。在日本的政治語法里，不選邊就是選邊，選的是“繼續(xù)模糊”。

模糊帶不來風平浪靜，只會讓軍艦更忙。中國海警船第32次進釣魚島，像打卡一樣準時；東海實彈演習的通告，把“勿謂言之不預”寫在海面上。數(shù)字不會說謊：今年艦機對峙多了47%，連美國智庫都替兩邊數(shù)得頭疼?？烧嬲鄣氖巧馊恕S田把廣島新廠摁下暫停鍵，索尼把對華廣告費砍三成。78%的日企高管夜里刷手機，看見“勿忘國恥”話題又漲了幾億閱讀，心里跟著抖一下：銷量、庫存、匯率，全被歷史拉進評論區(qū)。

美國呢？嘴上說“支持盟友”，身體把美日軍演往后挪。五角大樓的算盤珠噼啪響：真打起來，第一島鏈是燒錢的無底洞；可控的緊張，才能讓軍火商和農(nóng)場主都有的賺。于是華盛頓把話筒遞回給東京，自己卻往后退了半步。

東京內(nèi)部也不是鐵板一塊。茂木敏充喊“冷靜”，隔壁“日本會議”喊“堅守”，嗓門一個比一個大。自民黨像一口鴛鴦鍋，左邊辣味右翼，右邊清湯溫和，筷子卻伸進同一口鍋里撈選票。高市早苗們不是不知道經(jīng)濟依存度23.6%的分量，只是選票比汽車零部件更先抵達選區(qū)。

南京的公祭日快到了，300多場紀念活動排進日歷，像300多個鬧鐘，把85年前的疼痛調(diào)成鈴聲。社交媒體每刷新一次，就增加一條“勿忘”。民意被數(shù)字推著走，外交的回旋余地像雪一樣化掉。APEC會場倒是個可能的下臺階，可臺階兩邊都在磨鞋跟，沒人先伸腳。

最可能的情形，是繼續(xù)“熱對峙、冷生意”。軍艦互相拍照，相機快門聲比炮聲更響；關(guān)稅和匯率偷偷加班，替政治熄火。歷史問題像一條沒縫好的傷口，每次天氣轉(zhuǎn)陰就隱隱作痛。止痛藥叫“共同開發(fā)”，可惜標簽上又印著“療效因人而異”。

短跑看不到終點，長跑還得系好鞋帶。對普通人來說，記住疼痛不是為了延續(xù)仇恨，而是為了在下一次投票、下一次下單、下一次轉(zhuǎn)發(fā)時，讓“不再重演”四個字比口號更結(jié)實。畢竟，誰也不想85年后，還有后人替我們繼續(xù)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