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1948年冬，武漢的電話筒被重重摔在桌子上，電話那頭是南京那位氣急敗壞的最高統(tǒng)帥。

這一摔，摔碎了徐州戰(zhàn)場60萬國軍最后的生路。

誰也沒想到，哪怕是到了火燒眉毛的關頭，這幫人還在算計自家兄弟的兵權。

而那個自以為得計的聰明人，最后是個什么下場？

01

這事兒說起來，真是一筆糊涂賬，得從1948年的那個秋天說起。

那時候的南京城里，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北邊的遼沈戰(zhàn)場剛剛打完，幾十萬精銳那是連個響兒都沒聽見就沒了，大家伙兒心里都跟明鏡似的，下一個要倒霉的，肯定就是徐州。

徐州這個地方，位置太要命了。往南一步就是南京的大門，往北一步那是中原的腹地。蔣介石把剩下的家底兒，那可是足足80萬大軍，全擺在了這一盤棋上。

可問題來了，這盤棋誰來下？

當時的徐州剿總司令官是劉峙。這人在國軍圈子里有個響當當?shù)耐馓?，叫“豬將”。這可不是我埋汰他，是他那幫同僚私底下都這么叫。打仗沒本事，撈錢第一名，見著解放軍腿肚子都轉(zhuǎn)筋。

蔣介石心里也苦啊，他也知道劉峙是個什么貨色。把80萬人的性命交到這么一個人手里，那跟直接送禮有什么區(qū)別？

老蔣琢磨來琢磨去，眼睛就瞄向了武漢。

那時候坐鎮(zhèn)武漢華中剿總的，是白崇禧。人送外號“小諸葛”，桂系的二把手。這人打仗確實有一套，腦子活，鬼點子多，當年北伐的時候也是威風八面的人物。

蔣介石這次是真急了，也是真下了血本。

他給白崇禧發(fā)去了一道令，大概意思就是：“健生?。ò壮珈淖郑熘菽沁厔⒅彭敳蛔×?，你來吧。我把徐州和華中兩個剿總合并，全部交給你統(tǒng)一指揮。不管是中央軍還是雜牌軍，只要是這一片兒帶槍的，全聽你的號令！”

這條件，夠不夠誘人？

那是相當誘人。統(tǒng)一指揮華東、華中所有的兵力，手里握著將近一百萬大軍，這就是那時候中國戰(zhàn)場上最大的軍權。

白崇禧一開始動心了。他尋思著，要是真能把這幫人捏合在一起，跟那邊的粟裕、劉伯承掰掰手腕，說不定還真能打出個名堂來。

10月30日，白崇禧那是興沖沖地從武漢飛到了南京。到了總統(tǒng)府，跟老蔣也是相談甚歡，仿佛這幾十年的恩恩怨怨都煙消云散了。

可誰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白崇禧這個人，既然叫“小諸葛”，那就不是個愣頭青。他沒急著上任，而是先去了趟徐州前線，想看看這攤子到底鋪得怎么樣。

這一看不要緊，白崇禧的冷汗直接順著后背往下淌。

那個劉峙，真是個人才。他把幾十萬大軍，沿著津浦鐵路擺成了一個死長死長的“一字長蛇陣”。徐州城里那是塞滿了兵，連個轉(zhuǎn)身的地方都沒有。而在兩翼，那是敞開了大門讓人家鉆。

白崇禧站在地圖前，看了半天，嘴里就蹦出一句話：“這哪里是打仗，這是擺好了棺材等著人家蓋蓋子呢！”

這種布陣，一旦開打，那就是個死局。徐州就是個大包子，解放軍只要把兩頭的口子一扎，里面這幾十萬人，連跑都沒地方跑。

白崇禧那腦子轉(zhuǎn)得多快啊。他立馬就算了一筆賬：這仗要是打輸了，這口巨大的黑鍋，肯定得扣在總指揮頭上。到時候，蔣介石為了推卸責任，肯定會說是他白崇禧指揮無能。桂系的這點家底，還不被老蔣趁機給吞得連渣都不剩？

這買賣，虧本??！

第二天，也就是10月31日，白崇禧直接變卦了。

他在南京跟蔣介石攤牌了：“委座，這總指揮我干不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p>

蔣介石一聽，那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昨晚還說得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變了？

老蔣氣得手都在抖，指著白崇禧的鼻子想罵，又罵不出口。畢竟這時候還得指望人家出力呢。

白崇禧也不廢話，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直接坐飛機回武漢去了。留下蔣介石一個人在南京的辦公室里，對著地圖發(fā)呆。

這下好了，總指揮跑了，陣勢也擺爛了，大戰(zhàn)馬上就要開始了。

沒辦法，蔣介石只能硬著頭皮，讓那個“豬將”劉峙繼續(xù)頂著。為了給劉峙擦屁股，他又把杜聿明給派了過去，當個副手，實際負責指揮。

但這，僅僅是這場大戲的序幕。

更離譜的事兒，還在后面等著呢。

02

1948年11月6日，淮海戰(zhàn)役正式打響了。

那邊的華東野戰(zhàn)軍，也就是咱們常說的華野，那行動速度快得跟閃電似的。粟裕大將那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見了劉峙那個“長蛇陣”的七寸在哪里。

還沒等國軍反應過來，華野的大軍就像一把尖刀，直接插向了新安鎮(zhèn)。

那個駐守在新安鎮(zhèn)的倒霉蛋，叫黃百韜。

黃百韜這個人，其實打仗挺猛的，對蔣介石也算是忠心耿耿。但他不是黃埔系的嫡系，屬于雜牌軍轉(zhuǎn)正，所以在國軍那個圈子里，一直受排擠。

這次劉峙那個爛部署，直接把黃百韜的第7兵團給賣了。

等黃百韜反應過來想跑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華野的幾個縱隊像鐵鉗一樣，死死地咬住了他，把他那十萬人馬給圍在了碾莊圩那個小地方。

這下子，南京亂套了。

蔣介石在總統(tǒng)府里急得團團轉(zhuǎn)。他心里清楚，黃百韜要是完了，徐州的右臂就斷了。接下來，那就是多米諾骨牌，一個接一個地倒。

老蔣這時候手里沒兵了。徐州的邱清泉、李彌那幾個兵團，被華野的主力給牽制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唯一的指望，就是武漢。

武漢那邊，白崇禧手里可是握著一手好牌。

當時華中剿總的序列里，有三個大兵團。一個是黃維的第12兵團，全是美械裝備，那是國軍五大主力之一的底子；一個是張淦的第3兵團，這是桂系的核心主力，白崇禧的心頭肉；還有一個是宋希濂的第14兵團。

蔣介石先是給白崇禧發(fā)電報，讓他趕緊派兵支援徐州。

白崇禧這次倒是沒完全拒絕。他琢磨著，徐州要是真垮了，武漢也就危險了。所以，他同意把黃維兵團派出去。

黃維也是個實誠人，接了令，帶著12萬人馬，那是馬不停蹄地往徐州趕。

可這戰(zhàn)場上的形勢，那是一天一個樣。

就在黃維往徐州趕的路上，中原野戰(zhàn)軍，也就是劉鄧大軍，突然殺了出來。

那是在宿縣南邊的雙堆集。黃維兵團一頭就扎進了劉鄧大軍布下的口袋陣里。

這下好了，黃百韜在碾莊被圍著打，黃維在雙堆集也被圍著打。徐州那邊，杜聿明帶著幾十萬人想救這個，又想救那個，結(jié)果自己也被死死咬住。

國軍的三大坨主力，全陷進去了。

這就像是三個掉進沼澤地里的人，越掙扎陷得越深。

這時候，能救命的稻草，只剩下白崇禧手里還沒動的那兩張牌了——張淦兵團和宋希濂兵團。

特別是張淦的第3兵團，那位置正好在淮河邊上。要是他們能順著江殺過來，從側(cè)翼捅一下中野的屁股，說不定黃維就能突圍出來，整個戰(zhàn)局還有翻盤的可能。

蔣介石看出了這一點，白崇禧自然也看出來了。

但這兩個人的算盤，打得那叫一個截然不同。

蔣介石想的是：哪怕把華中的兵都拼光了，也要保住徐州這支主力。因為那是他的命根子，是他在這個牌桌上最后的籌碼。

白崇禧想的卻是：徐州那是你蔣介石的嫡系，拼光了正好。我桂系的兵要是填進去了，回頭誰來保我的武漢？誰來保我廣西的老家？

這兩人之間的博弈，比戰(zhàn)場上的槍炮聲還要驚心動魄。

03

那是11月下旬的一天，南京到武漢的電話線，那是熱得發(fā)燙。

蔣介石這次是真急眼了。他顧不上什么總統(tǒng)的體面，親自抓起電話，直接要通了白崇禧的司令部。

老蔣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甚至帶著點哀求的味道。

他在電話里說：“健生啊，黨國現(xiàn)在是危在旦夕。黃維兵團要是沒了，徐州也就完了。你把張淦兵團派出來吧，只要他們東進，徐州的圍就能解！這是最后的機會了！”

你猜白崇禧那邊是個什么反應？

白崇禧手里拿著電話筒，眼睛死死地盯著墻上的作戰(zhàn)地圖。他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像是一尊冷冰冰的雕塑。

他心里清楚得很，張淦兵團要是去了，那就是肉包子打狗。解放軍現(xiàn)在的士氣正旺，打援的部隊早就擺好了，去了也是送死。

更重要的是，那是他桂系的看家資本。在這個亂世里，有槍就是草頭王，沒槍那就是案板上的肉。

白崇禧冷冷地回了一句：“委座，不是我不派。武漢是華中的門戶，要是把兵調(diào)走了，共軍趁虛而入，武漢誰守？這個責任，我負不起！”

蔣介石在那頭急得大喊大叫：“徐州要是丟了，你武漢還能守得住嗎？這是唇亡齒寒的道理??！現(xiàn)在不是算小賬的時候！”

白崇禧根本不吃這一套。他太了解蔣介石了。這么多年，蔣介石消滅異己的手段，他見得多了。當年北伐也好，抗戰(zhàn)也好，多少雜牌軍就是被蔣介石以“顧全大局”的名義送上前線當炮灰的。

這次，輪到他白崇禧了？門兒都沒有！

白崇禧直接搬出了那句讓蔣介石絕望的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武漢防務吃緊，張淦兵團絕對不能動！”

啪！

白崇禧把電話掛了。

這一掛，把蔣介石的心都給掛涼了。

老蔣在南京氣得把桌子上的茶杯摔了個粉碎，嘴里大罵：“娘希匹！這個白健生，他是要看著我死??！”

有人可能會問，這白崇禧是不是傻？徐州要是完了，解放軍下一個打的不就是你武漢嗎？

其實啊，這“小諸葛”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而且是一本很大的賬。

當時，國民黨內(nèi)部那是亂成了一鍋粥。

李宗仁，也就是桂系的老大，正在搞“逼宮”運動。美國人也對蔣介石失望透頂，想換馬。桂系琢磨著，只要逼蔣介石下臺，李宗仁當上代總統(tǒng)，他們就能跟共產(chǎn)黨和談。

白崇禧算計著，只要自己手里握著幾十萬大軍，等老蔣的嫡系拼光了，這天下還不就是他們桂系說了算？

到時候，劃江而治，南邊這半壁江山，還是他們的。他白崇禧，還是個裂土封王的諸侯。

這就是那個年代舊軍閥的思維，永遠只盯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永遠在算計著怎么保存實力。

他也不想想，人家解放軍那是來改天換地的，那是人民的選擇，誰跟你玩三國演義那種割據(jù)的游戲啊？

就在白崇禧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徐州戰(zhàn)場上的幾十萬國軍士兵，其實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

杜聿明在徐州收到消息，知道援軍沒指望了。這位曾經(jīng)的名將，此時也是一臉的絕望。

他對身邊的人說：“這下完了，咱們都成了那案板上的魚肉了?！?/p>

而那個被白崇禧死死捂著不肯放的張淦兵團，此刻正駐扎在信陽一帶，眼巴巴地看著東邊的火光沖天，卻一步也不能動。

這，就是歷史最殘酷的地方。

幾通電話，幾個私心，幾十萬人的性命，就這么沒了。

04

結(jié)局，來得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

黃百韜兵團，在碾莊圩那片平原上，被華野的炮火轟成了渣。黃百韜最后絕望地舉槍自殺，死前還念叨著那個沒來的援軍。

緊接著，是黃維兵團。

雙堆集那個地方，成了黃維的噩夢。12萬人，那是國軍裝備最精良的部隊啊，硬是被中野和華野聯(lián)手，一口一口地吃掉了。

黃維最后坐著坦克想跑，結(jié)果車壞在半路上了，被當了俘虜。那個想去大學教書的書生將軍，這下是真的可以去“進修”了。

最后，是杜聿明集團。

杜聿明帶著幾十萬人從徐州撤出來，想往西南跑。結(jié)果被華野趕到了陳官莊那個冰天雪地的地方。

那是個什么慘狀啊？大雪紛飛，幾十萬國軍士兵沒吃沒喝，凍餓而死的不計其數(shù)。天上有飛機投大餅，地下一幫人搶得頭破血流。

1949年1月10日，淮海戰(zhàn)役徹底結(jié)束。

徐州戰(zhàn)場上，國民黨的精銳部隊像雪崩一樣垮掉了。55萬5千人被殲滅和改編。

這是一個什么概念？蔣介石在大陸的一大半家當，就在這短短的65天里，灰飛煙滅。

白崇禧在武漢的黃鶴樓上看風景，看著看著，他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徐州一丟，長江北岸就沒遮沒攔了。解放軍的大軍壓境，那是排山倒海之勢。

李宗仁雖然當上了代總統(tǒng)，想跟共產(chǎn)黨和談，搞什么“劃江而治”。

但那邊毛主席給出的回答那是相當霸氣：“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p>

想劃江而治？做夢去吧！

白崇禧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那點小算盤，在歷史的大勢面前，簡直就是個笑話。

他以為蔣介石倒了，他就能上位。結(jié)果呢？蔣介石是下野了，但他白崇禧也沒落著好。

解放軍渡江戰(zhàn)役一打響，那千帆競渡的場面，直接把白崇禧給嚇懵了。他苦心經(jīng)營的長江防線，跟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

那個他死死捂著不肯放的張淦兵團，后來是個什么下場？

這就得說到1949年的秋天了。

白崇禧帶著他的部隊，一路跑到了廣西老家。他想著，憑著廣西那十萬大山，怎么也能跟解放軍周旋一陣子吧？

可這次，追他的是林彪帶著的第四野戰(zhàn)軍。

四野那是出了名的能打，而且專門治各種不服。

在衡寶戰(zhàn)役里，林彪那是抓住機會，猛打猛沖。白崇禧的一個疏忽，直接被四野抓住了空檔。

那個被白崇禧視為命根子的第3兵團，也就是張淦帶的那支部隊，在湖南的青樹坪一帶，被四野給包圍了。

這一次，輪到白崇禧去救張淦了。

可歷史就是這么諷刺。當年他不救黃百韜，不救黃維，現(xiàn)在輪到他自己被圍了，也沒人來救他了。

四野的攻勢太猛了，幾天幾夜的激戰(zhàn)，張淦兵團全軍覆沒。張淦本人，也被解放軍給活捉了。

白崇禧想保本，結(jié)果連老本都賠光了。他那是丟盔棄甲，狼狽不堪地逃到了海南島，最后又逃去了臺灣。

05

這事兒吧，仔細琢磨琢磨，就像是兩個合伙人做生意。

公司都要破產(chǎn)了，二股東還在那兒算計大股東，把公司的流動資金藏在自己床底下，死活不肯拿出來救急。

他以為只要大股東破產(chǎn)了，這公司就是他的了。

結(jié)果呢？公司一倒閉，法院來查封，連床帶錢一塊兒給搬走了，還得追究他的責任。

白崇禧到了臺灣后的日子，那叫一個慘。

蔣介石那是記仇的人啊。你在徐州不救我，你在關鍵時刻捅我刀子，這筆賬，老蔣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白崇禧一到臺灣，就被剝奪了所有的兵權，給個什么“戰(zhàn)略顧問委員會副主任”的虛職，實際上就是被軟禁起來了。

特務們天天在他家門口轉(zhuǎn)悠，他去哪兒都有人盯著。甚至有一次，他去打獵，坐的那個軌道車，半路上差點被人動了手腳給摔死。

曾經(jīng)那個威風八面的“小諸葛”，那個指揮百萬大軍的統(tǒng)帥，最后只能在他那個凄涼的晚年里，一遍遍地回想當年的那個電話。

如果那時候派了兵，徐州能不能守住？

如果徐州守住了，這天下是不是就是另一個樣子？

可惜啊，歷史沒有如果。

1966年，白崇禧在臺灣離奇暴斃。

關于他的死，說法很多。有的說是心臟病，有的說是被人下了毒。

據(jù)說他死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那個曾經(jīng)算計了半個中國的聰明人，最后赤條條地走，尸身發(fā)綠，看起來慘得很。

他這一輩子，算計同僚，算計上司，算計兵權，算計地盤。

他以為自己算無遺策，以為自己是那個可以左右棋局的人。

可到頭來，他不過是歷史洪流里的一粒沙子。

當年那個被他狠狠掛斷的電話，不僅斷送了國民黨的江山，其實也早就給他自己的命運，畫上了一個大大的句號。

人吶，有時候就是不能太聰明。太聰明了，就把自己給算進去了。

06

“委座，徐州要是真丟了，咱們怎么辦？”

1948年的那個寒夜，蔣介石身邊的侍從室主任看著窗外的大雪，忍不住問了一句。

蔣介石沉默了許久，嘆了口氣：“丟了徐州，就丟了天下。但這天下，不是丟在共軍手里，是丟在我們自己人手里啊?！?/p>

這話，聽著是不是特別刺耳？

幾十萬人的血肉之軀，成了大人物博弈的籌碼。

張淦被俘虜?shù)臅r候，面對解放軍的審訊，他說了一句話：“要是當年讓我們?nèi)バ熘?，哪怕是死在那兒，也好過現(xiàn)在這樣窩窩囊囊地被抓啊?！?/p>

可這世上，哪有賣后悔藥的？

徐州的雪化了，又下，下了又化。

那些埋在戰(zhàn)場下的枯骨，早就分不清誰是誰的兵，誰是誰的將。

只有一個真理留下來了：

當一群人開始各懷鬼胎、互相拆臺的時候，不管他們手里握著多好的牌，最后的結(jié)果，一定是個輸。

而且，輸?shù)玫籽澏疾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