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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給婆婆請護工送母親舊圍裙,母親不解,女兒:護工太貴你去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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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秀蘭啊,又在門口瞅啥呢?等小靜這個周末回來不?”隔壁的王大媽拎著剛買的青菜,嗓門洪亮地打著招呼。

陳秀蘭正倚在老舊的樓道扶手上,目光飄向馬路盡頭。聽到問話,她回過神,臉上習(xí)慣性地堆起一絲略顯僵硬的笑容:

“不了,不了。孩子忙,公司里一大堆事兒呢。上個星期剛打過電話,說項目緊,周末得加班。年輕人嘛,事業(yè)為重,我懂。”

王大媽“哦”了一聲,眼神里帶著幾分了然和同情,嘴上卻說:“那也是。小靜有出息,嫁得又好,是你后半輩子的福氣。不像我們家那個,就知道啃老?!?/p>

陳秀蘭笑著擺擺手,目送王大媽上了樓。

樓道里恢復(fù)了安靜,只有昏暗的聲控?zé)綦S著王大媽的腳步聲亮起又熄滅。陳秀蘭臉上的笑容,也在那片刻的黑暗中,一點點垮了下來。

她哪里是等女兒,她只是習(xí)慣了。

就像一棵老樹,總習(xí)慣性地把枝丫伸向太陽的方向,哪怕太陽今天被烏云遮住了。

女兒李靜,就是她的太陽。只是這顆太陽,似乎離她越來越遠,光芒也越來越難以照進她這間位于老城區(qū)、終日不見陽光的小屋了。

01

陳秀蘭的人生,是一部用汗水、淚水和拒絕寫就的史書。

她生活的這座城市,承載了她全部的青春和辛酸。年輕時,她是市紡織廠一名普通女工,丈夫是同廠的技術(shù)員,老實本分,兩人日子過得雖不富裕,卻也溫馨。



然而天有不測風(fēng)云,女兒李靜剛上初中,丈夫就因一場突發(fā)的心肌梗塞,沒來得及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天,一下子就塌了。

那段日子,陳秀蘭白天在車間里對著轟鳴的機器發(fā)呆,棉絮紛飛,嗆得她直流眼淚,分不清是煙塵還是悲傷。晚上回到家,看著女兒那張酷似丈夫的、故作成熟的臉,她不敢哭,怕自己一倒下,這個家就徹底散了。

她把所有的悲痛都壓在心底,一個人扛起了所有。

廠里的工資要供一個半大的孩子讀書,捉襟見肘。于是,下了白班,她就蹬著一輛破舊的三輪車去夜市擺地攤。冬天,寒風(fēng)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她把手揣在袖子里,腳在原地不停地跺,就為了多賣幾雙襪子;夏天,悶熱無風(fēng),蚊子成群地圍著小攤上的燈泡打轉(zhuǎn),她汗流浹背,嗓子都喊啞了。

李靜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小靜啊,你別的什么都不用管,就給媽好好念書。只要你能考上大學(xué),媽就是砸鍋賣鐵也供你!”這是她掛在嘴邊的話。

一個女人拉扯一個孩子,其中的艱難不足為外人道。親戚鄰居看著她太苦,都勸她。

她的小姑子不止一次拉著她的手說:“嫂子,你還年輕,不能就這么守一輩子。給小靜找個后爸,你也能有個依靠,有人幫你分擔(dān)分擔(dān)?!?/p>

王大媽也說:“秀蘭,別那么犟。女人家家的,有個男人在身邊,腰桿子都硬一些。你看你,都累脫了相了?!?/p>

陳秀蘭只是笑笑,搖頭拒絕。

她不是沒動過心思。丈夫走后第二年,廠里有個叫老劉的木工,也是個老實人,妻子前些年病逝了,自己帶著個兒子。老劉是她丈夫生前的朋友,看她一個人太難,時常過來幫著修修水管、換換燈泡,從不多話,但眼里都是心疼。



有一次,老劉提著兩斤肉過來,看著正在燈下給李靜縫補校服的陳秀蘭,囁嚅了半天,終于開了口:

“秀蘭,我知道你苦。你看……我們兩家情況也差不多,要是你不嫌棄,我們……搭伙過吧。我保證,一定把小靜當(dāng)親閨女待,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p>

說實話,那一刻,陳秀蘭的心動了。她太累了,太需要一個肩膀靠一靠了。

可她一回頭,看到里屋正在寫作業(yè)的女兒的側(cè)影,心就立刻硬了起來。

后爸對孩子好的,那是故事里才有的。萬一呢?萬一老劉做不到,萬一他自己的兒子欺負小靜,萬一……她不敢賭,她不能拿女兒的未來去賭自己下半生的安逸。

她狠下心,對老劉說:“劉哥,謝謝你的好意。但我這輩子,就守著小靜過了。我怕她受委屈?!?/p>

從那以后,老劉沒再提過,只是偶爾還會來幫幫忙,但眼神里的光,漸漸暗了下去。

陳秀蘭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女兒身上,她用盡全力,為女兒撐起一片沒有風(fēng)雨的天。

李靜也爭氣,考上了外省的重點大學(xué)。畢業(yè)后回到本市,進了好公司,嫁給了家境優(yōu)越的王浩。

婚禮上,看著女兒光彩照人的樣子,陳秀蘭覺得,自己當(dāng)年所有的拒絕和犧牲,都值了。

她這棵老樹,終于把唯一的果實,穩(wěn)穩(wěn)地送到了一個看起來無比豐饒的枝頭上。她以為,自己可以安心地歇一歇了。

02

婚后的生活,并沒有像陳秀蘭想象的那樣,讓她可以時常見到女兒。

李靜搬進了市中心的高檔小區(qū),離陳秀蘭的老破小,隔著大半個城市。探望的次數(shù)從每周一次,變成了每月一次,最后變成了看心情、看時間。

理由永遠是那么充分:“媽,我忙?!?/p>

陳秀蘭從不抱怨,她理解年輕人要為事業(yè)打拼。她唯一的盼頭,就是女兒偶爾打來的電話,或者那句“媽,我這周末可能回去”的許諾。

這份平靜,在一個周三的下午被徹底打破。電話鈴聲響起,是李靜。

“喂,小靜啊?!标愋闾m的聲音里透著一絲驚喜。

電話那頭的聲音卻異常焦急,還帶著哭腔:“媽!不好了!我婆婆……我婆婆她摔了!”

陳秀蘭心里“咯噔”一下,趕緊追問:“怎么回事?嚴重嗎?現(xiàn)在在哪兒呢?”

“今天上午在家拖地,不小心滑了一跤,直接就起不來了。送到醫(yī)院一查,股骨頸骨折,醫(yī)生說得馬上手術(shù),而且以后得臥床好一陣子了!”李靜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我跟王浩現(xiàn)在都在醫(yī)院,醫(yī)生說手術(shù)完了也麻煩,得有人二十四小時在身邊照顧,不然容易出并發(fā)癥。媽,我快煩死了!”

親家母摔了,這可是大事。陳秀蘭趕緊安慰女兒:“小靜你別慌,人沒事就好。骨折了就好好治,現(xiàn)在醫(yī)學(xué)發(fā)達,能治好的。你和王浩也別太著急上火,先把眼前手術(shù)的事弄好。”

“我知道,可是后續(xù)的護理怎么辦?。课腋鹾贫嫉蒙习?,我公公一個大男人,照顧起來也不方便。護士說這種病人護理起來特別麻煩,要定時翻身、擦洗、按摩,還要做康復(fù)訓(xùn)練,我們哪會啊!”

陳秀蘭聽著女兒的煩惱,心里也跟著揪了起來。她太能理解這種無助了。

“那……那請個護工呢?”陳秀蘭提議道。

“問了,媽,你不知道現(xiàn)在的護工有多貴!稍微專業(yè)一點、有經(jīng)驗的,一個月開口就要七八千,還不一定靠譜!前幾天新聞上還說有護工虐待老人的。我婆婆那個人,你也知道,講究多,挑剔,一般的護工她肯定看不上。這事兒愁得我頭都大了。”李靜的語氣里滿是疲憊和抱怨。

陳秀蘭聽著,只能跟著嘆氣:“唉,花錢是小事,主要是得找個稱心如意的,不然你婆婆也受罪?!?/p>

“是?。 崩铎o的聲音聽起來更煩躁了,“我公公的意思是想找個親戚幫忙,可現(xiàn)在誰家沒點事兒?。慷疫@種事,欠人情比花錢還難受。算了媽,不跟你說了,醫(yī)生叫我們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這陣子我可能更沒空回去了,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p>

“哎,好,好,你快去忙吧,別管我,我好著呢?!?/p>

掛了電話,陳秀蘭手里的噴壺還舉在半空,心里卻空落落的。女兒的煩惱,她感同身受,卻又無能為力。

03

一周后的一個下午,門鈴?fù)蝗豁懥?。陳秀蘭打開門,竟是女兒李靜。她看起來憔悴了不少,眼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小靜?你怎么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标愋闾m又驚又喜,趕緊把女兒拉進屋。

“我從醫(yī)院直接過來的,順路。正好有點東西給你?!崩铎o有氣無力地換了鞋,把一個半舊不新的購物袋隨手放在了沙發(fā)上。

“你這孩子,自己都累成這樣了,還給我?guī)裁礀|西?!标愋闾m心疼地給女兒倒了杯水,“快坐下歇歇。吃飯了嗎?媽給你下碗面?”

“不吃了,沒胃口?!崩铎o喝了口水,指了指那個購物袋,“媽,你看看?!?/p>

陳秀蘭一邊念叨著“又亂花錢”,一邊好奇地打開了袋子。她以為會是女兒給她買的新衣服,或者是一些營養(yǎng)品??僧?dāng)她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時,卻愣住了。

袋子里,是一條圍裙。

不是新的,而是一條半舊的棉布圍裙。深藍色的底子,上面印著已經(jīng)有些褪色的小碎花,圍裙的下擺處,還有一小塊不甚明顯的油漬。



這條圍裙,陳秀蘭有些眼熟,好像……好像上次去親家母家里吃飯時,看見親家母在廚房里就系著這么一條。

“小靜,這是……”她抬起頭,看著女兒疲憊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靜仿佛沒有察覺到母親情緒的變化,她靠在沙發(fā)上,揉著太陽穴,解釋道:“哦,這是我婆婆的。她住院了嘛,我公公在家收拾東西,理出來好多沒用的。我看這條圍裙還挺好的,料子也厚實,就想著你平時在廚房里忙活,正好用得上,就給你拿回來了。扔了也可惜?!?/p>

扔了也可惜……

這五個字,像五根細小的針,輕輕地扎在了陳秀蘭的心上。不疼,但是密密麻麻的,讓人渾身都不舒服。她一輩子節(jié)儉,從不浪費東西,可這不代表她愿意接收別人“扔了也可惜”的舊物,尤其還是親家母用過的。

她默默地把圍裙疊好,放到了一邊,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哦,那……那替我謝謝你婆婆?!彼龑嵲谡f不出“謝謝你”三個字。

李靜似乎完全沒聽出母親語氣里的勉強,她繼續(xù)抱怨著:

“媽,你都不知道,照顧病人真是太折磨人了。我婆婆現(xiàn)在脾氣特別大,動不動就發(fā)火。嫌病房吵,嫌護士笨手笨腳,昨天晚上還把我給罵了一頓,說我給她削的蘋果塊太大了。你說我冤不冤?我白天上了一天班,累得跟狗一樣,晚上還得去醫(yī)院聽她數(shù)落?!?/p>

陳秀蘭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圍裙上了,她重新被女兒的煩惱牽動?!澳闫牌攀遣∪?,身上疼,心情肯定不好,你多擔(dān)待點?!?/p>

“我擔(dān)待?我都快成受氣包了!”李靜的聲調(diào)高了起來,“我跟王浩又去看護工了,媽,你知道嗎,有個中介給我們推薦了一個金牌護工,一個月要一萬!說是護理這種術(shù)后病人特別專業(yè)。一萬?。∥腋鹾萍悠饋砉べY才多少?這跟搶錢有什么區(qū)別!”

陳秀蘭聽著,只能跟著嘆氣:“是太貴了,太貴了?!?/p>

“所以啊,我跟王浩商量著,還是再看看有沒有便宜點的。我公公那邊有個遠房親戚,在鄉(xiāng)下沒事做,我們想讓她來,一個月給她三千塊錢,包吃包住。可我婆婆不同意,嫌人家是農(nóng)村來的,手腳不干凈,笨手笨腳的。”李靜長長地嘆了口氣,“真是上輩子欠了他們的!”

李靜抱怨了一通,又匆匆忙忙地走了。臨走前,她還不忘指了指那條圍裙:“媽,那個圍裙你記得用啊,別放著落灰了?!?/p>

陳秀蘭“嗯”了一聲,關(guān)上門。

屋子里恢復(fù)了寂靜。她走到沙發(fā)邊,重新拿起那條圍裙。她仿佛能看到親家母——那個總是穿著得體、說話細聲細氣、但眼神里總帶著一絲挑剔的女人,系著這條圍裙,在那個比自己家客廳還大的敞亮廚房里,優(yōu)雅地做著飯。

她將那條圍裙胡亂地塞回購物袋,扔進了陽臺的角落里,眼不見為凈。

04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陳秀蘭過得心神不寧。

那條被扔在陽臺角落的舊圍裙,像一個沉默的諷刺,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那天女兒說的話。李靜沒有再回來,但電話打得更勤了,每一次通話的內(nèi)容都大同小異,核心只有一個字:錢。

“媽,我們又面試了一個護工,開口就要八千,還要求一周休一天,法定節(jié)假日要雙倍工資。你說現(xiàn)在的人怎么都鉆錢眼里去了?”

“王浩他爸的意思是,不行就從他們店里的流水里先挪點錢出來,可那個店是他們老兩口一輩子的心血,我怎么好意思開口?”

“我跟王浩為這個事都吵了好幾架了。他說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咬咬牙,請個便宜的農(nóng)村親戚,省得現(xiàn)在這么麻煩??晌移牌拍顷P(guān)過不去啊!他就會站著說話不腰疼!”

電話這頭的陳秀蘭,從最初的心疼和焦慮,慢慢地聽出了一絲別的味道。

女兒的每一次抱怨,似乎都在有意無意地強調(diào)一件事:她們?yōu)榱似牌诺牟。呀?jīng)陷入了巨大的經(jīng)濟和精神雙重困境,而這個困境的核心,就是找不到一個既便宜、又貼心、還不計較的護理人員。

陳秀蘭的心里越來越沉。她想幫女兒,可她能怎么幫?她的退休金一個月不到三千,對于女兒口中動輒上萬的開銷,無異于杯水車薪。至于出力……她不敢再往下想。

這天晚上,李靜又打來電話,聲音聽起來格外沮喪。

“媽,那個鄉(xiāng)下親戚,人家不來了。嫌三千塊錢少,說在老家打零工一個月都不止這個數(shù)?,F(xiàn)在的人,真是越來越精了?!?/p>

陳秀蘭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算是看明白了,”李靜在電話那頭冷笑了一聲,“這年頭,除了親媽,誰都靠不住。外人眼里只有錢,哪有情分。”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咔噠”一聲,打開了陳秀蘭心中某個一直緊鎖的盒子。她猛地握緊了話筒,一種強烈的不安攫住了她。

她感覺女兒正在一步步地,把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朝她撒過來。

“小靜,你們……到底打算怎么辦?”她試探著問。

“還能怎么辦?”李靜的語氣充滿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無奈,“沒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媽,不跟你說了,王浩回來了,我先掛了?!?/p>

電話掛斷了,但李靜最后那句“除了親媽,誰都靠不住”的話,卻像魔音一樣在陳秀蘭耳邊盤旋。

她一夜沒睡好,翻來覆去地想著女兒的困境和自己那點微薄的力量,心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她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女兒都難成這樣了,自己卻只能在電話里說幾句不痛不癢的安慰話。

這份愧疚和不安,在她心里不斷發(fā)酵,讓她坐立難安。她覺得,暴風(fēng)雨就要來了。

05

暴風(fēng)雨在周六的下午,如期而至。

門鈴響起時,陳秀蘭的心就猛地一跳。她打開門,果然是李靜和王浩。兩人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營養(yǎng)品和水果,臉上卻帶著一種刻意營造的、略顯僵硬的笑容。

“媽,我們來看看您?!崩铎o說。

陳秀蘭把他們讓進屋,看著茶幾上堆起的小山似的禮物,心里那塊石頭更沉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她知道,今天的“鴻門宴”,躲不掉了。

三個人在沙發(fā)上坐下,王浩先開了口,他搓著手,一臉的為難:“阿姨,這一個多月,真是把我們折騰得夠嗆。我媽那邊,唉,實在是……我們倆工作都快耽誤了?!?/p>

李靜接過話頭,眼圈先紅了:“媽,我們真是走投無路了。錢花光了可以再掙,但這份心力,真是熬不住了。我跟王浩都瘦了快十斤了?!?/p>

陳秀蘭看著女兒憔悴的臉,心又軟了下來。她嘆了口氣:“媽知道你們難??墒?,媽也……幫不上什么大忙啊?!?/p>

“不,媽,你能幫上,只有你能幫我們了?!崩铎o突然抓住了陳秀蘭的手,眼神里充滿了懇切,“媽,你退休了,在家也沒什么事。你身體又好,而且你最會照顧人了。以前我爸生病的時候,你把他照顧得多好啊,我們都看在眼里的?!?/p>

陳秀蘭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她試圖抽出自己的手,聲音有些發(fā)干:“小靜,那不一樣。我照顧你爸,那是應(yīng)該的??赡闫牌拍沁叀也欢裁磳I(yè)護理,我年紀也大了,手腳沒那么利索,萬一……萬一照顧不好,出了什么差錯,我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啊?!?/p>

她以為把話說得這么重,女兒會知難而退。

可她沒想到,她的話反而像點燃了導(dǎo)火索。李靜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那份刻意營造的懇切和脆弱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拒絕后的惱怒和失望。

“媽!你怎么能這么說!”她的聲音尖銳起來,“什么叫擔(dān)不起責(zé)任?我們讓你去是信任你!我們都沒嫌你年紀大,你倒先打退堂鼓了?我們現(xiàn)在都火燒眉毛了,你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媽?”

“我就是你親媽,才不能去!”陳秀蘭也被激怒了,她猛地站了起來,“我去算怎么回事?我去給你婆婆當(dāng)保姆嗎?你讓王家的人怎么看我?你讓街坊鄰居怎么說我?”

“保姆?說得那么難聽!”李靜也站了起來,與母親對峙著,“什么年代了還管別人怎么說!我們是一家人,你幫我們渡過難關(guān),這有什么不對?難道看著我們倆被逼死你就開心了?”

王浩在一旁拉著李靜,嘴里說著“小靜,少說兩句”,但眼神里卻分明是支持妻子的。

陳秀蘭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指著陽臺的方向,聲音嘶?。骸澳憬o我拿那條舊圍裙的時候,我就該明白了!在你心里,我這個媽,就是個能幫你收拾爛攤子、能穿別人舊衣服的免費勞動力!”

“一條圍裙!你至于記恨到現(xiàn)在嗎?”李靜徹底爆發(fā)了,她覺得母親簡直不可理喻,自私到了極點。

所有的耐心和偽裝在這一刻全部被撕得粉碎。她看著眼前這個為了自己守了一輩子寡、拒絕了所有可能幸福的母親,眼神里沒有了孺慕,只有冰冷的算計和怨懟。

“你天天在家又沒事干,護工那么貴,你幫忙照顧一下怎么了,還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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