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父親的葬禮上，一個陌生女人領(lǐng)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進靈堂。

"各位親朋好友，這是林先生的小兒子，林澤宇。"她當著所有人的面說。

我腦子嗡的一聲，轉(zhuǎn)頭看向母親。

母親坐在那里，面無表情，眼皮都沒抬一下。

更讓我崩潰的是遺囑宣讀：父親名下17套學區(qū)房、3輛豪車，全部留給了那個私生子。

一套都沒給我和母親。

"媽！我們?nèi)シㄔ焊嫠麄儯?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不用。"母親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無法理解。父母分房睡了24年，到頭來母親連爭都不爭一下？

10個月后，母親突然病倒住進ICU。病危通知書下來那天，她卻笑了。

那個笑容，讓我頭皮發(fā)麻。

01

其實父母分房睡這件事，我早就知道。

從我上初中開始，他們就不住一個房間了。

父親睡主臥，母親睡次臥，各有各的空間。

一開始我以為他們吵架了，還偷偷問過母親。

母親只是淡淡地說："你爸打呼嚕，我睡不著。"

我信了。

父親做建材生意，常年在外跑業(yè)務(wù)。

一個月能回家三四次就不錯了。

母親在一家外貿(mào)公司做財務(wù)總監(jiān)，每天早出晚歸。

兩個人各忙各的，見面說不上幾句話。

我記得很清楚，家里的冰箱有兩層。

上面三層是母親的，下面兩層是父親的。

連買菜做飯都是AA制。

母親買她愛吃的，父親買他愛吃的。

有時候父親回來晚了，母親壓根不等他，自己先吃。

我問過母親："你們是不是感情不好？"

母親搖搖頭："沒有不好，就是各過各的。"

"那為什么不離婚？"我當時才16歲，很天真。

母親看著我，眼神很復雜："離婚有什么好處？你想當單親家庭的孩子？"

我不說話了。

其實他們從來不吵架，也不冷戰(zhàn)。

見面就像室友，客客氣氣的。

母親從不管父親的事，父親也不管母親。

錢更是分得清清楚楚。

我上大學的學費，兩人平攤。

我買車，兩人一人一半。

我結(jié)婚，兩人各給了20萬。

連份子錢都是分開出的。

親戚們都說我家奇怪，但也沒人多問。

畢竟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相處方式。

我以為他們會這樣湊合到老。

直到去年3月，父親查出了肝癌晚期。

02

醫(yī)生說發(fā)現(xiàn)得太晚了，已經(jīng)擴散了。

最多還有半年時間。

我當時就崩潰了，抱著父親哭。

父親拍拍我的肩膀："別哭，人總有這一天。"

我打電話通知母親，她在電話里沉默了很久。

"知道了，你照顧好你爸。"

就這么一句話。

我氣得要死："媽，爸都癌癥了，您就不能來醫(yī)院看看？"

"我下班過去。"母親說完就掛了電話。

晚上七點，母親來了。

她拎著一個保溫桶，里面是煮好的粥。

"趁熱喝。"母親把保溫桶放在床頭柜上。

父親看著她："謝謝。"

"應(yīng)該的。"母親轉(zhuǎn)身要走。

我拉住她："媽，您就不能多待一會兒？"

"我明天還要上班。"母親掙開我的手。

她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背對著我們說："需要什么就說，別客氣。"

說完就走了。

我看著母親的背影，心里堵得慌。

父親躺在病床上，嘆了口氣："別怪你媽，她就是這個性子。"

"什么性子？冷血？"我沒忍住。

"不是冷血。"父親閉上眼睛，"是看透了。"

我不明白他這話什么意思。

后來醫(yī)生建議化療，父親拒絕了。

"我不想遭那個罪，剩下的日子想怎么過就怎么過。"

我問他想回家嗎，他說不想。

"我在外面租了個公寓，就住那兒吧。"

"為什么不回家？"我不理解。

"回家不方便。"父親說得很輕松，"你媽上班累，我不想打擾她。"

我氣得直咬牙："都這時候了，您還顧著她？她可一點都不顧著您！"

父親笑了："你不懂。"

我確實不懂。

從醫(yī)院出來后，我第一次去了父親租的公寓。

在市中心的一棟高檔小區(qū)，150平的房子。

裝修得很好，家具家電齊全。

我?guī)透赣H收拾東西，發(fā)現(xiàn)衣柜里有女人的衣服。

不是母親的風格。

我愣住了。

父親看到我的表情，說："那是保姆的。"

"保姆住這兒？"

"嗯，照顧我方便。"父親語氣很平淡。

我沒多想，畢竟父親病了，需要人照顧。

可第二天，我去醫(yī)院給父親送飯。

病房里坐著一個女人。

四十多歲的樣子，穿著香奈兒的套裝，化著精致的妝。

她正在給父親削蘋果。

看到我進來，她站起身："你就是曉峰吧？我是你爸的合作伙伴，姓蘇。"

"您好。"我禮貌地點點頭。

蘇女士很熱情："你爸這病真是遭罪，我每天都過來看看他。"

我看著她削蘋果的動作，那么自然，那么熟練。

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晚上我回家，把這事告訴了母親。

"媽，爸的合作伙伴是個女的，天天往醫(yī)院跑。"

母親正在看財經(jīng)新聞，頭都沒抬："哦。"

"您就不擔心？"我盯著她。

"擔心什么？"母親終于看了我一眼。

"萬一那個女的對爸……"

"那是你爸的事。"母親打斷我，"我管不著。"

我徹底無語了。

母親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曉峰，你爸的事我心里有數(shù)，你別瞎操心。"

"什么叫您心里有數(shù)？"

母親沒有回答，回房間睡覺去了。

那晚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父母這24年，到底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

03

父親在醫(yī)院住了兩個月，病情越來越重。

那個蘇女士幾乎天天來，比我來得還勤。

她會給父親帶燕窩，帶補品，帶新鮮水果。

每次來都待很久，有時候我到了她還不走。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了。

"蘇阿姨，您和我爸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蘇女士愣了一下，笑著說："就是生意伙伴啊，怎么了？"

"生意伙伴需要天天來照顧嗎？"

她臉色變了變："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我是看你爸可憐，你媽又不來。"

這話說得我啞口無言。

確實，母親除了每天送一次飯，再沒來過。

父親病成這樣，母親還是每天按時上下班。

周末也不來醫(yī)院，自己在家看電視、做家務(wù)。

我質(zhì)問過她好幾次，她都說："你爸有你照顧就夠了。"

"您就一點都不心疼他？"

"心疼又能怎么樣？"母親看著我，"他的命我改變不了。"

我覺得母親太絕情了。

可父親從來沒有抱怨過母親。

有一次醫(yī)生問他："家屬呢？怎么只有兒子來？"

父親說："我老婆忙，不用麻煩她。"

醫(yī)生搖搖頭，什么也沒說。

5月中旬，父親不行了。

醫(yī)生讓準備后事。

我跪在病床前，哭得撕心裂肺。

父親抬起手，摸了摸我的頭："別哭，爸這輩子值了。"

"爸，我不想讓您走……"

"傻孩子。"父親的聲音很虛弱，"記住，以后好好照顧你媽。"

"您怎么還想著她？她對您這么冷漠！"我哭著說。

父親笑了，笑容里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5月19日凌晨，父親走了。

我通知了所有親戚朋友。

母親接到電話，只說了一句："知道了。"

半小時后，她來了。

穿著黑色的衣服，沒化妝，臉上也沒有淚痕。

她走到病床前，看著父親的遺體。

靜靜地站了五分鐘。

"一路走好。"母親說完這四個字，轉(zhuǎn)身就走了。

我追出去："媽！您就沒有話想對爸說嗎？"

母親停下腳步，背對著我："該說的，早就說過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看著母親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她是個陌生人。

04

葬禮定在三天后。

我忙著張羅，母親什么也不管。

她照常上班，照常生活。

好像死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一個路人。

葬禮那天，來了很多人。

靈堂布置得很隆重，擺滿了花圈。

我穿著黑色的孝服，守在父親的遺像前。

母親坐在旁邊，面無表情。

上午十點，賓客陸續(xù)到了。

大家都來慰問我和母親。

母親一一道謝，態(tài)度客氣但疏離。

就在這時，門口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黑色的連衣裙。

正是那個蘇女士。

她身邊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長得很帥，穿著名牌西裝。

蘇女士徑直走到靈堂前，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轉(zhuǎn)過身，看著在場所有人。

"各位親朋好友，我是蘇晴。"她的聲音很大，"我今天來，是想介紹一個人。"

她拉過身邊的年輕人。

"這位是林澤宇，是林先生的小兒子。"

現(xiàn)場瞬間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個年輕人身上。

我腦子嗡的一聲，完全反應(yīng)不過來。

什么小兒子？

父親什么時候還有個兒子？

我轉(zhuǎn)頭看向母親。

母親坐在那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就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

"你胡說什么？"我沖上前去，"我爸怎么可能還有兒子？"

蘇晴看著我，眼神里帶著憐憫："曉峰，這是事實。澤宇今年24歲，比你小3歲。"

我渾身發(fā)抖："你們是來鬧事的？"

"我們沒有鬧事。"蘇晴的聲音很平靜，"我們是來送林先生最后一程的。"

林澤宇走到遺像前，跪下磕了三個頭。

"爸，一路走好。"他說。

我氣得要沖上去揍他。

被旁邊的親戚拉住了。

"曉峰，冷靜！這是你爸的葬禮！"

我轉(zhuǎn)頭看向母親："媽，您說句話啊！"

母親終于抬起頭，看了蘇晴一眼。

就那么一眼。

沒有憤怒，沒有悲傷，甚至沒有任何情緒。

然后她又低下頭，繼續(xù)沉默。

這反應(yīng)讓我徹底崩潰了。

葬禮在混亂中繼續(xù)進行。

親戚們竊竊私語。

"原來林先生在外面還有個女人。"

"那孩子都24了，那不是很早就出軌了？"

"周雅文也真是的，居然能忍這么久。"

"唉，可憐的女人。"

我聽著這些議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儀式結(jié)束后，律師說要宣讀遺囑。

我本以為就是走個程序。

沒想到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徹底顛覆了我的認知。

05

律師打開文件袋，拿出一份遺囑。

"根據(jù)林先生的遺愿，現(xiàn)在宣讀遺產(chǎn)分配。"

我坐在母親旁邊，握著她的手。

母親的手很冷。

律師開始念：

"林先生名下位于江南區(qū)的5套學區(qū)房，歸林澤宇所有。"

我愣住了。

"位于河西區(qū)的6套學區(qū)房，歸林澤宇所有。"

"位于城北的4套學區(qū)房，歸林澤宇所有。"

"位于開發(fā)區(qū)的2套學區(qū)房，歸林澤宇所有。"

"奔馳S600一輛,歸林澤宇所有。"

"寶馬7系一輛，歸林澤宇所有。"

"保時捷卡宴一輛，歸林澤宇所有。"

每念一條，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17套學區(qū)房。

3輛豪車。

全部給了那個私生子。

一套都沒給我和母親。

律師念完，看向我們："以上就是林先生的全部遺產(chǎn)分配，請家屬確認。"

我坐在那里，整個人都是懵的。

周圍的親戚已經(jīng)炸開鍋了。

"這怎么可能？一分都不給正室？"

"那些房子起碼值上億吧？"

"周雅文白白辛苦這么多年。"

"林先生這也太絕情了。"

我猛地站起來，指著遺囑："我不同意！這遺囑肯定有問題！"

律師很平靜："遺囑經(jīng)過公證,完全合法有效。"

"不可能！我爸不可能一分都不給我們！"我大喊。

蘇晴這時候站出來了。

"曉峰，你也不要太激動。"

她的語氣里帶著一種勝利者的優(yōu)越感。

"這些房子和車，都是你爸這些年辛辛苦苦賺來的。他有權(quán)決定給誰。"

"憑什么給你們？"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憑澤宇是他兒子。"蘇晴淡淡地說，"你爸生前說了，他欠我和澤宇的，要用這些東西補償。"

我轉(zhuǎn)頭看向母親："媽，您說句話??！我們?nèi)ジ嫠麄儯?

母親終于開口了。

聲音平靜得嚇人："不用。"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不用。"母親重復了一遍，"那是你爸的東西，他有權(quán)處置。"

"媽！那是咱家的財產(chǎn)！"我急得要哭。

母親看著我："那不是咱家的，是你爸的。"

"可您是他老婆！"

"AA制這么多年，他的錢本來就和我無關(guān)。"母親站起身，"我累了，先回去了。"

說完她就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那里。

旁邊的二姨拉著我："曉峰，你媽是被刺激傻了吧？這么大的事她都不爭？"

三舅也湊過來："是啊,起碼也得分一半吧？這可是上億的財產(chǎn)！"

表哥說："趕緊找律師，這遺囑肯定能推翻！"

我看著蘇晴和林澤宇。

他們站在那里，臉上帶著笑容。

那笑容刺痛了我的眼睛。

06

從葬禮回來后，我連著三天沒睡好覺。

腦子里全是那份遺囑。

17套學區(qū)房，按現(xiàn)在的市價，怎么也得一個億。

3輛豪車，加起來也有六七百萬。

這些東西，全給了私生子。

我和母親，一分都沒有。

我不甘心。

第四天，我去找了律師。

律師看完遺囑，搖搖頭："這份遺囑經(jīng)過公證，合法有效。"

"那就沒辦法推翻嗎？"

"除非你能證明立遺囑時，你父親神志不清，或者受到脅迫。"律師說，"否則很難。"

"我爸臨死前還那么清醒，怎么可能神志不清？"我絕望了。

"那就沒辦法了。"律師合上文件，"你母親的態(tài)度呢？她愿意打官司嗎？"

我苦笑："她說不用爭。"

律師嘆了口氣："那就更沒辦法了。繼承人自己都不爭，外人更沒法干涉。"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律師事務(wù)所。

站在馬路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突然覺得很荒誕。

父親在外面養(yǎng)了小三，生了私生子。

還把所有財產(chǎn)都給了他們。

而母親，忍了這么多年。

到頭來卻說不用爭。

我不理解。

回到家，母親正在做飯。

廚房里飄出菜香。

她穿著圍裙，在那里炒菜。

就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媽，您真的不打算爭嗎？"我走進廚房。

"不爭。"母親頭也不抬。

"可那是咱家的錢啊！上億的財產(chǎn)！"

母親笑了，笑容有些諷刺，"我和你爸AA制這么多年，我的錢是我的，他的錢是他的。法律上，我沒資格分他的財產(chǎn)。"

"那您為什么不離婚？離婚起碼能分一半！"

母親看著我，眼神很復雜。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她說完這句話，就不再開口了。

晚飯我一口都吃不下。

母親卻吃得很香。

我看著她，越來越覺得她是個陌生人。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母親嗎？

07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三個月后，我發(fā)現(xiàn)母親晚上經(jīng)常在書房待著。

有時候到半夜十二點，書房的燈還亮著。

我敲門："媽，這么晚了還不睡？"

"馬上就睡。"母親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我推開門，看到她在看電視劇。

"您最近怎么喜歡熬夜了？"

"睡不著，看會兒電視。"母親說，"你先去睡吧。"

我也沒多想，關(guān)上門走了。

又過了兩個月。

母親突然提出要去南方旅游。

"我想散散心。"她說。

"我陪您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母親拒絕了，"你工作忙，我跟旅行團去。"

她去了半個月。

回來后，氣色不錯。

我問她去了哪些地方，她說："就是桂林、三亞那些地方，風景挺好的。"

我看母親心情還可以，也就放心了。

又過了五個月。

進入冬天了。

天氣越來越冷。

某天早上，母親突然說："曉峰，媽今天可能晚點回來。"

"有事嗎？"

"去醫(yī)院做個體檢。"母親說得很輕松，"年紀大了，定期檢查一下。"

我沒在意。

畢竟母親每年都會定期體檢。

可那天晚上，母親沒回來。

我打電話，她說還在醫(yī)院。

"檢查有點復雜，明天再回。"

我心里有些不安："要不要我過來接您？"

"不用，你早點睡。"母親說完就掛了。

第二天一早六點，我接到醫(yī)院的電話。

"是林曉峰先生嗎？您母親周雅文昨晚突發(fā)急性心肌梗塞，現(xiàn)在在ICU搶救……"

我腦子嗡的一聲，手機差點掉在地上。

我飛快地穿上衣服，沖出家門。

開車到醫(yī)院的路上，我腦子里一片空白。

母親明明好好的，怎么會突然心梗？

到了醫(yī)院，我跑到ICU門口。

主治醫(yī)生正在等我。

"林先生，您母親的情況很危險。"醫(yī)生的表情很凝重，"大面積心肌梗死，已經(jīng)搶救了一夜。"

"她現(xiàn)在怎么樣？"我聲音都在抖。

"暫時穩(wěn)定了，但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醫(yī)生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靠著墻，腿都軟了。

護士讓我在病危通知書上簽字。

我握著筆，手抖得厲害。

簽完字，我被允許進ICU看母親。

透過玻璃窗，我看到母親躺在病床上。

渾身插滿了管子，臉色慘白。

監(jiān)護儀上的數(shù)字一跳一跳的。

我趴在窗戶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媽……"我哽咽著叫她。

在ICU外守了整整一天。

晚上八點，醫(yī)生又找到我。

"林先生，我們盡力了，但你母親的情況實在太嚴重。"醫(yī)生遞給我一份文件，"這是病危通知書，最多還有三天時間……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接過那張紙，上面的字都是模糊的。

"能讓我進去陪她嗎？"我哭著問。

醫(yī)生點點頭："可以，但不能超過半小時。"

我沖進ICU，跪在母親床邊。

握著她冰涼的手，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媽，您不能走……您還沒看到我結(jié)婚生子，您不能丟下我……"

就在這時，護士拿著一個文件袋走進來："周女士，有份快遞需要您簽收。"

母親虛弱地睜開眼，看了一眼文件袋上的寄件地址。

下一秒，她笑了。

那笑容從嘴角緩緩揚起，眼睛微微瞇起，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了。

我愣住了："媽，那是什么？"

母親合上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傻孩子，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