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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亂那年,我高燒不退,爹娘帶走大哥,可他們不知我聽了他們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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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夜半時分,我透過門縫看到爹娘攙著大哥往外走。

"媽,我不去,讓弟弟去吧。"大哥的聲音在發(fā)抖。

"閉嘴!你是老大,這事兒必須你去。"爹的聲音從未這樣冷過。

我燒得迷迷糊糊,卻聽得清清楚楚。他們以為我昏睡過去,可我強撐著眼皮,把每一個字都刻在心里。院門"吱呀"一聲關上,夜色吞沒了三個身影。



01

1937年冬天,日本人打到了我們村。

那年我十二歲,大哥十七歲。戰(zhàn)火燒過來的時候,村里的男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都藏了起來。爹在院子里挖了個地窖,白天躲在里面,晚上才敢出來透氣。

大哥個子高,藏不住,只能每天裝作去田里干活。其實田里早就顆粒無收,他就是做個樣子,讓日本人以為他是個老實巴交的農(nóng)民。

十月的時候,村里開始有孩子生病。

先是村東頭李家的丫頭,高燒不退,三天就沒了。緊接著是張家的小子,王家的閨女,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村里的赤腳醫(yī)生束手無策,說這病來得邪乎,像瘟疫一樣傳染。

爹娘每天燒香拜佛,不讓我出門??傻搅耸辉鲁?,我還是病倒了。

那天早上醒來,我覺得渾身像被火烤一樣。娘摸了摸我的額頭,臉色瞬間變了。她沖出房間喊爹,聲音都變了調:"孩子燒起來了!"

爹從地窖里爬出來,摸了摸我的頭,手抖得厲害。他什么話都沒說,轉身就往外跑。娘守在床邊,一直念叨:"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大哥聽到動靜也跑了進來。他看到我燒成那樣,眼眶一下就紅了。"弟弟,你挺住,大哥去給你找大夫。"

他跑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身后跟著村里的赤腳醫(yī)生老劉頭。老劉頭給我把了脈,又翻了翻眼皮,最后搖著頭嘆氣:"這病,我治不了。"

"那怎么辦?"娘抓住老劉頭的袖子,"求求你,想想辦法。"

老劉頭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鎮(zhèn)上有藥,但是……"他看了看爹娘,"那藥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

"什么藥?多少錢都行!"爹急得直跺腳。

"不是錢的事兒。"老劉頭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留下一屋子的沉默。

我燒得昏昏沉沉,卻把這些話都聽進了耳朵里。那藥到底是什么?為什么不是錢能買到的?

第一天,我燒到四十度。

娘用涼水給我擦身子,可沒用,燒一直退不下來。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大哥坐在床邊,眼睛紅紅的。他握著我的手,不停地說:"弟弟,你要挺住。"

到了晚上,我開始說胡話。娘嚇壞了,抱著我哭。爹在院子里來回踱步,臉色鐵青。

半夜的時候,我聽到爹和大哥在院子里說話。

"你明天再去鎮(zhèn)上一趟,無論如何也要把藥弄回來。"爹的聲音很低。

"爹,我今天去了三家藥鋪,都說沒貨。"大哥說,"有個藥鋪掌柜的說,這藥根本不在明面上賣。"

"那怎么弄?"

"他……他讓我去找一個人。"大哥的聲音有些發(fā)抖,"說那人專門倒騰這種藥,但要的不是錢。"

"不要錢?那要什么?"

大哥沉默了很久,才說:"我沒敢問。"

院子里又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我聽到爹長長地嘆了口氣。

第二天,我燒得更厲害了。

娘不停地給我喂水,可我喝不進去,全吐了出來。村里又死了兩個孩子,都是跟我一樣的病。娘聽到消息后,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

大哥一大早就出了門。他走的時候,我迷迷糊糊地看到他背著一個空布袋,臉色很難看。

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我聽到院門響,睜開眼看到大哥站在門口,衣服都濕透了。他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紫,看起來比我還像病人。

爹迎上去:"怎么樣?"

大哥搖搖頭,聲音啞得厲害:"那人……那人說要見你。"

當天晚上,爹換了身干凈衣服出門了。娘守在我床邊,眼淚一直流。大哥坐在院子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煙。十七歲的他,平時從不抽煙,那天晚上卻抽了半包。

爹回來的時候,臉色比去的時候還難看。他在堂屋里坐了很久,一句話都沒說。娘端了碗水給他,他推開了。

"怎么說?"娘小心翼翼地問。

爹抬起頭,眼睛里全是血絲:"他答應給藥。"

"那太好了!"娘激動得抓住爹的手,"要多少錢?咱家還有……"

"不要錢。"爹打斷她,"他要人。"

娘愣住了:"什么人?"

爹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大哥。

那一刻,我雖然燒得厲害,但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比發(fā)燒還難受。

02

第三天,我已經(jīng)燒到說不出話。

娘守了我兩天兩夜,眼睛腫得像核桃。大哥也瘦了一圈,整個人像丟了魂。爹一直坐在堂屋里抽煙,煙霧把整個屋子都熏得發(fā)黑。

村里又死了三個孩子。

李嬸抱著死去的女兒從我家門口經(jīng)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娘聽到哭聲,抱著我也哭了起來。"老天爺啊,我家老二才十二歲,你不能這么狠心啊。"

大哥站在門口,看著李嬸遠去的背影,拳頭握得緊緊的。

那天下午,家里來了個陌生人。

他穿著一身黑色長衫,戴著帽子,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爹把他讓進屋,關上了門。我躺在里屋,聽到他們壓低聲音說話。

"藥我?guī)砹?,夠吃三天?那人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很年輕。

"三天?"爹的聲音有些激動,"不是說好能治好嗎?"

"三天的藥量,如果有效,再給你拿。"那人說,"但前提是,你得先把人交出來。"

"現(xiàn)在就要?"

"對,今晚。"

"能不能……"爹的聲音在發(fā)抖,"能不能讓我再考慮考慮?"

"隨便。"那人站起來,"不過村里每天都在死人,你兒子能不能撐到明天,我可不敢保證。"

說完這話,那人就走了。

爹在堂屋里坐了很久。娘端著飯進去,他一口沒吃。大哥在院子里劈柴,一斧頭接一斧頭,木屑飛得到處都是。

到了晚飯時間,爹把大哥叫進屋。

我躺在炕上,透過門縫看到他們三個人坐在桌邊。桌上擺著幾個菜,可誰都沒動筷子。

"老大。"爹開口了,聲音很沉,"你今年十七了。"

"嗯。"大哥低著頭。

"你弟弟今年十二。"爹頓了頓,"他還小,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大哥的手抓緊了褲腿,沒說話。



"你從小就懂事,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爹說著說著,眼眶紅了,"爹對不起你。"

"爹,你別說了。"大哥抬起頭,眼淚已經(jīng)流了下來,"我知道該怎么做。"

娘一下子撲過去,抱住大哥:"孩子,是娘對不起你。"

"娘,別哭。"大哥擦了擦眼淚,"弟弟還小,他不能死。我去,我愿意去。"

那一刻,我躺在炕上,眼淚止不住地流。我想喊,想告訴他們不要這樣,可我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娘聽到聲音,沖進里屋:"老二,你醒了?"

我看著她,拼命搖頭。我想說不要,不要讓大哥去,可我說不出來。娘以為我是難受,趕緊給我擦汗。

大哥走到床邊,握住我的手:"弟弟,大哥去給你拿藥。你等著,大哥很快就回來。"

他的手很粗糙,滿是老繭。我記得小時候,就是這雙手把我從河里救上來的。那次我差點淹死,是大哥跳下去,用這雙手把我拖上岸。

我握著他的手,用盡全身力氣想說話,可還是說不出來。

"別怕。"大哥笑了笑,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大哥身體好,去哪兒都能活下來。你把病養(yǎng)好了,以后好好孝敬爹娘。"

他說完就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我一直醒著。

爹娘在堂屋里跟大哥說話,聲音很低,我聽不清。過了很久,娘進來看我,眼睛腫得不成樣子。她以為我睡著了,坐在床邊小聲哭。

"都是娘不好,都是娘沒用。"她抹著眼淚,"要是娘有本事,就不用讓你大哥……"

她哭了很久,最后趴在床邊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我聽到外面有動靜。

我強撐著睜開眼,透過門縫看到爹娘扶著大哥站起來。大哥換了身干凈衣服,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娘給他穿上那件過年才舍得穿的新襖子,一邊穿一邊哭。

"別哭了。"爹低聲說,"讓孩子走得體面點。"

走得體面?去哪兒?為什么說"走"?

我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大哥不是去拿藥嗎?怎么聽起來像是……

"媽,我不去,讓弟弟去吧。"大哥的聲音在發(fā)抖,整個人都在往后退。

"閉嘴!"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是老大,這事兒必須你去。"

"爹,我怕……"大哥的聲音帶著哭腔。

"誰不怕?"爹的聲音也在抖,"可你不去,你弟弟就得死。你想看著你弟弟死嗎?"

大哥不說話了,只是低著頭流淚。

娘抱著他,哭得渾身發(fā)抖:"孩子,等你弟弟好了,娘給你立個長生牌位,天天給你上香。"

長生牌位?那不是給死人立的嗎?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突然明白過來。他們不是讓大哥去拿藥,他們是要用大哥去換藥!

我想喊,想跳起來阻止他們,可我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扶著大哥往外走。

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月光灑進院子,照在三個人身上。大哥走到門口,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我住的屋子。我看到他的眼睛,紅紅的,亮亮的,像兩團快要熄滅的火。

然后院門關上了,夜色吞沒了他們。

我躺在炕上,眼淚止不住地流。我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敲在棺材板上。

大哥,大哥去哪兒了?他們要把大哥送到哪里去?

03

那晚我一直醒著。

高燒讓我渾身難受,可我不敢睡,我怕一睡著就再也見不到大哥了。我盯著窗外,等著他們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院子里的狗叫了幾聲,又安靜下來。遠處傳來槍聲,不知道是日本人在掃蕩,還是有人在打仗。村里靜得像座墳場。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院門響了。

我立刻睜大眼睛,透過門縫往外看。月光下,爹娘兩個人扶著往回走。只有兩個人。

沒有大哥。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娘進了院子就癱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爹站在那里,像根木樁子,一動不動。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孩子。"娘捶著地面,"老天爺啊,你怎么不讓我去死?"

爹蹲下來,抱住娘:"別哭了,孩子都聽見了。"

娘這才壓低聲音,可那哭聲還是傳進了我耳朵里。她哭了很久,最后被爹扶進屋。兩個人在堂屋里坐著,誰都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爹進了我的房間。

他手里拿著個紙包,打開里面是些黑色的藥丸。他倒了杯水,喂我吃藥。藥很苦,苦得我想吐,可爹按住我,強迫我咽下去。

"吃了就好了。"爹的聲音很平靜,可我看到他眼睛里全是血絲,"你大哥拿命給你換來的藥,你必須吃下去。"

拿命換來的?

我看著爹,想問大哥在哪兒,可我發(fā)不出聲音。爹看出了我的意思,別過頭去:"你大哥去鎮(zhèn)上了,過幾天就回來。"

他說謊。

我知道他在說謊。如果大哥真的去了鎮(zhèn)上,為什么娘哭得那么傷心?為什么爹的眼睛那么紅?為什么他們說"拿命換來的藥"?

可我說不出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爹走出去。

吃了藥之后,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燒退了一些。我能坐起來了,雖然還是很虛弱。娘端了碗粥進來,看到我醒了,臉上擠出一絲笑。

"老二,你好點了?"

我點點頭,看著她問:"大哥呢?"

聲音很小,但我終于能說話了。

娘的手抖了一下,粥差點灑出來:"你大哥……你大哥去你三叔家了,過幾天就回來。"

又是說謊。

我們家根本沒有三叔。爹排行老二,上面只有個大伯,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娘連謊話都編不好,可見心里有多慌。

"我要見大哥。"我說。

"等你病好了就能見到了。"娘喂我喝粥,不肯再多說。

接下來的兩天,我每天都吃那種黑色的藥丸。藥確實有效,燒一天比一天退得快。到了第三天,我已經(jīng)能下地走路了。

村里人聽說我病好了,都跑來看。

"這孩子命大啊。"李嬸摸著我的頭,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家丫頭要是也能吃到這藥就好了。"

"是啊,聽說這藥可靈了。"王嬸說,"你家是從哪兒弄到的?"

娘支支吾吾地說是托人從鎮(zhèn)上買的。王嬸追問多少錢,娘說記不清了。幾個嬸子又問了幾句,見娘不愿說,也就不再追問。

可我知道,她們走后都在背地里議論。

"這藥肯定不是正經(jīng)藥。"

"聽說鎮(zhèn)上有人專門倒騰這種藥,可不收錢。"

"那收什么?"

"誰知道呢,反正不是好東西。"

這些話傳到娘耳朵里,她也不辯解,只是每天守著我,眼淚不停地流。



一個星期后,我完全好了。

病是好了,可大哥還是沒回來。爹娘每次提起大哥,都說他在外面忙,暫時回不來。可他們的眼神出賣了他們,每次說到大哥,他們就會別過頭去。

我知道大哥出事了。

可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們不說,我也不敢問。我怕問了,他們會崩潰。

村里又死了幾個孩子。每次有人家辦喪事,娘都會偷偷地哭。她一邊哭一邊念叨:"都是命,都是命啊。"

我開始偷偷打聽大哥的消息。

有一天,我聽到村口幾個老漢在說話。

"聽說李家老二也讓日本人抓走了。"

"抓到哪兒去了?"

"還能去哪兒?實驗室唄。"

"什么實驗室?"

"鎮(zhèn)上的,日本人開的。聽說專門拿活人做實驗,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我聽到這里,整個人都僵住了。

實驗室?日本人?活人實驗?

我想起那天晚上,爹娘帶大哥出門的情景。想起娘說要給大哥立長生牌位。想起爹說的"拿命換來的藥"。

所有的線索都串在一起,指向一個可怕的真相。

大哥被送到日本人的實驗室去了。

他們用大哥換了救我的藥。

我站在村口,腿一軟,差點摔倒。

那天晚上,我躺在炕上,一夜沒睡。我想起大哥對我的好。小時候,村里孩子欺負我,都是大哥替我出頭。有一次,我偷吃了地主家的棗,被抓住打得半死,是大哥背著我跑了三里地,才甩掉地主家的狗。

還有那次落水。

那是去年秋天,我去河邊玩,腳一滑掉進水里。水流很急,我根本游不動。眼看著就要沉下去,大哥從岸上跳了下來。

他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往岸邊推??伤魈?,我們兩個都被沖走了。大哥死死抓著我,另一只手抓住岸邊的樹根。

樹根很細,隨時會斷。大哥咬著牙,一點一點地把我往上拽。我看到他的手都流血了,可他沒松開。

最后,他把我推上了岸,自己卻被水沖走了。

幸好下游有個漁夫,把他撈了起來。他上岸的時候,腿上被石頭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血流了一地。

村里的郎中給他縫了七針,他疼得臉都白了,可沒吭一聲。

傷口好了之后,留下一道很長的疤。每次看到那道疤,我都覺得心里難受。

大哥為了救我,差點死掉。

現(xiàn)在,他又為了救我,真的死了。

我抱著被子,哭得渾身發(fā)抖。

04

半個月后,我的身體完全恢復了。

可大哥還是沒回來。爹娘也不再提起他,好像我們家從來沒有這個人。村里人偶爾問起,爹就說大哥去外地做工了。

沒人信。

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誰敢出去做工?外面到處都是日本人,出去就是送死。

我開始往村西頭跑。

那邊是亂葬崗,平時沒人敢去??晌铱傆X得,大哥的消息在那邊。那天晚上,爹娘帶他往那個方向走的。

亂葬崗附近有座破廟,叫土地廟。廟很小,只有一間屋子,門窗都爛了。廟里供著個土地爺?shù)哪嘞?,臉都被風化得看不清了。

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廟門是開著的。

我走進去,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我點了根火把,借著火光往里看。

地上有很多腳印,還有些凌亂的痕跡。墻角堆著些稻草,稻草上有黑色的污漬,像是血。

我的心跳得很快。

我往里走,在稻草堆旁邊看到一件衣服。那是一件舊襖子,藍色的,袖口已經(jīng)磨破了。

我認識這件衣服。

這是大哥的衣服。他經(jīng)常穿這件,說穿著舒服。那天晚上他出門的時候,穿的是新衣服,可這件舊衣服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撿起衣服,發(fā)現(xiàn)上面有血跡。血已經(jīng)干了,變成黑褐色。我聞了聞,有股腥臭味。

我抱著衣服,眼淚又流了下來。

大哥真的出事了。他被帶到這里,然后……然后去了哪里?

我正要往外走,突然聽到身后有聲音。

我猛地回頭,看到廟門口站著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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