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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遷款到賬后,母親分了弟弟120萬,我被打發(fā)2萬,隔天弟弟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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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干什么?是嫌我們拿的兩萬太多了,想來要回去嗎?”我丈夫陳陽堵在門口,聲音冷得像冰。

弟弟李偉卻一把推開他,踉蹌地沖到我面前,臉色慘白如紙,嘶啞著嗓子吼了出來。

“姐!你快救救我!”

01

老房子要拆了。

這個消息,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蕩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那是我長大的地方,一棟灰撲撲的兩層小樓,帶著一個種滿了絲瓜和月季的小院。

墻上,還留著我和弟弟李偉小時候用粉筆畫下的,歪歪扭扭的太陽和身高線。

每一個角落,都藏著我回不去的童年。

周末,我?guī)е煞蜿愱柡臀鍤q的女兒糖糖,最后一次回老屋看看。

母親正在院子里收拾著那些壇壇罐罐,嘴里念叨著哪個要帶走,哪個要扔掉。

“媽,我們來幫你?!蔽倚χ哌^去。

母親抬頭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身后的陳陽和糖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來就來,還買什么東西?!彼焐峡蜌庵?,眼睛卻瞟向陳陽手里提著的水果和牛奶。

弟弟李偉和弟媳王莉也來了,他們的兒子樂樂比我女兒大兩歲,正在院子里追著一只蝴蝶瘋跑。

表面上,這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家庭周末。

陽光溫暖,人聲嘈雜,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可我心里,總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壓抑。

午飯的飯桌上,這種壓抑感變得更加清晰。

“媽,我們前兩天去看了城東的那個樓盤,叫什么‘翰林書院’,地段真好,旁邊就是市里最好的小學?!蓖趵驃A了一筷子紅燒肉,狀似不經意地開口。

母親的眼睛立刻亮了。

“是嗎?那敢情好,我們家樂樂以后就要上最好的學校。”

王莉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好是好,就是貴得嚇人。一百二十平的,算下來要小兩百萬呢。我們這點積蓄,連個首付都湊不齊?!?/p>

母親的眉頭皺了起來,筷子在碗里扒拉著米飯,沒說話。

我默默地給女兒糖糖夾菜,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這是說給媽聽的,也是說給我聽的。

拆遷款還沒影兒,算盤聲就已經響徹了整個飯桌。

“姐,”王莉突然把話頭轉向我,“你們現在住的房子也挺久了吧?沒打算換個大的?”

我笑了笑:“我們那房子挺好的,離我跟陳陽單位都近,暫時沒想換。”

“也是,你們就一個女兒,壓力小。”王莉的語氣里帶著一種微妙的優(yōu)越感,“不像我們,樂樂是個男孩,以后娶媳婦、買房子,哪樣不得我們操心?壓力大啊?!?/p>

母親立刻接話:“可不是嘛!養(yǎng)兒子跟養(yǎng)女兒就是不一樣。兒子是家里的根,是頂梁柱,以后是要傳宗接代的。”

她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瞬間,我碗里的飯菜,忽然就沒了味道。

陳陽在桌子底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心很溫暖,給了我一絲力量。

我知道,他又在替我抱不平了。

可這是我的娘家,我的母親,我能說什么呢?

從小到大,這種話我聽得耳朵都快起繭了。



“吃水果,吃水果?!蹦赣H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連忙招呼著。

一頓飯,吃得暗流涌動。

回家的路上,陳陽開著車,終于沒忍住。

“你媽那話什么意思?什么叫養(yǎng)兒子跟養(yǎng)女兒不一樣?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套重男輕女的封建思想?!?/p>

我靠在副駕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輕聲說:“她一輩子都是這么想的,改不了了。”

“那拆遷款下來,你可得多個心眼?!标愱柼嵝盐?,“我不是貪圖那筆錢,我就是怕你受委屈。那老房子,你爸走得早,后來翻蓋的時候,你也出了不少力,憑什么好事都讓你弟占了?”

我心里一暖,反手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放心吧,媽雖然偏心,但總不至于做得太難看。畢竟,我也是她女兒?!?/p>

我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心里都沒什么底。

一個月后,拆遷協議正式簽訂。

補償方式我們選了純貨幣補償,因為母親不想再折騰著要安置房了。

一筆總計150萬的補償款,將在半個月后打到母親的賬戶上。

消息傳來那天,全家都很高興。

我給母親打電話,電話那頭,她的聲音透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媽,恭喜啊,這下您以后可以享清福了?!?/p>

“呵呵,是啊是啊。”母親笑著,然后話鋒一轉,“靜啊,這筆錢呢,我心里有數,已經打算好了。”

我的心,輕輕提了一下。

“您怎么打算的?”我試探著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母親含糊的聲音:“哎呀,都是一家人,我還能虧待了你?放心吧,你弟那邊壓力大,要買房,你呢,日子過得也還行。總之,媽心里有桿秤?!?/p>

掛了電話,那句“媽心里有桿秤”,像一根小刺,扎得我心里很不舒服。

陳陽看我臉色不對,問我怎么了。

我把母親的話復述了一遍。

陳陽的眉頭立刻擰成了疙瘩。

“完了,她這桿秤,秤砣肯定是歪到你弟那邊去的?!彼会樢娧?/p>

“你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到時候別太難過?!?/p>

我苦笑著點點頭,心里那點僅存的期待,開始一點點冷卻。

半個月的時間,過得格外漫長。

這期間,王莉的朋友圈更新得特別勤快。

不是曬“翰林書院”的戶型圖,就是發(fā)一些關于“精英教育”的文章,字里行間都透露出對未來新生活的無限憧憬。

而我,一次都沒給母親打過電話。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想去問。

我怕聽到那個讓我心碎的答案。

我在等,等母親給我一個“宣判”。

02

宣判日,很快就到了。

那是一個周六的上午,母親打電話過來,讓我們全家都去她現在租住的房子里,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知道,是分錢的時候了。

我和陳陽開車過去,糖糖被送去了興趣班。

推開那扇略顯陳舊的防盜門,我看到弟弟李偉和弟媳王莉已經坐在沙發(fā)上了。

王莉的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氣洋洋。

李偉則顯得有些局促,看到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喊了聲“姐”。

母親從廚房里端出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

“都來了啊,坐,坐?!?/p>

那間租來的兩居室不大,我們幾個人坐下后,客廳就顯得更加擁擠。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緊張又期待的古怪氛圍。

母親清了清嗓子,拉了張椅子,在我們對面坐下。

她沒有絲毫的鋪墊,開門見山。

“錢,前天已經到賬了,總共150萬?!?/p>

王莉的眼睛瞬間亮得像兩盞小燈泡。

“我呢,年紀大了,也花不了多少錢?!蹦赣H繼續(xù)說,“我自己留30萬,養(yǎng)老、看病,足夠了。”

我點點頭,這很合理。

然后,母親的目光轉向了李偉和王莉。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慈愛和溫柔。

“剩下的120萬,我準備都給李偉。”

“轟”的一聲。

我的腦子里,仿佛有顆炸彈炸開了。

盡管已經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但當這個數字從母親嘴里親口說出來時,我還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

120萬。

都給李偉。

那我呢?



我像一個木偶一樣僵坐在那里,看著母親。

王莉的嘴角已經咧到了耳根,她激動地碰了碰李偉的胳膊,李偉則低下頭,不敢看我。

“李偉是咱們家的根,是男孩?!蹦赣H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錐子,狠狠扎在我的心上,“他要買房,要結婚生子,現在樂樂又要上學。這筆錢,是給他安家立業(yè),給他兒子鋪路的。這是正事。”

“我們家的香火,就指望他了?!?/p>

說完,她終于把目光轉向了我。

那眼神,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看一個關系不算太熟的親戚。

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紅色信封,很薄,薄得像一片紙。

她把信封推到我面前的茶幾上。

“李靜,你呢,已經嫁出去了,是陳家的人了?!?/p>

“潑出去的水,媽知道你懂事,不會跟弟弟爭?!?/p>

“這個信封里有2萬塊錢,你拿著。”

“就當是媽的一點心意,給你和糖糖買點好吃的,添幾件新衣服?!?/p>

“別嫌少?!?/p>

我的視線,死死地盯著那個紅色的信封。

兩萬。

一百二十萬和兩萬。

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

這是羞辱。

是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羞辱和割裂。

她用這筆錢,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在這個家里,你的價值,就值這兩萬。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我想質問,想嘶吼,想問她一句“媽,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可我抬起頭,看到的是母親那理所當然、不容置疑的表情。

看到的是王莉那副勝利者的高傲姿態(tài)。

看到的是弟弟李偉那始終不敢與我對視的懦弱眼神。

我忽然就明白了。

說什么都沒用了。

在他們心里,這個劇本,早就已經寫好了。

我只是一個被通知結果的局外人。

我站了起來。

身體因為極度的憤怒和悲傷而微微顫抖。

陳陽也站了起來,一把將我攬在懷里,他的臉色鐵青。

我伸出手,慢慢地,拿起了茶幾上那個薄薄的信封。



我沒有看母親,也沒有看弟弟弟媳。

我轉身,拉著陳陽,一言不發(fā)地朝門口走去。

“哎,靜啊,這就走了?吃了午飯再走??!”母親在我身后喊道。

我沒有回頭。

我怕我一回頭,眼淚就會決堤。

我怕我一開口,就會說出讓自己后悔一輩子的話。

走出那棟壓抑的居民樓,刺眼的陽光照在臉上,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

坐進車里,關上車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

我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洶涌而出。

我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

哭我那被明碼標價的親情。

哭我那被徹底否定的二十多年。

陳陽沒有說話,只是將車里的紙巾一盒一盒地遞給我,然后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輕撫著我的后背。

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是我此刻唯一的依靠。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哭聲漸漸變成了抽泣。

“王八蛋!他們這做的叫人事嗎!”陳陽終于爆發(fā)了,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鳴叫。

“我現在就上去找他們理論!120萬和2萬?她怎么想得出來的!老房子翻蓋的時候,你拿了五萬塊錢出來,那時候李偉還在上大學,一分錢沒出!這筆賬她怎么不算!”

“別去?!蔽依∷母觳?,聲音沙啞。

“去了又怎么樣?去跟她吵一架?讓她更覺得我是為了錢,讓她更覺得我這個嫁出去的女兒貪得無厭?”

“在她心里,我早就不是她的家人了?!?/p>

“這錢,我們不要了!”陳陽看著我通紅的雙眼,滿眼都是心疼,“就當花兩萬塊,買個教訓,看清了一些人!”

“以后,這個娘家,不回也罷!”

“我們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我養(yǎng)你和糖糖!”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

但這一次,是感動的淚水。

是啊,我還有他,還有糖糖。

我還有一個真正屬于我的家。

我拿出手機,找到母親的號碼,按下了那個“加入黑名單”的選項。

微信,也一樣。

我需要時間。

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巨大的悲傷和失望。

需要時間來舔舐這道被至親之人劃開的、深可見骨的傷口。

車子緩緩啟動,我看著后視鏡里,那棟居民樓越來越小,最后消失在拐角。

我知道,我心里的那座“娘家”,也一同崩塌了。

03

分錢后的第二天,是周日。

我請了一天假,沒有去上班。

整個人都像被抽走了靈魂,處于一種極度疲憊和麻木的狀態(tài)。

早上,我機械地起床,給女兒和陳陽做早餐。

陳陽看著我失魂落魄的樣子,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默默地把家務都包攬了。

我坐在沙發(fā)上,抱著一個抱枕,目光空洞地看著電視。

電視里演著什么,我一點也看不進去。

腦海里,反復回放著昨天在母親家的一幕幕。

母親理直氣壯的臉。

弟媳得意的笑。

弟弟閃躲的眼神。

還有那句“你是別人家的人了”,像魔咒一樣,在我耳邊循環(huán)播放。

心,一陣陣地抽痛。

手機在茶幾上安安靜靜地躺著。

我知道,它不會響。

母親和弟弟拿到了他們想要的,現在大概正忙著慶祝,或者規(guī)劃他們的“美好未來”,哪里還會想起我這個“外人”。

也好,清凈。

中午,陳陽做好了飯菜,都是我愛吃的。

“老婆,吃飯了。人是鐵飯是鋼,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飽肚子。”他柔聲勸我。

我點點頭,拿起筷子,卻沒什么胃口。

一頓飯,吃得異常沉默。

只有女兒糖糖天真爛漫的聲音,偶爾打破這片死寂。

“媽媽,你怎么不開心呀?是糖糖不乖嗎?”女兒歪著頭,用小手摸了摸我的臉。

我心里一酸,連忙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沒有,媽媽沒有不開心。糖糖最乖了?!?/p>

我將女兒摟進懷里,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冰冷的心,才稍微有了一絲溫度。

下午,陳陽帶著我和女兒去了公園。

看著女兒在草地上奔跑歡笑,看著陳陽耐心地陪她放風箏,我的心情,似乎也跟著那只越飛越高的風箏,稍微舒展了一些。

是啊,我為什么要為了那些不愛我的人,而懲罰自己,傷害這些愛我的人呢?

不值得。

晚上,哄女兒睡下后,我和陳陽依偎在沙發(fā)上,看了一部老電影。

我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平靜下來了。

就這樣吧。

以后,就守著我的這個小家。

守著我的丈夫和女兒,好好過日子。

至于娘家……

就當是一場已經醒來的夢。

晚上九點多,電影剛剛進入尾聲。

“叮咚——叮咚——”

急促而響亮的門鈴聲,毫無征兆地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我和陳陽對視一眼,都有些疑惑。

這么晚了,會是誰?

我心里莫名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悄然升起。

“我去開門?!标愱柶鹕恚叩叫P。

我跟在他身后,心里猜測著來人的身份。

是物業(yè)?是鄰居?還是……

陳陽的手,搭在了門把手上。

“咔噠”一聲,門開了。

門外昏黃的樓道燈光下,站著一個人。

當看清那張臉時,我和陳陽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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