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告訴法國人，沒有命令，敢進一步，我就打！”

1946年3月5日，越南海防市，面對趾高氣昂的法國代表，國軍130師師長王理寰拍了桌子。

法國人懵了，他們沒想到，剛剛經(jīng)歷過二戰(zhàn)洗禮的中國軍人，脾氣竟然這么硬。

要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法國艦隊已經(jīng)集結(jié)完畢，炮口都對準了海防港，準備給中國人上一課。

那時候的氣氛，真的是一點火星子就能炸，雙方都知道，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換防了，這就是在拼刺刀，看誰先眨眼。

可誰也沒想到，這一課最后是誰給誰上的。

這件事得回過頭來說說，當時的背景其實特別復(fù)雜。

1945年日本投降，按理說，越南北緯16度以北是咱中國軍隊去受降的。

那時候的越南老百姓，那是敲鑼打鼓歡迎中國軍隊，畢竟大家都受夠了殖民者的氣，看著黃皮膚的中國兵，總比看著藍眼睛的法國兵順眼。

但法國人心里不痛快啊，二戰(zhàn)在歐洲被打得沒了脾氣，連巴黎都丟了，現(xiàn)在仗打完了，又想回東南亞接著當“太上皇”。

這就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他們覺得中國還是幾十年前大清朝那個軟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可那時候蔣介石心里有別的小算盤，他盯著的是國內(nèi)的內(nèi)戰(zhàn)，急著要美法的援助，還要把在越南的精銳部隊調(diào)回東北打仗。

于是，老蔣大筆一揮，跟法國人簽了個《中法協(xié)定》，把越南的防務(wù)交還給法國。

說白了，就是拿國家的利益換了自己的私利。

法國人一聽樂壞了，覺得這下穩(wěn)了，拿著雞毛當令箭，那是相當囂張，覺得這不僅僅是接收地盤，更是要找回這幾年丟掉的面子。

02

1946年3月初，海防港的空氣里都飄著火藥味。

法國遠東艦隊司令阿巴努，集結(jié)了十幾艘軍艦，兩萬多號人，浩浩蕩蕩殺向海防。

在他們眼里，當時的中國軍隊跟幾十年前根本沒啥兩樣，幾炮下去還不乖乖投降？

特別是那個法國駐海防的代表阿夫申，手里拿著張報紙就去找王理寰，那架勢根本不是來談判的，簡直就是來下通知的。

他通知王理寰，法軍明天早上就要登陸。

那態(tài)度，簡直就是把你當空氣，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王理寰是誰？那是遼寧出來的硬漢，抗戰(zhàn)打了那么多年，什么陣仗沒見過？這幫東北爺們兒，那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

他當場就回絕了對方，明確表示自己沒收到上級命令，誰敢亂來就試試看。

阿夫申鼻子哼了一聲，甩手就走，心里估計在想，給臉不要臉，明天走著瞧。

這事兒吧，其實就是個死結(jié)。

蔣介石的電報發(fā)得慢吞吞的，到了3月4號才把允許法軍接防的命令發(fā)到一方面軍手里。

而且電報里寫得模棱兩可，只說3月1日到15日換防，沒說具體哪天讓法軍登陸，更沒說可以讓法軍艦隊直接闖港口。

這就給了前線將士一個巨大的操作空間，也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雷。

那時候駐守海防的是第53軍130師，這支部隊雖然不是蔣介石的嫡系，但戰(zhàn)斗力絕對不含糊。

加上第60軍和暫編21師的兩個山地炮兵營，岸防火力其實并不弱。

早在阿夫申來找茬之前，法國那個遠東指揮官在西貢就放過狠話，說什么中國軍隊沒坦克沒大炮，要把中國人趕出北越。

這種話傳到陳修和將軍耳朵里，那能忍？

陳修和直接就跟手底下的弟兄們交了底，法軍要是敢硬闖，那就打，出了事他和司令部擔(dān)著。

這話一出，全軍上下那是摩拳擦掌，就等著法國人往槍口上撞。

03

3月6日清晨，海面上升起了大霧，能見度不高。

遠處，法國艦隊像一群餓狼一樣逼近海防港。

那時候的海防港，河道狹窄，根本鋪不開太大的陣勢，但法國人為了嚇唬人，一口氣擠進來十幾艘軍艦。

打頭的是“凱旋號”，這可是法軍的王牌驅(qū)逐艦，那是相當氣派，后面跟著兩艘大軍艦，再后面是一大串登陸艇，像穿糖葫蘆一樣。

中國守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一看法國軍艦來了，立馬打出信號彈警告，示意他們停下，禁止入港。

十多枚信號彈升空，在霧氣里特別顯眼。

法國人呢？根本不理這茬。

他們覺得這信號彈就是放煙花，是給他們助興的。

在他們看來，中國軍隊肯定不敢開火，頂多就是抗議兩聲。

結(jié)果，事情的發(fā)展徹底超出了他們的預(yù)料。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海防碼頭火光沖天。

法國軍艦居然率先開炮，這一炮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守軍的彈藥庫。

一時間，爆炸聲連成一片，碼頭上的中國士兵瞬間倒下一片，庫房在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這下徹底沒退路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法國人這一炮，把中國軍人的血性徹底打出來了。

04

看著被炸毀的彈藥庫，王理寰眼睛都紅了。

他當即下令全線反擊，給我狠狠地打！

雖然咱沒有軍艦，但咱岸上有家伙事兒啊！

一瞬間，港口所有的輕重機槍、迫擊炮全響了，密集的子彈像下雨一樣潑向法國軍艦。

但光靠這些輕武器，想打沉鐵甲艦還是有點吃力，畢竟人家那是鋼鐵疙瘩。

就在這節(jié)骨眼上，真正的殺招來了。

第60軍和暫編21師的兩個山地炮兵營，早就把炮位給占好了。

幾十門大炮齊刷刷對準了擠在港口航道里的法國軍艦，那就是打固定靶??！

海防港那個地形，易守難攻，航道狹窄得像個胡同。

法國那十幾艘軍艦擠在一塊，本來是想以此壯聲勢，結(jié)果現(xiàn)在成了活棺材。

想掉頭？根本轉(zhuǎn)不過來。想跑？后面堵著呢。

中國炮兵那是越打越順手，一炮接著一炮，專門往軍艦的要害招呼。

法國旗艦“凱旋號”最先倒霉，挨了好幾發(fā)重炮，甲板上瞬間起火，濃煙滾滾。

這艘號稱法軍驕傲的戰(zhàn)艦，此刻就像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死魚，癱在水面上動彈不得。

剩下的軍艦也沒好日子過，有的船舷被炸開了大洞，有的上層建筑被削平了。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法國水兵，這會兒徹底慌了神。

有的被炸飛了，有的被燒得哇哇亂叫跳進海里。

更慘的是，海面上全是泄漏的火油，火勢順著油面蔓延，跳下去也是個死。

這場面，簡直就是一場屠殺。

法國指揮官阿巴努在望遠鏡里看著這一切，整個人都傻了。

他想不通，這就是傳說中貧弱的中國軍隊？這火力怎么比德國人還猛？

他原本以為只要炮口一亮，中國人就會跪地求饒，結(jié)果人家直接給了他一頓飽和式炮火打擊。

那些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法國少爺兵，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哭爹喊娘的聲音在港口回蕩。

中國軍隊這邊是越戰(zhàn)越勇，火焰噴射器也用上了，對著靠近岸邊的法軍登陸艇就是一頓噴。

那真是火龍飛舞，把法軍燒得焦頭爛額。

這一仗打得那叫一個痛快，把這一百多年來受的鳥氣全給打出去了。

05

戰(zhàn)斗足足打了兩個半小時。

對于法國人來說，這就是地獄般的兩個半小時。

直到上午10點30分，剛才還牛氣沖天的法國艦隊，終于扛不住了。

那面象征投降的白旗，顫顫巍巍地在旗艦上升了起來。

槍炮聲終于停了，海面上漂浮著各種殘骸，還有還沒散去的硝煙。

法國人這次是真的被打疼了，徹底老實了。

根據(jù)后來中方的統(tǒng)計，這一仗，中國軍隊傷亡只有30來人。

而法國人呢？死傷加上被俘的，足足有3000多人！

1比100的戰(zhàn)損比！

這是什么概念？這是把法國遠東艦隊的臉按在地上摩擦，還在上面踩了兩腳。

這消息一傳出去，整個越南都沸騰了，老百姓都以為中國要把法國人趕跑了，大家都能獨立了。

只可惜，政治這東西，往往比戰(zhàn)爭更殘酷。

下午，談判桌上。

之前的那個阿夫申，還有艦隊司令阿巴努，這會兒全都沒了脾氣，耷拉著腦袋，像兩只斗敗的公雞。

王理寰坐在對面，腰桿挺得筆直，眼神里全是殺氣。

他對法國人直言，今天的中國早已不是以前的中國，如果不簽字，那就繼續(xù)打，沒得談！

阿巴努看著窗外還在冒煙的軍艦，只能乖乖拿起筆，在《中法兩軍3.6事件協(xié)定要旨》上簽了字。

并在中國軍隊的監(jiān)督下，老老實實地打掃戰(zhàn)場，收拾殘局。

這一幕，真的是太諷刺了。

當初他們來的時候，是何等的威風(fēng)凜凜，把中國軍隊當成軟柿子。

現(xiàn)在呢？得看中國人的臉色行事。

雖然這場戰(zhàn)斗因為后來國民黨內(nèi)戰(zhàn)的爆發(fā)，以及種種政治原因，在歷史書里提得不多。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場提氣的中法海戰(zhàn)。

但這并不妨礙它的偉大。

它實打?qū)嵉刈C明了一件事：只要敢亮劍，哪怕裝備差一點，照樣能把列強打得滿地找牙。

那些以為靠著幾艘破船、幾門大炮就能在中國家門口耀武揚威的日子，早就一去不復(fù)返了。

強者不是因為有尖牙利爪才強，而是因為有一顆敢于戰(zhàn)斗的心。

法國人那塊傲慢的脊梁骨，在海防港被中國軍人的炮火，硬生生地給打斷了。

這就是歷史給傲慢者最好的教訓(xùn)。

那個不可一世的阿巴努，最后是怎么離開海防的，沒人去送行。

只有碼頭上那些還在冒煙的彈坑，默默地記錄著這一切。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想露臉，結(jié)果把屁股給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