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01

我叫陳遠，入職宏達建材集團那年二十九歲。

在這之前，我在老家的小建材公司干了五年，攢了點經(jīng)驗，想往省城跳一跳。投了幾十份簡歷，面了七八家公司，最后宏達給了offer，月薪八千五，比老家翻了一倍。

我媽在電話里高興得直掉眼淚：“兒子出息了，在省城有工作了！”

我心里其實沒底。省城物價高，八千五刨去房租吃飯，也剩不下多少。但好歹是個機會，先干著再說。

入職第一天，行政部的王姐帶我熟悉環(huán)境。

她四十來歲，燙著卷發(fā)，一邊走一邊壓低聲音跟我說：“小陳啊，咱們公司水深，你剛來，眼睛放亮點。”

我點頭，心想這種話哪個公司都說。

走到走廊盡頭，王姐突然停下來，朝檔案室的方向努努嘴：“看見沒，那位周琳，在檔案室，三十六了還沒嫁人，整個集團都知道。你小子剛來，離她遠點，沾上難甩?！?/p>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檔案室的門半開著，里面一個女人正低著頭整理文件。黑框眼鏡，馬尾辮，穿著灰撲撲的襯衫，瘦瘦的，看不出什么特別。

“怎么就沾上難甩了？”我隨口問。

王姐撇撇嘴：“那姐們兒在公司十一年了，不升職不調(diào)崗，成天悶在檔案室里，跟誰都不來往。你說正常嗎？三十六的老姑娘，肯定有問題?！?/p>

我沒說話，心想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入職第三天，我去檔案室調(diào)往年供應(yīng)商資料。

這是采購部給新人的活兒，美其名曰“熟悉歷史數(shù)據(jù)”，其實就是翻舊賬。我拿著單子跑了三個部門，不是說“忙”就是說“你找錯人了”，踢皮球踢得我頭都大了。

最后我硬著頭皮去了檔案室。

敲門進去，周琳正坐在桌前，看見我，抬起頭。

“你好，我是采購部新來的陳遠，想調(diào)一下這幾年的供應(yīng)商合同檔案?！?/p>

她看了眼我手里的單子，沒多廢話：“跟我來。”

接下來兩個小時，她帶著我把檔案柜翻了個底朝天。那些柜子又高又密，灰塵嗆人，她踩著凳子爬上爬下，一份一份地幫我找。

中間有幾份資料對不上，她還翻出自己的筆記本，幫我做了張對比表格。

臨走的時候，她把資料遞給我：“新人不容易，有不懂的可以來找我，我在這兒十一年了，多少知道點?！?/p>

我愣了一下。

這是我進公司以來，第一次有人跟我說“有不懂的可以來找我”。

“謝謝周姐?！蔽艺f。

她點點頭，低下頭繼續(xù)整理文件，沒再看我。

那天晚上，我躺在出租屋里，想起王姐說的話。

三十六歲的老姑娘，在公司十一年，不升職不調(diào)崗，被所有人當成異類。

但她幫了我兩個小時，連口水都沒喝。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也可能是這個公司的人都太精明了。

02

試用期三個月，我算是見識了采購部的水到底有多深。

我的頂頭上司叫李明輝，四十來歲，頭發(fā)稀疏，笑起來露出一排黃牙，看著挺和氣。

和氣是真和氣，陰是真陰。

好處他全沾，臟活我全干。

跑工地、對賬、催款、處理供應(yīng)商投訴……只要是累的、煩的、不討好的，全是我的。

有油水的項目呢？跟我沒關(guān)系。

我還聽說，他跟人事經(jīng)理是連襟，他那個表弟一直想進公司，盯著我這個位置呢。

換句話說，我這個試用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過。

我心里憋著火，但不敢發(fā)作。二十九歲了，上有老下有……呃，下面沒有，但我媽天天催我找對象。在省城好不容易有個落腳的地方，總不能三個月就灰溜溜滾回去。

忍著吧。

有一次，我去檔案室查一個五年前的項目資料。

那個項目是李明輝當年做的，現(xiàn)在出了點問題，供應(yīng)商那邊翻舊賬，讓我去找原始合同。

檔案室里，周琳幫我翻了半天，皺起眉頭。

“奇怪，這份合同的關(guān)鍵附件缺失了。”

“缺失？”

“按流程，合同簽訂后三天內(nèi)要歸檔全套資料，但這份只有正本，沒有報價單和技術(shù)參數(shù)表?！?/p>

我心里咯噔一下。

周琳看了我一眼，猶豫了幾秒，然后走到柜子深處，從最底層抽出一個牛皮紙袋。

“原件在這，但正式檔案里沒錄入。你看可以，別往外說?！?/p>

我接過來翻了翻，心驚肉跳。

報價單上的數(shù)字和最終合同差了將近三十萬。技術(shù)參數(shù)表上有好幾處涂改痕跡，旁邊還有李明輝的簽字。

這東西要是捅出去，李明輝起碼得進去蹲幾年。

“周姐，這些你怎么會有？”

她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檔案室什么都經(jīng)手，有些事，總得有人記著?！?/p>

我盯著她看了好幾秒。

這個女人，比我想象的復(fù)雜多了。

從那之后，我開始頻繁往檔案室跑。

一開始是借口查資料，后來干脆不找借口了，就去坐坐。

周琳話不多，但肚子里有貨。

她在這公司十一年，幾乎什么都知道。誰和誰是親戚，哪個項目有貓膩，哪個領(lǐng)導的把柄在誰手里——她全清楚。

“你怎么知道這么多？”我問她。

“檔案室是公司的垃圾桶，什么東西都往這兒堆?？吹枚嗔?，自然就知道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淡，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我突然覺得，她不是不愛說話，而是沒人愿意聽她說。

03

試用期最后一個月，李明輝開始動手了。

先是報告格式，說我不合規(guī)范，扣績效。我拿出上個月他自己批過的報告格式給他看，他說“那是特例”。

然后是供應(yīng)商回扣的事。有個供應(yīng)商私下給我塞了個紅包，我沒收，但李明輝說我“沒規(guī)矩”，在工作群里點名批評。

最狠的是一次客戶投訴。明明是他自己拍板定的供貨時間，出了問題，甩鍋給我。

我在群里解釋，他直接回了一句：“年輕人做事要有擔當，別老想著推卸責任?！?/p>

我氣得手都在抖。

那天晚上，我去檔案室找周琳。

“李明輝想把我搞走?！蔽艺f。

她沒抬頭，繼續(xù)整理文件：“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他跟人事經(jīng)理是連襟，他表弟等著頂你的位置。上禮拜人事那邊就在準備新人入職的材料了?！?/p>

我愣住了。

“那我怎么辦？”

周琳放下手里的文件，看著我：“你這三個月的工作記錄都留著嗎？郵件、報告、審批單據(jù)？”

“留著，但——”

“整理出來，做一份完整的業(yè)績清單?！彼f，“客戶對接記錄，成本控制數(shù)據(jù)，流程規(guī)范執(zhí)行情況，都要有。然后……”

她頓了頓，報了個名字：“把材料遞給分管副總的秘書小劉，就說你整理的試用期工作匯報?！?/p>

“這管用嗎？”

“你試試?！?/p>

我半信半疑，但也沒別的辦法了。

接下來幾天，我加班到半夜，把三個月的工作記錄整理成冊。周琳幫我核對數(shù)據(jù)，還幫我潤色了一下措辭。

“別寫得太官方，就事論事，用數(shù)字說話。”她說。

材料做好后，我按她說的，遞給了副總秘書小劉。

小劉是個年輕姑娘，看了一眼材料，點點頭：“行，我?guī)湍戕D(zhuǎn)交?！?/p>

我心里忐忑了好幾天，不知道有沒有用。

轉(zhuǎn)正評定會那天，會議室里坐滿了人。

李明輝拿著評分表，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我打了不合格。

“陳遠同志試用期表現(xiàn)一般，業(yè)務(wù)能力有待提高，建議延長試用期或另謀高就。”

他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帶著笑，眼睛卻冷冰冰的。

我攥緊拳頭，正準備認栽。

這時候，分管副總趙衛(wèi)東突然開口了。

“等一下?！?/p>

他翻出一沓材料，正是我那份業(yè)績清單。

“這是陳遠三個月的業(yè)績記錄。客戶對接、成本控制、流程規(guī)范，都在這兒?！?/p>

他看了李明輝一眼：“老李，你這評分標準，是不是該改改了？”

會議室一片安靜。

李明輝臉漲得通紅，嘴張了張，愣是沒說出話來。

“陳遠，轉(zhuǎn)正。”趙衛(wèi)東說完，收起材料，站起來走了。

我木木地坐在那兒，大腦一片空白。

散會后，我去檔案室找周琳。

“你怎么知道把材料遞給小劉就行？”

她頭也不抬：“小劉是趙副總的秘書，她收到的東西，趙副總都會看?！?/p>

“那你為什么幫我？”

她這才抬起頭，看著我：“你是實在人，我不想看你被擠走?！?/p>

我站在那兒，看著她黑框眼鏡后面那雙眼睛，突然覺得心里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

04

轉(zhuǎn)正之后，我跟周琳的來往越來越多。

起初只是中午一起吃飯。

她每天帶飯，兩菜一湯，裝在保溫盒里。有時候做多了，會分我一半。

“你不嫌我蹭吃蹭喝？”我問她。

“我一個人吃不完，浪費?！?/p>

后來是一起下班。

她住的地方跟我順路，加班晚了，我們就一起坐公交。車上人擠人，我會幫她擋著點。

她從來不說謝謝，但第二天中午，保溫盒里會多一個菜。

公司里的閑話開始傳了。

最先是王姐。

她拉住我，壓低聲音：“小陳啊，我看你跟周琳走得挺近??？她都三十六了，你二十九正當年，圖什么呢？”

我說：“就是同事關(guān)系，王姐你想多了。”

她搖搖頭，一臉“你還嫩”的表情：“聽姐一句勸，那女的有問題。在公司十一年不升不調(diào)，你見過這樣的人嗎？肯定哪兒不對勁。”

采購部的老油條更直接。

中午在食堂，故意挑著我在的時候說：“聽說陳遠看上檔案室那姐們兒了？嘖嘖，那可是奔四的老姑娘啊，陳遠你是不是找不著對象？”

旁邊幾個人哄笑。

我握著筷子，沒吭聲。

其實他們說的，我何嘗沒想過。

周琳長相普通，偏瘦，皮膚一般，穿衣服也土。三十六歲，比我大七歲，在公司的地位還不如我。

但她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神很專注，像是真的在聽我說話。

她記得我隨口提過的每一句話——我不吃香菜，我老家在山區(qū)，我媽身體不好。

有一次我感冒，在工位上蔫兒著，她中午端了碗姜湯送過來，放下就走，什么都沒說。

我在這座城市沒有朋友。那些同事，不是巴結(jié)領(lǐng)導就是拉幫結(jié)派，跟我沒什么話說。

只有她，讓我覺得“被在乎”。

那天加班到九點多，我們在公司門口等公交。

深秋的夜晚，風有點涼。她穿著單薄的外套，站在路燈下，影子拉得很長。

她突然開口：“小陳，公司那些閑話你別放心上。我知道自己什么條件，不耽誤你。”

我愣了好幾秒。

“什么叫耽誤我？”

“你二十九，正是該找對象的年紀。別因為我，讓人說閑話?！?/p>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看著她，腦子里轉(zhuǎn)了很多念頭。

然后我說：“周姐，你明天有空嗎？我請你吃飯，正經(jīng)那種。”

她愣住了。

“我說真的?！蔽艺f。

她沒答話，但耳朵尖紅了。

公交車來了，我們上去，一路無話。

到她家樓下，她下車前回頭看了我一眼。

“明天晚上六點，公司門口等你。”

05

第一頓飯，吃的是公司附近的湘菜館，人均五十。

我本來想找個好點的地方，但周琳說：“吃什么不重要，別浪費錢?！?/p>

她換了身衣服，一件我沒見過的連衣裙，淡藍色的，頭發(fā)也散下來了。

我看著她，覺得順眼多了。

“今天挺好看的。”我說。

她瞪了我一眼：“少貧?！?/p>

但我看見她嘴角彎了一下。

那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聊了很多。

她說她是本地人，但從小跟媽媽生活，爸媽很早就離婚了。媽媽身體不好，她上班賺的錢大部分都補貼家里了。

“所以一直沒結(jié)婚？”我問。

“一開始是沒時間，后來是沒人要?！彼α诵?，“三十歲以后，相親都沒人愿意介紹了。人家一聽我的條件，搖搖頭就走了?！?/p>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呢？”她問我，“二十九了，怎么還沒對象？”

“忙著掙錢，沒時間想這些?！蔽艺f，“再說，我這條件，在省城也沒什么競爭力?！?/p>

她點點頭，沒再問。

吃完飯，我送她回家。

在她樓下站了二十來分鐘，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最后她說：“要不上來坐會兒？”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好。”

那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細說了。

總之，我們在一起了。

消息傳得比我想象的快。

第二天中午，食堂里就有人議論了。

“陳遠真跟檔案室那姐們兒好上了？”

“真假??？那姐們兒都三十六了吧？”

“陳遠是不是腦子有??？還是周琳給他錢了？”

我坐在角落里吃飯，耳朵里灌滿了這些話。

下午，李明輝找我“談心”。

“小陳啊，你的事我聽說了?！彼Σ[瞇的，但眼里全是諷刺，“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但周琳那個……你可想清楚了?！?/p>

我說：“謝謝李科關(guān)心，這是我的私事?！?/p>

他哼了一聲：“行，你自己看著辦吧?！?/p>

最難的是家里那關(guān)。

我媽打電話來的時候，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兒子，你是不是找了個對象？聽你王嬸說，是個三十六的？比你大七歲？”

“嗯?！?/p>

“你瘋了！”她劈頭蓋臉一頓罵，“你才二十九！找什么年紀不好？找個比你大這么多的？還是個小職員？你是存心氣死我嗎？”

我說：“媽，她對我好?！?/p>

“對你好？對你好你就娶？人家圖你什么？圖你沒錢還是圖你沒房？”

我爸搶過電話，更狠：“你要娶她，以后別回這個門?！?/p>

電話掛了。

我坐在出租屋里，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那天晚上，我去周琳家。

她看出我不對勁，問我怎么了。

我把家里的事說了。

她沉默了很久。

“要不算了吧?！彼f，“我不想讓你跟家里鬧翻?！?/p>

“你想分手？”

她搖頭，眼眶紅了：“我不想，但我怕拖累你?！?/p>

我看著她，心里突然很平靜。

“周琳，我在這座城市沒有朋友，沒有靠山，什么都沒有。那些同事只會看我笑話，家里那些人從來不管我死活。只有你，在我最難的時候幫我，在我最孤獨的時候陪我。”

她愣愣地看著我。

“我不管別人怎么說，我認定你了?！?/p>

那晚我回到出租屋，給我媽發(fā)了條微信：“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們要斷絕關(guān)系就斷?！?/p>

然后關(guān)機。

06

我們是偷偷去領(lǐng)的證。

那天請了半天假，周琳穿了件紅毛衣，我穿了件新買的白襯衫。

民政局人不多，排了十來分鐘就辦好了。

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周琳捧著紅本子愣了半天。

“怎么了？”我問。

“我以為這輩子嫁不出去了?！彼f，聲音有點啞。

我笑了笑：“現(xiàn)在嫁了，后悔來不及?！?/p>

她瞪了我一眼，但眼角濕潤了。

我們沒辦婚禮，沒買鉆戒，連頓像樣的慶祝飯都沒吃。領(lǐng)完證，下午又回公司上班了。

回到公司，我們裝作沒事人一樣。

但紙包不住火，還是有人猜到了。

王姐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小陳，我聽說你跟周琳扯證了？”

我沒否認：“嗯?！?/p>

她嘆了口氣，一臉“你完了”的表情，轉(zhuǎn)身走了。

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過著。

周琳的房子不大，老小區(qū)的六十平兩居室。家具舊，但收拾得干干凈凈。

她做飯好吃，特別是紅燒肉，肥而不膩，入口即化，我連湯都要拌飯吃光。

她睡覺輕，我翻個身她就醒，但從不抱怨。

有時候我加班到半夜，回來時廚房燈總是給我留著，桌上有熱好的飯菜。

日子太平，太平得讓我有點不真實。

偶爾我也會想：她在這公司十一年了，不升職不調(diào)崗，到底是能力問題還是另有原因？

她那些“消息”到底是怎么來的？

為什么她對公司的事情了如指掌，卻從來沒有利用過？

但這些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我沒多想。

日子安穩(wěn)，我舍不得打破。

07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年底。

各部門開始報優(yōu)秀員工，有獎金有榮譽。

我今年表現(xiàn)不錯，拿下了兩個新客戶，成本控制也做得好，幫公司省了不少錢。

李明輝雖然看我不順眼，但業(yè)績擺在那兒，年終評優(yōu)的時候，他不得不把我的名字報上去。

我心想，這回總算熬出頭了。

結(jié)果名單一出來，我傻眼了。

采購部的優(yōu)秀員工，不是我。

是另一個老油條，姓張，業(yè)績還沒我一半。

我去找人事問怎么回事。

人事那個小姑娘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實話。

“陳遠啊，這個事情……你還是去問領(lǐng)導吧?！?/p>

我正憋著一肚子火，老板秘書突然來找我。

“陳遠，錢總叫你去一趟?！?/p>

我心里咯噔一下。

錢總？老板錢建國？

我入職這么長時間，從來沒跟老板說過一句話。他找我干嘛？

難道是李明輝又告狀了？

我硬著頭皮去了。

老板辦公室在頂樓，門口有秘書守著。

進去之后，我看見錢建國坐在大班椅上。

他六十來歲，頭發(fā)白了一半，但精神很好，看著就是那種白手起家的狠人。

“坐?！彼噶酥笇γ娴纳嘲l(fā)。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來。

“知道你的名字為什么被劃掉嗎？”他開門見山。

我搖頭。

他點了根煙，吐出一口白霧，笑得有點無奈。

“你都成我集團的女婿了，還跟底下員工搶這點獎金？讓別人怎么看？”

我腦子嗡了一聲。

“錢總，您說什么？”

他又笑了笑：“怎么，周琳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