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雷峰塔下,白素貞死了。

死在飛升成仙前最后一道天雷劈下的瞬間,法海一掌震碎了她苦修千年的內(nèi)丹,動作快得連許仙都只看見一道金光。

"法海!你瘋了?!"

小青的尖叫撕裂了夜空,她剛伸手要接住姐姐渡劫后的虛弱之軀,扭頭卻看見那禿驢的袈裟上濺了白素貞的血。

白素貞的身體軟塌塌倒在碎石上,最后一聲"官人"還卡在喉嚨里,成仙的霞光剛繞上眉心,就隨著破碎的內(nèi)丹散成了漫天星屑。

觀音的怒喝震得西湖都在顫:"法海!你敢毀她道果?!"

法海站在原地未動,只是緩緩抬起沾血的右手,輕聲說了一句話——

"我等她,等了八世。"

01

時間倒回到三個時辰前。

西湖邊的保和堂里,許仙正在給最后一個病人包藥,手指在藥柜前翻飛,抓藥的動作已經(jīng)熟練到不用看。

"陳婆婆,這三服藥早晚各一次,忌生冷辛辣。"他把油紙包好的藥遞過去,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陳婆婆接過藥,壓低聲音:"許郎中,聽說你娘子今晚要渡劫?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借您吉言。"許仙敷衍地應(yīng)著,轉(zhuǎn)身去收拾藥柜。

"行了行了,藥都拿了還不走?"門口傳來小青清脆的聲音,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來,一把將陳婆婆往外推,"趕緊回去熬藥吧!"

等陳婆婆走遠,小青才關(guān)上門,回頭看著許仙:"姐夫,你怎么一點都不緊張?"

"緊張有用嗎?"許仙苦笑著擦拭藥柜,手指在木紋上反復(fù)摩挲,"該來的總會來。"

"你就不能盼著點好?"小青氣得跺腳,"我姐修行千年,積德行善,這次渡劫肯定能成!到時候她飛升上界,你也跟著沾光!"

許仙沒接話,只是默默擦著柜臺,動作越來越慢。

小青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心疼:"姐夫,你是不是怕我姐成仙以后,就不要你了?"

"我沒這么想。"許仙的聲音很輕。

"那你怕什么?"

許仙停下手里的動作,抬頭看向窗外漸沉的暮色:"小青,你說...如果有一天,你一直相信的事情,忽然變得不那么確定了,你會怎么辦?"

"什么事情不確定?"

"就是...就是你以為理所當(dāng)然的,忽然發(fā)現(xiàn)可能另有隱情。"

小青愣了愣,隨即笑出聲:"姐夫你真是讀書讀傻了,什么隱不隱情的,我姐對你好不好,你心里沒數(shù)嗎?"

"是啊,她對我很好。"許仙喃喃自語,"太好了。"

02

雷峰塔頂,白素貞盤膝坐在法陣中央,一身白衣在夜風(fēng)中獵獵作響。

她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細密的汗珠,雙手結(jié)著法印,周身環(huán)繞著淡淡的白光。

"姐姐!"小青沖上塔頂,身后跟著許仙,"你怎么提前開始了?不是說要等子時嗎?"

白素貞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疲憊:"觀音菩薩托夢給我,說今晚天象有變,必須提前渡劫。"

"那法海呢?"小青四下張望,"那禿驢不是說要來護法的嗎?"

話音剛落,一道金光從天而降,法海踩著蓮花臺落在塔頂邊緣。

他穿著嶄新的袈裟,手持禪杖,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威嚴:"阿彌陀佛,貧僧來遲,還請白施主見諒。"

"大師來得正是時候。"白素貞微微頷首,"勞煩大師為我護法,若我渡劫成功,定當(dāng)重謝。"

"施主客氣了。"法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貧僧只是履行約定罷了。"

許仙站在一旁,看著法海的背影,忽然開口:"大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法海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他臉上:"許施主請講。"

"你...為何答應(yīng)來護法?"

這話讓小青翻了個白眼:"姐夫你說什么傻話,大師慈悲為懷,幫我姐渡劫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慈悲為懷..."許仙盯著法海,"可我總覺得,大師今晚來這里,不只是為了護法這么簡單。"

法海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許施主果然心細。不過貧僧今晚,確實是來見證的。"

"見證什么?"

"見證一個等了很久的時刻。"法海轉(zhuǎn)身看向白素貞,"一個可以讓很多事情塵埃落定的時刻。"

白素貞緩緩睜開眼睛,眉頭微蹙。

法海沒有再說話,只是抬頭看向天空。

烏云翻滾,雷聲隆隆,第一道天雷已經(jīng)在云層中醞釀。

"來了。"法海輕聲說。

03

第一道天雷劈下的瞬間,整個西湖都被照得雪亮。

白素貞雙手一揮,一道白色光罩將她護在中間,天雷劈在光罩上,濺起無數(shù)火花。

"姐姐!"小青緊張得抓住許仙的手臂,"她能撐住嗎?"

"能。"許仙的聲音很輕,"她修行千年,這點天雷還難不倒她。"

果然,第一道天雷很快消散,白素貞的臉色雖然蒼白了幾分,但氣息依然平穩(wěn)。

"第一道過了!"小青興奮地跳起來,"姐姐加油!"

法海站在一旁,握著禪杖的手卻越來越緊。

"大師。"觀音的聲音忽然從天邊傳來,她駕著祥云緩緩降落,"你看起來很緊張。"

"貧僧不敢。"法海低頭行禮。

"不敢?"觀音的眼神變得銳利,"那你為什么在發(fā)抖?"

法海沒有回答,只是死死盯著白素貞。

第二道天雷緊接著劈下,比第一道更粗更猛,白素貞咬緊牙關(guān),法印越結(jié)越快,光罩上出現(xiàn)了細密的裂紋。

"撐住!撐住!"小青在一旁喊著。

許仙卻忽然轉(zhuǎn)向法海:"大師,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場早就知道結(jié)局的戲。"

這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觀音猛地看向法海:"法海,你最好給個解釋!"

法海閉上眼睛,長長地嘆了口氣:"菩薩,有些事,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說。"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法海睜開眼,眼中竟有淚光,"如果說出來,反而會害了她。"

"你胡說!"小青沖上去要打他,卻被觀音一道甘露定住。

"讓他說清楚。"觀音的聲音冷得嚇人。

法海深吸一口氣:"白素貞修行千年,功德無量,按理說這次渡劫應(yīng)該十拿九穩(wěn)。但貧僧擔(dān)心的是...擔(dān)心有人不想讓她成功。"

"什么人?"觀音的聲音沉了下來。

"天上的人。"法海一字一句道,"白素貞的身份,比她自己以為的要特殊得多。"

觀音的臉色變了:"你是說..."

"對。"法海點頭,"她不是普通的白蛇精。"

許仙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04

"你在胡說什么?!"小青尖叫,"我姐姐就是白蛇修煉成精,有什么特殊的?!"

"表面上看是這樣。"法海冷冷道,"但她體內(nèi),有著上古異獸白矖的氣息。"

"白矖?"觀音的臉色變了,"那不是早就滅絕了嗎?"

"世人都以為滅絕了。"法?？聪虬姿刎?"但有些氣息,會在某些特殊的生靈身上復(fù)蘇。而白素貞,恰恰就是那個承載了白矖氣息的白蛇。"

白素貞猛地睜開眼,第三道天雷劈下的瞬間,她分心了一下,光罩瞬間碎裂,整個人被劈得倒飛出去。

"姐姐!"小青沖過去扶住她,白素貞嘴角溢出鮮血,臉色慘白如紙。

法海一步步走近,聲音低沉:"白施主,天庭一直在尋找?guī)в邪撞棜庀⒌纳`。因為白矖的本源之力,可以煉制成不死金丹。"

"不可能!"白素貞搖頭,"我修行這么多年,若天庭真想對付我,早就動手了!"

"所以他們等你渡劫。"法海蹲下身,直視她的眼睛,"等你渡劫成功,飛升上界的那一刻,你就再也逃不掉了。與其在人間追殺你引起非議,不如等你自己送上門來。"

小青的手顫抖起來:"你是說...天庭要害我姐姐?"

"不止是天庭。"法海站起身,目光轉(zhuǎn)向許仙,"還有一些與此事相關(guān)的人。"

許仙雙腿一軟,聲音顫抖:"什么...什么意思..."

"世上的緣分,有時候看似巧合,實則都有定數(shù)。"法海的聲音充滿悲哀,"而有些定數(shù),對某些人來說,并非善緣。"

觀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法海,你到底想說什么?"

"貧僧只是想提醒白施主。"法?？粗姿刎?"這次渡劫,兇險程度遠超你的想象。若是擋不住,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

"倒不如放棄。"

白素貞渾身顫抖:"你讓我...放棄千年道行?"

"總好過丟了性命。"法海的聲音很輕,"白施主,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擁有的。強求,只會招來禍患。"

小青嘶吼起來:"放屁!我姐姐憑本事修煉,憑什么不能成仙?!"

"就憑她體內(nèi)的那股氣息。"法海嘆息,"有些東西,天生就是原罪。"

第四道天雷在云層中翻滾,比前三道加起來還要粗壯,整個天空都被照得如同白晝。

觀音抬頭看著天雷,忽然明白了什么:"這不是普通的渡劫天雷...這是誅殺天雷!"

05

"什么是誅殺天雷?"小青慌了。

"是天庭用來誅殺逆天者的雷罰。"觀音臉色鐵青,"法海說得沒錯,天庭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白素貞活著飛升!"

"那怎么辦?!"

觀音咬緊牙關(guān),手中的楊枝開始發(fā)光:"我來幫她擋!"

"菩薩不可!"法海忽然攔住她,"您若出手,就是與天庭為敵,會連累整個南海普陀!"

"難道眼睜睜看著她死?!"觀音怒吼。

"不。"法海轉(zhuǎn)身看向白素貞,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她活下來。"

白素貞抬起頭,虛弱地問:"什么辦法?"

"在天雷劈下之前,毀掉你的內(nèi)丹。"法海的聲音在顫抖,"你會失去千年道行,失去成仙的機會,但至少...至少能保住性命。"

小青尖叫:"我姐姐修行千年,就為了今天!你讓她放棄,她怎么可能甘心?!"

"小青說得對。"白素貞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我不能放棄。"

"你會死的!"法海的眼眶紅了。

"那我也要試。"白素貞掙扎著站起來,"我修行千年,不是為了在最后關(guān)頭當(dāng)逃兵。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要走完這一程。"

她轉(zhuǎn)頭看向許仙,眼神溫柔:"官人,我若是渡劫失敗,你...你要好好活著。"

許仙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素貞...我不要你成仙...我只要你活著..."

"官人。"白素貞笑了,轉(zhuǎn)身重新坐回法陣中,"等我。"

第四道天雷終于劈下,粗如水桶,攜著毀天滅地的威力直沖白素貞而來。

觀音咬緊牙關(guān),就要沖上去幫忙,卻被法海一把拉住。

"菩薩,她有自己的選擇。"法海的聲音充滿悲哀,"我們只能...尊重。"

白素貞全力運轉(zhuǎn)法力,周身的白光越來越盛,幾乎凝成實質(zhì)。

天雷與白光碰撞的瞬間,整個雷峰塔都在震顫,無數(shù)瓦片被震得粉碎,向四周飛濺。

小青緊緊抱住許仙,兩人被氣浪掀飛,重重摔在地上。

觀音撐起一道屏障,護住所有人。

煙塵散去,白素貞依然盤坐在原地,但氣息已經(jīng)虛弱到了極點,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

"姐姐!"小青沖過去。

"我...我還能撐住..."白素貞虛弱地說,但誰都看得出來,她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第五道天雷在云層中醞釀,這次的雷光是紫色的,透著詭異的邪氣。

"紫霄神雷!"觀音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天帝親自出手了!"

法海閉上眼睛,淚水滑落。

"我一定要...走完這一程..."白素貞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

紫霄神雷劈下。

這一次,連觀音的屏障都被震得搖搖欲墜。

白素貞的身體開始龜裂,裂縫中流淌著金色的血液,那是她千年道行凝聚的精華。

"不!不!"許仙掙脫小青的懷抱,瘋了一樣沖向白素貞,"素貞!不要再繼續(xù)了!我求求你!"

他跪在法陣邊緣,淚如雨下:"我不要你成仙!我只要你活著!素貞,你聽我說,你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白素貞睜開眼,看著他,眼神溫柔得讓人心碎:"官人...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話音未落,第六道天雷劈下。

這次是赤色的雷電,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

白素貞的身體被劈得倒飛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內(nèi)丹在胸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隨時都可能碎裂。

"姐姐!"小青撲過去,抱起她的身體,哭得撕心裂肺。

觀音咬緊牙關(guān),就要強行出手,法海卻忽然動了。

06

他一步踏出,來到白素貞身前,低頭看著她即將碎裂的內(nèi)丹。

"法海...你要干什么?"觀音警惕地問。

法海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抬起右手,掌心凝聚著金色的佛光。

"法海!你住手!"小青尖叫著撲上來,卻被觀音攔住。

"讓他說完。"觀音的聲音很沉。

法?？粗姿刎?眼中滿是復(fù)雜:"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真的要渡過這最后一道天雷?"

"我...我要..."白素貞的聲音虛弱到極點。

"那你可知,渡過這道雷之后,你會面對什么?"

"我不知道..."白素貞艱難地說,"但我...不后悔..."

法海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好,既然如此,貧僧就送你最后一程。"

"什么意思?"小青尖叫。

"貧僧要在她渡過最后一道天雷之前..."法海睜開眼,眼中滿是決絕,"親手毀掉她的內(nèi)丹。"

"為什么?!"

"因為..."法?？粗姿刎?聲音充滿悲哀,"因為只有這樣,她才不會..."

他話沒說完,第七道天雷轟然劈下。

這次的雷光是黑色的,透著讓人絕望的氣息。

"九霄誅魔雷!"觀音臉色慘白,"白素貞!快躲開!"

但白素貞已經(jīng)沒有力氣躲了,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黑色天雷朝自己劈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法海動了。

他一掌拍出,金色的佛光瞬間沖向白素貞的胸口,掌勁精準地擊中了她的內(nèi)丹。

"咔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白素貞的內(nèi)丹在佛光的沖擊下,瞬間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那道九霄誅魔雷也劈了下來,但因為內(nèi)丹已碎,雷電失去了目標,直接劈在空地上,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

白素貞的身體軟軟倒下,口中鮮血狂涌,千年道行在瞬間化為烏有。

"姐姐!"小青撕心裂肺地吼著,撲過去抱住她。

許仙也跌跌撞撞地沖過來,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素貞...素貞..."

白素貞的眼神已經(jīng)開始渙散,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再也發(fā)不出聲音。

觀音的楊枝瘋狂灑下甘露,但對已經(jīng)碎裂的內(nèi)丹毫無作用。

法海站在一旁,看著自己沾血的右手,緩緩說出那句話:

"我等這一天..."

他抬起頭,淚水模糊了視線。

"等了整整八世。"

小青沖上來要跟法海拼命,卻被一道金光彈開。

觀音從云端降下,柳枝上的甘露瓶都在顫抖:

"法海,你不僅毀她千年道行,還敢胡言亂語!你若再不給個說法,休怪我將你打回原形!"

她揮了揮楊枝,西湖水面浮現(xiàn)出畫面——白素貞行醫(yī)救人的場景,盜仙草救許仙的義舉,水漫金山時護住百姓的身影。

"看見沒?這就是她的功德。"

觀音的聲音漸漸平和,"千年修行不易,只差這最后一步,她就能位列仙班。"

"位列仙班?"法海忽然笑了,笑得袈裟都在抖,"我看是自投羅網(wǎng)!"

他猛地抬頭,眼中竟有淚光:"菩薩,你若真為她好,為何不早點告訴她——這雷峰塔,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鎮(zhèn)她,而是為了保護她?"

"你胡說什么?!"小青尖叫。

"我沒胡說。"法海的聲音很輕,卻像鈍刀子剜心,"這八世輪回,我都在旁觀,都在等待,等她能夠逃過這一劫。"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觀音的楊枝停在半空,久久未落。

許仙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大師...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問我?"法海轉(zhuǎn)身看向他,眼神復(fù)雜得嚇人,"你才是最該問的那個人。許仙,不,該叫你的真名——"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