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晚清名臣曾國藩,平生最擅識人,其所著《冰鑒》一書,道盡了相術(shù)之精髓。書中云:“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功名看氣概,富貴看精神。”
然而,在民間流傳的曾氏相人秘錄中,還有一段更為隱秘的警世恒言:“福禍無門,惟人自召;口乃心之門戶,食為命之根基?!?/p>
世人常嘆命運不公,以為命苦福薄皆因長相丑陋、八字不硬。殊不知,一個人真正的“窮相”,往往藏在一日三餐的細微舉止之中。
吃飯,本是人攝取天地精氣、滋養(yǎng)肉身的過程。若是在這當(dāng)口犯了忌諱,那便是自泄元氣,再厚的福報也會像沙漏一樣流得干干凈凈。
在民國初年的漢口碼頭,就曾流傳著這樣一件奇聞。一個才華橫溢卻屢試屢敗的年輕人,只因飯桌上的三個“窮相”,差點斷送了自己一生的潑天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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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漢口,九省通衢,商賈云集。
正值深秋,江風(fēng)卷著枯葉,吹得碼頭上的苦力們瑟瑟發(fā)抖。
在碼頭旁的一家名叫“迎客軒”的小酒館里,陳志遠正對著一盤花生米和半壺濁酒發(fā)呆。
陳志遠今年三十歲,生得天庭飽滿,劍眉星目,按理說該是個做大事的面相。他讀過私塾,寫得一手好字,算盤也打得精,可這命運就像是專門跟他作對。
做茶葉生意,茶葉在船上受了潮;開布莊,染坊莫名其妙走了水;哪怕是去給人家當(dāng)賬房先生,主家也會沒過幾個月就倒閉。
人送外號“陳倒霉”。
“唉……”
陳志遠長嘆一口氣,端起酒杯,剛送到嘴邊,手一抖,灑了一半在桌上。
“客官,這酒灑了可惜啊?!?/p>
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陳志遠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正站在桌邊,手里拄著根打狗棒,一雙眼睛雖渾濁,卻透著股說不出的深邃。
陳志遠雖落魄,但這人心善。他看老乞丐可憐,便招了招手:“老人家,若不嫌棄,坐下喝一杯暖暖身子吧。反正我這‘倒霉鬼’的酒,一般人也不敢喝。”
老乞丐嘿嘿一笑,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對面。
“倒霉鬼?我看未必?!?/p>
老乞丐抓起幾?;ㄉ兹舆M嘴里,嚼得津津有味,“我看你印堂雖有晦氣,但鼻頭有肉,耳垂朝口,本該是富甲一方的命格。只是……”
老乞丐的話鋒突然一轉(zhuǎn),目光死死地盯著陳志遠剛才灑在桌上的酒漬,還有他腳邊掉落的幾顆花生皮。
“只是什么?”陳志遠苦笑,“只是老天爺瞎了眼?”
“非也?!?/p>
老乞丐搖了搖頭,神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老天爺沒瞎眼,是你自己把福氣給‘吃’沒了。”
“曾文正公有云:相人先相食。你這頓飯還沒吃幾口,我就已經(jīng)看出了你身上帶著的‘窮相’。這毛病不改,你就是有金山銀山,也得讓你敗個精光?!?/p>
陳志遠心里咯噔一下。
他早年聽聞曾國藩的相術(shù)傳聞,這老乞丐出口不凡,莫非是位隱世的高人?
他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給老乞丐倒了一杯酒:“晚輩愚鈍,求老人家指點迷津。我到底哪里做錯了?”
老乞丐端起酒杯,并未急著喝,而是指了指陳志遠腳下的地面。
“你自己看看,你腳下是什么?”
02
陳志遠低頭一看,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根。
只見他腳邊的青磚地上,零零散散地落了不少飯粒,還有剛才夾菜時掉落的幾塊豆腐渣,甚至還有幾滴油漬。
“這第一種窮相,叫做‘鼠食淋漓’,也就是咱們俗話說的‘漏嘴’?!?/p>
老乞丐的聲音變得嚴(yán)厲起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食乃天賜之糧,粒粒皆是辛苦換來的福報。你吃飯時,嘴不嚴(yán)實,夾菜手不穩(wěn),身子亂晃,吃一口掉半口,弄得滿桌滿地都是狼藉?!?/p>
“在相術(shù)中,這叫‘漏倉’之相?!?/p>
“你想想,你的嘴就是你家糧倉的大門,大門都關(guān)不嚴(yán),糧食怎么可能存得住?你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就像這漏掉的飯粒一樣,這邊進,那邊出,永遠也聚不起財氣。”
陳志遠想要辯解:“我……我就是性子急,想早點吃完去干活……”
“急?”老乞丐冷笑一聲,“心浮氣躁,何以成事?吃飯都像搶食一樣,說明你心神不寧,魂魄不穩(wěn)?!?/p>
“而且,你可知道,這掉在地上的飯食,招來的是什么?”
老乞丐突然壓低了聲音,那一瞬間,周圍喧鬧的酒館仿佛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窗外呼嘯的江風(fēng)。
“古書上說,‘地有餓鬼,專食漏余’。你每頓飯都灑漏一地,那就是在拿自己的福報喂養(yǎng)地下的陰煞之氣?!?/p>
“那些東西吃慣了你的施舍,就會常伴你左右。它們身上帶著極重的晦氣,你整日被這些東西纏著,能不倒霉嗎?”
陳志遠只覺得后脊梁一陣發(fā)涼。
他回想起自己這幾年的遭遇,確實如此。
那次茶葉生意,明明都談好了,結(jié)果裝船的時候,因為伙計手滑,一箱茶葉掉進江里,緊接著整船貨都受了潮。
這不就是“漏”嗎?
“怪不得……”陳志遠喃喃自語,“怪不得我總覺得口袋像是破了個洞,錢怎么也留不住。”
“那不是口袋破了,是你的‘嘴’破了?!?/p>
老乞丐用筷子敲了敲桌沿,“改了這個毛病,你的錢袋子才能扎緊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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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陳志遠聽得冷汗直冒,連忙彎腰,把地上的飯粒和菜葉一點點撿起來,包在紙里。
“老人家神算,我改!我一定改!”
他重新坐直了身子,神色恭敬無比,“那……這第二個窮相又是什么?”
老乞丐指了指陳志遠手中的筷子,又指了指他那張寫滿愁容的臉。
“這第二相,比起漏食更為致命。它傷的不是財庫,而是你的‘元神’?!?/p>
“剛才這頓飯,還沒動筷子,你就先嘆了三口氣。吃到中間,又長吁短嘆了五六回。這叫‘嘆食’,也叫‘苦飯’?!?/p>
陳志遠一愣,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我……我最近不順心,嘆兩口氣解解悶還不行嗎?”
“不行!”
老乞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壺里的酒都蕩起了漣漪。
“飯桌即是祭臺,吃飯即是受祿。人在吃飯的時候,是生機最旺盛、陽氣最聚合的時候?!?/p>
“曾公曾言:‘一嘆窮三年’。你對著飯菜嘆氣,就是把胸中的怨氣、晦氣,全都吹進了食物里?!?/p>
“原本養(yǎng)人的五谷雜糧,被你這口怨氣一沖,就變成了‘毒藥’。吃進肚子里,不僅不養(yǎng)生,反而會淤堵你的經(jīng)絡(luò),讓你的面相越來越苦,運氣越來越衰?!?/p>
老乞丐從懷里掏出一面滿是銅銹的小鏡子,遞給陳志遠。
“你照照你自己現(xiàn)在這副尊容?!?/p>
陳志遠接過銅鏡一看,嚇了一跳。
鏡子里的人,雖然五官端正,但眉宇間擰成了一個大疙瘩,嘴角下垂,一臉的苦大仇深,活像個剛從牢里放出來的犯人,哪里還有半點年輕人的朝氣?
“相由心生,亦由食改?!?/p>
老乞丐收回銅鏡,“你吃飯時唉聲嘆氣,說明你對天地饋贈沒有感恩之心,只有滿腹的牢騷?!?/p>
“財神爺最喜歡喜慶祥和的人,最怕這種愁云慘淡的‘苦鬼’。你一嘆氣,就把好不容易聚攏過來的財神爺給吹跑了?!?/p>
“你去做生意,還沒開口,臉上就帶著這股‘衰氣’。誰愿意跟一個看著就要倒霉的人合作?”
陳志遠如遭雷擊。
他想起來了,上個月去談布莊的生意,對方掌柜本來挺熱情,結(jié)果吃飯的時候,自己習(xí)慣性地嘆氣訴苦,說這世道艱難。
飯還沒吃完,那掌柜的就借口有事走了,生意也就黃了。
原來,人家不是看不起他窮,是受不了他身上那股子要把人拖下水的霉味!
“漏食是破財,嘆氣是敗運?!标愔具h羞愧地低下頭,“這兩樣我都占全了,難怪我一事無成?!?/p>
“既然知道了,現(xiàn)在改還來得及。”
老乞丐看著陳志遠有了悔意,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從今往后,吃飯要如敬神,心懷歡喜。哪怕是吃糠咽菜,也要吃出山珍海味的滿足感。這樣,你的陽氣才會旺,財運才會來找你?!?/p>
04
陳志遠深吸一口氣,用力點了點頭。
“多謝老人家指點!晚輩定當(dāng)銘記于心,痛改前非!”
說著,他掏出身上僅剩的幾塊大洋,想要塞給老乞丐做酒錢。
老乞丐卻擺了擺手,沒有接錢。
“錢財乃身外之物,我老叫花子不缺這口吃的。”
老乞丐的目光突然變得深邃無比,像是兩把利劍,直刺陳志遠的心底。
“前兩個毛病,雖然損福,但只要痛改,三五年內(nèi)尚可翻身?!?/p>
“但這第三個‘窮相’,才是最要命的。它若不改,你這一輩子注定是勞碌命,甚至可能招來橫禍,不得善終?!?/p>
陳志遠剛放下的心瞬間又懸了起來。
“還有比前兩個更嚴(yán)重的?”
他本以為改了漏食和嘆氣就能轉(zhuǎn)運,沒想到這最后一道坎才是最兇險的。
老乞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了指桌上那盤已經(jīng)見底的花生米。
“這第三種窮相,最是隱蔽,也最顯人心之貪婪與動蕩。你剛才自己可能都沒注意到,但落在明眼人眼里,這就是大忌?!?/p>
陳志遠拼命回憶自己剛才的舉動。
沒漏,后來也沒嘆氣了。
那是哪里出了問題?
老乞丐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來:“罷了,今日相逢即是有緣。我便再幫你一次?!?/p>
“你且回去,按照我說的,先把前兩個毛病改了。若你能堅持百日,不再漏食、不再嘆氣,你的運勢自然會好轉(zhuǎn)?!?/p>
“至于這第三個毛病……”老乞丐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等你真發(fā)了財,擺了慶功宴,我若還在漢口,自會來點破你?!?/p>
“記住,富貴險中求,但若這吃相不改,富貴便是催命符?!?/p>
說完,老乞丐也不等陳志遠挽留,拄著打狗棒,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從那天起,陳志遠像變了個人。
他吃飯時,哪怕是一粒米掉在桌上,也要撿起來吃掉,絕不浪費。
無論遇到多大的難事,端起飯碗的那一刻,他都強迫自己嘴角上揚,心懷感激,絕不發(fā)出一聲嘆息。
說來也怪,這人的精氣神一變,運氣真的就跟著轉(zhuǎn)了。
半年后,他在碼頭上因為拾金不昧,結(jié)識了一位做洋務(wù)的大老板。老板看他踏實穩(wěn)重,面相也不再愁苦,便帶他入了行。
陳志遠這回做生意,穩(wěn)扎穩(wěn)打。
三年之后。
漢口最豪華的“德興樓”里,張燈結(jié)彩,賓客滿棚。
曾經(jīng)的“陳倒霉”,如今已經(jīng)成了漢口商界的新貴,人稱“陳半城”。
他穿著綢緞長衫,手指上戴著翡翠扳指,滿面紅光地招呼著客人。
今兒個,是他三十三歲的生辰,也是他生意版圖擴張的慶功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陳志遠正坐在主位上,興致勃勃地和幾位商會會長談笑風(fēng)生。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喧嘩。
只見當(dāng)年的那位老乞丐,依舊是一身破衣爛衫,背著一個布袋,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家丁剛要阻攔,陳志遠一眼便認出了恩人,連忙推開眾人,快步迎了上去。
“老人家!您終于來了!晚輩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盼來了!”
陳志遠恭恭敬敬地把老乞丐請到了主桌的上座,親自斟酒布菜。
“老人家,若是沒有您當(dāng)年的指點,哪有我陳志遠的今天!您看,這幾年我謹記您的教誨,漏食和嘆氣我是一點都不敢犯?!?/p>
老乞丐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又看了看意氣風(fēng)發(fā)的陳志遠,微微點頭。
“不錯,面相開了,氣色潤了,確實富貴了?!?/p>
“那您看,我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徹底改了窮命?”陳志遠頗為自得地問道。
老乞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陳志遠動筷子。
此時,桌上端上來了一道壓軸的大菜——“紅燒獅子頭”。
這獅子頭做得極大,湯汁濃郁,香氣撲鼻。
陳志遠為了表示敬意,拿起公筷,想給老乞丐盛一個。
就在這時,他的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讓老乞丐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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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原本熱鬧喧囂的宴席,在老乞丐的眼中,仿佛瞬間變成了一場充滿殺機的戰(zhàn)場。
周圍那大紅的喜字,似乎都泛起了一層慘淡的綠光。
老乞丐猛地伸出那只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抓住了陳志遠的手腕。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像是一把鐵鉗,捏得陳志遠骨頭生疼,手中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老人家,您……您這是干什么?”
陳志遠驚愕地看著老乞丐,滿臉的不解。
滿桌的賓客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杯盞,驚訝地看著這一幕,竊竊私語。
老乞丐的眼神冷得像冰,那渾濁的眼珠此刻竟然變得清亮無比,死死盯著陳志遠,又指了指那盤被稍微攪動過的紅燒獅子頭。
“陳志遠,你以為你真的改命了嗎?”
“你身上的衣服換了,地位變了,可你骨子里藏著的那個‘窮鬼’,根本就沒走!”
“這三年來,你雖然改了漏嘴,戒了嘆氣,但這第三個最致命的‘窮相’,你一直藏著,直到今天富貴了,才徹底暴露無遺!”
陳志遠臉色煞白,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鬢角流了下來,剛才的意氣風(fēng)發(fā)瞬間蕩然無存。
“老人家,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我剛才只是想給您盛菜啊!”
老乞丐松開手,指著那盤菜,聲音如同洪鐘大呂,震得在場每個人耳膜嗡嗡作響。
“你看看這盤菜。好好的一道佳肴,被你剛才那一下,弄成了什么樣子?”
眾人探頭看去。
只見那盤獅子頭雖然還沒怎么動,但湯汁里已經(jīng)有了被攪動的痕跡,其中一個獅子頭更是被戳了個洞。
“這第三種窮相,曾文正公在《家書》中特意告誡過子孫,乃是大敗之相!”
“它叫做——‘游移挑揀’,民間俗稱‘亂刀尸’!”
“你剛才下筷子的時候,沒有直取目標(biāo),而是在盤子里翻來覆去,眼神游移,把筷子當(dāng)成鋤頭,在菜里挖寶!”
“你想找哪塊肉最多的,想找那塊湯汁最濃的?!?/p>
陳志遠強辯道:“我……我這是為了找最好的給您吃……”
“住口!”
老乞丐厲聲喝斷,那一刻,他不像是個乞丐,倒像是個審判命運的判官。
“你是為了給我吃,還是習(xí)慣了把好東西都先過一遍眼、過一遍手?”
“在相術(shù)中,這叫‘心無定所,欲壑難填’?!?/p>
“一個在飯桌上喜歡拿著筷子在菜里亂翻、亂攪、亂挑的人,注定是個勞碌命,而且是個極其自私、只顧眼前利益的小人!”
“曾公說過:‘食如行軍,貴在穩(wěn)準(zhǔn)?!驴曜尤绱蛘蹋礈?zhǔn)了就夾,夾起來就吃,這叫大將之風(fēng),這叫行事果斷?!?/p>
“而你這種‘翻菜’的惡習(xí),暴露了你內(nèi)心深處極度的不安和貪婪?!?/p>
“你雖然現(xiàn)在有錢了,但你的心還是那個怕吃虧、怕?lián)尣坏绞车酿I鬼!”
“這種人,做生意喜歡投機取巧,總想把別人的利都刮到自己盤子里;做人更是毫無規(guī)矩,為了自己的私欲,可以把大家的‘飯碗’都攪渾!”
說到這里,老乞丐突然站起身,那雙眼睛仿佛看穿了未來。
“陳志遠,你今天擺這慶功宴,是不是剛剛簽了一筆大單子?”
陳志遠下意識地點頭,聲音顫抖:“是……是一筆倒賣軍需棉衣的生意……”
老乞丐冷笑一聲,指著那一桌子豐盛的酒菜,湊到陳志遠耳邊,說出了一句讓他魂飛魄散的話:
“這筆生意,就是你的斷頭飯?!?/strong>
“因為這第三種窮相,預(yù)示的結(jié)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