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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敢動小溪一根頭發(fā),我就讓他死!」我把母親堵在廚房門口,聲音壓得像一塊冰。
「你瘋了!林默你瘋了!」母親的嘴唇在抖,手里那根剛洗的蔥“啪”地掉在地上。
「我瘋了?你看不到小溪身上的傷嗎?你看不到她看那個男人的眼神嗎?那是害怕!」
「那是!那是……」她的話卡在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掐住,最后只剩下絕望的哀求,「小默,算媽媽求你了,別去招惹他,千萬別……這個家,不能再散了!
我看著她慘白的臉,那張臉上寫滿了我讀不懂的恐懼。我冷笑一聲,轉身回房,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這個家早就不是家了,從那個男人踏進來的第一天起。
我等,等一個機會,等一聲號角,然后就把地獄砸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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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家里的空氣,總是黏糊糊的,像南方的梅雨天,擰得出水,全是霉味。
晚飯的桌子上,三菜一湯,熱氣氤氳,卻暖不透三個人心里的冰。我扒拉著碗里的米飯,每一粒都像砂子,硌著我的喉嚨。
對面,繼父陳建軍正襟危坐,他吃飯的樣子像是在執(zhí)行什么軍事任務,背挺得筆直,碗端得極穩(wěn),筷子夾菜,精準,利落,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音。他身上的那股子嚴肅勁兒,像是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把整個飯桌都凍成了一塊鐵。
「小溪,多吃點這個,補身體!龟惤ㄜ妸A了一筷子魚肉,放進妹妹林溪的碗里。他的動作很輕,但林溪的肩膀卻不易察覺地縮了一下。
林溪低著頭,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我只能看到她蒼白的下巴。她用筷子尖撥弄著那塊魚肉,像是撥弄一塊燙手的炭,半天也沒送進嘴里。
「不愛吃魚嗎?」母親張慧趕緊打圓場,笑容僵硬得像一張假面,「那喝點湯,媽媽今天燉了好久的。」
我“哐當”一聲放下筷子。
「她不是不愛吃魚,她是不想吃他夾的菜!
空氣瞬間凝固了。
母親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她拼命向我使眼色,那眼神里全是哀求。
陳建軍抬起頭,那雙眼睛,總是像蒙著一層霧,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他只是平靜地看著我,說:「小默,吃飯的時候,別說氣話!
「我說的不是氣話!」我梗著脖子,像一只好斗的公雞,「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小溪最近晚上老是做噩夢,身上還有傷!你別告訴我那是她自己不小心磕的!」
我死死地盯著他,想從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找出一絲破綻,一絲心虛。
但他沒有。他只是又低下頭,慢慢地喝了一口湯,仿佛我剛才說的話,不過是窗外的一陣風。
這種無視,比任何反駁都更讓我憤怒。
妹妹林溪的頭埋得更低了,我看到她的手在桌子底下絞著衣角,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
那天晚上,我又聽到了。
妹妹房間里傳來壓抑的、像小獸一樣的嗚咽。我沖過去,她的房門卻鎖著。我拍著門,喊她的名字,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很久,門才開了一條縫,林溪探出頭,臉色白得像紙。
「哥,我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
我推開門想進去,她卻死死地抵著,不讓我進。借著走廊的燈光,我清楚地看到,她睡衣袖口滑落處,手腕上有一圈青紫色的印子,像熟透了的桑葚,觸目驚心。
「這又是怎么回事?」我指著那塊傷。
「不小心……撞到桌角了!顾穆曇艏毴粑孟,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了。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謊言,一次又一次的謊言。這個家里,每個人都在撒謊。
母親和陳建軍的秘密爭吵也越來越頻繁。好幾次,我看到他們在陽臺上,壓低了聲音,氣氛緊張得像拉滿的弓。我悄悄靠近,只聽到一些碎片。
「……不能再拖了……」是母親焦急的聲音。
「再等等,時機不到!故顷惤ㄜ姵练(wěn)得近乎冷酷的回應。
「可是小默他已經(jīng)……必須告訴他!」
「告訴他只會更亂!」
我一走過去,他們立刻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停下所有交談,轉過身,一個看天,一個看花,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覺。
最讓我起疑的,是陳建軍給妹妹的“維生素”。
那是一個棕色的小藥瓶,上面全是看不懂的外文。每個星期,陳建軍都會雷打不動地拿出一粒,親眼看著林溪吃下去。有一次,趁他不注意,我拿起了那個藥瓶想看看,陳建軍像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豹子,一步跨過來,一把奪了過去。
他的手像鐵鉗一樣,力氣大得驚人。
「這不是你該碰的東西!顾⒅,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冷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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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guī)缀蹩梢钥隙,這個男人,正在用一種我不知道的方式,控制著我的妹妹。那個上鎖的抽屜,那些秘密的爭吵,那些所謂的“維生素”,還有妹妹身上不斷出現(xiàn)的傷痕,所有線索都指向一個讓我不寒而栗的猜測。
他在傷害她。
而我的母親,是幫兇。
學校組織的體檢,成了引爆一切的導火索。
當老師說要抽血化驗時,林溪突然像瘋了一樣,尖叫著說她害怕,死活不肯把胳膊伸出來。她的情緒激動到失控,最后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老師嚇壞了,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母親,但母親的手機占線。第二個電話,打給了緊急聯(lián)系人——陳建軍。
半個小時后,陳建軍開著他那輛破舊的桑塔納趕到了學校。
我趕到醫(yī)務室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陳建軍半蹲在林溪面前,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不容置疑的專業(yè)態(tài)度檢查著她的瞳孔和脈搏。他無視了旁邊焦急的老師“趕緊送醫(yī)院”的建議,只是冷靜地說:「沒事,老毛病,我?guī)丶倚菹⒕托。?/p>
然后,他不由分說地將虛弱的林溪打橫抱起,走出了醫(yī)務室。他的背影,在我的眼里,不是一個父親的擔當,而是一個罪犯在轉移他的罪證。
回到家,我徹底爆發(fā)了。
「你為什么要阻止送她去醫(yī)院?你到底在掩蓋什么!」我沖著陳建軍吼。
他沒有理我,只是把林溪安頓在床上,蓋好被子。
我的怒火轉向了母親!笅!你看到了嗎?他根本不讓小溪去醫(yī)院!你就這么看著?為了你這個男人,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要了嗎?」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我的臉上;鹄崩钡奶邸
是母親打的。
她看著我,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后,她只是反復地、無力地念叨著:「小默,你相信媽媽……相信陳叔叔……我們都是為了小溪好……我們都是為了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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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她好?
這句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捅進了我的心臟。
為了她好,就是讓她活在恐懼里?為了她好,就是讓她身上遍體鱗傷?為了她好,就是縱容一個男人對她為所欲為?
我看著母親淚流滿面的臉,那張臉上寫滿了軟弱和妥協(xié)。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點對她的指望,也徹底熄滅了。
我明白了,我誰也靠不住。
要救妹妹,只能靠我自己。
從那天起,我成了一個潛伏在自己家里的幽靈。我不再爭吵,不再對抗。我只是在暗中觀察,在夜里豎起耳朵,像一頭等待捕獵時機的狼。
我在等。
等那聲撕破偽裝的尖叫。
凌晨三點。
城市沉睡,萬籟俱寂。
一聲壓抑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像一把錐子,猛地刺穿了深夜的靜謐。
是小溪的聲音!
我像被電擊了一樣,從床上一躍而起,渾身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
我沖出房間。
那哭喊聲,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但不對!
聲音不是從妹妹的房間傳來的!
是從……是從繼父陳建軍的房間里!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隨即被滔天的怒火所吞噬。那個我最恐懼的猜想,那個我不敢深思的畫面,像烙鐵一樣燙在我的腦海里。
我瘋了一樣沖到繼父的房門口。
門,緊緊地關著。
而我的母親張慧,正像一尊雕像,死死地堵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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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單薄的睡衣,渾身都在發(fā)抖。
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像一個沒有血色的鬼魂。
她的眼睛里,滿是驚恐和哀求。
「小默……別進去!算媽求你了!別進去!」她張開雙臂,攔住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滾開!」我雙眼赤紅,理智的弦已經(jīng)崩斷。
母親的阻攔,在我看來,就是包庇!是縱容!是幫兇的最后掙扎!
「你讓開!今天我要是不把他打死,我就不姓林!」我嘶吼著,伸手去推她。
屋里的哭喊聲還在繼續(xù),小溪的聲音里帶著一種絕望的破碎感,每一聲都像一把鈍刀,在我的心上反復切割。
我準備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開這扇隔絕了罪惡的門。
就在我抬起腳的瞬間——
屋里,妹妹的哭喊聲中,突然夾雜了一聲完全不同的叫喊。
那是一聲男人的悶哼。
是陳建軍的聲音!
我愣住了。
全身的力氣仿佛被瞬間抽空。
趁著母親因那聲慘叫而分神的剎那,我猛地側身,用肩膀狠狠撞向了門板!
「砰——!」
門鎖應聲而裂,木門呻吟著向內(nèi)彈開。
我像一顆炮彈一樣沖了進去。
然后,我看到了我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