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劇柏含

今天是10月17號，1919年的今天由愛國教育家嚴修、張伯苓創(chuàng)辦南開大學，那說到南開，我們應(yīng)首先提到一個人，就是張伯苓。

張伯苓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我既無天才又無特長，我終身努力小小的成就，無非因為我對教育有信仰有興趣而已”。

他1876年4月生在天津，早年在北洋水師學堂學歐美科技文化知識，畢業(yè)之后，加入海軍服役，很想通過海軍使中國強大起來。

但是，《甲午戰(zhàn)爭》的失敗打破他的迷夢，海軍救國這個夢想算是徹底的就泡湯了，后來決定回天津從事教育。按照他的一個朝鮮朋友的評價說張伯苓是一個極其簡單的人，不能跟同時代杰出人物爭執(zhí)長短。但是他腳踏實地苦干，在他的工作范圍里成就非凡，什么工作范圍呢？當然就是教育了。

他回到天津之后，首先來找嚴修，嚴修跟他是老鄉(xiāng)，當時是教育廳長，到他們家做家塾的教習，就講數(shù)、理、化，英語等。這在當時算是個新聞了。在教授之余，他和學生就踢足球，玩兒橋牌。 他比較西化，而且?guī)W生到城外騎自行車。

而嚴修和他的教育理念比較一致，都是希望教育救國，所以，兩個人一拍即合。

1904年，把家私熟改叫“敬業(yè)中學堂”。這又說到另一個人物袁世凱。袁世凱當時是直隸總督力暢洋務(wù)，所以，對他們這事兒挺滿意，說是還捐了5千兩銀子資助辦學。

1906年，嚴修、張伯苓在邑紳鄭菊如捐出的天津舊城西南的洼地上籌備修建教學樓。這片空地有“南開洼”之稱。

1907年秋，學校由嚴宅遷入新校舍，校名因所在地名之故，改稱“私立南開中學堂” ，這也是南開系列學校均以“南開”為校名的由來。

張伯苓做校長，當時叫監(jiān)督，所以南開這塊洼地兒從這兒開始的。那時候南開中學有富2代官2代，因為當時能上得起學的就是這些人，當時，富家子弟就作抽紙煙是時髦，每次等假期回來，學校得查查學生手指頭是不是熏黃了，口袋有沒有煙味？

說有一次一名學生問張伯苓說，您不叫我抽煙。哎，那你抽煙干嘛呀？張伯苓一時無語就把煙袋撅了，說我不抽，你也別抽行不行，一輩子再不抽煙，張伯苓就是這么回事。

而且，這個人確實對學生非常好，喜歡清晨跑到學生洗臉室，包括教一些農(nóng)村來的孩子用牙刷，那會兒牙粉，請學生到家里吃飯。其中，請過周恩來，他還嚴查黃色小說，嚴禁學生進妓院，甚至在妓院多的地方的街道上派人巡查。

因為他非常嚴格的管理制度，“南開中學”聲名傳播于外，各地學子紛紛前來投考，很多名人把自己的孩子也送到這兒。什么梁啟超、馮玉祥、段祺瑞、袁世凱、黃興、胡適、葉圣陶、張自忠、鄒韜奮，他們的孩子都在這兒讀書。

因為這個學校好，1917年8月，張伯苓去美國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師范學院，去進修教育。

第2年4月，嚴修也去美國考察。這兩位便在美國、加拿大考察各級各類學校，詳查題教育體制，訪問諸多的校長、教師，也考察和教育有關(guān)的設(shè)施，比如圖書館、博物館、教育行政管理機構(gòu)等等，為創(chuàng)辦南開大學的做準備。

回國之后呢，擺在他們兩位面前的第一要務(wù)就是找錢，籌錢呀，辦一個大學需要大筆的資金。

1919年5月之前，這兩位為了籌款跑天津、北京，太原、保定、南京就是各地奔走，拜見各方軍政要員。最終，爭取到了許世昌、黎元洪、李純、閻錫山、梁士詒這些人的捐款。

除了錢還得有師資呀？他在美國的時候就聘請了一些留美學生到南開任教，經(jīng)過多方籌備之后，“南開大學”在1919年正式開辦。

當時招收了包括周恩來在內(nèi)的96名學生，“允公允能，日新月異”的校訓正是由張伯苓所確立。張伯苓對自己要求確實極為嚴格。他始終奉行“私立非私有”原則，有兩個堅持，即不以辦學為進身之階，不以辦學為求富之道。南開教授工薪最高每月達300元，而他的工資一直定格在100元。教授們住在環(huán)境優(yōu)美的百樹村，他卻在陋巷的3間小房里住了30年。

抗戰(zhàn)前，他只拿南開中學工資，不拿南開大學工資；抗戰(zhàn)時只拿西南聯(lián)大工資，不拿重慶南開中學工資；抗戰(zhàn)勝利后只拿南開大學工資，不拿別處工資。他因公出差只坐三等車廂，市內(nèi)開會常步行前往，住最便宜的旅館，甚至出門必帶臭蟲藥。退休后，他沒有工資，全靠兒子贍養(yǎng)。

1951年他辭世時，房無一間、地無一畝，亦無存款，口袋中僅有6元7角錢。

他每次到北京辦事出差，為了給學校省錢，住到前門外施家胡同一個普通客店，房費是1天1塊錢。對于捐贈的錢從沒有中飽私囊，就兢兢業(yè)業(yè)，勤儉執(zhí)教。

所以，他有非常好的社會名望，不過，張伯苓在1909年初編演話劇《用非所學》，將西方話劇引入南開學校。當時社會觀念傳統(tǒng)，認為演戲是下九流，校長演劇“有失體統(tǒng)”，張伯苓因此受到批評。

但他沖破了傳統(tǒng)觀念的束縛，因為他在西方考察教育時，了解到話劇是一種很好的教育形式，對培養(yǎng)學生、改良社會的作用是書本和演說所不能比擬的。這種敢于突破傳統(tǒng)的精神，體現(xiàn)了他作為舊民主主義時期先進知識分子向西方尋求文明和真理、積極推動教育革新的決心。

另外，他的學校里確實重視西方教育，缺乏中國傳統(tǒng)人文教育，這個也讓他飽受批評。正是這類批評也讓他開始思考中國教育的方法，如何西為中用，用西式教育辦中國的事情。

后來，張伯苓確實踐行了“實業(yè)興學”路線。他一生致力于創(chuàng)辦南開學校，先后創(chuàng)辦了南開中學、南開大學、南開女子中學、南開小學和重慶南開中學等，并接辦四川自貢蜀光中學。

張伯苓在1928年提出的"南開大學發(fā)展方案"中明確提出"土貨化"作為教育方針，強調(diào)"知中國，服務(wù)中國"，主張課程應(yīng)結(jié)合中國實際需求，開設(shè)實用課程。這一方針旨在解決當時中國高等教育脫離本土實際的問題，推動學術(shù)研究與中國社會相結(jié)合。

當時化學是天津的產(chǎn)業(yè)支柱。所以，張伯苓在南開還搞了應(yīng)用化學系，研究成果提供給相關(guān)廠家，據(jù)說當時云南的廠家都跑到南開來求助，但是，實業(yè)興學，唯利是從，他又遭到批評和非議。

據(jù)說作為私立大學，南開當時學費是很高的。 一學年是90大洋，連其他費用1年下來的120大洋，相當于中等收入家庭4、5年的收入，一般人上不起了。

當時北京大學一年30多塊大洋，所以，張伯苓就把賬戶完成，放在圖書館里誰都可以查，誰要是查當月的賬目5分鐘看清楚，這算是張伯苓和南開的故事吧。

（作者：劇柏含/系國家二級作家/高級書畫師/高級政工師職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