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聲明:本文情節(jié)皆為虛構(gòu)，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shù)表達的創(chuàng)作，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gòu)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出來了！張鐵出來了！"
閃光燈像瘋了一樣炸開。
張鐵瞇起眼，常年不見光的皮膚被刺得生疼。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身上那件不合身的T恤顯得空蕩蕩。
"爸。"
一個清亮、堅定的聲音穿透了所有噪音。
張曉雯（28歲）一步上前，將父親瘦弱的身體攬入懷中。她穿著得體的米色風(fēng)衣，妝容精致，面對鏡頭滴水不漏。
"曉雯……" 張鐵的聲音沙啞得像破了的風(fēng)箱。
"爸，沒事了。都過去了。" 張曉雯緊緊抱著他，對著媒體鏡頭，眼眶微紅，"二十年，我終于等到我爸清白了。"
"張小姐，二十年冤案昭雪，你有什么想對司法系統(tǒng)說的？"
"張鐵先生，你現(xiàn)在最想做什么？"
"聽說真兇王強已經(jīng)認罪，你會申請國家賠償嗎？"
麥克風(fēng)幾乎要戳到張鐵的臉上。
張鐵被這陣仗嚇得連連后退，幾乎要癱倒。
"各位！" 張曉雯擋在父親身前，聲音不大，卻壓住了全場。"我爸身體不好。二十年的牢獄生活，他幾乎被毀了。請大家讓一讓，讓他回家。"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恰到好處的脆弱和堅強，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同情。
閃光燈中，這對“苦命父女”相擁的畫面，傳遍了全網(wǎng)。
黑色的保姆車隔絕了監(jiān)獄外的喧囂。
張鐵貪婪地看著窗外。高樓，輕軌，戴著耳機的年輕人。
"變化……真大。" 他喃喃自語。
"是啊，爸。以后我?guī)懵础? 張曉雯坐在他身邊，遞過一瓶礦泉水。"這二十年，你受苦了。"
張鐵接過水，手抖得厲害，瓶蓋擰了半天沒擰開。
張曉雯自然地接過，擰開，再遞給他。她的動作熟練，帶著一種職業(yè)性的安撫。
"曉雯，" 張鐵喝了口水，渾濁的眼睛看著女兒，"那個……王強，是誰？他為什么要……"
"爸。" 張曉雯打斷他，"別想了。都過去了。他是另一個案子被抓的，自己供出了二十年前的事。正義雖然遲到，但總算來了。"
張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他只知道，半個月前，監(jiān)獄長突然找他，告訴他“案子有轉(zhuǎn)機”。然后就是鋪天蓋地的提審、簽字。
最后，他被告知，他無罪了。
殺妻的罪名，被一個叫王強的男人攬了過去。
而他，張鐵，在監(jiān)獄里刷了二十年的馬桶，忽然就成了被同情的“受害者”。
車子駛?cè)胍粋高檔小區(qū)。
"這是……哪兒？" 張鐵局促地問。
"我們的新家。" 張曉雯扶他下車，"我剛買的。以后，我們好好生活。"
房子在18樓，三室兩廳，裝修是時下流行的極簡風(fēng)。
張鐵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車水馬龍，感覺像在做夢。
"你……你哪來這么多錢？" 他記得，他入獄時，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
"爸，" 張曉雯笑了，"我早不是那個8歲的小女孩了。我現(xiàn)在是兒童心理學(xué)家，是博士，是教授。"
她打開電視。
幾乎所有本地頻道都在報道他的新聞。
"本臺快訊：蒙冤二十載，張鐵今日無罪釋放。其女張曉雯——著名心理學(xué)家，二十年為父奔走，終得昭雪……"
電視上的張曉雯，知性、優(yōu)雅，侃侃而談。
"我一直相信我父親是無辜的。" 她在采訪中說，"但這二十年對他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張鐵看著電視里的女兒，又看看身邊的女兒，眼神里全是陌生。
他入獄時，曉雯才8歲。
他最后一次見她，是在法庭上。那個穿著花裙子的小女孩，指著他，哭著對法官說："我看到爸爸打了媽媽。媽媽流了好多血。"
就是這句話，讓他成了殺人犯。
"爸，累了吧？" 張曉雯關(guān)掉電視，"我給你放好了洗澡水。去洗洗，去去晦氣。晚上，我們吃頓好的。"
"哎。" 張鐵應(yīng)了一聲，挪動著僵硬的腿，走向浴室。
他沒告訴女兒，他怕。
他怕的不是監(jiān)獄，而是外面的世界。
尤其是這個，他已經(jīng)完全看不懂的女兒。
在小區(qū)的另一棟樓里，一個年輕的警察放下了望遠鏡。
"李隊，" 旁邊的輔警問，"都到家了，我們還盯這兒干嘛？"
李響（30歲）揉了揉眉心。"局里的意思，張鐵是重點人物，剛出來，怕他情緒不穩(wěn)，也怕有媒體騷擾。我們負責(zé)這幾天的安保。"
"一個剛昭雪的，能有什么事？"
李響沒說話。他只是覺得，太平靜了。
那個叫張曉雯的女人，從接父親出獄到現(xiàn)在，情緒穩(wěn)定得近乎完美。
作為一個警察的直覺，李響覺得有點不對勁。
晚上的接風(fēng)宴，只有父女兩人。
四菜一湯，擺在精致的餐桌上。
張鐵換上了女兒買的新衣服，搓著手，坐在椅子上，背挺得筆直。
"吃啊，爸。這都是你以前愛吃的。紅燒肉，松鼠桂魚。" 張曉雯給他夾菜。
張鐵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
油膩的感覺瞬間沖上喉嚨，他猛地捂住嘴，沖進衛(wèi)生間，吐了出來。
"爸！" 張曉雯跟了過去，拍著他的背。
張鐵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
"沒事……沒事……" 他擺擺手，"在里面吃慣了清湯寡水，一下吃太油，不習(xí)慣。"
張曉雯的眉頭蹙了起來。
"你的胃，在里面就不好嗎？"
"老毛病了。" 張鐵在水池邊洗了把臉，"還有心臟，有時候會……"
"心臟？" 張曉雯的聲音高了一點。
"就是……有時候會咯噔一下。不礙事。" 張鐵很怕給女兒添麻煩。
張曉雯沉默了。
她扶著張鐵回到餐桌。"爸，你這身體不行。明天我?guī)闳プ鰝全面體檢。"
"不用……不用那么麻煩……"
"必須去。" 張曉雯的語氣不容置疑。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個藥盒。"這是我托朋友給你開的，調(diào)理身體的。這個是護肝的，這個是安神的。你剛出來，晚上肯定睡不好。"
張鐵看著那些瓶瓶罐罐，順從地點點頭。
"還有這個，" 張曉雯拿出一個小小的棕色瓶子，"這是硝酸甘油。醫(yī)生說你這種情況，備著點好。如果心臟不舒服，就含一片在舌頭下面。"
"哎，好，好。" 張鐵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
這頓飯，最終只喝了點粥。
晚上，張鐵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硬板床。
他想起了妻子。那個愛笑，也愛罵他的女人。
他真的沒殺她。
可是，二十年了，誰信？
現(xiàn)在，那個王強為什么又突然認罪了？
張鐵想不通。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藥瓶。
女兒現(xiàn)在是大心理學(xué)家了，她說的話，肯定是對的。
隔壁房間，張曉雯也沒有睡。
她坐在書桌前，電腦屏幕上是她下周的講座海報。
"童年創(chuàng)傷與心理修復(fù)"——幾個大字十分醒目。
她打開一個加密的文件夾，里面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一個8歲的小女孩穿著花裙子，站在一片向日葵地里，笑得燦爛。
張曉雯的手指輕輕劃過照片。
"爸，" 她對著空氣輕聲說，"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她的手機亮了一下，是一條短信。
發(fā)件人是“W.Q.”。
短信內(nèi)容很短："事情都辦妥了。他出來了。"
張曉雯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刪除了短信。
第二天一早。
李響和同事交班，正準備去吃早飯，對講機突然響了。
"李隊！李隊！目標(biāo)A（張鐵）所住的1801室，剛剛叫了救護車！"
李響心里一咯噔。"馬上過去！"
他和同事沖上樓，門是虛掩的。
客廳里一片狼藉。
張曉雯跪在地上，懷里抱著張鐵。
"爸！爸你醒醒。"
她穿著睡衣，頭發(fā)散亂，臉上全是淚水。這是她第一次在李響面前失態(tài)。
張鐵靠在她懷里，雙眼緊閉，臉色青紫。
"救護車！救護車怎么還沒到！" 張曉雯嘶喊著。
"我們是警察！" 李響沖過去，蹲下身探了探張鐵的鼻息。
沒有呼吸了。
他立刻開始做心肺復(fù)蘇。
"怎么回事？" 他一邊按壓，一邊問張曉雯。
"我不知道……" 張曉雯泣不成聲，"我早上叫他起床吃飯，他就……他就這樣了……他昨晚說心臟不舒服……"
"藥呢？"
"我給他吃了！我給他吃了硝酸甘油！" 張曉雯指著桌上的棕色小瓶，"可他還是……"
李響抓起藥瓶看了一眼。
幾分鐘后，急救醫(yī)生趕到。
一番搶救后，醫(yī)生搖了搖頭。
"瞳孔散大，心跳呼吸停止。死亡時間，大概在半小時前。"
張曉雯的哭聲戛然而止。
她呆呆地看著父親的臉，然后，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悲鳴，暈了過去。
"快！把她也抬走！"
現(xiàn)場亂成一團。
李響站在原地，看著桌上的藥瓶和水杯，眉頭擰成了疙瘩。
“最倒霉的人”。
這是第二天所有媒體的頭條標(biāo)題。
"蒙冤20年昭雪，重獲自由僅20小時，張鐵離奇暴斃！"
"悲。 嗝概烊擞栏，張曉雯痛失父親，暈厥入院。"
輿論徹底炸了。
公眾的同情瞬間轉(zhuǎn)化為憤怒。
憤怒的矛頭，直指司法系統(tǒng)。
"如果不是20年的冤獄，張鐵的身體會這么差嗎？"
"這是遲到的正義嗎？這是吃人的正義！"
"必須追責(zé)！二十年的冤獄，一條人命，就這么算了？"
網(wǎng)絡(luò)上，群情激憤。
要求嚴查當(dāng)年辦案人員、要求巨額國家賠償?shù)暮袈曇焕烁哌^一浪。
張鐵的死，成了一場席卷全市的輿論風(fēng)暴。
市局的電話快被打爆了。
"李響！" 分局局長把一份法醫(yī)報告拍在桌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響一夜沒睡，眼睛里全是血絲。
"局長，法醫(yī)初步鑒定，死者張鐵，死于急性心臟驟停。"
"那不就結(jié)了！他本來身體就不好！"
"但是，" 李響加重了語氣，"法醫(yī)在死者的血液里，檢測出了超高濃度的‘地高辛’。"
"地高辛？"
"一種強心藥。但如果使用不當(dāng)，或者與某些藥物混用，會導(dǎo)致心率嚴重失常，誘發(fā)猝死。"
"你的意思是……" 局長的臉色變了。
"這不是意外。這是謀殺。" 李響一字一句地說。
局長倒吸一口涼氣。
"冤案剛昭雪，人就死了，F(xiàn)在你告訴我是謀殺？" 局長只覺得頭皮發(fā)麻，"李響，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意味著，我們必須查。" 李響的眼神很堅定，"一個剛沉冤昭首的人，死在了重獲自由的第一天。這個案子，比二十年前那個案子，更黑。"
"查！" 局長一拍桌子，"給我往死里查！不管牽扯到誰！"
案件性質(zhì)從“意外猝死”轉(zhuǎn)為“故意殺人”，調(diào)查組秘密成立。
李響成了這顆燙手山芋的總負責(zé)人。
"李隊，查清楚了。那種‘地高辛’，是一種處方藥。我們查了張鐵的所有就醫(yī)記錄，沒有這一項。而他女兒張曉雯，作為心理學(xué)博士，有權(quán)限接觸到這類精神管控類藥物的輔助用藥。"
李響捏著手里的報告。
"張曉雯呢？"
"還在醫(yī)院，精神科。說是受刺激太大，有應(yīng)激障礙。"
"我去會會她。"
醫(yī)院的VIP病房里，張曉雯穿著病號服，縮在床上，目光呆滯。
"張小姐，節(jié)哀。" 李響拉了把椅子坐下。
張曉雯緩緩地轉(zhuǎn)過頭，空洞的眼睛看了他半天，"李警官……我爸……他……"
"我們正在調(diào)查。" 李響公事公辦地說，"我想了解一下，你父親去世前，吃過什么，喝過什么？"
"就……我準備的藥……"
"藥是你準備的？"
"是。" 張曉雯點頭，"他身體不好，我托朋友開的。都是些調(diào)理的。還有硝酸甘油，是我……"
"硝酸甘油。" 李響打斷她，"你知不知道，硝酸甘油和地高辛混用，會死人？"
張曉雯的身體猛地一顫。
"地……地高辛？" 她的臉上露出極度的困惑和恐懼，"那是什么？我沒有……我怎么會給我爸吃那種東西！"
她的反應(yīng)很劇烈，抓著床單，"李警官，你什么意思？你懷疑我？我害我爸？"
"我只是在了解情況。" 李響盯著她的眼睛。
"我為我爸伸冤了二十年！" 張曉雯激動地坐起來，"我好不容易等到他出來！我為什么要害他！你們警察……你們二十年前抓錯了人，毀了他一輩子！現(xiàn)在他死了，你們還要往我身上潑臟水嗎！"
她的質(zhì)問尖銳而悲憤。
如果不是李響手里有那份毒理報告，他幾乎就要信了。
"張小姐，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 張曉雯開始歇斯底里，"你們這群人！是你們害死了我爸！是這個司法系統(tǒng)害死了他！"
護士聞聲趕來，給張曉雯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
李響走出病房，臉色陰沉。
張曉雯的表現(xiàn)，要么是清白的，要么，就是演技的巔峰。
"李隊，" 助手小王跟上來，"我們查了那個‘真兇’王強。"
"怎么樣？"
"太順利了。" 小王說，"他因為另一起盜竊案被抓，進去沒兩天，就主動招供，說二十年前還殺了個人。就是張鐵的老婆。時間、地點、手法，說得清清楚楚，跟卷宗上的一模一樣。簡直……"
"簡直像在背書。" 李響接過了話。
"對！"
"一個背了二十年殺人案的賊，會因為盜竊被抓，就主動坦白一起死刑案？" 李響冷笑，"他圖什么？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嫌自己命太長？"
"可……可他說的都對上了啊。"
"去，把二十年前的卷宗調(diào)出來。" 李響說，"所有的，一頁都不能少。"
李響有一種預(yù)感。
張鐵的死，和那個“真兇”王強的認罪，絕不是孤立的。
這三個人——張鐵、張曉雯、王強，被一根看不見的線，拴在二十年前的那個血案上。
解開這根線的關(guān)鍵，就在當(dāng)年的卷宗里。
二十年前的卷宗，已經(jīng)發(fā)黃，帶著一股霉味。
李響在檔案室里待了一整天。
當(dāng)年的辦案條件有限，很多證據(jù)鏈并不完整。
張鐵的案子，能定罪，全靠兩樣?xùn)|西。
一，是鄰居的證詞。鄰居說，當(dāng)晚聽到張鐵夫妻吵架，張鐵喊著"我殺了你"。
二，就是最關(guān)鍵的，他女兒張曉雯的證詞。
李響翻到了那幾頁。
"詢問筆錄。詢問人：xxx。被詢問人：張曉雯，女，8歲。"
李響的目光，釘在了那幾行字上。
"問：你當(dāng)時在房間里嗎？"
"答：我在。我躲在衣柜里。"
"問：你看到了什么？"
"答：我看到爸爸打了媽媽。他用一個……一個硬硬的東西……砸媽媽的頭。媽媽流了好多血。媽媽不動了。"
"問：你確定是爸爸嗎？"
"答：是爸爸。他打完媽媽，還……還看了我一眼。"
李響的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一個8歲的孩子，親眼目睹父親殺害母親。
這是何等的人間慘劇。
難怪張曉雯后來成了兒童心理學(xué)家，專門研究“童年創(chuàng)傷”。
李響忽然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
如果，一個8歲的孩子，因為極度的恐懼和創(chuàng)傷，看錯了呢？
如果，她只是聽到了爭吵，然后看到了血，就下意識地認為是父親干的呢？
而二十年后，當(dāng)她成名，當(dāng)她有能力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年的證詞，可能導(dǎo)致了冤案。
她會怎么做？
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去"糾正"這個錯誤。
比如，找一個叫王強的人，頂罪。
再比如……當(dāng)這個被"糾正"的父親走出監(jiān)獄，成為一個不可控的，知曉她童年秘密的活生生的“證據(jù)”時……
李響猛地合上卷宗。
這個推論太過冰冷，冷得他渾身發(fā)抖。
如果這是真的，這個張曉雯，這個頂著"受害者"和"孝女"光環(huán)的女人，她到底是什么？
"畜生。"
李響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不是對張鐵，也不是對王強，而是對他那個完美的推論對象。
他抓起外套。
"提審?fù)鯊！立刻?
審訊室里，王強（45歲）一臉的無所謂。
"王強，" 李響把資料摔在他面前，"二十年前的案子，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什么？" 王強打了個哈欠，"該說的都說了。我殺的。張鐵是冤枉的。趕緊判吧，早死早超生。"
他一副急著求死的樣子。
李響死死盯著他。
"王強，張鐵死了。"
王強的身體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fù)了。"死了？那可惜了。白坐了二十年牢。不過這跟我有啥關(guān)系？"
"他出獄當(dāng)天，被人毒殺了。" 李響觀察著他的微表情。
"毒……毒殺了？" 王強的眼角抽動了一下，"誰。窟@么狠？"
"我們懷疑，是你和張曉雯，合謀導(dǎo)演了這起‘翻案’。而你，根本不是真兇。"
王強笑了，笑得很大聲。"李警官，你開什么玩笑？我認罪了，證據(jù)確鑿，怎么又不是我了？"
"我們查到，三個月前，張曉雯的賬戶，給一個剛出獄的盜竊犯家屬，轉(zhuǎn)了五十萬。那個盜竊犯，就是你。"
王強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了。
"你……你們……"
"五十萬，買你頂一個死罪。王強，你真夠本事的。" 李響直起身，"張曉雯許諾你什么？讓你頂罪，她再用‘精神病’的理由給你脫罪，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打算讓你活？"
王強的臉色變得慘白，汗水從額頭滲出。
"我不知道！" 王強突然吼了起來，"我什么都不知道！"
"張鐵的死，是不是你們計劃的一部分？"
"我沒有！不是我！" 王強的情緒忽然崩潰了，"我認罪！人是我殺的！你們槍斃我吧！"
李響看著他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心中已經(jīng)了然。
"王強，你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 李響的聲音冷了下來，"幫張曉雯頂罪，她是主謀，你是幫兇。但張鐵的謀殺案，你如果知情不報，你也是死罪。"
王強低著頭，渾身發(fā)抖。
"我……我……"
"說！"
李響把那張發(fā)黃的筆錄復(fù)印件，推到了王強面前。
"你看看這個。這是二十年前，8歲的張曉雯，親口指證她父親的筆錄。"
王強愣住了，他拿起那張紙，逐字逐句地看。
"我看到爸爸打了媽媽……他用一個……硬硬的東西……砸媽媽的頭。"
他讀著，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不……"
"不！"
王強猛地抬起頭，眼中是李響從未見過的，混雜著憤怒和荒誕的瘋狂。
"她撒謊！"
"她在撒謊！" 王強像瘋了一樣拍打著桌子。
"冷靜！"
"這不是真的！" 王強站了起來，"李警官，她撒謊！"
"她當(dāng)年說的，根本不是這個！"
審訊室的燈光慘白。
李響猛地前傾，"你說什么？"
"我說她撒謊！" 王強的情緒徹底爆了，他抓著那張復(fù)印件，"這張紙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
"她！張曉雯！" 王強吼道，"她雇我頂罪的時候，給我看的不是這個！"
李響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給你看了什么？"
然而王強接下來的證言，卻讓李響如遭雷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