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這是怎么回事？"

妻子李雪站在主臥門口，手里的行李箱重重地砸在地上，眼神中滿含著不敢置信。

我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看著她震驚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

"雪兒，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我回娘家住了兩個月，回來發(fā)現(xiàn)我姐住進了我們的主臥？"李雪的聲音越來越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氣，看了看從主臥里走出來的大姐，她正用手護著略顯隆起的肚子。

"我姐懷孕了，你回娘家這兩個月沒人住，媽媽就讓我姐住進來了。"

李雪愣住了，目光在我和大姐之間來回游移。

01

三年前，我和李雪結婚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天作之合。我是獨生子，她也是家里的小女兒，兩個家庭條件相當，感情也很好。

李雪比我小三歲，今年二十六歲，在一家外貿(mào)公司做會計。她性格溫和，長得清秀，最重要的是孝順懂事，這讓我媽媽很滿意。

我們的婚房是我爸媽出錢買的，一套三居室的房子，裝修得很溫馨。主臥是我們的婚房，次臥給爸媽偶爾過來住，還有一個小房間做書房。

結婚后的生活很平靜，李雪每天按時上下班，我在一家建筑公司做工程師，收入穩(wěn)定。周末的時候，她會回娘家看看，我也會陪她一起去。

李雪的家庭情況有些復雜。她上面有個姐姐叫李梅，比她大十歲，很早就結婚了，但是過得不太順心。李梅的老公是個包工頭，脾氣暴躁，經(jīng)常對她非打即罵。

"妹夫，我姐姐的婚姻真的很不幸。"李雪經(jīng)常跟我說起這件事，眼里滿含著心疼，"她結婚十五年了，一直沒有孩子，我姐夫就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她。"

我每次聽到這些都很憤慨，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幫助。李梅很少來我們家，偶爾見面也是愁眉苦臉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心疼。

婚后的第二年，李雪懷孕了，但是三個月的時候意外流產(chǎn)。這件事讓她情緒低落了很長時間，我也陪她去看了心理醫(yī)生。醫(yī)生說需要時間恢復，不要急于要孩子。

從那以后，李雪變得更加敏感，對家庭關系也更加在意。她經(jīng)常說，一個女人如果沒有孩子，在婆家就沒有地位，就像她姐姐一樣。

今年春天的時候，李雪的爸爸突然生病住院，她請了長假回娘家照顧。

"你在家好好工作，我照顧爸爸就行了。"李雪收拾行李的時候說，"等爸爸好了我就回來。"

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兩個月。

02

李雪回娘家的第一個月，我還經(jīng)常給她打電話視頻。她說岳父的病情比較嚴重，需要人二十四小時陪護，她和李梅輪班照顧。

"爸爸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我在視頻里關切地問。

"還是老樣子，醫(yī)生說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李雪看起來很疲憊，"妹夫，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別總是吃外賣。"

我答應她會好好照顧自己，但實際上一個人在家確實有些孤單。平時都是李雪做飯，現(xiàn)在只能叫外賣或者去我媽那里蹭飯。

第二個月的時候，聯(lián)系變得少了。李雪說醫(yī)院里信號不好，而且照顧爸爸很累，沒有太多時間聊天。

就在這個時候，大姐李梅突然來了我們家。

"妹夫，我想請你幫個忙。"李梅站在門口，手里拎著一個小包，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我趕緊讓她進屋坐下，給她倒了杯水。

"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梅咬著嘴唇，半天才開口："我和他離婚了，現(xiàn)在沒地方住，能不能讓我暫時住在你們這里？雪兒不在，我住次臥就行。"

我有些意外，但看她這個樣子，肯定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難。

"當然可以，你是雪兒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我立刻答應了，"次臥一直空著，你住多久都行。"

李梅感激地看著我："謝謝你，妹夫。我會盡快找房子搬出去的。"

那天晚上，李梅住進了次臥。她很安靜，基本不會打擾我的生活，偶爾我們會一起吃個飯，聊聊天。

"你和姐夫是因為什么離婚的？"我忍不住問道。

李梅苦笑了一下："還不是老問題。他說我結婚十五年都生不出孩子，是個沒用的女人，要跟我離婚娶別人。"

我聽了很氣憤："這種男人就應該離婚，姐你做得對。"

"可是離婚后我什么都沒有了。"李梅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房子是他的，存款也被他轉(zhuǎn)移了，我現(xiàn)在真的是一無所有。"

看著李梅傷心的樣子，我心里很不好受。這個女人為了那個男人付出了十五年的青春，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03

李梅在我們家住了半個月后，我發(fā)現(xiàn)她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

早上我準備上班的時候，經(jīng)常聽到她在衛(wèi)生間里嘔吐的聲音。開始我以為她是心情不好，吃壞了肚子，但是連續(xù)幾天都是這樣。

"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我關心地問道。

李梅臉色有些蒼白，擺擺手說："沒事，可能是最近睡眠不好，過幾天就會好的。"

但是情況并沒有好轉(zhuǎn)，反而越來越嚴重。李梅經(jīng)常嘔吐，食欲也不好，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

一天晚上，我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李梅躺在沙發(fā)上，臉色煞白，手捂著肚子。

"姐，你這樣子不對，我送你去醫(yī)院。"我趕緊過去扶她。

"不用，不用。"李梅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我沒事的。"

但她剛站起來就差點暈倒，我趕緊扶住她。

"必須去醫(yī)院！"我不容分說地扶著她下樓，打車去了最近的醫(yī)院。

在醫(yī)院急診科，醫(yī)生給李梅做了各項檢查。

"她是你什么人？"醫(yī)生問我。

"是我姐姐。"我回答。

醫(yī)生看了看檢查結果，然后對李梅說："恭喜你，你懷孕了，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

我和李梅都愣住了。

李梅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怎么可能？醫(yī)生，您是不是搞錯了？"

"檢查結果很明確，你確實懷孕了。"醫(yī)生很肯定地說，"不過你的身體狀況不太好，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

回家的路上，李梅一直在哭。

"姐，這是好事啊，你終于有孩子了。"我試圖安慰她。

"可是我已經(jīng)離婚了。"李梅哽咽著說，"這個孩子來得太晚了。"

我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復雜性。李梅是在離婚前懷孕的，但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你打算怎么辦？"我小心地問道。

李梅沉默了很久，最后堅定地說："我要生下這個孩子。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了。"

04

李梅決定要孩子的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了媽媽。

"什么？李梅懷孕了？"媽媽在電話里聲音都變了，"那她現(xiàn)在住在你們家不合適吧？"

"媽，她現(xiàn)在這個情況，我們總不能趕她走吧。"我說道，"而且雪兒也不在家。"

"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媽媽顯然很擔心，"你們小兩口的房子，讓一個懷孕的女人住著，傳出去多不好聽。"

媽媽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雖然李梅是李雪的姐姐，但畢竟是外人，而且還懷著孕，確實不太合適。

但是李梅現(xiàn)在的情況確實很困難。離婚后她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也沒有地方住。懷孕的身體狀況讓她更難找到合適的工作。

"媽，要不你來家里住幾天？這樣也有個照應。"我建議道。

"那倒是個辦法。"媽媽考慮了一下，"我明天就過來。"

第二天，媽媽帶著行李來到我們家?？吹嚼蠲返臉幼?，她的態(tài)度軟化了不少。

"梅梅啊，你這孩子受苦了。"媽媽拉著李梅的手，眼里滿含著心疼，"既然來了這里，就安心住下。"

有了媽媽的照顧，李梅的情況好了很多。媽媽會給她做各種有營養(yǎng)的湯，還陪她去醫(yī)院產(chǎn)檢。

"你媽媽真是個好人。"李梅經(jīng)常對我說，"我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暖。"

媽媽對李梅確實很好，有時候我都覺得她對李梅比對我還要關心。

"這個孩子不容易。"媽媽私下對我說，"她結婚十五年都沒有孩子，好不容易懷孕了，卻離婚了。我們能幫一點是一點。"

就這樣，李梅在我們家安心地養(yǎng)胎。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人也變得開朗了一些。

但是我心里總有些不安。李雪已經(jīng)回娘家兩個多月了，每次通話都說還要照顧爸爸，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妹夫，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李梅有時候會擔心地問我。

"沒有，姐你別多想。"我總是這樣回答，但心里確實有些復雜的情緒。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月。李梅的孕期已經(jīng)四個多月了，肚子明顯大了起來。而媽媽對她的照顧也越來越細致。

"梅梅現(xiàn)在需要更好的休息環(huán)境。"一天晚上，媽媽突然對我說，"次臥太小了，而且朝北，采光不好。"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你和雪兒的主臥朝南，寬敞明亮，對孕婦更好。"媽媽繼續(xù)說道，"反正雪兒現(xiàn)在不在家，不如讓梅梅住主臥吧。"

我愣住了："這個...不太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媽媽反問道，"梅梅現(xiàn)在懷著孩子，需要最好的照顧。等雪兒回來了，再讓梅梅搬回次臥就是了。"

雖然心里有些不安，但看著李梅期待的眼神，我還是點了點頭。

05

李梅搬進主臥的那天，我的心情很復雜。

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整理著衣服，將孕婦裝掛在李雪的衣柜里，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妹夫，真的謝謝你。"李梅摸著肚子，眼中滿含著感激，"這個房間真的很舒服，對寶寶也好。"

媽媽在一旁滿意地點頭："就應該這樣，孕婦需要最好的環(huán)境。"

我勉強笑了笑，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里，我發(fā)現(xiàn)媽媽對李梅越來越好。不僅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飯，還專門買了很多孕婦用品，就連我都很少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媽，你對李梅這么好，她很感動。"我有一次忍不住說道。

"她現(xiàn)在是我們家的功臣啊。"媽媽笑著說，"肚子里的孩子說不定是個男孩呢。"

我聽了心里一跳："媽，那畢竟是李梅的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媽媽打斷了我的話，"不管怎么樣，這個孩子現(xiàn)在在我們家，我就要好好照顧。"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發(fā)現(xiàn)媽媽和李梅的關系變得越來越親密。她們經(jīng)常在一起聊天，李梅甚至開始叫媽媽"媽"，而不是"阿姨"。

"媽，我昨天夢到寶寶了。"李梅有一次開心地說，"夢里的寶寶長得很像..."

她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臉紅了起來。

"像誰？"媽媽笑著問。

李梅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低頭摸著肚子，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就在這個時候，我接到了李雪的電話。

"老公，爸爸的病好多了，我打算下周回家。"李雪在電話里聽起來很開心。

我握著手機，看著正在主臥里休息的李梅，心情復雜地說："好的，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坐高鐵回來就行。"李雪說道，"對了，我姐姐還在我們家住嗎？"

"在的。"我簡短地回答。

"那正好，我?guī)Я撕芏嗬霞业奶禺a(chǎn)，她肯定喜歡。"

掛了電話，我站在客廳里，看著主臥的方向，心里五味雜陳。

一個星期后，李雪真的回來了。

當她拖著行李箱走到主臥門口，看到李梅正躺在我們的床上，手摸著明顯隆起的肚子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老公，這是怎么回事？"李雪的聲音里滿含著震驚和不敢置信。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她震驚的表情，知道這一刻終于來了。

李梅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手護著肚子，眼神中有些慌張，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媽媽也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這個場面，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雪兒，你回來了。"我盡量保持冷靜，"你姐姐懷孕了，你回家這兩個月沒人住，媽媽就讓她住主臥了。"

李雪的目光在我、李梅和媽媽之間游移，她的手緊緊握著行李箱的把手，指節(jié)都發(fā)白了。

"懷孕？"李雪的聲音有些顫抖，"姐，你不是離婚了嗎？怎么..."

李梅低下頭，沒有回答。

媽媽走過來，拉住李雪的手："雪兒，你先坐下，我們慢慢說。"

但李雪甩開了媽媽的手，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不，我要現(xiàn)在就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我身上，那種眼神讓我心里發(fā)慌。

我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李梅突然站了起來，她摸著肚子，看著李雪，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

"雪兒..."李梅開口了，聲音很輕，但在這個寂靜的房間里卻顯得格外清晰...

06

"雪兒，這個孩子..."李梅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打斷了她。

"姐，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急忙說道，"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不要太激動。"

但李梅沒有動，她看著李雪，眼神中滿含著復雜的情緒。

李雪一步步走近，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姐，你剛才想說什么？"

"我..."李梅咬著嘴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媽媽。

媽媽這時候走過來，擋在李梅面前："雪兒，你姐姐現(xiàn)在懷孕六個月了，情緒不能太激動。有什么話，我們坐下慢慢說。"

"六個月？"李雪的聲音更加顫抖了，"那豈不是...我剛回娘家的時候..."

她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我，眼神中滿含著不敢置信："老公，你告訴我，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我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什么都說不出來。

李梅這時候走了過來，她直視著李雪的眼睛："妹妹，對不起。"

這三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讓整個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李雪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跌倒。我趕緊上前扶住她，但她用力推開了我。

"不...這不可能..."李雪搖著頭，眼淚開始往下流，"你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媽媽嘆了一口氣，走過來拉住李雪的手："雪兒，媽知道你很難接受，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李雪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什么叫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回娘家照顧爸爸，你們就在背后..."

她說不下去了，只是大聲地哭著。

李梅走過來，想要安慰她："妹妹，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李雪避開了她的手，"解釋你怎么勾引我老公的？解釋你怎么懷上他的孩子的？"

"不是這樣的！"李梅也哭了起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么樣的？"李雪轉(zhuǎn)向我，眼神中滿含著憤怒和絕望，"老公，你說??！你告訴我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李雪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絞。我想要解釋，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07

"雪兒，你先坐下，讓我慢慢告訴你事情的經(jīng)過。"我終于開口了。

李雪擦了擦眼淚，坐在沙發(fā)的最邊上，與我們保持著距離。

"你回娘家的第一個月，李梅因為離婚無家可歸，來我們家暫住。"我努力保持平靜，"那時候她很痛苦，經(jīng)?？奁?，我只是安慰她..."

"安慰？"李雪冷笑道，"這就是你安慰的方式？"

李梅這時候開口了："妹妹，不要怪他，是我主動的..."

"住嘴！"李雪大聲喊道，"我不想聽你說話！"

媽媽坐在一旁，神情復雜地看著這一切："雪兒，媽知道你很難受，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孩子無辜？那我呢？"李雪的聲音里滿含著絕望，"我在娘家照顧生病的父親，你們在家里背叛我，我就不無辜嗎？"

房間里再次陷入沉默。

我看著李雪痛苦的表情，心里滿含著愧疚："雪兒，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不要怪李梅..."

"你還護著她？"李雪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到現(xiàn)在你還護著她？"

李梅突然跪了下來："妹妹，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要臉，是我對不起你！"

看著李梅跪在地上，挺著大肚子的樣子，李雪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姐，你起來..."李雪想要去扶她，但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妹妹，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這個孩子真的很重要..."李梅哭著說，"我結婚十五年都沒有孩子，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了..."

李雪聽了這話，身體又搖暉了一下。她想到自己的流產(chǎn)，想到自己這三年來一直沒有懷孕，而現(xiàn)在她的姐姐卻懷上了她老公的孩子。

"我明白了..."李雪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比哭還要讓人心疼，"原來我才是那個多余的人..."

"不是的，雪兒..."我想要過去抱她。

但李雪站了起來，避開了我："不要碰我！"

她看了看主臥，再看了看客廳里的我們："既然你們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她拖著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雪兒，你要去哪里？"媽媽趕緊攔住她。

"我去哪里都不關你們的事！"李雪推開媽媽，"你們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吧！"

看著李雪要離開，我心如刀絞："雪兒，你不要走，我們好好談談..."

"談什么？"李雪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眼神中滿含著絕望，"談你怎么和我姐姐生孩子？談你們怎么讓我當傻子一樣被蒙在鼓里？"

李梅這時候突然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起來。

"梅梅，你怎么了？"媽媽趕緊過去扶她。

"肚子疼..."李梅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看到這個情況，我顧不得其他，趕緊上前查看李梅的情況。

李雪看著這一幕，眼神更加絕望了："看吧，即使在這種時候，你也只關心她..."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門。

08

我送李梅去醫(yī)院檢查后，醫(yī)生說是情緒激動引起的先兆流產(chǎn)，需要臥床休息?；氐郊?，李雪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下一封信。

信很簡短：

"我們離婚吧。房子給你們，我什么都不要。希望你們能夠幸福。"

我握著信紙，手在顫抖。媽媽走過來，看了一眼信的內(nèi)容，嘆了口氣："兒子，或許這樣對大家都好。"

"媽，你在說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雪兒這三年都沒有懷孕，而梅梅現(xiàn)在有了孩子..."媽媽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不能再耽誤下去。"

我終于明白，這一切都是媽媽的安排。從讓李梅住進主臥開始，她就有了自己的計劃。

"媽，你怎么能這樣做？"我憤怒地質(zhì)問道。

"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媽媽理直氣壯地說，"雪兒不能生孩子，梅梅卻能給我們家傳宗接代，我當然要選擇梅梅。"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李梅，她正用手輕撫著肚子，眼神中滿含著母性的光輝。

"妹夫，對不起..."李梅輕聲說道，"都是我的錯。"

但她的手卻緊緊護著肚子，顯然對這個孩子充滿了渴望。

我想起了李雪，想起了她這三年來的溫柔體貼，想起了她流產(chǎn)后的痛苦，心里滿含著愧疚。

"我去找雪兒。"我轉(zhuǎn)身就要出門。

"兒子！"媽媽攔住我，"梅梅現(xiàn)在需要人照顧，你不能離開！"

"那雪兒呢？她就不需要人照顧嗎？"我反問道。

媽媽沉默了一會兒，最后說："選擇權在你，是要一個不能生孩子的妻子，還是要一個能給你孩子的女人。"

我看著媽媽，看著李梅，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李梅這時候開口了："妹夫，如果你想去找妹妹，我理解。我可以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不需要你負責。"

"不行！"媽媽堅決反對，"這個孩子姓我們家的姓，怎么能讓他沒有父親？"

我站在那里，感受著兩種不同的人生選擇。一邊是李雪，那個陪伴我三年，溫柔善良的妻子；一邊是李梅，那個懷著我孩子，需要照顧的女人。

想了很久，我最終做出了選擇。

我走到李梅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梅梅，我會對你和孩子負責的。"

李梅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謝謝你..."

媽媽在一旁滿意地點頭："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但我的心里，卻總是想起李雪最后那個絕望的眼神。

半年后，李梅生下了一個健康的男孩?？粗鴳牙锏暮⒆樱以噲D說服自己這個選擇是對的。

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總會想起李雪，想起那個曾經(jīng)深愛過我，也被我深深傷害過的女人。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初我選擇去追李雪，現(xiàn)在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但人生沒有如果，我只能帶著這份愧疚，繼續(xù)走下去。

孩子的哭聲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李梅正在哄孩子，臉上滿含著幸福的笑容。

或許，這就是生活吧。不完美，但也不算太壞。

我只希望，在某個地方，李雪能夠找到屬于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