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內容純屬虛構,所配圖片來自網絡,僅用于增強表現力。愿通過分享傳遞溫暖,共同營造和諧社會氛圍。
秋風吹過村口那棵老槐樹,枯黃的葉子一片片飄落,像極了時光流逝的痕跡。
村里人都說,林家老太太是個怪人。五個兒女個個出息,在城里都有房有車,逢年過節(jié)爭著搶著要把她接走,可她偏偏守著那間漏雨的破屋子不肯走。鄰居們背地里議論紛紛,有人說她脾氣古怪,有人說她是舍不得老房子,更有人猜測她是不想給兒女添麻煩。
可誰也不知道,在那間破舊的屋子里,藏著一個五十年的秘密。
這個秘密,直到她臨終前才說出口。
![]()
林秀芝今年八十五歲了。
她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手里拿著一把蒲扇,緩緩地扇著。秋日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灑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那雙渾濁的眼睛望著遠方,仿佛能看穿時光的迷霧。
"媽,您就跟我回城里住吧。"大兒子林建國又來勸她了,這已經是今年第十二次。
林建國是林家的長子,在省城做建筑生意,家里三層小樓,還雇了保姆。他站在母親面前,西裝革履,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您看這屋子,墻都裂縫了,上個月下大雨還漏水。我給您準備了專門的房間,朝南的,采光特別好。"
"不去。"林秀芝的回答依舊簡短。
"媽——"林建國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惱怒,"您這是何苦呢?我們兄弟姐妹五個,哪個不想孝順您?二弟說他那邊也給您留了房間,三妹更是天天打電話催著接您。您這樣讓我們怎么在外面做人?"
林秀芝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扇著扇子,目光落在院子里那口老井上。
那口井已經干涸多年了,井口用幾塊破木板蓋著,長滿了青苔??稍诹中阒サ难劾铮蔷路疬€在,清澈見底,能映出年輕時的模樣。
林建國嘆了口氣,知道母親的脾氣,勸不動就是勸不動。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錢,放在母親手邊的小桌上:"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您省著點花。我下個月再來看您。"
等兒子的車開遠了,林秀芝才慢慢拿起那沓錢,數了數,然后裝進了衣服的內袋里。她站起身,步履蹣跚地走進屋子。
屋子很小,只有一間臥室和一間堂屋。墻上的白灰早已脫落,露出里面的土磚。屋頂的瓦片有些地方已經破損,用塑料布遮著。家具都是幾十年前的老物件,桌子腿用繩子綁著,椅子坐上去會吱呀作響。
可就是這樣的房子,林秀芝住了五十年。
她走到臥室,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破舊的木箱子。箱子上了鎖,她從脖子上取下一條細鏈子,鏈子上掛著一把小鑰匙。打開箱子,里面整齊地碼放著一沓沓的錢,還有幾個存折。
這些年,五個兒女每個月都給她生活費,她一分沒花,全都存了起來。
林秀芝坐在床邊,拿出最上面的一個小本子。那是她自己記的賬,每一筆收入都寫得清清楚楚:大兒子建國每月兩千,二兒子建軍每月一千五,三女兒秀梅每月一千,四兒子建設每月一千,小女兒秀蘭每月八百。
算下來,一年就是七萬多。加上之前的積蓄,箱子里已經有三十多萬了。
"夠了,應該夠了……"林秀芝喃喃自語,小心翼翼地把箱子鎖好,推回床底。
晚上,村里的婦女主任張大娘來串門。
"秀芝啊,你這老太太真是倔得很。"張大娘坐在堂屋的凳子上,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人家都羨慕你命好,五個孩子個個孝順,爭著搶著要接你享福。你倒好,死活不走。村里人都說你怪。"
林秀芝倒了兩杯水,遞給張大娘一杯:"我習慣了這里。"
"習慣?"張大娘搖搖頭,"你這房子冬天透風夏天漏雨,有什么好習慣的?再說了,你都八十五了,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這村里連個年輕人都找不到,怎么辦?"
"我心里有數。"林秀芝淡淡地說。
張大娘看她不愿多說,也就不再追問,轉而聊起了村里的閑事。說誰家的兒子又買了新車,誰家的女兒嫁到了城里,誰家的老人去年走了……
林秀芝靜靜地聽著,偶爾應一聲。等張大娘走了,她才關上門,點亮了昏黃的燈泡。
她走到堂屋墻上的一張舊照片前。
照片已經發(fā)黃了,是一張全家福。照片里,年輕的林秀芝抱著最小的女兒,身邊站著四個孩子,最大的不過十歲??烧掌餂]有男人。
林秀芝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照片上孩子們的臉。她的眼睛濕潤了,淚水順著深深的皺紋流下來。
![]()
"都好,都挺好的……"她哽咽著說。
那天晚上,林秀芝做了一個夢。
夢里,她又回到了三十五年前。那時候她五十歲,正是最艱難的時候。五個孩子都要讀書,最小的秀蘭剛上初中,最大的建國已經在外地打工。她一個人種著三畝地,養(yǎng)著幾只雞,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到半夜才睡。
那年冬天特別冷,地里的麥苗都凍死了一大片。她蹲在地頭,看著那些枯黃的苗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樣疼。
"媽,你別哭。"建國從城里回來了,他把打工掙的錢全部交給了母親,"我會好好干活,養(yǎng)活這個家。"
"傻孩子……"林秀芝抱著兒子,淚水止不住地流。
后來,建國的生意越做越大,建軍也在城里找到了穩(wěn)定的工作,三個閨女也都嫁得不錯。五個孩子就像約定好了似的,輪流往家里寄錢,每次回來都大包小包地帶著東西。
可林秀芝知道,這些孩子能有今天,付出了多少辛苦,受了多少罪。
她記得建國為了省錢,在工地上干最累的活,夏天中暑暈倒過,冬天凍傷過手腳。她記得建軍為了考上公務員,在出租屋里啃了三年的饅頭咸菜。她記得秀梅為了供弟弟妹妹讀書,十六歲就輟學去工廠打工……
這些賬,她都記在心里。
醒來時,天已經亮了。林秀芝起床,洗漱,煮了一鍋稀粥。她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細細咀嚼,仿佛在品味什么珍貴的東西。
這天下午,二兒子林建軍來了。
林建軍是家里學歷最高的,在縣城當公務員,為人穩(wěn)重。他帶來了一大袋水果和一箱牛奶,還有一件厚棉衣。
"媽,天氣轉涼了,這件棉衣您穿著。"林建軍把東西放下,看了看四周,"媽,您真的不考慮去城里住嗎?就算不住我那兒,也可以輪流住。大哥、三姐他們都同意,每家住兩個月,這樣您也能多陪陪孫子孫女。"
林秀芝搖搖頭:"我在這兒挺好。"
"可是媽……"林建軍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出來,"您這樣讓我們很不安心。村里就您一個人,萬一出了事怎么辦?上次您摔了一跤,要不是張大娘發(fā)現,后果不堪設想。"
"我有分寸。"林秀芝的語氣很堅決。
林建軍嘆了口氣,知道再說也沒用。他掏出一千五百塊錢,放在桌上:"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媽,您要是缺什么就給我打電話,別舍不得花錢。"
等兒子走了,林秀芝又把錢收進了箱子里。她坐在院子里,看著夕陽一點點沉下去,天空被染成了橙紅色。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
躺在床上,往事一幕幕在腦海里浮現。她想起了五十年前,那個改變了她一生的夜晚。
那時候她才三十五歲,丈夫林大山剛去世不久。五個孩子最大的才十歲,最小的還在襁褓中。她一個人守著這個家,每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
村里人勸她改嫁,說一個女人帶著五個孩子,太苦了??伤豢希l(fā)誓要把五個孩子養(yǎng)大成人。
可她沒想到,就在丈夫去世后的第三個月,她發(fā)現自己又懷孕了。
那個孩子,成了她這一生最大的秘密。
秋天很快就過去了,冬天來臨。
林秀芝的身體越來越差。她開始頻繁地咳嗽,走路也不穩(wěn)了,經常要扶著墻才能站住。張大娘幾次勸她去醫(yī)院檢查,她都搖頭拒絕。
"都這把年紀了,查出什么來又能怎樣?"她笑著說,"順其自然吧。"
可她心里清楚,時間不多了。
這天,五個兒女難得聚齊了。大兒子林建國、二兒子林建軍、三女兒秀梅、四兒子林建設、小女兒秀蘭,全都趕回了村里。
他們圍坐在母親的床邊,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焦急和擔憂。
"媽,您必須去醫(yī)院。"建國說,"您這樣咳嗽不是小事。"
"對啊媽,我們都請好假了,今天就帶您去省城的大醫(yī)院。"秀梅握著母親的手,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林秀芝看著五個孩子,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情感。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
"我不去。"她終于說,"我哪兒也不去。我就要死在這個屋子里。"
"媽!"五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喊。
"別說傻話。"建軍握住母親的另一只手,"您會長命百歲的。"
林秀芝搖搖頭,她的眼神變得很遠,仿佛看到了什么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孩子們,"她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媽有話要跟你們說。這些話,憋在心里五十年了,今天必須說出來。"
![]()
五個孩子面面相覷,都感覺到了什么不尋常的事情即將發(fā)生。
林秀芝撐著坐起來,目光從大兒子的臉上掃過,然后是二兒子、三女兒、四兒子,最后落在小女兒秀蘭身上。
"秀蘭,"她叫著小女兒的名字,"你過來,坐到媽身邊。"
秀蘭不解地走過去,坐在床邊。
"孩子,媽要告訴你一件事。其實……你不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