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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目睹兒子真身后,才知法海想鎮(zhèn)壓的,根本不只是塔里的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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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保和堂的油燈,在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映著許仙慘白如紙的臉。

他雙膝跪在冰冷的泥水里,額頭抵著金山寺緊閉的朱紅大門,聲音嘶啞地哀求:“大師!求您大發(fā)慈悲!素貞她……她從未害過人!”

雨水混著淚水從他臉上淌下,而門內(nèi)只傳來一聲冰冷如鐵的回應:“孽緣已生,浩劫將至。許漢文,你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老衲鎮(zhèn)的不是她,是這天下!”

說罷,任憑許仙如何哭喊,那扇門再也沒有打開過。



01

十六年,足以讓一個青蔥少年鬢角染霜,也足以讓刻骨的恨意在心底盤根節(jié)錯,長成一棵無法撼動的鐵樹。

南宋的臨安城,依舊是那副歌舞升平的模樣。

西湖的畫舫上飄著靡靡之音,官道上盡是綾羅綢緞的富商和滿腹經(jīng)綸的學子。

保和堂就開在離西湖不遠的官巷里,門臉不大,卻因坐堂的許仙醫(yī)術精湛,每日里求醫(yī)問藥的人絡繹不絕。

只是這許郎中,脾氣有些古怪。

他看病時專注認真,一絲不茍,但平日里卻沉默寡言,臉上總是籠著一層化不開的陰郁。

尤其是天氣不好,或是有人無意中提起遠處的雷峰塔時,他那雙原本溫和的眼睛里,便會瞬間燃起一叢幽火,讓人不敢直視。

這天下午,臨安城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春雨,細密的雨絲將西湖籠在一片朦朧的水汽里,遠處的雷峰塔在雨霧中只剩一個模糊的剪影,像一根釘死在天地間的巨大鐵釘。

“許郎中,您瞧我這咳嗽,都快一個月了,吃了好些藥也不見好。”一個綢緞莊的伙計捂著嘴,咳得滿臉通紅。

許仙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那眼里的寒意悄然退去,換上了郎中該有的沉穩(wěn)。

他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伙計的手腕上,閉目凝神,細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雨滴敲打著屋檐和青石板路,藥堂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草藥香,一切都顯得那么寧靜。

“氣虛肺燥,加上受了春寒,”他松開手,拿起筆在一方麻紙上寫下藥方,“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你之前吃的藥,路子走錯了。我給你換幾味藥,先吃三副看看!

伙計千恩萬謝地拿著藥方去柜臺抓藥了。

許仙端起手邊的粗瓷茶杯,杯中的茶水早已涼透,他卻渾然不覺地喝了一口。

冰涼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仿佛澆在了心頭那團燒了十六年的火上,非但沒能澆滅,反而激起一陣更灼熱的刺痛。

他忘不了,也是這樣一個雨天,他與素貞在斷橋上初遇。

那把遞過來的油紙傘,那溫婉如水的笑容,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明媚的風景。

可如今,風景依舊,佳人卻被囚禁在那冰冷的石塔之下,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爹,我回來了!

一個清朗的少年聲音打斷了許仙的沉思。

他回過頭,只見一個身穿青色學子長衫的少年正站在門口,收起手里的雨傘,小心地將水滴在門外的石階上。

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眉目清秀,臉龐的輪廓像極了記憶中的妻子,只是那雙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辰,充滿了少年人特有的神采和銳氣。

他就是許仕林,許仙唯一的兒子,也是他這十六年來唯一的精神支柱。

“回來了,”許仙臉上的陰郁一掃而空,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今天先生教了什么?功課可還跟得上?”

“爹,您放心,”許仕林走到父親身邊,從懷里取出一卷紙,獻寶似的展開,“先生今天講了李太白的詩,讓我們也試著作一首。您瞧我這首《望湖樓》寫得如何?”

許仙接過詩稿,低頭看去。

只見上面筆走蛇龍,字跡雖顯稚嫩,卻已頗有風骨。

“湖光秋月兩相和,潭面無風鏡未磨。遙望神仙此樓居,只緣身在最高層。”

詩寫得中規(guī)中矩,但那份才氣已然顯露無遺。

“好,好。 痹S仙連聲稱贊,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我兒有此才華,將來必定能金榜題名,光耀門楣!”

許仕林看著父親欣慰的模樣,心里也高興,他明白父親話語背后真正的期盼。

他從小聽著父親講述母親的故事長大——一個來自仙山的善良仙子,因為與凡人相愛,觸怒了天條,被一個冷酷無情的惡僧嫉妒,最終被強行鎮(zhèn)壓在雷峰塔下。

“爹,您放心,”許仕林握住父親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等我考取了功名,做了大官,第一件事就是上奏朝廷,推倒那座塔,救娘親出來!”

少年的話語擲地有聲,許仙聽著,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他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是他們父子倆共同的執(zhí)念,一個看似遙不可及,卻支撐著他們走過無數(shù)個日夜的夢想。

晚飯時分,父子倆坐在后院的飯桌上。

雨已經(jīng)停了,院子里的芭蕉葉被洗得翠綠欲滴。

許仙給兒子夾了一筷子魚肉,輕聲說:“多吃點,讀書費神,要好好補補身子!

許仕林乖巧地應著,能感受到父親把所有的愛和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他從未見過母親,母親的形象完全來自于父親的描述和自己的想象。

在他心里,母親是完美的化身,而那個叫法海的和尚,則是世間一切罪惡的集合體。

“爹,”許仕林忽然抬起頭,問道,“您說,那個法!娴木湍敲春菪膯?娘親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許仙夾菜的動作一頓,臉上的溫情瞬間褪去,又變回了那副冷硬的模樣。

他放下筷子,沉聲說:“他不是狠心,他是沒有心。你娘唯一的錯,就是太善良,又太強大,擋了某些人的路!

他沒有細說,也不想讓這些污穢的事情過早地玷污兒子的心靈。

吃過晚飯,許仙照例要去街角的茶館坐坐。

他并非愛喝茶,只是想聽聽臨安城里的風聲。

南宋朝廷偏安一隅,看似繁華,實則暗流涌動。

北方的金兵虎視眈眈,朝堂之上主戰(zhàn)派和主和派爭斗不休。

這些國家大事,他一個郎中管不了,也插不上手,但聽一聽,總能讓他覺得自己還活在這個真實的世界里,而不是只活在仇恨和回憶里。

茶館里永遠是人聲鼎沸,三教九流匯聚一堂。

說書先生正唾沫橫飛地講著《岳武穆精忠報國》,引得滿堂喝彩。

鄰桌的幾個商人卻在小聲議論著另一件事。

“聽說了嗎?前幾日錢塘江漲潮,水都快漫上六和塔了,可說來也怪,那水到了雷峰塔附近,就跟見了鬼似的,自己退下去了。”一個胖商人神秘兮兮地說。

“可不是嘛!”另一個瘦高個接口道,“都說那塔里鎮(zhèn)著白蛇大仙,法力無邊。我看啊,是白大仙顯靈,保佑我們臨安城呢!”

“胡扯什么白大仙!”一個粗布短衫的漢子不屑地啐了一口,“那就是個千年蛇妖!要不是當年金山寺的法海禪師慈悲為懷,用大法力鎮(zhèn)住了它,這臨安城早就被大水淹了!你們還在這喝茶?早喂了王八了!”

這話一出,茶館里頓時安靜了片刻。

關于白蛇和法海的傳說,在臨安城里有兩個截然不同的版本。

有人同情白蛇,認為她與許仙是真愛;也有人畏懼她,認為法海才是真正的救世主。

許仙端著茶杯的手,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那漢子桌前,雙眼死死地盯著他,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你胡說!我妻子她心地善良,懸壺濟世,救過的人比你見過的都多!她何曾害過一人?那法海才是真正的妖僧,妒賢嫉能,顛倒黑白!”

他情緒激動,聲音極大,整個茶館的人都看了過來。

那漢子被他駭人的氣勢嚇了一跳,隨即也惱了,拍著桌子站起來:“嘿!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法海禪師是得道高僧,還能冤枉一個妖精不成?我看你就是被妖精迷了心竅!”

“你……”許仙氣得渾身發(fā)抖,胸口劇烈起伏,幾乎就要動手。

“爹!”一個聲音及時響起,許仕林不知何時跟了過來,一把拉住了父親的手臂。



他對著那漢子和周圍的人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說道:“各位鄉(xiāng)鄰,家父思念亡妻,情緒激動,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眾人見是個知書達理的少年,又看許仙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好再計較,紛紛擺手作罷。

許仕林攙扶著依舊在發(fā)抖的父親,離開了茶館。

走在回家的路上,許仙一言不發(fā)。

許仕林能感覺到,父親的身體雖然平靜下來,但內(nèi)心的風暴卻遠未平息。

他這個父親,平日里溫和得像一帖暖胃的湯藥,可一旦觸及到關于母親和法海的事情,就會瞬間變成一味最烈的毒酒。

這份恨,太深了。

深到已經(jīng)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回到保和堂,許仙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許久沒有出來。

許仕林沒有去打擾父親,他回到自己的書房,點亮了油燈。

他攤開書本,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茶館里那個漢子的話,像一根刺,扎進了他的心里。

“蛇妖”、“水淹臨安”……

這些詞匯和他從父親那里聽到的故事完全不同。

他當然相信父親,可為什么外界會有這么多不同的說法?

他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02

夜風帶著一絲涼意吹了進來,也帶來了遠處隱約的蟲鳴。

許仕林深吸一口氣,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些夜晚的聲音有種特別的親切感。

有時候他夜里讀書,甚至能感覺到院子里那些蛇蟲鼠蟻都在悄悄向他的窗下聚集,仿佛在靜靜地聆聽。

他起初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但這種情況出現(xiàn)的次數(shù)多了,他也覺得有些奇怪。

他甚至發(fā)現(xiàn),自己對水有著一種天生的親和力。

去年夏天,臨安城酷熱難當,知了都叫得有氣無力。

可只要他往后院的池塘邊一站,周圍的空氣似乎就會涼快幾分,連池子里的荷葉都顯得格外精神。

許仙也發(fā)現(xiàn)了兒子的這些“異于常人”之處,但他只是欣慰地認為,這是兒子繼承了母親的“仙氣”。

他用自己的醫(yī)術給兒子檢查過無數(shù)次,脈象平穩(wěn),氣息悠長,身體比任何人都要健康。

于是,他便不再多想,反而為兒子的與眾不同感到一絲自豪。

許仕林自己,也漸漸習慣了這些小小的“異!薄

他天資聰穎,讀書過目不忘,在學堂里是先生最得意的門生,在街坊鄰里口中是百年難遇的“神童”。

這份光環(huán),讓他無暇去深究自己身上的那些小小謎團。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讀書,科舉,救母。

可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用“仙氣”或者“巧合”來解釋的。

次年夏天,臨安城遭遇了一場百年不遇的大旱。

從五月到七月,滴雨未下。

土地干裂得像龜?shù)谋臣祝骱乃幌陆盗巳哂杏,露出了大片干涸的淤泥?/p>

官府組織了幾次求雨法事,請來了城里最有名的道士和尚,又是設壇,又是念咒,可天上連一絲云彩都見不到。

城里的百姓苦不堪言,保和堂里中暑的病人也越來越多。

許仙忙得腳不沾地,看著那些因缺水而面黃肌瘦的百姓,心里也跟著焦急。

這天夜里,許仕林溫習完功課,看著院子里那些被曬得耷拉著腦袋的花草,心里沒來由地感到一陣難過和煩躁。

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些植物的“渴”,那種瀕臨死亡的絕望。

他走到院子中央,看著萬里無云的夜空,無意識地嘆了口氣,心里默默念叨著:要是能下點雨就好了。

他自己都不明白,就在他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他眉心深處,一縷微不可見的金光一閃而沒。

第二天清晨,許仙早早地起了床,準備開門應診。

可當他推開后院的門,準備去打水洗漱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愣住了。

整個后院的地面,都是濕漉漉的。

院子里的芭蕉、石榴樹、還有墻角的那些花花草草,全都掛著晶瑩的水珠,精神抖擻,仿佛剛被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雨洗禮過。

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泥土芬芳。

許仙快步走到院墻邊,探頭往外一看,瞬間倒吸一口涼氣。

院墻之外的巷子里,依舊是干燥的青石板路,積著厚厚的灰塵。

遠處的屋頂,也是一片干燥的瓦。

這場雨,不大不小,不偏不倚,正好就下在了他家這個小小的院子里。

“這……這是怎么回事?”許仙喃喃自語,一種莫名的寒意從腳底升起。

他行醫(yī)半生,信奉的是眼見為實,講究的是陰陽調(diào)和,可眼前這一幕,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身沖進許仕林的房間。

許仕林還在熟睡,呼吸均勻,一切如常。

許仙顫抖著伸出手,搭在兒子的手腕上,脈象依舊沉穩(wěn)有力,沒有任何異常。

“爹?怎么了?”許仕林被驚醒,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沒事,沒事,爹就是看看你有沒有踢被子。”許仙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掩飾住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

他幫兒子掖了掖被角,退出了房間。

站在院子里,看著這片神奇的濕潤土地,許仙的心第一次亂了。

他開始回想兒子從小到大表現(xiàn)出的種種“異常”,那些被他歸結(jié)為“仙氣”的事情,此刻看起來,卻像是蒙上了一層詭異的陰影。

這件事很快就在街坊間傳開了。

隔壁的王大嬸親眼看到許家院子里的奇景,添油加醋地跟人說,是許仙亡妻白大仙顯靈,庇佑自家后院呢。

一時間,臨安城里的人都說保和堂許家有神仙保佑,甚至有人偷偷跑到保和堂門口燒香叩拜。

許仙對此煩不勝煩,他將院門緊閉,謝絕了一切探訪。

他心里那絲不安,像一粒投入水中的石子,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開始夜里悄悄觀察兒子,但除了發(fā)現(xiàn)兒子睡得比一般人更沉之外,再無其他發(fā)現(xiàn)。

日子在許仙的忐忑和許仕林的勤奮中一天天過去。

很快,鄉(xiāng)試的日子就要到了。

這是許仕林實現(xiàn)他們父子二人夢想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的一步。

只要考中舉人,他就有資格參加更高一級的會試,離那個“做大官,救娘親”的目標也就更近了一步。

考試前夜,許仙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許仕林愛吃的菜。

他看著兒子意氣風發(fā)的樣子,心中既是驕傲,又隱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憂慮。

“仕林,到了考場,莫要緊張,就當是平日里做文章,平常心對待便好!痹S仙反復叮囑著。

“爹,您就放心吧,您兒子什么時候讓您失望過?”許仕林笑著回答,眉宇間充滿了自信。

父子倆吃完飯,許仙送兒子回房休息,自己卻在院子里踱步,久久無法入睡。

他抬頭望著天,今晚的夜空格外晴朗,連一絲云都沒有,月光明晃晃地灑下來,將院子照得如同白晝。

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慌。

許仙的心跳得有些快,一種莫名的心悸感攫住了他。

他想起了多年前,白素貞臨盆前夜,他的心也是這樣,跳得毫無章法。

他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是想多了,是太過緊張兒子的考試。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么也睡不著。

到了子時,異變陡生。

毫無征兆地,原本晴朗的夜空瞬間被厚重的烏云籠罩,仿佛有人將一塊巨大的黑布猛地蓋了下來。

緊接著,狂風大作,吹得院子里的芭蕉樹東倒西歪,門窗“哐哐”作響。

一道慘白的閃電劃破夜空,將天地照得一片煞白,隨即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雷鳴!

“轟隆——!”

那雷聲,不像是從天上來的,倒像是直接在人耳邊炸開,震得整個屋子都在嗡嗡作響。

許仙猛地從床上坐起,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風雨來得太過詭異,太過猛烈!

他擔心風雨驚擾了兒子休息,影響明日的考試,趕緊披上外衣,點亮一盞油燈,朝兒子的房間走去。

暴雨傾盆而下,豆大的雨點砸在瓦片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密集聲響,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屋頂上奔騰。

一道又一道的閃電,接連不斷地撕裂夜幕,而許仙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些閃電似乎都有意無意地,朝著他家宅院的上方劈落!

“仕林!仕林!”他高喊著兒子的名字,加快了腳步。

他推開許仕林房間的門,眼前的一幕,讓他如遭雷擊,瞬間僵在原地。

手里的油燈“哐當”一聲摔在地上,燈油灑了一地,火苗掙扎了兩下,便熄滅在積水中。

房間里,窗戶大開,狂風暴雨卻絲毫灌不進來,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在了外面。



他的兒子許仕林,并沒有躺在床上。

他雙目緊閉,神情安詳,整個身體……竟然憑空懸浮在床榻上方約莫一尺的地方。

這詭異的景象已經(jīng)足以讓許仙魂飛魄散,但更讓他肝膽俱裂的,還在后面。

又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夜空,慘白的光芒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許仙清晰無比地看到,一圈細密、宛如實質(zhì)的金色龍鱗,從兒子的脖頸處浮現(xiàn)出來,閃著冰冷的光澤,一直向上蔓延到臉頰兩側(cè)。

而在他額頭的正中央,兩小小的、晶瑩剔透的龍角虛影,若隱若現(xiàn)!

“轟隆——!”

伴隨著又一聲驚天動地的雷鳴,許仙的目光下意識地投向許仕林的身后。

在閃電的光芒中,一個巨大到無法想象的黑色陰影,在他身后一閃而過——那猙獰的輪廓,那威嚴的犄角……分明是一個蛟龍頭顱的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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