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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偷我嫁妝給舅舅開店,10年后她打電話:你舅舅開店賺了80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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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我曾以為,時間和距離足以埋葬一切,直到十年后母親的電話如鬼魅般響起。

“薇薇,你舅舅發(fā)了,賺了八千萬!他說給你一半,當(dāng)年的事就算了,你快回來拿錢!”

電話那頭,是她壓抑不住的炫耀和施舍。

四千萬,多么誘人的數(shù)字,足以讓任何人忘記過去的傷痛。

可她不知道,我這次回去,不是為了拿錢,而是為了討債。

我要讓他們明白,用我的人生做賭注,贏了,就要付出連本帶利的代價。

而我,將是那個親自上門,清算一切的討債人。

十年前,我和周銘并肩坐在還未拆封的沙發(fā)包裝上,手里拿著同一份設(shè)計圖。

“這里,”我用筆尖點了點圖紙的一角,“我想做一個開放式的西點操作臺,用大理石的臺面,這樣客人們一進門,就能看到我做甜品的樣子。”

周銘湊過來,下巴輕輕抵在我的肩窩,溫?zé)岬暮粑鬟^我的耳畔。

“好啊,就叫‘薇光’甜品店,讓所有人都看到我們家程薇發(fā)光的樣子?!彼穆曇衾餄M是寵溺。

我們笑著,鬧著,規(guī)劃著那個名為“薇光”的未來。

那不僅僅是一家甜品店,那是我作為西點師的全部夢想,是我對未來生活最具體的構(gòu)想。

為了這個夢想,我準(zhǔn)備了整整三百萬。

這筆錢,有我工作數(shù)年的積蓄,有父親意外去世后留下的保險金,還有爺爺奶奶在我訂婚時,鄭重交到我手里的全部家底。

它是我開啟新生活的鑰匙,是我和周銘抵御未來風(fēng)雨的底氣。

那時候的我,從未想過,這把鑰匙,會被最親的人,親手折斷。

變故的預(yù)兆,出現(xiàn)在一周后的一次家庭聚餐上。

母親劉玉芬一整晚都心神不寧,筷子在盤子里撥弄著,卻沒吃幾口。

“唉,”她終于長長嘆了口氣,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你舅舅……他又被人堵門了。”

我心里一沉,又是舅舅劉建軍。

他是我母親的親弟弟,一個眼高手低、一事無成的中年男人,畢生的事業(yè)就是不停地“創(chuàng)業(yè)”,然后不停地失敗,最后留下一屁股債讓全家人跟著提心吊膽。

“這次又是做什么賠了?”我有些不耐煩地問。

“什么叫又賠了!你舅舅那是有雄心壯志!”母親立刻豎起了眉毛,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這次的項目很好的,就是資金鏈斷了,人家才追上門的。”

我放下筷子,認(rèn)真地看著她:“媽,我們幫他還的債還少嗎?他就是個無底洞,您能不能清醒一點?”

“我怎么不清醒了?那是我親弟弟!我不幫他誰幫他?”劉玉芬的聲音陡然拔高,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被冒犯的委屈,“程薇,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要嫁人了,就不認(rèn)我們劉家人了是吧?”

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周銘在桌下輕輕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少說兩句。

我壓下心頭的火氣,沒再繼續(xù)爭辯。

我以為這只是無數(shù)次爭吵中,平平無奇的一次。

飯局快結(jié)束時,母親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我:“薇薇啊,你那筆嫁妝錢,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放銀行安全嗎?可得看好了?!?/p>

我當(dāng)時毫無防備,坦誠地告訴她,錢都在一張卡里,為了方便她平時幫我存取一些零錢,還特地給她辦了張副卡。

她聽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復(fù)雜的表情,輕聲說:“是該看好,那可是你的將來?!?/p>

我至今都記得她當(dāng)時的眼神,那是一種混雜著愧疚、掙扎與一絲決絕的眼神,只是當(dāng)時沉浸在幸福中的我,完全沒有讀懂。

夢想坍塌的聲音,是銀行自助查詢機打印憑條時,那“滋滋”作響的輕微噪音。

我拿著那張薄薄的紙,站在人來人往的銀行大廳里,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間被抽空了。

屏幕上的數(shù)字,和憑條上的數(shù)字,都在我眼前跳躍、模糊,最后定格成一個冰冷得讓我無法呼吸的結(jié)果。

余額:3452.18元。

我反復(fù)將銀行卡插入,取出,再插入,每一次,屏幕上顯示的都是那個可笑的數(shù)字。

三百多萬,我的全部,我的未來,我的“薇光”,不翼而飛。

我沖到柜臺,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要求查詢流水。

銀行柜員同情地看著我,遞過來的流水單上,一筆三百萬整的轉(zhuǎn)賬記錄,赫然出現(xiàn)在兩天前。

收款人的名字,我并不認(rèn)識,但轉(zhuǎn)賬的操作渠道,清清楚楚地寫著:副卡操作。

那一刻,全世界的聲音都消失了。

我抓著那張紙,像瘋了一樣沖出銀行,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回家,找我媽。

我一腳踹開家門,母親劉玉芬正坐在沙發(fā)上,心神不寧地削著一個蘋果。

看到我通紅著雙眼、狀若瘋魔的樣子,她手一抖,蘋果和刀都掉在了地上。

“錢呢?”我的聲音嘶啞,像破舊的風(fēng)箱,“我卡里的錢呢?”

她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什么錢……我不知道……”她還在嘴硬。

我把銀行流水單狠狠摔在她面前,那張紙飄飄悠悠,落在她腳邊。

“副卡!是你轉(zhuǎn)走的!錢去哪了?!”我?guī)缀跏窃谂叵?,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在我的逼問下,她終于崩潰了,癱坐在沙發(fā)上,支支吾吾地吐出了真相。

“我……我給你舅了?!?/p>

“他……他說這次的項目,真的能成,就差這筆錢……他說等賺了錢,加倍還你……”

“薇薇,你別急,那也是給你舅舅救急?。∷墒悄阌H舅舅!他要是垮了,媽的臉往哪兒擱?”

我聽著她顛三倒四、荒唐至極的辯解,感覺自己像被扔進了一個冰冷的笑話里。

“親舅舅?”我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為了你的親弟弟,你就偷自己女兒的嫁妝?那是我爸的命換來的錢!是我實現(xiàn)夢想的錢!是我的命??!”

我哭喊著,質(zhì)問著,而她只是反復(fù)念叨著那幾句蒼白無力的話。

“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嗎?”

“一家人,分什么彼此?”

“你這孩子,心眼怎么這么小,一點都不大度?!?/p>



我們之間的爭吵,或者說,我的單方面崩潰,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打斷。

是周銘,還有他父母。

他們是來商量婚禮細(xì)節(jié)的,臉上還帶著喜氣洋洋的笑容。

然而,當(dāng)他們踏入這個一片狼藉、充斥著哭喊和爭執(zhí)的客廳時,笑容僵在了臉上。

周銘的母親是個精明厲害的女人,三言兩語就從我母親混亂的解釋中,拼湊出了事情的全貌。

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錯愕,到震驚,再到冰冷的嫌惡。

“三百萬?嫁妝錢?就這么沒了?”她尖銳的聲音像一把錐子,刺穿了客廳里凝滯的空氣。

“劉大姐,我們當(dāng)初看上程薇,一是覺得孩子人不錯,二也是覺得你們家情況簡單,拿得出這筆嫁妝,小兩口婚后壓力小一點?,F(xiàn)在……這算怎么回事?”

周銘的父親扶了扶眼鏡,語氣沉重:“這已經(jīng)不是錢的問題了。這是……這是家庭的問題。一個能偷走女兒嫁妝去貼補弟弟的母親,一個無底洞一樣的舅舅……這種家庭,我們……我們不敢結(jié)親?!?/p>

我看著他們,嘴唇動了動,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周銘,我那個發(fā)誓要永遠(yuǎn)支持我、愛我的未婚夫。

他站在他父母身后,臉色蒼白,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他看著我,又看看他父母決絕的臉,最后,他垂下了眼瞼。

“薇薇,”他艱難地開口,“對不起……我……我們還是……算了吧?!?/p>

“對不起?!?/p>

這三個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我。

我看著周銘懦弱退縮的臉,看著他父母如釋重負(fù)的表情,再看看我那個至今還在為她弟弟辯解的母親。

一天之內(nèi),我的愛情,我的夢想,我的親情,我所擁有和期盼的一切,全部化為泡影。

心,在那一刻,徹底死了。

我停止了哭泣,臉上沒有了任何表情。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從衣柜里拖出一個小小的行李箱,胡亂塞了幾件衣服。

走到門口時,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從此以后,”我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沒有你這個媽,也沒有那個舅舅?!?/p>

我拉著行李箱,走出了這個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用卡里僅剩的三千多塊錢,我買了一張飛往法國巴黎的單程機票。

那里,是西點藝術(shù)的殿下。

我要去一個離夢想最近,也離絕望最遠(yuǎn)的地方,重新開始。

巴黎沒有用鮮花和香頌迎接我,而是用一間位于十三區(qū)、終年不見陽光的廉價合租房,給了我一個下馬威。

房間陰暗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永遠(yuǎn)散不去的霉味,唯一的小窗戶外,是鄰居家斑駁的墻壁。

語言不通,身無分文,我唯一的選擇,就是生存下去。

我在一家嘈雜的中餐館后廚找到了一份洗碗的工作。

后廚像一個永不停歇的戰(zhàn)場,油膩的蒸汽、刺耳的吆喝聲、盤子碰撞的聲響,交織成一首屬于異鄉(xiāng)人的交響樂。

我每天要站超過十四個小時,將一摞又一摞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臟盤子,清洗干凈。

洗潔精毫不留情地侵蝕著我的皮膚,不出一個星期,我那雙曾經(jīng)能做出最精致拉糖的手,就變得紅腫、粗糙,指關(guān)節(jié)處裂開一道道細(xì)小的口子,一碰水就鉆心地疼。

深夜,拖著灌了鉛一樣的雙腿回到那間小小的出租屋,我常常會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著窗外那堵墻上映出的、遠(yuǎn)處巴黎鐵塔的微光,默默地流淚。

淚水流干了,就去睡,因為第二天還要繼續(xù)洗那永遠(yuǎn)也洗不完的盤子。

我把所有的痛苦、不甘和仇恨,都當(dāng)作磨礪。

我利用一切碎片化的時間,戴著耳機,聽著法語教程,一個詞一個詞地啃。

我用微薄的薪水,報了一個社區(qū)里最便宜的甜點入門課程,只為不讓自己的手藝徹底生疏。

在那個小小的廚房里,當(dāng)我重新觸摸到面粉、黃油和砂糖時,我那顆早已麻木的心,才感覺到一絲活著的溫度。

我把所有的思念和過往,都揉進了面團里,烤出的面包,帶著一股咸澀的味道。

轉(zhuǎn)機發(fā)生在一個雨天的清晨。

我去露天市場采購食材,為社區(qū)課程的結(jié)業(yè)作品做準(zhǔn)備。

大雨傾盆,我沒帶傘,只好狼狽地躲進一家面包店的屋檐下。

那是一家古樸的店,店門是刷成藍(lán)色的舊木頭,櫥窗里擺放著金黃色的可頌和法棍,散發(fā)著致命的誘惑。

店主是一個叫亞瑟的法國男人,有著一頭微卷的棕色頭發(fā)和一雙像湖水一樣溫和的藍(lán)色眼睛。

他看到我,并沒有驅(qū)趕,反而端了一杯熱咖啡遞給我。

“躲雨嗎?進來坐吧?!彼脦е谝舻?、生澀的中文說道。

后來我才知道,他曾在中國留學(xué),對這個東方國度充滿好奇。

我捧著那杯熱咖啡,看著他有條不紊地將新出爐的面包擺上貨架,動作優(yōu)雅而專注。

他和我聊起食材,聊起酵母的活性,聊起不同溫度對焦糖化的影響。

他驚訝于我這個在后廚洗碗的中國女孩,對法式西點竟然有如此深刻的見解。

我告訴了他我的故事,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靜地陳述。

他聽完,沉默了很久,然后看著我那雙粗糙不堪的手,認(rèn)真地問:“你還想做甜點嗎?”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他沒有多余的安慰,只是向我發(fā)出了邀請。

“我的店里,缺一個學(xué)徒?!?/p>

就這樣,我脫下了洗碗的圍裙,換上了潔白的廚師服。

在亞瑟的店里,我像一塊干涸的海綿,瘋狂地吸收著關(guān)于西點的一切。

從最基礎(chǔ)的面團發(fā)酵,到最復(fù)雜的巧克力調(diào)溫,我學(xué)得比任何人都努力。

亞瑟是一個慷慨的老師,他將家族傳承的技藝傾囊相授。

我也將自己的理解融入其中,嘗試把茉莉花的清香融入千層酥,把桂花的甘甜注入慕斯,把中式糕點的含蓄細(xì)膩,與法式甜點的精致奔放結(jié)合起來。

我們創(chuàng)作出的“中法融合”甜點,很快在社區(qū)里受到了歡迎。

時間就在黃油和面粉的香氣中,一天天過去。

亞瑟的家族小店,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下,漸漸聲名鵲起。

幾年后,我們搬到了瑪黑區(qū),租下了一個更大的店面。

新店開業(yè)那天,亞瑟將一塊嶄新的招牌掛了上去。

招牌上用法文寫著:L'aube de Wei。

——薇光。

那一刻,我站在巴黎的街頭,看著那個我遲到了近十年的夢想,在異國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淚流滿面。

我和亞瑟的感情,也像文火慢燉的濃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他給了我一個家,一份尊重,和一片可以讓我自由馳騁的天地。

十年的時間,足以撫平太多傷口。

我從那個被仇恨和痛苦包裹的女孩,成長為一個內(nèi)心平靜而強大的女性。

對于國內(nèi)的那些人,那些事,我選擇了塵封。

不聯(lián)系,不打聽,也不再日夜怨恨。

只是那道疤,終究是刻在了心上,從未真正消失。

我以為,它會永遠(yuǎn)沉睡在我記憶的最深處。

直到那個電話的到來。

那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巴黎午后,陽光正好,店里彌漫著黃油和焦糖的香氣。

我正在為一位熟客打包她最愛的“茉莉千層酥”,亞瑟在一旁微笑著為我遞上香檳色的緞帶。

一切都那么安寧,美好得像一幅油畫。



這時,我放在柜臺上的手機突兀地響起。

屏幕上顯示著一串來自中國的陌生號碼,區(qū)號是我熟悉的那個城市。

我的心,毫無預(yù)兆地猛跳了一下。

一種久違又復(fù)雜的恐慌感瞬間攫住了我,仿佛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深水炸彈。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店外安靜的角落,按下了接聽鍵。

“是……是薇薇嗎?我是媽媽。”

電話那頭,是劉玉芬的聲音。

蒼老了,怯懦了,卻依然能在一瞬間刺痛我的耳膜。

我的呼吸凝滯了,握著手機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

我沒有說話,喉嚨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了,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電話那頭的她似乎并不期待我的回應(yīng),短暫的沉默后,她的語氣突然變得高亢、興奮,帶著一種急于炫耀的迫切。

“薇薇啊,媽媽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你舅舅……你舅舅他出息了!他當(dāng)年開的那個店,這十年做大了,成了連鎖品牌,上個月公司上市,賺了……賺了八千萬!”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八千萬……

這個數(shù)字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我心上。

它砸碎了巴黎午后的陽光,砸碎了我十年來之不易的平靜。

十年前那個血色淋漓的午后、那張冰冷的銀行憑條、周銘決絕的背影、我在冰冷地下室里啃著干面包的夜晚……所有我刻意塵封的記憶,伴隨著這個數(shù)字,全部被砸得粉碎,鮮血淋漓地暴露在陽光下。

劉玉芬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帶著一絲施舍般的慷慨和理所當(dāng)然的得意。

“你舅舅說了,他心里一直記著你的好,沒有你當(dāng)年的那筆錢,就沒有他的今天。所以他決定……決定拿出賺的錢的一半,整整四千萬,給你!算是對你當(dāng)年的補償……”

“薇薇,你聽到了嗎?四千萬?。∧憧旎貋戆?,把錢拿了,我們一家人……我們一家人就和好了,?。俊?/p>

我站在巴黎溫暖的陽光下,卻感覺自己從頭到腳一片冰冷。

她的語氣,仿佛在說,你看,我當(dāng)年的決定是對的吧?

仿佛這筆錢足以抹平一切傷害,仿佛我的十年血淚、我被偷走的青春、我被徹底改寫的人生,都可以用這“四千萬”來一筆勾銷,然后大家一團和氣,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巨大的荒謬感和遲來了十年的憤怒,像一場無聲的海嘯,將我瞬間吞沒。

亞瑟看到我臉色煞白,擔(dān)憂地走了過來,用口型無聲地問我:“怎么了?”

我看著亞瑟關(guān)切的藍(lán)色眼眸,又聽著電話里那個自稱“媽媽”的女人的聲音,感覺自己被硬生生撕裂在了兩個世界。

我深吸一口氣,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冰冷得不像自己。

“我知道了。”

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沒有給她任何再開口的機會。

那個晚上,我失眠了。

我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亞瑟沒有打擾我,只是默默地在門外為我溫了一杯牛奶。

憤怒、委屈、不甘、好奇……無數(shù)種情緒在我胸中翻騰。

我想就此掛斷電話,永不聯(lián)系,讓她們永遠(yuǎn)活在自以為是的慷慨里。

可我又不甘心。

憑什么?

憑什么他們用我的人生作為賭注,賭贏了,就想用一點殘羹冷炙來收買我的原諒?

我決定回去。

不是為了那四千萬,而是為了給我的十年一個交代。

我要親眼去看看,他們是如何憑著我的血淚,建起他們的金錢帝國。

我要親手去撕碎他們用金錢堆砌的、虛偽的溫情面具。

我要讓他們明白,有些東西,是錢買不來的,更是他們永遠(yuǎn)也補償不起的。

我走出房間,亞瑟正靠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見我出來,他立刻站起身。

“我陪你回去?!彼粗业难劬ΓZ氣堅定。

我看著他,點了點頭。

是的,我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孤立無援的女孩了。

這一次,我不是逃離,是歸來。

十天后,我和亞瑟乘坐的航班,降落在故鄉(xiāng)的機場。

走出艙門,一股熟悉的、混雜著工業(yè)氣息和濕潤水汽的空氣撲面而來,讓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個我逃離了十年的城市,已經(jīng)變得既熟悉又陌生。

高聳入云的摩天大樓,川流不息的立交橋,都彰顯著它日新月異的變化。

出站口,我一眼就看到了前來接機的人。

母親劉玉芬,和舅舅劉建軍。

十年未見,母親老了許多,頭發(fā)花白,身形也佝僂了,臉上帶著一種局促不安的討好笑容。

舅舅劉建軍則完全是另一番模樣。

他挺著一個碩大的啤酒肚,穿著一身裁剪考究的名牌西裝,手腕上戴著一塊碩大的金表,在機場的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他看到我,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張開雙臂似乎想給我一個擁抱,被我下意識地側(cè)身躲開了。

他的手臂尷尬地停在半空,但很快就恢復(fù)了自然,轉(zhuǎn)而熱情地和亞瑟握手。

“哎呀,這位就是薇薇的先生吧?一表人才,一表人才!”他操著一口夸張的腔調(diào),仿佛我們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母親跟在他身后,想拉我的手,幾次伸出來,又都縮了回去。

她只是看著我,嘴唇翕動著,眼里有淚光,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熱情,只是冷淡地介紹了亞瑟。

“我們?nèi)ネ\噲?,車停在那邊?!本司艘笄诘匾獛臀姨嵝欣?,被亞瑟禮貌地接了過去。

他們開來的是一輛嶄新的黑色豪車,車內(nèi)的真皮座椅散發(fā)著金錢的味道。

舅舅一邊開車,一邊口若懸河地向我們介紹著窗外的景象,重點是他旗下“劉記火鍋”的各個分店。

“看到?jīng)],那家,黃金地段,上個月剛開的。”

“還有前面路口那個,是我們第一家旗艦店,24小時營業(yè),天天爆滿?!?/p>

他用一種近乎炫耀的語氣,講述著他的“奮斗史”,將我那三百萬元,輕描淡寫地稱為“第一筆寶貴的天使投資”。

對于這筆錢的來歷,對于它給我造成的傷害,他閉口不談,仿佛那真的只是一筆普通的商業(yè)投資。

我坐在后座,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一言不發(fā)。

亞瑟感覺到了我的情緒,在后座緊緊握住了我的手,傳遞著無聲的力量。

車子沒有開回我曾經(jīng)的家,而是直接駛向了市郊的一處高檔別墅區(qū)。

舅舅的新家,是一棟帶著獨立花園和泳池的三層別墅,裝修得金碧輝煌,像一個俗氣的樣板間。

客廳里,早已聚集了滿滿一屋子的親戚。

他們看到我,立刻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每個人臉上都堆著熱情的、虛偽的笑容。

“哎呀,薇薇回來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在國外就是不一樣!”

“薇薇真有眼光,當(dāng)初支持你舅舅,現(xiàn)在好了吧,這都是你應(yīng)得的!”

他們七嘴八舌地贊美著,仿佛十年前,那個在我最絕望時冷眼旁觀、甚至落井下石的人群里,根本沒有他們的身影。

一場極其豐盛的“鴻門宴”早已備好。

飯桌上,舅舅成了絕對的主角。

他高談闊論,吹噓著自己的商業(yè)版圖和人脈關(guān)系,親戚們則在一旁隨聲附和,馬屁拍得震天響。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看著他們丑陋的嘴臉,心中只覺得一陣反胃。



酒過三巡,舅舅覺得氣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張早已準(zhǔn)備好的支票。

他站起身,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將支票遞到我面前。

“薇薇,這是舅舅給你的補償?!彼岣咭袅?,像是在發(fā)表獲獎感言,“四千萬,一分不少。舅舅知道,當(dāng)年對不住你,但沒有你那筆錢,就沒有舅舅的今天。這錢你拿著,過去的事,咱們就讓它過去。以后,我們還是一家人!”

所有人都開始鼓掌,用一種“你看你舅舅多大方”的眼神看著我,期待我感激涕零地接過支票,上演一出合家歡的大團圓戲碼。

我看著那張輕飄飄的紙,又看了看舅舅那張油光滿面的臉。

我沒有接。

我慢慢地站起身,目光平靜而銳利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喧鬧的客廳,漸漸安靜了下來。

“舅舅,”我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這錢,我不能要?!?/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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