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亮起的那一刻，我的心臟狂跳不止。

三個小時了，整整三個小時，我一直在等這個電話。我知道張偉東現(xiàn)在一定被困在某個高速收費站，進退兩難，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做了一個決定——在他借我車跑長途之前，悄悄拔掉了ETC卡。

看著手機上跳動的來電顯示"張偉東"，我深吸一口氣。這通電話，將決定我們兩年來的鄰居恩怨如何收場。

01

兩年前，張偉東一家搬到我隔壁的時候，我對這個新鄰居充滿了好感。他看起來是個爽朗的山東大漢，做銷售工作，說話聲音洪亮，總是笑呵呵的。第一次見面時，他就主動過來打招呼，說以后大家就是鄰居了，有什么事情可以互相幫忙。

那時候我剛買了一輛白色的本田雅閣，是我工作五年攢錢買的第一輛車，對它愛護得不得了。每個周末都要洗車打蠟，停車時也格外小心，生怕刮到一點皮。

張偉東第一次借我車是在一個周五的晚上。他敲響我家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陳哥，真是不好意思，我車今天在4S店保養(yǎng)，還沒取回來，明天要帶老婆去醫(yī)院產(chǎn)檢，能不能借你車用一下？"

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鄰居嘛，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再說產(chǎn)檢這種事確實耽誤不得。我把鑰匙遞給他，還特地叮囑了幾句開車注意事項。

第二天下午，張偉東把車還給我時，油箱是滿的，車子也洗得干干凈凈。他還特意買了兩瓶好酒過來表示感謝，說："陳哥，真是太感謝了，這個人情我記住了。"

那一刻，我心里暖暖的，覺得能有這樣的鄰居真是太好了。當時的我哪里想到，這個看似完美的開始，竟然是一場長達兩年噩夢的序幕。

接下來的幾個月里，張偉東又陸續(xù)借了幾次車，理由都很充分：車子送修、出差需要、接客戶等等。每次借車時他都很客氣，還車時也都會加滿油。我們的鄰居關系越來越好，偶爾在樓下碰到，都會聊幾句。

我妻子王秀華起初還夸他："這個張哥人真不錯，借車還油，多有素質(zhì)。"

那時候的我們都很單純，以為人與人之間的善意是相互的，以為所有的幫助都會得到同等的回報。直到后來我才明白，有些人的善良是有期限的，而有些人的貪婪卻是無底線的。

半年后，情況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02

變化是從張偉東借車的頻率開始的。原來一個月借一兩次，后來變成一周一次，再后來幾乎每個周末都要借。理由也從之前的"緊急情況"變成了各種各樣的日常需求。

"陳哥，今天想帶家人去郊外轉(zhuǎn)轉(zhuǎn)，能借下車嗎？"

"陳哥，朋友從外地來，想借車去接一下。"

"陳哥，老婆想去商場買點東西，公交不方便，借個車唄。"

一開始我還是很痛快地答應，畢竟大家都是鄰居，能幫忙的地方當然要幫。可是漸漸地，我開始發(fā)現(xiàn)一些讓我不舒服的細節(jié)。

第一次讓我在意的是一個周日的晚上。張偉東把車還給我時，油表指針幾乎指向了零。我問他："張哥，油快沒了，是不是應該加點？"

他拍了拍腦袋，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忘了忘了，明天我一定加滿！"

但是第二天，他并沒有來加油。我等了一整天，最后還是自己開車去加油站加滿了油箱。當時我想，也許他真的忘了，畢竟人總有疏忽的時候。

第二次是兩周后的一個周六。張偉東又來借車，說要去機場接客戶。這次還車時，油箱又是空的。我再次提醒他加油的事，他又是一副歉意滿滿的樣子："哎呀陳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就去加！"

然而，他還是沒有去加油。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每一次都是同樣的套路：借車時客客氣氣，還車時油箱見底，承諾加油卻從不兌現(xiàn)。

我開始意識到，張偉東的"忘記"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的。他已經(jīng)把我的善良當成了理所當然，把我的車當成了他的免費交通工具。

王秀華也開始抱怨："這個張偉東怎么回事？每次借車都不加油，這也太過分了。你怎么不跟他說說？"

我也想過要跟他明說，但總是覺得為了這點油錢傷和氣不值得。況且他每次借車時都那么客氣，我實在開不了口。這種心理，后來我才明白，叫做"好人包袱"。

但張偉東的行為讓我越來越不舒服。有時候他周五晚上借車，周日晚上才還，整個周末我們一家人都沒車開。有幾次王秀華想帶兒子陳小宇出去玩，都因為車被借走了而作罷。

"爸爸，我們什么時候能開自己的車出去玩？"八歲的陳小宇問我。

看著兒子失望的表情，我心里五味雜陳。我在想，我的善良是不是用錯了地方？

03

事情的惡化是從去年春天開始的。那時候，張偉東借車已經(jīng)成了家常便飯，而且開始變得理所當然。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客氣地請求，而是直接敲門說："陳哥，把車鑰匙給我一下，我有點急事。"

更讓我無法忍受的是，他開始在我面前炫耀他是如何"節(jié)省"的。

"陳哥，你知道嗎？我算了一下，這一年來光油錢就省了好幾千塊！"他得意洋洋地說道，"還有保養(yǎng)費、停車費什么的，都省了不少呢。有個好鄰居就是不一樣！"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的心都涼了。原來在他眼里，我的善良就是他占便宜的工具。他不僅不覺得愧疚，反而為自己的"精明"而沾沾自喜。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我父親陳大明常說的一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對有些人太好了，他們就會蹬鼻子上臉。"

當時年輕氣盛的我總覺得父親這話太消極，現(xiàn)在才明白，這是他用大半輩子換來的人生智慧。

事情的爆發(fā)點出現(xiàn)在一個周末。那天是我結(jié)婚紀念日，我計劃帶王秀華去郊外的溫泉酒店度假。這是我們結(jié)婚以來第一次單獨出去過紀念日，因為平時工作太忙，很少有這樣的機會。

我們都很期待這次出行，王秀華特地買了新衣服，我也提前訂好了酒店。誰知道就在我們準備出發(fā)的時候，張偉東敲響了我們家的門。

"陳哥，借個車唄，我爸媽從老家來了，想帶他們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他說得很輕松，就像這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情。

我告訴他今天我們有安排，需要用車。他聽了之后，竟然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就一天而已，你們坐公交不行嗎？我爸媽大老遠來一趟，總不能讓他們擠公交吧？"

那一刻，我徹底憤怒了。憑什么我要為了他的需求放棄自己的計劃？憑什么他可以理直氣壯地認為我應該犧牲自己來成全他？

但憤怒歸憤怒，面對他理直氣壯的表情，我還是沒有勇氣拒絕。最終，我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變成了在家看電視，而張偉東開著我的車帶著父母在城里兜風。

那天晚上，王秀華哭了。她說："文強，你這樣下去會被人欺負死的。什么時候你能硬氣一點？"

我也想硬氣，但我總是在關鍵時刻心軟。這種性格讓我在職場上吃過不少虧，沒想到在生活中也讓我如此被動。

從那天開始，我下定決心要改變這種狀況。但我性格內(nèi)向，不善于正面沖突，所以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

機會終于來了。

04

今年夏天，張偉東的行為變得更加過分。他不僅頻繁借車，而且開始對我的車指手畫腳。

"陳哥，你這車該保養(yǎng)了，發(fā)動機聲音有點異常。"

"陳哥，你這輪胎該換了，我開的時候感覺有點滑。"

"陳哥，你這音響效果不行啊，能不能升級一下？"

聽著他的"建議"，我心想：這是我的車，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指揮了？但我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點頭應付。

真正讓我決定反擊的是一個月前發(fā)生的事。那天張偉東借我車去接一個重要客戶，結(jié)果在路上出了小剮蹭。車門被劃了一道長長的痕跡，需要重新噴漆。

我以為他會主動承擔修車費用，畢竟是他使用時出的事故。誰知道他竟然說："陳哥，這就是個小剮蹭，也不影響使用，就這樣開著吧。再說了，車總是要有點痕跡的，這樣看起來更有年代感。"

我當時就想發(fā)火，但還是忍住了。我說："張哥，這車還是要修的，畢竟影響美觀。"

他聽了之后，勉強地說："那這樣吧，咱們一人出一半修車費，畢竟你這車開了這么久，也該保養(yǎng)保養(yǎng)了。"

一人出一半？我的車，在他使用時出的事故，憑什么要我承擔一半費用？

那一刻，我徹底看清了張偉東的真面目。他不是什么好鄰居，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占便宜專業(yè)戶。他已經(jīng)習慣了把我的善良當成免費的資源，把我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的義務。

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決定：必須給他一個教訓，讓他明白我不是可以隨意欺負的軟柿子。

計劃是在一周前開始醞釀的。我觀察了張偉東的用車習慣，發(fā)現(xiàn)他特別依賴ETC。因為他經(jīng)常要開車出差，走高速是家常便飯，而且他是那種典型的急性子，最怕排隊繳費。

我記得他曾經(jīng)跟我炫耀過："陳哥，你這ETC真好用，我每次上高速都是嗖的一下就過去了，從來不用排隊。有了這個東西，跑長途方便多了！"

當時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心想：既然你這么依賴ETC，那就讓你體驗一下沒有ETC的滋味吧。

機會在三天前來了。張偉東又來借車，這次說是要開車去鄰省的一個大客戶那里簽合同，來回需要兩天時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長距離，多次上下高速，如果沒有ETC，他一定會很狼狽。

"陳哥，這次真的麻煩你了，這個客戶很重要，我必須親自開車過去顯示誠意。"他一如既往地客氣，但我已經(jīng)不再被他的表面功夫所迷惑。

我爽快地答應了，并且表現(xiàn)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熱情："沒問題張哥，你放心去吧，車我剛保養(yǎng)過，狀態(tài)很好。"

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我悄悄拔掉了ETC卡，小心地收好。看著他開著我的車離開，我心里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既有報復的快感，又有一絲不安。

但更多的是期待。我想看看，當張偉東發(fā)現(xiàn)沒有ETC，被困在高速收費站時，會是什么表情。

現(xiàn)在，三個小時過去了，他的電話終于來了。

05

手機在茶幾上震動著，屏幕上"張偉東"三個字跳躍著，就像我此刻激動的心情。

我沒有立即接聽，而是起身走到陽臺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樓下的車位里，我那輛白色雅閣的位置空空如也，讓我想起這兩年來它無數(shù)次被借走的情形。

王秀華從廚房探出頭來："是張偉東的電話嗎？"

我點點頭，示意她不要出聲。手機還在響著，我能想象到此刻張偉東的焦急情緒。三個小時，足夠他從出發(fā)到遇到第一個收費站，足夠他發(fā)現(xiàn)ETC卡不在的尷尬，也足夠他體驗一下排隊繳費的"樂趣"。

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按照他的行程，來回至少要經(jīng)過十幾個收費站，每一個都需要現(xiàn)金或者掃碼支付。以他的急躁性格，這一定是一場噩夢。

我想象著他此刻的樣子：可能正在收費站前排著長隊，看著ETC通道里的車輛飛快通過，而他只能在人工通道里一點點挪動。也可能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ETC卡不見了，正在車里翻找，滿頭大汗。

手機響了第五遍，我終于決定接聽。這一刻，我等了整整兩年。

我的手指停留在接聽鍵上，心臟狂跳不止。這個電話一接，我和張偉東之間的關系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但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從前那種被人欺負的關系，本來就不值得回去。

電話鈴聲還在響著，我知道這通電話的內(nèi)容將決定我們未來的鄰居關系走向。張偉東會說什么？是憤怒的質(zhì)問，還是委屈的求助？他會意識到這是我的報復嗎？

我的拇指輕輕觸碰著接聽鍵，就在即將按下的那一瞬間——

06

"喂，張哥？"我裝出關切的語氣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張偉東氣急敗壞的聲音，背景里還有汽車喇叭聲和收費員的喊話聲："陳哥！出大事了！你車上的ETC卡是不是掉了？我現(xiàn)在被困在高速收費站了！"

我心里暗暗得意，但表面上裝出驚訝的樣子："ETC卡掉了？不可能啊，我前兩天還用過呢。你仔細找找，是不是掉在車座底下了？"

"我找遍了！整個車都翻了個底朝天，根本沒有！"張偉東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焦躁，"陳哥，我現(xiàn)在真的很著急，這個客戶很重要，我不能遲到??！"

聽著他焦急的語氣，我心中涌起一股復仇的快感。這就是你長期占我便宜的代價！但我表面上依然保持著無辜的語調(diào)："那真是奇怪了，可能是昨天洗車的時候工人弄丟了。不過也沒關系，你可以現(xiàn)金支付嘛，或者用手機掃碼。"

"問題是我現(xiàn)金不夠啊！"張偉東的聲音都快哭了，"我以為有ETC，就沒帶多少現(xiàn)金，現(xiàn)在手機支付又有問題，我該怎么辦啊？"

這個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狼狽。我裝作同情地說："那你先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就向其他司機借點錢，或者讓收費站幫忙聯(lián)系家人。"

"陳哥，你能不能現(xiàn)在開車過來幫我一下？我真的走不了了！"張偉東的語氣里帶上了哀求。

我看了看時間，下午三點，正是交通繁忙的時候。"張哥，我現(xiàn)在在公司開會呢，實在脫不開身。要不你聯(lián)系一下你老婆，讓她想想辦法？"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后傳來張偉東無奈的嘆息："好吧，我再想想辦法。陳哥，真是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掛了電話，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第一階段的報復計劃成功了。

07

兩個小時后，張偉東又打來了電話，這次他的語氣明顯不同了——少了之前的急躁，多了一些反思和愧疚。

"陳哥，我已經(jīng)到客戶那里了。剛才在路上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應該跟你道歉。"

我有些意外他會主動道歉，但還是裝作不知道原因："道歉？為什么要道歉？"

"這兩年來，我借你車確實太頻繁了，而且...而且我確實沒有按承諾加過油。我當時總想著下次一定記得，但每次都忘了，其實說忘了是騙人的，我就是覺得反正你也不會計較，就一拖再拖。"張偉東的聲音里滿是羞愧，"今天在收費站排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這兩年來每次你給我車鑰匙時的表情，其實你心里是不高興的，只是你人太好，不愿意說出來。"

聽到他這樣說，我心里的憤怒開始消散。這個道歉比我預想的要真誠得多。

"張哥，其實..."我猶豫了一下，決定說出實話，"ETC卡是我拔掉的。"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然后張偉東苦笑著說："我就說怎么可能無緣無故丟了。陳哥，你這是在教訓我對吧？"

"算是吧。"我承認了，"我不善于直接拒絕，也不好意思跟你談錢，所以..."

"不，是我錯了。"張偉東打斷了我，"你已經(jīng)夠忍讓的了，換成別人，早就翻臉了。陳哥，這兩年來的油錢我全部補給你，還有那次剮蹭的修車費，我也全包了。另外，以后我再也不會隨便借你車了，除非真的是緊急情況。"

這個結(jié)果超出了我的預期。我原本只是想報復一下，沒想到反而讓張偉東真正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張哥，其實我們做鄰居這么久，也不容易，只要你能理解就行。錢的事情不用計較太細，畢竟都是鄰居。"我的語氣軟化了下來。

"不行，該給的必須給。陳哥，謝謝你的教訓，雖然過程有點狼狽，但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08

一個月后的周末，我正在樓下洗車，張偉東主動過來幫忙。這是兩年來第一次，他主動為我做點什么。

"陳哥，你這車保養(yǎng)得真好，看起來還像新的一樣。"他一邊幫我擦車門，一邊感慨道。

"還行吧，畢竟是自己的寶貝。"我笑著回答。

"對了陳哥，我已經(jīng)訂了一輛新車，下個月就能提車了。以后就不麻煩你了。"張偉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兩年真是太感謝你了，改天我請你們?nèi)页燥垺?

聽到這個消息，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輕松感。不是因為終于不用借車給他了，而是因為我們的鄰居關系終于回到了正常的軌道上。

那天晚上，王秀華對我說："你看，有時候適當?shù)姆磽暨€是有用的。如果你一直忍讓下去，他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我點點頭，想起父親說過的話：善良要有鋒芒，否則就是軟弱。

現(xiàn)在的張偉東變得更加體貼，不僅補了油錢和修車費，還經(jīng)常主動幫忙。比如我出差的時候，他會幫我收快遞；他從外地出差回來，也會給我們帶點特產(chǎn)。

最讓我感動的是，上個月我兒子陳小宇生病住院，張偉東主動提出開車送我們?nèi)メt(yī)院，還在醫(yī)院陪了我們一整夜。那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鄰里情深。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當初直接拒絕他的借車請求，或者直接跟他談油錢的問題，也許不會有后來的矛盾，也不會有那次"報復"。但現(xiàn)在看來，那次ETC卡事件反而成了我們關系的轉(zhuǎn)折點，讓我們都成長了。

我學會了適度的拒絕和反擊，張偉東學會了尊重和感恩。這也許就是生活的智慧——有時候，一點小小的"報復"，反而能讓人際關系更加健康。

前幾天，張偉東的新車終于到了，是一輛黑色的大眾帕薩特。他興奮地請我去看車，還說："陳哥，以后你要用車的話，隨時跟我說，我這車可比你那輛新多了！"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有需要我一定不客氣。"

但我知道，我們之間的借車關系已經(jīng)變了。現(xiàn)在的借車是基于真正的互助和信任，而不是單方面的占便宜。這種改變，讓我們的鄰里關系更加牢固。

有時候，真正的友誼需要經(jīng)歷一些波折才能建立起來。那張被我拔掉的ETC卡，不僅堵住了張偉東的去路，也為我們的友誼開辟了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