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林晚!你還要不要臉!”
周浩的嘶吼聲,像一頭發(fā)了瘋的野獸,帶著毫不掩飾的怨毒和羞辱,刺破了民政局門口那片虛假的平靜。他通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我們才剛離婚!你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找好下家了?你跟陸澤川,你們倆到底是什么時候搞到一起的!”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看著這個我愛了七年的男人,此刻因為失控的嫉妒而扭曲的臉。
倒是單膝跪在我面前的陸澤川,緩緩站起身,將我護在身后。他看著周浩,眼神冰冷得像淬了寒冰。
“周浩,你沒資格質問她!彼穆曇羝届o卻帶著千鈞之力,“你拋棄的,是我尋覓了半生的珍寶!
說完,他拉著我,徑直走向那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輝騰,留給周浩一個決絕的背影。
身后,傳來一聲手機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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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里,冷氣開得很足。
那股人造的、冰冷的風,順著我的衣領往里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手里捏著那本剛到手的離婚證,深紅色的封皮,比結婚證的顏色要暗沉許多,像凝固的血。
對面,周浩翹著二郎腿,姿態(tài)閑適地靠在椅子上,與我的局促不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身上那件高定西裝的領口,還殘留著一絲陌生的、甜膩的香水味。
“林晚,別說我虧待你。”他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里帶著一種施舍般的、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
他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城西那套老破小給你,房貸我已經(jīng)還清了。再給你五十萬現(xiàn)金,作為補償!
他頓了頓,審視著我的表情,像是在欣賞自己的慷慨。
“你一個脫離社會七年的家庭主婦,沒文憑沒技能的,這筆錢夠你安安穩(wěn)穩(wěn)過下半輩子了。做人,得知足。”
我垂下眼簾,看著那份打印得工工整整的補充協(xié)議,每一個字都像是對我的嘲諷。
城西那套老破小,是我們剛結婚時,我父母拿出全部積蓄為我們付的首付。后來他事業(yè)起步,我們換了大房子,那套房子便一直空著。如今,他把它“恩賜”給了我。
七年的陪伴,七年的付出,七年從校服到婚紗的情分,在他眼里,就只值這五十萬,和一套本就該有我一半的房子。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我只是拿過筆,在那份協(xié)議上,一筆一劃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
我的字跡有些顫抖,不是因為不舍,而是因為一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寒冷。
辦完所有手續(xù),走出民政局的大門,外面刺眼的陽光讓我有些眩暈,眼前一陣發(fā)黑。
周浩卻步履輕快,他甚至沒有回頭看我一眼,就徑直走向了停在路邊的一輛嶄新的白色寶馬。
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張年輕嬌艷的臉龐,是白菲菲,他公司新來的實習生,也是他口中所謂的“靈魂伴侶”。她化著精致的妝,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和攻擊性。
她親昵地探出半個身子,摟住周浩的脖子,在他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然后,她轉過頭,目光直直地射向我,那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和勝利者的炫耀。
周浩很享受這一套。他故意抬高了音量,好讓我聽得清清楚楚。
“寶貝,委屈你了,等了這么久!彼麚崦追品频念^發(fā),語氣寵溺得膩人,“從今天起,你就是名正言順的周太太了!晚上帶你去‘天悅閣’慶祝,想吃什么隨便點!”
“天悅閣”,本市最貴的中餐廳,人均消費四位數(shù)。我們結婚七年,我只在他升任銷售總監(jiān)那天,奢侈過一次。
那輕蔑的眼神,那炫耀的語氣,像最后一根無情的針,狠狠刺破了我強撐了許久的平靜和麻木。
我攥緊了手中的離婚證,那硬質的封皮硌得我掌心生疼。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在微微發(fā)抖。
就在我準備轉身,逃離這片讓我感到窒息的屈辱之地時,一輛沉穩(wěn)的、線條流暢的黑色輝騰,悄無聲息地停在了我的面前。
它停得那么精準,仿佛計算好了一樣,剛好將我與不遠處那輛刺眼的白色寶馬隔開。
車門打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從駕駛座上走了下來。
是他。
陸澤川。
他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深灰色商務休閑裝,沒有打領帶,領口的扣子隨意地解開兩顆,少了幾分商人的精明,多了幾分儒雅和隨性。他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風塵仆仆,似乎是剛下飛機就趕了過來。
他徑直向我走來,那雙深邃的眼睛里,盛滿了毫不掩飾的心疼和擔憂。他仿佛沒有看到不遠處的周浩和白菲菲,也沒有在意周圍路人投來的好奇目光,他的世界里,似乎只剩下我一個人。
“晚晚,我回來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一陣暖風,瞬間吹散了我周身的寒意。
我的眼眶,毫無預兆地紅了。積壓了數(shù)月的委屈和隱忍,在聽到這聲熟悉的“晚晚”時,瞬間找到了一個缺口,奔涌而出。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了,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
還沒等我從巨大的情緒波動中回過神來,陸澤川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包括我,都驚掉了下巴的舉動。
他看著我,眼神無比認真,然后,就在這人來人往的民政局門口,緩緩地,單膝跪了下去。
周圍傳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徹底懵了,呆呆地看著他,大腦一片空白。
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盒子“啪”地一聲打開,一枚設計簡約卻璀璨奪目的鉆戒,在午后的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也刺痛了不遠處某個人的眼睛。
“晚晚,”陸澤川仰頭看著我,眼神專注而虔誠,“我知道,現(xiàn)在可能不是最好的時機,但我一分鐘都不想再等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過去七年,我錯過了。未來的幾十年,我想陪著你,一步一步地走過。嫁給我,好嗎?”
這一幕,像一顆無聲的炸彈,在平靜的空氣中轟然引爆。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不遠處那道怨毒的視線,幾乎要將我的后背燒穿。
我下意識地回頭望去。
周浩臉上的得意和炫耀,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度震驚和扭曲的難以置信。他的嘴巴微張著,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半天沒緩過神來。
他無法相信,那個他印象中總是素面朝天、穿著樸素、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爛攤子、有點木訥無趣的林晚,那個他剛剛用五十萬就打發(fā)掉的“糟糠之妻”,竟然在離婚的下一秒,就引來了開著百萬豪車、氣度不凡的男人,當著他的面,下跪求婚?
這怎么可能!
他身邊的白菲菲也愣住了,她嫉妒的目光死死地釘在那枚閃耀的鉆戒上,又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個周浩前幾天剛送她的卡地亞手鐲,突然覺得一點都不香了。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冒犯的憤怒,終于沖垮了周浩的理智。他嘶吼著,像一頭被侵犯了領地的野獸,朝著我沖了過來。
“你們什么時候搞在一起的!你這個……”
他那些不堪入耳的辱罵,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他看到,我,林晚,在短暫的錯愕和震驚之后,在一片死寂的注視中,緩緩地,向著陸澤川,伸出了我那只微微顫抖的手。
這個動作,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地捅進了周浩那顆被虛榮和自負填滿的心臟,徹底擊潰了他所有的驕傲和自尊。
他雙目赤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猛地將手中那部最新款的iPhone,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砸在了堅硬的水泥地上。
“砰!”
一聲清脆刺耳的碎裂聲響起,屏幕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張丑陋的蛛網(wǎng)。
那聲音,像是他碎裂一地的驕傲。
現(xiàn)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
周浩失控的舉動引來了更多的圍觀群眾,人們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有些好事者甚至拿出了手機,開始拍攝。
陸澤川迅速站起身,他沒有理會周浩的咆哮,只是拿起戒指,專注而溫柔地,戴在了我冰涼的無名指上。戒指的尺寸剛剛好,仿佛是為我量身定做。
戴好戒指,他立刻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將渾身輕顫的我緊緊裹進懷里,用他的身體,為我隔絕了周浩那幾乎要吃人的視線,和周圍那些探究的目光。
“周浩,”陸澤川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和冷意,“你和晚晚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法律上的關系了。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我的律師會很快聯(lián)系你!
他口中的“律師”兩個字,似乎讓暴怒中的周浩恢復了一絲理智。他沒有再沖上來,只是站在原地,用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們,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陸澤川不再看他,他護著我,打開了那輛黑色輝騰的車門,小心翼翼地將我安置在副駕駛座上,然后自己才繞到另一邊上了車。
整個過程,他的動作沉穩(wěn)而利落,仿佛排練了無數(shù)次。
輝騰的隔音效果極好,車門關上的瞬間,外面所有的喧囂和嘈雜,都被隔絕在外。車子平穩(wěn)地啟動,緩緩駛離。
我透過后視鏡,看到周浩依然站在原地,像一尊憤怒的雕塑。而白菲菲,正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撿起那部摔碎的手機,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心疼和惱怒。
我的視線漸漸模糊。
車里,我終于再也忍不住,將臉埋在掌心里,失聲痛哭。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洶涌而出,無法抑制。
我不是因為陸澤川的求婚而感動,也不是因為離開周浩而喜悅。這眼淚,是為我那死去的七年青春,為我那被踐踏得一文不值的付出,為我剛剛承受的、那赤裸裸的羞辱。
七年的婚姻生活,像一出荒誕的獨角戲。我在舞臺上拼盡全力,扮演著一個賢妻良母的角色,而那個我以為是觀眾和主角的男人,卻早已中途退場,并在劇終時,給了我最無情的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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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川沒有說話,也沒有勸我。他只是默默地將車停在了一個安靜的街角,從儲物盒里拿出一包紙巾,遞到我手邊。
他將車內的暖氣開大了一些,又打開了音響,一首舒緩的純音樂緩緩流淌而出。
他就那樣靜靜地陪著我,給了我一個可以盡情發(fā)泄,而不用顧忌任何人眼光的空間。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我的嗓子都啞了,眼淚也流干了,我才漸漸平靜下來。
車窗外,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一盞盞亮起,將車內映照得光影斑駁。
我看著窗外陌生的街景,才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回我“家”的路。
“我們……這是去哪兒?”我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陸澤川轉過頭,看著我紅腫的雙眼,眼神里是化不開的心疼。
“先帶你去個地方,休息一下!彼匦掳l(fā)動了車子,“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說清楚!
車子最終停在市中心一棟頂級江景公寓的地下車庫。這里安保極嚴,出入都需要刷卡。
陸澤川的家在頂層,是一個視野開闊的大平層。裝修風格是極簡的黑白灰,一塵不染,井然有序,卻也透著一股冰冷的、沒有人氣的味道。看得出來,他很少在這里生活。
我局促地站在玄關,不知道該做什么。
“隨便坐!标憹纱ńo我拿了一雙新的拖鞋,然后徑直走向開放式廚房,“喝點什么?溫水還是熱牛奶?”
“溫水就好,謝謝。”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這座城市的璀璨夜景。江面上游輪駛過,拉出長長的光帶,對岸的金融中心燈火輝煌,宛如星河。
這是我第一次,從這個角度,審視我生活了三十年的城市。原來,它這么美。
陸澤川端著一杯溫水走過來,遞到我手里。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熨帖著我冰冷的心。
我在沙發(fā)上坐下,他則坐在我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與我保持著一個禮貌而舒適的距離。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最終,還是我先開了口,問出了那個盤旋在我心頭許久的疑惑。
“澤川,今天在民政局門口……你為什么要那么做?”我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是為了……幫我解圍嗎?”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盯著自己手中的水杯。
陸澤川沉默了片刻。
“解圍,是一部分!彼拐\的聲音在安靜的客廳里響起,“但求婚,是認真的!
我猛地抬起頭,對上他深邃如海的眼眸。
他看著我,眼神里沒有一絲一毫的玩笑,只有一種沉淀了歲月之后的認真和執(zhí)著。
“晚晚,我喜歡你!
“不是今天,也不是昨天。是從高中時起,就喜歡了!
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他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目光變得悠遠。
“你還記得嗎?高二那年,我們一起參加物理競賽。你解不出最后一道大題,急得直掉眼淚。我偷偷把解題步驟寫在紙條上傳給你,結果被監(jiān)考老師發(fā)現(xiàn),我們倆一起被罰寫一萬字的檢討。”
我怎么會不記得。那天下午,我們并肩坐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寫著檢討。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側臉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那一刻,我的心跳得飛快。
“我還記得,高考結束那天,我本來想跟你告白。我約你在學校的香樟樹下見面,可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你都沒來。”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可的失落。
我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那天,我沒有去。因為就在前一天,周浩向我告白了。他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家境優(yōu)越,長相帥氣,是無數(shù)女生暗戀的對象。面對他熱烈的追求,我暈頭轉向,答應了他,也徹底忘記了和陸澤川的約定。
“后來,你和周浩在一起了。再后來,你們結了婚!标憹纱ㄗ猿暗匦α诵Γ拔矣X得我沒機會了,就接受了公司的外派,去了國外!
“我在國外待了五年,從一個普通的技術員,做到了大區(qū)負責人。后來,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出來創(chuàng)業(yè)。那段時間很苦,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但我總會抽出時間,跟國內的朋友打聽你的消息。”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臉上,那眼神深沉得讓我無處遁形。
“我看著你為了支持周浩的事業(yè),放棄了考研的機會!
“我看著你為了照顧他的家庭,辭掉了你喜歡的設計工作!
“我看著你,從一個眼睛里閃著星星、對未來充滿無限憧憬的女孩,慢慢變成了一個終日圍著廚房和家庭打轉,眼神日益黯淡的女人!
“我知道周浩在外面做的事情,我知道他對你不好。我每次回來,都想沖到你面前,問你一句‘你過得好嗎’,可我沒有身份,我怕我的出現(xiàn),會給你帶來更多的困擾!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顫抖。
“我這次回來,本來就是準備常駐國內了。我告訴自己,如果……如果你們過得不好,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你帶走!
“沒想到,老天爺都在幫我!彼粗,眼中閃過一絲慶幸,“我今天剛下飛機,就接到了朋友的電話,說看到你和周浩在民政局。我什么都來不及想,就趕了過來!
客廳里陷入了長久的寂靜。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我以為只是普通朋友的男人。原來,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在我被婚姻消磨得失去自我的那些年里,一直有這樣一雙眼睛,在默默地注視著我,心疼著我,等待著我。
我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這一次,不是因為委屈,而是因為一種遲到了太久的、被人珍視的感動。
周浩的世界,在親眼看到我戴上陸澤川的戒指,并坐上那輛黑色輝騰后,徹底崩塌了。
他無法接受,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在他過去七年的認知里,林晚就是他的附屬品。一個溫柔、聽話、任勞任怨,但同時也乏味、無趣、跟不上他腳步的女人。她沒有事業(yè),沒有人脈,沒有獨立的經(jīng)濟能力,她的一切都依附于他。離開了他,她就像一棵被拔離了土壤的植物,只能慢慢枯萎。
他提出離婚,是對她的“恩賜”,是讓她從這段不匹配的婚姻中解脫。他甚至想好了,以后每個月可以適當“接濟”一下她,以彰顯自己的仁慈和風度。
可現(xiàn)在,這棵他以為會枯萎的植物,在他剛剛拔掉之后,立刻就被一個更名貴的、鑲著金邊的花盆,小心翼翼地移栽了進去。
而且,那個“花盆”的主人,還是陸澤川!
那個高中時就不起眼,大學畢業(yè)后更是不知道混到哪里去的陸澤川!他憑什么?他憑什么開得上百萬的輝騰?他憑什么能送出那么大的鉆戒?他憑什么敢當著自己的面,向自己的前妻求婚?
巨大的落差和無處發(fā)泄的羞辱感,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周浩的心。
他開始瘋狂地報復。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和我所有的共同朋友,挨個打電話。電話里,他聲淚俱下,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被妻子和最好的兄弟雙重背叛的、可憐的受害者。
“喂,老張啊,我……我跟林晚離婚了!
“沒什么,就是……唉,家丑不可外揚啊。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為了這個家,結果呢……人家早就跟別人好上了。”
“誰?你都想不到,陸澤川!我把他當兄弟,他倒好,直接挖我墻腳!”
一時間,流言四起。在周浩的刻意引導下,我“婚內出軌”、“水性楊花”、“為了錢拋夫棄子”的形象,迅速在我們的朋友圈子里傳開。
甚至連我最好的閨蜜,都打來了質問的電話:“晚晚,到底怎么回事?周浩說的是真的嗎?你怎么會和陸澤川……”
我百口莫辯。
緊接著,周浩的母親,那個從我嫁進周家第一天起就看我不順眼的女人,也開始發(fā)難了。
她沒有直接找我,而是把電話打到了我父母家。
我媽后來偷偷告訴我,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周母尖利刻薄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根本不給我媽任何開口的機會。
“親家母!你們林家是怎么教育女兒的?啊?我們周浩哪里對不起她了?給她吃好的穿好的,讓她在家當了七年闊太太,她倒好,不知足,還在外面勾三搭四!”
“我告訴你們,趕緊讓林晚給我滾回來,跟我們周浩道歉!不然,我就讓她在這個城市身敗名裂,讓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我爸媽都是老實本分的退休職工,一輩子沒跟人紅過臉,哪里經(jīng)得住這種辱罵。我媽當場就被氣哭了,我爸拿著電話的手都在抖。
掛了電話,他們沒有來責備我,只是小心翼翼地勸我,在外面“注意影響”,不要讓人家“抓到把柄”。
我知道,他們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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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周浩的報復,還在升級。
他竟然一紙訴狀,將我告上了法庭。理由是,他懷疑我在婚內,利用夫妻共同財產(chǎn),“非法資助”陸澤川,屬于惡意轉移財產(chǎn)。他要求法院重新審理我們的離婚財產(chǎn)分割案。
這張傳票寄到我手里的時候,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無恥!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這七年,我為了這個家,節(jié)衣縮食,連買件新衣服都要思慮再三。我自己的工資卡,早就上交給了他。我哪里來的“夫妻共同財產(chǎn)”去“資助”別人?
我拿著傳票,找到了正在處理工作的陸澤川。
他看完之后,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但他沒有憤怒,只是將傳票放到一邊,看著我,眼神異常堅定。
“晚晚,別怕!彼f,“他想鬧,我們就陪他鬧大一點。正好,也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周浩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他律師的電話。
“喂,王律師。對,是我。我需要你幫我發(fā)一封律師函,并且,準備一場發(fā)布會!
我愣住了:“發(fā)布會?”
陸澤川掛了電話,對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帶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深意。
“有些事情,是時候,讓所有人都知道了!
周浩并沒有等到法院的傳票,而是先等來了一場他意想不到的“鴻門宴”。
以“澄清誤會,重歸于好”為名,他組織了一場大學同學聚會,地點定在本市一家相當有格調的高檔酒店包廂里。他幾乎邀請了所有能聯(lián)系上的老同學,并且在邀請函上,特別點名,希望我和陸澤川務必參加。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這哪里是澄清誤會,分明就是一場準備好的批斗大會。他想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將我牢牢釘在“不守婦道”的恥辱柱上,讓陸澤川背上“不仁不義”的罵名。
我本能地想要拒絕。我不想再看到周浩那張?zhí)搨蔚哪,也不想再把自己暴露在那些探究和八卦的目光下?/p>
“我們不去!蔽覍﹃憹纱ㄕf,語氣堅決。
他卻搖了搖頭,握住我冰冷的手,眼神里是一種運籌帷幄的鎮(zhèn)定。
“去,為什么不去?”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晚晚,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有些臟水,潑到你身上,就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它洗干凈!
“而且,這也是一個機會!彼a充道,“一個讓他,也讓所有人,都閉嘴的機會。”
看著他篤定的眼神,我那顆慌亂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來。
晚宴那天,我特意打扮了一下。我換上了一件之前陪周浩參加商業(yè)酒會時,他嫌棄“太素凈”而讓我壓在箱底的白色連衣裙。我化了淡妝,將頭發(fā)挽起,露出了修長的脖頸。
當我挽著陸澤川的手臂,出現(xiàn)在酒店包廂門口時,里面原本嘈雜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我們身上。那目光里,有好奇,有驚訝,有同情,也有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
包廂的正中央,周浩正春風得意地摟著白菲菲的腰,在眾人面前扮演著一個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卻慘遭背叛的深情好男人角色。白菲菲則像一只驕傲的孔雀,享受著眾人的矚目。
看到我們進來,周浩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陰陽怪氣。
“喲,今天我們這場聚會的兩位主角,可算是來了!”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確保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聽到。
他的目光,像毒蛇一樣,在我們身上來回掃視。
“大家可能都很好奇,我跟林晚,好端端的七年夫妻,為什么突然就離婚了。”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享受著吊起所有人胃口的感覺,然后才不緊不慢地轉向我,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輕蔑。
“因為啊,有些人,表面上看著溫婉賢淑,是個賢妻良母,可背地里呢,早就跟自己的‘好發(fā)小’暗渡陳倉,給我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他的話音一落,包廂里響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許多人開始交頭接耳,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周浩似乎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他轉而面對陸澤川,臉上是一種痛心疾首的表情。
“陸澤川,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從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在一起玩!我把你當親兄弟,你呢?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他捶著自己的胸口,演技堪比影帝。
“趁著你兄弟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打拼事業(yè),沒時間顧家的時候,你就在背后挖我的墻腳?你可真行。∥抑芎平裉焖闶钦J清你了!”
包廂里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所有人都看著我和陸澤川,像是在等待一場好戲,等待著我們的辯解,或者,是我們的潰敗。
我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下意識地抓緊了陸澤川的胳膊。
他卻異常平靜。
他甚至對著周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他沒有急于開口反駁,也沒有像周浩那樣聲嘶力竭。他只是不緊不慢地松開我的手,走到包廂前方那個用于商務會議的投影設備前,從隨身帶來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樣東西。
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款式很舊的銀色U盤。
他將U盤熟練地連接到投影儀上,然后按下了開關。
眾人一陣騷動,都好奇他要搞什么鬼。
周浩也愣住了,他皺著眉頭,死死地盯著陸澤川的背影,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