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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雨，你這是什么意思？"江琳的聲音在客廳里炸開，帶著明顯的不滿和質(zhì)疑。

"沒什么意思，就是換個餐具而已。"蘇雨從廚房里探出頭，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眼神里卻有些別的東西。

餐桌上，白色的一次性飯盒整齊擺放著，塑料叉子和紙巾堆在一旁。這與往常精致的陶瓷餐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江琳坐在沙發(fā)上，懷里抱著九歲的女兒陳果果，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的丈夫陳峰尷尬地站在門口，手里還拎著空空如也的購物袋——這已經(jīng)是他們?nèi)陙淼牧晳T了。

"嫂子，這一次性的東西，吃起來多不舒服啊。"陳峰小心翼翼地開口，試圖緩解氣氛。

蘇雨擦了擦手上的水，走到客廳。"沒事，挺方便的，吃完就扔，不用刷碗。"她的語氣很平靜，但熟悉她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冷意。

江浩從電視機前抬起頭，朝妻子投去警告的眼神。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面，昨天晚上還試圖勸阻過妻子，但蘇雨態(tài)度堅決。

"果果餓了嗎？"蘇雨轉(zhuǎn)向小女孩，語氣瞬間溫和起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她不想把成人世界的矛盾強加到孩子身上。

陳果果眨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桌上的一次性餐具。"舅媽，為什么今天不用那些漂亮的碗了？"

"因為......"蘇雨停頓了一下，"今天想換個花樣。"

其實，這個決定她考慮了整整一個星期。三年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每個周日都是這樣的場景：江琳一家三口準時出現(xiàn)在門口，空手而來，飽食而歸。

從來不帶任何禮品，甚至連一袋水果都沒有過。更讓人氣憤的是，每次吃完飯，他們就理所當然地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留下滿桌的碗筷和廚房的狼藉等著蘇雨收拾。

最初，蘇雨還能理解。江琳剛失業(yè)，陳峰的外賣工作也不穩(wěn)定，經(jīng)濟確實緊張。

可是三年過去了，這種"暫時"的困難仿佛變成了理所當然的習慣。

"既然都來了，那就開飯吧。"江浩站起身，試圖轉(zhuǎn)移話題。他能感受到空氣中的緊張氣氛，生怕妻子和妹妹再次發(fā)生沖突。

蘇雨點點頭，走向廚房端菜。今天的菜色比往常簡單了許多：一個西紅柿炒雞蛋，一盤青菜，還有一鍋米飯。這與往常的四菜一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這些？"江琳皺起眉頭，語氣里滿是不滿。

"夠吃了。"蘇雨的回答簡短而有力。

江浩感到額頭開始冒汗。他了解妻子的性格，平時溫和得像水一樣，但一旦觸及底線，態(tài)度就會變得異常堅決。看來今天這場風波是避免不了了。

"媽媽，我想吃紅燒肉。"陳果果天真地仰頭看向母親。

"今天沒做，下次吧。"蘇雨溫和地回應孩子，然后轉(zhuǎn)身回到廚房，繼續(xù)她的準備工作。

江琳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在她的印象中，蘇雨從來都是有求必應的好嫂子，特別是對陳果果，幾乎從來不會拒絕孩子的任何要求。今天這種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陳峰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江浩，最終選擇了沉默。他心里其實很清楚，這三年來他們確實占了不少便宜。

但妻子總是理直氣壯地說"都是一家人"，時間久了，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江浩走到廚房門口，壓低聲音："雨雨，要不今天就算了，別鬧得太僵。"

蘇雨頭也不回："我沒鬧，就是換個餐具而已。有什么問題嗎？"

"那你至少多做幾個菜......"

"夠吃就行。"蘇雨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這時候，門鈴又響了。江琳條件反射般地喊道："果果爸，去開門！"

但這次開門的是江浩。門外空無一人，原來是快遞員按錯了門鈴。這個小插曲讓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蘇雨端著最后一盤菜出來，看著客廳里三個大人各懷心思的樣子，心中五味雜陳。

三年前的那個周末，她還滿懷熱情地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歡迎江琳一家。

那時候她想的是患難見真情，一家人就應該互相幫助?？墒乾F(xiàn)在，她只想結(jié)束這一切……

回想起三年前的那個春天，蘇雨至今還記得江琳第一次帶著一家人來蹭飯時的情景。

那時候江琳剛從一家廣告公司離職，理由是公司要搬遷到郊區(qū)，她不愿意每天花費幾個小時在路上。

"嫂子，這段時間可能要麻煩你們了。我和陳峰的收入都不太穩(wěn)定，果果還小，開銷又大......"江琳當時眼圈紅紅的，看起來確實很困難。

蘇雨當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一家人說什么麻煩，有什么困難一起度過就是了。"她甚至還主動提出可以幫忙照看陳果果，讓江琳安心找工作。

最開始的幾次，江琳還會帶點水果或者小點心過來，飯后也會主動幫忙收拾。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客套慢慢消失了。到后來，江琳一家來得越來越理直氣壯，仿佛這里就是他們的第二個家。

蘇雨記得最清楚的是去年夏天的那次聚餐。她特意買了江琳愛吃的龍蝦，花了將近三百塊錢。

結(jié)果江琳不僅挑三揀四，說龍蝦不夠新鮮，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建議蘇雨以后買菜要仔細挑選。

"嫂子，你平時上班太忙，可能對買菜不太在行。像這種海鮮，一定要看眼睛是不是夠亮，殼是不是夠硬......"江琳說得頭頭是道，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更讓蘇雨無法忍受的是，每次吃完飯，江琳都會很自然地說："果果爸，幫我把剩下的菜打包一下，明天中午可以吃。"

然后一家三口拎著打包的飯菜滿意而歸，留下蘇雨一個人面對滿桌的碗筷和廚房的油煙。

江浩對此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他看來，妹妹確實困難，幫一幫是應該的。

而且蘇雨平時也沒有明確表示過反對，他以為妻子對這種安排是接受的。

直到上個月的那次爆發(fā)。

那是一個周日的下午，蘇雨因為加班到很晚，周六一整天都在睡覺休息。

周日早上她起得比較晚，來不及準備太豐盛的飯菜，只簡單做了幾個家常菜。

結(jié)果江琳一進門就開始抱怨："嫂子，今天怎么這么簡單??？我還和陳峰說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呢。果果也念叨了好久了。"

"實在不好意思，我昨天加班到太晚，今天起得晚了。"蘇雨耐著性子解釋。

"那你可以提前準備啊，反正我們每周都來。要不這樣，你把材料準備好，我來做？"江琳的語氣里滿是埋怨。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蘇雨心中的怒火。但當著孩子的面，她強忍著沒有發(fā)作，只是冷冷地說了句："菜已經(jīng)做好了，愛吃不吃。"

那次聚餐進行得很不愉快。飯后，蘇雨破天荒地沒有主動收拾桌子，而是直接回到臥室。

江浩只好硬著頭皮去廚房洗碗，而江琳一家則在客廳里看電視，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當天晚上，蘇雨和江浩大吵了一架。

"你妹妹太過分了！三年了，她有找過正經(jīng)工作嗎？每次來都是空手，吃完就走，連聲謝謝都沒有！"蘇雨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不是沒找工作，是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江浩試圖為妹妹辯護。

"不好找？她挑三揀四，嫌這個工資低，嫌那個離家遠，嫌這個沒前途。她就是不想工作，想過寄生蟲的生活！"

"話不能這么說，她也有她的考慮......"

"那陳峰呢？送外賣三年了，就沒想過換個工作？我看他們挺享受這種被人伺候的感覺的！"

那一夜，夫妻倆冷戰(zhàn)到天亮。

從那以后，蘇雨開始認真考慮要怎樣結(jié)束這種局面。她不想和丈夫鬧得太僵，但也不能繼續(xù)忍受下去。

思來想去，她決定用一種溫和但明確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

一次性餐具，就是她的答案。

今天早上，她特意去超市買了最便宜的一次性餐盒和塑料餐具。當她把這些東西整齊擺放在餐桌上時，心中既有忐忑，也有解脫的感覺。

江浩看到妻子的準備工作，忍不住又勸了一次："雨雨，你這樣做，琳琳會很難堪的。"

"難堪？"蘇雨冷笑一聲，"她有過難堪的時候嗎？三年來，她哪次不是理直氣壯的？"

"可畢竟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家人是這樣的嗎？一家人會連續(xù)三年一毛錢不出，還挑三揀四的嗎？一家人會把別人的家當成免費餐廳嗎？"蘇雨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江浩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他心里其實很清楚，妻子說得都對。

但江琳畢竟是他的親妹妹，而且從小到大，父母就教育他要照顧妹妹。

現(xiàn)在，一家人坐在餐桌前，氣氛前所未有的尷尬。

江琳拿起塑料叉子，臉上寫滿了不情愿。"這東西怎么吃菜啊，一點都不好用。"

"將就著用吧。"蘇雨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陳峰偷偷觀察著眾人的表情，不敢貿(mào)然開口。他能感受到蘇雨態(tài)度的變化，也明白這種變化意味著什么。

陳果果倒是很適應，她本來就對這種新奇的餐具感興趣。"媽媽，這個盒子還挺好看的。"

"果果乖，快吃菜。"江琳有些心不在焉地回應女兒，注意力全在蘇雨身上。

"嫂子，是不是我們哪里做得不好？"江琳終于忍不住直接問道。她雖然平時大大咧咧，但并不是真的遲鈍，能感受到蘇雨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蘇雨放下筷子，看著江琳："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一次性的方便，省得洗碗。"

這個理由聽起來很合理，但在座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不是真話。

"那以前你也沒嫌洗碗麻煩過啊。"江琳繼續(xù)追問。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蘇雨的回答簡潔而堅決。

江浩在一旁如坐針氈。他能預見到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沖突，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化解。

"哥，你說句話啊。嫂子這是什么意思？"江琳轉(zhuǎn)向江浩尋求支持。

江浩為難地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妹妹："算了，用什么餐具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團聚。"

"一家人？"蘇雨冷笑一聲，"一家人是這樣的嗎？"

這句話讓江琳瞬間明白了什么。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嫂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們做錯什么了嗎？"

"沒做錯什么，就是覺得這樣挺好的。省事。"蘇雨依然堅持著自己的說法。

但這種含沙射影的態(tài)度讓江琳更加憤怒。"有什么話直說不行嗎？何必這樣陰陽怪氣的？"

"我哪里陰陽怪氣了？我就是換個餐具而已。"

"換餐具？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江琳終于爆發(fā)了，"三年了，我們一家感謝你們的照顧，但你也不能這樣羞辱人吧？"

"羞辱？"蘇雨的眼睛瞬間睜大，"誰羞辱誰?。咳陙?，你們一家哪次帶過東西？哪次主動洗過碗？哪次說過謝謝？倒是我，每周都要準備一大桌菜，買菜做飯洗碗收拾，像個保姆一樣伺候著你們一家三口！到頭來我還成了羞辱人的？"

蘇雨的話語如連珠炮彈般射出，三年來積壓的情緒一次性爆發(fā)。江琳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打得措手不及。

"我們...我們也沒有強迫你啊，都是你自愿的！"江琳試圖為自己辯護。

"自愿？"蘇雨站起身來，"我自愿被當成免費保姆？我自愿看著你們一家三口心安理得地享受別人的勞動成果？"

餐桌上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江浩趕緊站起來想要勸架："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話好好說......"

"別跟我說一家人！"蘇雨打斷了丈夫的話，"一家人是要相互的！是要有感恩的！不是一味地索?。?

江琳的臉漲得通紅："你說得好像我們欠你多少錢似的！不就是幾頓飯嗎？"

"幾頓飯？"蘇雨冷笑，"三年，一百五十多頓飯，每次的菜錢、煤氣費、時間成本，你算過嗎？"

"那我們不來了還不行嗎？"江琳賭氣地站起身。

"終于說出真心話了。"蘇雨也不甘示弱。

眼看著兩人的爭執(zhí)越來越激烈，江浩急得滿頭大汗。他試圖拉開妻子："雨雨，你消消氣......"

"我憑什么消氣？三年了，我忍了三年了！"蘇雨甩開丈夫的手。

陳峰也站了起來，試圖安撫妻子："琳琳，別吵了......"

"我為什么不能吵？她都罵到我頭上來了！"江琳指著蘇雨，"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

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大人爭吵的陳果果突然抬起了頭。她的大眼睛里滿是困惑和不安，小嘴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孩子的異常。爭吵聲戛然而止，四個大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九歲的陳果果身上。

孩子的臉上寫滿了天真和困惑，她看看媽媽，又看看舅媽，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對她很好的舅舅。

房間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連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陳果果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又好像在猶豫。她的小手緊緊抓著塑料叉子，眼神在幾個大人之間游移。

房間里的寂靜讓人窒息。剛才還劍拔弩張的爭吵突然停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果果身上。

這個九歲的小女孩似乎成了這場家庭戰(zhàn)爭的焦點。

蘇雨的心臟開始加速跳動。

三年來，陳果果一直是她心中的軟肋，無論對江琳和陳峰有多少不滿，她都不忍心牽連到這個無辜的孩子。

江琳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果果雖然只有九歲，但觀察力很敏銳，而且童言無忌，經(jīng)常會說出一些讓大人意想不到的話。

此時此刻，她真怕女兒說出什么不合適的話來。

江浩額頭上開始冒汗。他夾在妻子和妹妹之間已經(jīng)夠為難了，如果侄女再說出什么話來火上澆油，今天這個局面恐怕真的收不了場了。

陳峰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他心里很清楚，這三年來他們一家確實占了不少便宜。

如果果果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恐怕以后真的沒臉再來了。

陳果果眨了眨大眼睛，看著圍成一圈盯著她的四個大人，小臉上寫滿了困惑。

她不明白為什么剛才還在吵架的大人們突然都不說話了，也不明白為什么大家都這樣看著她。

"果果......"江琳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都有些顫抖，"你想說什么嗎？"

小女孩歪著頭想了想，然后用稚嫩的聲音說道："舅媽，你和媽媽為什么要吵架呀？"

這句天真的問話讓在場的四個大人都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又感到更加愧疚。

孩子的純真反而顯得他們這些大人的行為很幼稚。

蘇雨蹲下身，溫柔地撫摸著陳果果的頭發(fā)："舅媽和媽媽沒有吵架，就是在討論問題。"

"可是你們的聲音都很大，果果害怕。"小女孩的眼中含著淚花。

江琳聽到女兒這樣說，心中五味雜陳。她一把將陳果果抱在懷里："對不起寶貝，媽媽不該在你面前和舅媽爭執(zhí)的。"

"媽媽，我們是不是以后不能來舅媽家了？"陳果果天真地問道。

這句話像一枚炸彈在房間里爆炸。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其中的分量。

江琳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看了看蘇雨，又看了看江浩，最后將目光投向了丈夫陳峰。房間里的氣氛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當然可以來啊。"蘇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但聲音有些僵硬，"果果想來的時候隨時可以來。"

"那為什么媽媽和舅媽要吵架呢？"陳果果繼續(xù)問道，"是因為今天的碗不一樣嗎？"

孩子的觀察力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她竟然能察覺到一次性餐具和平時的不同，并且敏銳地意識到這是導致爭執(zhí)的原因。

"不是因為碗的問題。"江浩試圖解釋，但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向一個九歲的孩子解釋大人世界的復雜關(guān)系。

"那是為什么呀？"陳果果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繼續(xù)追問。

這個簡單的問題讓四個大人都陷入了沉默。確實，為什么呢？

為什么一家人要為了這種事情爭執(zhí)？為什么三年來的情分要因為幾個一次性餐盒而破裂？

蘇雨看著陳果果天真的模樣，心中的怒火慢慢平息下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她不想在孩子面前繼續(xù)這種爭執(zhí)，但內(nèi)心的委屈和憤怒并沒有消失。

"果果，你繼續(xù)吃飯好不好？大人的事情很復雜，你現(xiàn)在還小，不用管這些。"蘇雨輕撫著孩子的臉頰說道。

"可是我想知道......"陳果果咬著小嘴唇，眼中滿是困惑。

就在這時，她突然轉(zhuǎn)向媽媽江琳，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雌饋硭胝f什么，但又好像在考慮要不要開口。

江琳注意到了女兒表情的變化，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果果，怎么了？有什么想說的嗎？"

陳果果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舅媽，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江浩。她的小手緊緊抓著塑料叉子，似乎在做某種內(nèi)心的掙扎。

"果果？"陳峰也察覺到了女兒的異常，小心地詢問道。

小女孩的嘴唇微微顫動，看起來想要說些什么，但又止住了。

江琳緊緊抱住女兒："果果，如果你累了，我們可以先回家......"

"不，媽媽。"陳果果搖搖頭，然后深吸了一口氣。

陳果果張開小嘴，眼神變得格外認真。"我......"她開口了，聲音很小，但在寂靜的房間里卻顯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然而接下來他的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讓在場的所有人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