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你既不愿退婚，便與她一同入門，做個平妻如何？"

大婚當(dāng)日，我身著鳳冠霞帔立在將軍府門前，卻眼睜睜看著一個農(nóng)家女子被人攙扶著站在了我身旁。

眾目睽睽之下，慕容將軍竟要讓我和一個農(nóng)女同時拜堂入門。

我當(dāng)場扯下蓋頭，指著他的鼻子怒吼："不嫁了！"

滿院賓客一片嘩然，父親氣得渾身發(fā)抖，可慕容將軍只是冷冷看著我，緩緩?fù)鲁鲆痪湓挕?/strong>

那一刻，我如墜冰窟。

我顫抖著看向那個農(nóng)女，她低垂的眼瞼下，竟有一滴眼淚滑落。

這場婚禮背后，藏著怎樣的秘密？

京城初秋，林府張燈結(jié)彩。

我叫林瑤，林家侯府的嫡女，十八年來父母的掌上明珠。明日，就是我大婚的日子。

新郎是鎮(zhèn)北大將軍慕容謹(jǐn)，兩家世交，在我三歲時便定下婚約。慕容將軍常年鎮(zhèn)守邊疆，這些年我只見過他幾次，但每次見面，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總讓我心跳加速。

我對這樁婚事，滿心期待。

出嫁前夜，府里的丫鬟們忙進忙出，準(zhǔn)備明日要用的嫁妝。我的貼身丫鬟春杏笑著說："小姐，您明日就是將軍夫人了，奴婢真為您高興。"

我摸著梳妝臺上的銅鏡，臉上忍不住泛起笑意。

可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了。

祖母拄著拐杖走進來，春杏忙行禮退下。

"瑤兒。"祖母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轉(zhuǎn)過身，卻發(fā)現(xiàn)祖母的眼眶泛紅，像是哭過。

"祖母，您怎么了？"我連忙上前扶住她。

祖母握住我的手，那手掌粗糙而冰涼，還在微微發(fā)顫。她盯著我看了很久，張了張嘴，卻只說了一句："瑤兒，明日若有變故，不可沖動。"

我愣?。?什么變故？"

祖母搖搖頭，緊緊握住我的手，又松開，轉(zhuǎn)身離去。

我追出去："祖母！"

可她已經(jīng)消失在廊道盡頭。

我心里忽然有些不安。祖母向來最疼我，從小到大，她總說我是她的心頭肉。可今晚她的樣子，讓我覺得陌生。

回到房里，我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

窗外月光如水，秋蟲鳴叫。

忽然，我聽到父母的書房方向傳來爭吵聲。

我披上外衣，悄悄走過去。

書房的門緊閉著，但聲音還是透了出來。

"都這么多年了，為什么偏偏是現(xiàn)在……"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可瑤兒怎么辦？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能知道！永遠(yuǎn)都不能！"父親突然提高了音量。

我正要推門，春杏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攔住了我。

"小姐，老爺吩咐了，今晚誰都不許進書房。"她的神色也有些古怪。

我只好回房，可整夜都在想：他們在說什么？我不能知道什么？

次日清晨，我頂著黑眼圈起床。

春杏給我梳妝時，我問："我父親呢？"

"老爺在書房，一夜沒睡。"

我心里的不安越來越重。

可嫁妝已經(jīng)抬出去了，賓客已經(jīng)到了，這婚還能不結(jié)嗎？

我穿上大紅嫁衣，戴上鳳冠，蓋上紅蓋頭，坐上花轎。

一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可我的心，卻越來越?jīng)觥?/p>

花轎停在慕容將軍府門前。

我聽到外面人聲鼎沸，賓客們都在恭賀。

喜娘扶著我下轎，我的手心全是汗。

透過紅蓋頭，我隱約看到前方搭著喜堂，兩邊站滿了人。

慕容將軍就站在那里，一身紅色喜服，身姿挺拔。

我的心跳得飛快。

喜娘牽著我往前走，紅綢鋪地，步步生蓮。

就在我快要走到喜堂前時，我聽到一陣騷動。

"等一等。"慕容將軍開口了。

我停下腳步，心里咯噔一下。

"將軍，怎么了？"司儀也愣住了。

慕容將軍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身看向府門方向。

我聽到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

隔著紅蓋頭，我看到一個穿粗布衣裳的女子被人攙扶著，站在了我身邊。

什么情況？

賓客們也開始竊竊私語。

"這是誰??？"

"怎么穿成這樣就進來了？"

"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

就在這時，慕容將軍開口了："林侯爺，這位姑娘也應(yīng)該站在這里。"

什么？

我猛地抬頭，雖然蓋著紅蓋頭，但我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里。

我聽到父親的聲音，他說："將軍，這……"

話音未落，外面?zhèn)鱽硪宦曋匚锫涞氐膼烅憽?/p>

"夫人暈倒了！"有人喊道。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慕容將軍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他是對著我說的："林瑤，你既不愿退婚，便與她一同入門，做個平妻如何？"

那一瞬間，我的腦子嗡的一聲。

平妻？

他要我和一個農(nóng)女做平妻？

我感覺血液倒流，渾身冰涼。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這是什么意思？"

"將軍瘋了嗎？"

"林家的嫡女，要和一個農(nóng)女平起平坐？"

我的手開始顫抖，理智在這一刻崩潰。

我猛地扯下蓋頭，紅綢飄落，我指著慕容將軍的鼻子，聲嘶力竭地喊："不嫁了！"

滿院嘩然。

父親臉色煞白如紙，身子晃了晃，差點也暈過去。

祖母拄著拐杖站起來，嘴唇顫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死死盯著慕容將軍："慕容謹(jǐn)，你這是什么意思？"

慕容將軍看著我，那雙眼睛里沒有我期待的溫柔，只有冷靜和……愧疚。

他緩緩開口："林瑤，有些事，你必須知道了。這樁婚事，本就該有她一份。"

我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

我轉(zhuǎn)頭看向那個農(nóng)女。

她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衣裳，頭發(fā)簡單地挽在腦后，手上滿是干活留下的老繭。可她的五官清秀，氣質(zhì)溫婉，眼神怯生生的，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她看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睛。

我看到她的眼角有淚光。

"你是誰？"我問。

她張了張嘴，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慕容將軍。

慕容將軍說："她叫秀兒。"

"一個農(nóng)女，憑什么和我平起平坐？"我的聲音在發(fā)抖。

就在這時，那個叫秀兒的女子突然跪了下來。

"侯爺！"她看著我父親，眼淚滾滾而下，"民女不是來搶親的，民女只是……只是……"

她說不下去了，只是不停地磕頭。

我看向父親。

父親的臉色比死人還難看，他盯著秀兒，身子搖搖欲墜。

"爹！"我沖過去扶住他。

父親的手冰涼，他看著我，眼里全是恐懼和……愧疚。

這是我第二次在這場婚禮上看到愧疚的眼神。

第一次是慕容將軍，第二次是我的父親。

他們到底在愧疚什么？

"慕容將軍。"祖母的聲音響起，她拄著拐杖走到中央，"此事重大，不宜在此多說。請將軍隨我們回府，當(dāng)面說清。"

慕容將軍點頭："也好。"

就這樣，這場鬧劇般的婚禮被打斷了。

我脫下嫁衣，坐在馬車?yán)锘馗?/strong>

一路上，我的腦子亂成一團。

秀兒是誰？為什么她的出現(xiàn)讓父母如此驚恐？為什么慕容將軍說這婚事本該有她一份？

我想不通。

回到林府，祖母讓人把我們都帶到正廳。

父親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母親已經(jīng)醒了，靠在一旁，眼睛紅腫。

慕容將軍站在堂中，秀兒站在他身后，低著頭。

我站在一旁，雙手緊握成拳。

"將軍，今日之事，到底是何用意？"祖母開口了。

慕容將軍看了秀兒一眼，說："林老夫人，我在邊疆執(zhí)行任務(wù)時，遇到了這位姑娘。她手中有一樣?xùn)|西，我認(rèn)為林家應(yīng)該看看。"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錦盒，打開，里面是一塊玉佩。

玉佩通體溫潤，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還有一個"林"字。

我認(rèn)得這塊玉佩的樣式——因為我手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

那是林家嫡女的信物，祖母在我三歲時給我的。

可現(xiàn)在，為什么秀兒手里也有一塊？

父親看到玉佩，整個人都僵住了。

母親捂住嘴，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抽泣。

祖母閉上眼睛，眼角泛起淚光。

"不可能……"父親喃喃道，"這不可能……"

慕容將軍把玉佩放在桌上："林侯爺，這是林家的東西吧？"

我再也忍不住了："父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她手里會有林家的玉佩？"

父親看著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說啊！"我?guī)缀跏呛俺鰜淼摹?/strong>

"瑤兒……"母親哽咽著說，"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我的眼淚也掉下來了，"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祖母拍了拍桌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瞞什么？"

她看向父親："你說，還是我說？"

父親渾身顫抖，突然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將軍，求你給我們林家留條活路……"

我驚呆了。

父親堂堂侯爺，什么時候跪過別人？

慕容將軍沒有扶他，只是冷冷地說："林侯爺，你該跪的不是我。"

父親轉(zhuǎn)過身，看向秀兒。

秀兒嚇得后退一步，慌忙擺手："侯爺，民女承受不起……"

"你承受得起。"祖母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站起身，走到秀兒面前。

"孩子，讓我好好看看你。"

秀兒不敢動，祖母抬起手，輕輕撫摸她的臉。

那一瞬間，祖母的眼眶濕潤了。

"像……太像了……"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就是瘦了些……"

我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祖母拉著秀兒坐下，一遍遍地?fù)崦氖?、她的臉，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了……"祖母喃喃自語。

我看向慕容將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將軍看著我，說："林瑤，你手上的玉佩，能給我看看嗎？"

我從懷里掏出玉佩，遞給他。

他把兩塊玉佩放在一起。

一模一樣。

無論是材質(zhì)、花紋，還是上面的"林"字，都一模一樣。

"怎么會有兩塊？"我問。

慕容將軍說："這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他看向父親："林侯爺，該說實話了吧？"

父親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地面，聲音嘶?。?將軍，求你……求你不要說出去……林家的名聲……"

"名聲？"慕容將軍冷笑，"當(dāng)年的事，你們以為真能瞞一輩子嗎？"

當(dāng)年的事？什么事？

祖母深吸一口氣，對我說："瑤兒，有些話，祖母本想帶進棺材?？墒碌饺缃瘛?

她看著秀兒，又看看我，眼里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你們兩個，過來。"

我和秀兒站在她面前。

祖母說："瑤兒，你可記得你額頭上的疤是怎么來的？"

我下意識摸向額頭。

那里有一道很淺的疤痕，已經(jīng)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父親說，我三歲時摔倒磕的。"

祖母搖頭："不是。"

"那是什么？"

祖母沒有回答，而是轉(zhuǎn)向秀兒："孩子，你額頭上可有疤？"

秀兒一愣，下意識摸向額頭："有……養(yǎng)父說，這是我很小的時候留下的……"

"撥開頭發(fā)，讓我看看。"祖母說。

秀兒猶豫了一下，慢慢撥開額前的碎發(fā)。

一道淺淺的疤痕，清晰地印在她的額頭上。

那疤痕的形狀、位置……

我的手僵在半空。

和我的一模一樣。

"這……"我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秀兒，"怎么會……"

祖母嘆了口氣："瑤兒，你想知道真相嗎？"

"想！"

"那就聽她說。"祖母看向秀兒，"孩子，把你的事說出來吧。"

秀兒抬起頭，眼里滿是淚水。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顫抖："民女自小在鄉(xiāng)下長大，養(yǎng)父母對民女很好，雖然日子苦，但也算幸福。"

"三個月前，養(yǎng)父重病，躺在床上不行了。他把民女叫到跟前，說有件事必須告訴我。"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養(yǎng)父說，民女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我的心跳得飛快。

"養(yǎng)父說，十五年前的冬天，有個人抱著一個嬰兒來到村里。那個人說，這孩子的父母都死了，他養(yǎng)不起，想找個人家收養(yǎng)。"

"養(yǎng)父母一直沒有孩子，看著懷里的嬰兒那么可憐，就把民女留下了。"

"那人臨走時，給了養(yǎng)父一塊玉佩，說這是孩子身上僅有的東西，讓養(yǎng)父好好保管。如果有一天孩子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就拿著玉佩去京城找林家。"

"養(yǎng)父臨終前，把玉佩給了民女，讓民女來京城。"

"可民女哪敢啊，民女就是個農(nóng)家女，怎么配進林侯府的門？"

"民女在村口徘徊了好幾天，不知道該不該進城。"

"后來慕容將軍從邊疆路過，看到了民女手中的玉佩。他認(rèn)出這是林家的信物，就把民女帶到了京城。"

秀兒說完，低下頭，淚水滴在地上。

我的腦子亂成一團。

"所以，你是說你被人送給了農(nóng)民養(yǎng)？"我問。

秀兒點頭。

"那你和林家有什么關(guān)系？"

秀兒搖頭："民女不知道。民女只知道，養(yǎng)父說讓民女來找林家。"

我看向祖母："祖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母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父親。

父親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

慕容將軍走到他面前："林侯爺，還不打算說嗎？"

父親抬起頭，看著我，眼里全是絕望。

"瑤兒……"他的聲音沙啞，"爹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什么？"

母親哭著說："瑤兒，你聽娘說……"

"不！"父親打斷她，"讓我說。"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我，嘴唇顫抖。

"瑤兒，你可知道，你……你……"

他說到這里，忽然眼睛一翻，嘴角溢出血來。

"老爺！"母親尖叫。

"父親！"我沖過去。

父親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嘴角的血越來越多。

"快！快去叫太醫(yī)！"祖母急道。

管家慌忙跑出去。

我跪在父親身邊，握住他的手："爹，您別說了，您別說了……"

可父親已經(jīng)昏迷了。

母親哭成了淚人。

祖母臉色鐵青，她握著拐杖的手在顫抖。

慕容將軍沉聲道："先把侯爺抬到房里。"

幾個下人沖進來，七手八腳把父親抬走。

我跪在地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父親要說什么？

他為什么說對不起我？

祖母站起來，她看著我，又看看秀兒，深吸一口氣。

"管家，讓太醫(yī)先去救侯爺。"她對沖進來的管家說。

管家應(yīng)聲退下。

祖母轉(zhuǎn)向我，握住我的手："瑤兒，你跟我來。有些話，必須現(xiàn)在說。"

我看著她，她的眼睛里滿是復(fù)雜的情緒。

"可是父親他……"

"太醫(yī)會照顧他。"祖母說，"現(xiàn)在，你跟我來。"

祖母握著我的手，把我?guī)У絻?nèi)室。

春杏和其他下人都被遣退，房間里只剩下我、祖母，還有秀兒。

慕容將軍站在門外，負(fù)手而立。

"瑤兒。"祖母的聲音很輕，"你聽我說完。"

我甩開她的手："祖母，您還要說什么？事情不是已經(jīng)很清楚了嗎？"

"不清楚。"祖母搖頭，"有些事，你不知道。"

"那您說！"我的眼淚也掉下來了，"您告訴我，我到底是誰？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他們?yōu)槭裁匆獟仐壩遥?

祖母深吸一口氣，她從懷里掏出一封信。

"這是你父親多年前留下的，他說，如果有一天真相大白，就把這封信給你看。"

我接過信，手在顫抖。

信封已經(jīng)發(fā)黃，看得出存放了很多年。

我打開信，上面是父親的筆跡。

可我只看了幾行字，整個人就僵住了。

"這……這不可能……"

信紙從我手中滑落。

慕容將軍從門外走進來，撿起信紙，看了一眼，又放回桌上。

"林瑤，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我搖頭，我不想明白。

可信上的字，清清楚楚地寫著——

那些我從來不知道的秘密。

那些被隱藏了十八年的真相。

祖母看完信，整個人都癱坐在椅子上。

"所以，當(dāng)年的事……"

慕容將軍點頭："是的。這就是我為什么要讓兩位姑娘同時入門。"

我抬起頭，看著他，眼淚模糊了視線。

"所以，你在婚禮上說的那句話……"

慕容將軍走到我面前，第一次用溫柔的語氣說："林瑤，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太殘酷了。可是，有些真相，你必須面對。"

秀兒也站起來，她走到我身邊。

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

然后，她緩緩抬起手，撥開額前的碎發(fā)。

那道淺淺的疤痕，清晰地印在她的額頭上。

疤痕的形狀、位置、甚至顏色……

和我的一模一樣。

我下意識摸向自己的額頭。

那道我以為是三歲時摔倒留下的疤。

可父親在信里說，那不是摔的。

那是什么？

我看向祖母。

祖母閉上眼睛，兩行老淚滑落。

"瑤兒，那道疤……是人為的。"

"什么？"

"當(dāng)年，為了讓你更像林家的孩子，我們……我們在你額頭上制造了一道疤。"

"因為……"

她看向秀兒，聲音哽咽："因為真千金被拐走時，額頭上有疤。"

"我們要讓所有人相信，你就是那個被找回來的孩子。"

我的身體在顫抖。

所以，這道疤是他們刻意弄的。

為了讓我更像秀兒。

為了讓這場騙局更完美。

"可是……"我看向秀兒，"如果她額頭上有疤，為什么……"

我的聲音卡住了。

因為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可能。

我看向慕容將軍，看向祖母，看向秀兒。

他們的眼神告訴我，我猜對了。

"不……"我后退一步，"不可能……"

秀兒的眼淚滾落。

她看著我，聲音顫抖："林小姐，其實……其實民女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可養(yǎng)父臨終前告訴民女，民女額頭上的疤，也是人為的。"

"是那個把民女送到村里的人，在民女額頭上弄的。"

"他說，這樣民女就能……"

她說不下去了。

我明白了。

我全都明白了。

那個人，在把秀兒送走之前，在她額頭上弄了一道疤。

然后，又在另一個孩子的額頭上弄了一模一樣的疤。

這樣，兩個孩子就能互相頂替。

這樣，他就能用一個孩子，換取林家的錢財。

我看著秀兒額頭上的疤，又摸著自己額頭上的疤。

兩道疤，一樣的形狀，一樣的位置。

可一道是為了抹去身份，一道是為了偽造身份。

房間里一片死寂。

我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秀兒，腦子里一片混亂。

祖母站起來，走到我們中間。

她一手拉著我，一手拉著秀兒。

"兩個孩子，都是無辜的。"她哽咽道。

慕容將軍看著我們，眼神復(fù)雜。

"林瑤。"他開口了。

我抬起頭，看著他。

"有些事，我本不想說得這么直白?？涩F(xiàn)在，我必須說清楚。"

他深吸一口氣。

"當(dāng)年，我和林家定下婚約。約定的，是迎娶林家的嫡長女。"

"可現(xiàn)在，林家有兩個女兒。"

"一個是血緣上的嫡女，一個是名分上的嫡女。"

"我不知道該娶誰。"

"所以我提出，兩位一同入門。"

"可你拒絕了。"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林瑤，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一個真相——"

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管家沖進來，臉色慘白："老夫人！侯爺他……他醒了，但是……"

"但是什么？"祖母厲聲問。

"太醫(yī)說，侯爺傷了心脈，恐怕……恐怕?lián)尾贿^今夜了……"

"什么？！"

所有人都沖出去。

只有我，還站在原地。

慕容將軍的話，說了一半。

他要告訴我什么真相？

我顫抖著，跟著走出去。

可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

他到底要說什么？

而那封信里，又藏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