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1994年的深圳,正是改革開放浪潮最洶涌的時候。羅湖的表行鱗次櫛比,南山的工地晝夜轟鳴,遍地都是機會,也藏著數(shù)不清的江湖恩怨。在這片熱土上,廣義商會的名號無人不曉,會長朗文濤憑著一手好生意經(jīng)和廣結(jié)善緣的本事,在商界和江湖上都吃得開。而商會的名譽副會長,正是在羅湖跺跺腳都能震三震的加代。
這年深秋的一個晚上,南山區(qū)的金龍夜總會燈火通明,霓虹招牌在夜色里晃得人眼暈。這家夜總會是南山最豪華也最熱鬧的場子,裝修得金碧輝煌,里面鶯歌燕舞,人聲鼎沸,人稱深圳的“天上人間”。此時,朗文濤正帶著三個外地來的合作伙伴,在二樓的一個豪華卡包里談事。
“李總、張總,這次這個項目,咱們要是能成,那可是雙贏的大好事!崩饰臐酥票,臉上堆著得體的笑容。他穿著一身筆挺的中山裝,手里握著一根精致的文明棍,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一看就是儒雅的商界大佬。
來自上海的李總笑著舉杯:“朗會長,我們信得過你。不過具體的細(xì)節(jié),咱們還得再敲定敲定!
“那是自然,來,咱們先喝一杯,邊喝邊聊!崩饰臐e起酒杯,和幾人碰了一下。卡包里氣氛熱烈,幾人談得正投機,朗文濤起身給幾位老板續(xù)酒時,腳下不小心一滑,手里的紅酒“嘩啦”一聲,大半都灑在了隔壁卡包一個男人的身上。
那男人穿著花襯衫,脖子上掛著一條粗金鏈,正摟著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喝酒。紅酒灑在他雪白的襯衫上,像綻開了一朵暗紅色的花。男人瞬間臉色一沉,推開身邊的女人,猛地站了起來。他身后的五個小弟也齊刷刷地站起身,眼神不善地圍了過來。
“你他媽瞎眼了?”男人指著朗文濤,語氣兇狠。他叫侯征,是南山本地的社會人,專門替人看場子,手下有一幫小弟,平時在這一帶橫慣了。
朗文濤連忙道歉:“這位兄弟,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錢的襯衫,我賠給你!
“賠?”侯征冷笑一聲,根本不買賬。沒等朗文濤再說第二句話,他突然抬起手,一記直拳狠狠砸在朗文濤的鼻梁骨上!斑青辍币宦暣囗,朗文濤的金絲眼鏡瞬間被打碎,鏡片碎片飛濺,其中一塊直接扎在了他的眉骨上,鮮血立馬涌了出來。
“!”朗文濤疼得悶哼一聲,身體踉蹌著后退了兩步。侯征還不解氣,抬腿一腳踹在朗文濤的文明棍上,文明棍“啪”地一聲斷成了兩截。
“濤哥!”幾個合作伙伴都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朗文濤?ò锏膭屿o驚動了夜總會的內(nèi)保,四個穿著黑色保安服的內(nèi)保立馬跑了過來,趕緊攔住侯征:“侯哥,別動手,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侯征瞪了內(nèi)保一眼:“滾開!這事跟你們沒關(guān)系!
內(nèi)保的領(lǐng)班陪著笑:“侯哥,這是在我們金龍夜總會,鬧出事來不好看。再說這位是廣義商會的朗會長,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給個面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侯征聽說過廣義商會,但他根本沒放在眼里:“什么會長副會長,在我這兒不好使!今天他把我衣服弄臟了,還得挨頓打,這事才算完!闭f著,他又要上前動手。
內(nèi)保們趕緊死死攔住他:“侯哥,給我們老板個面子,別在這兒鬧了!焙钫鞯男〉芤采锨袄瓌,說在這兒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侯征這才罵罵咧咧地停了手,指著朗文濤放狠話:“今天算你運氣好,下次再讓我碰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說完,帶著小弟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卡包。
朗文濤捂著流血的眉骨,臉色又疼又青。他這輩子從沒受過這種委屈,尤其是在自己的合作伙伴面前,臉?biāo)闶莵G盡了。幾個老板看著他狼狽的樣子,眼神里都帶著一絲尷尬和輕視,這讓朗文濤更加難受。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疼痛,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加代的電話。
電話接通后,朗文濤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加代,我?guī)Ш献骰锇樵谀仙絽^(qū)的金龍夜總會玩,被人打了,你趕緊過來一趟,你得給我找找面子!
電話那頭的加代正在自己的表行里喝茶,聽到這話,語氣瞬間嚴(yán)肅起來:“濤哥,你別急,我馬上過去。你在那兒等著,別跟他們起沖突!
掛了電話,加代立馬站起身。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夾克,身材不算高大,但眼神銳利,自帶一股懾人的氣場!榜R三、左帥、江林,跟我走一趟!奔哟谅曊f道。
“好嘞,代哥!”三個身影立馬從表行的里屋走了出來。馬三,外號德勝門馬三,手里常年拿著一把鋼斧子,下手狠辣;左帥是加代的金牌打手,身手矯健,反應(yīng)極快,打架從來都是干凈利索;江林則沉穩(wěn)老練,心思縝密,是加代的得力助手。三人都是加代最信任的核心兄弟。
加代帶著三人快步走出表行,上了一輛黑色的桑塔納。“開車,南山區(qū)金龍夜總會!奔哟愿赖馈K緳C一腳油門下去,車子朝著南山的方向疾馳而去。
不到二十分鐘,車子就到了金龍夜總會門口。加代四人下了車,徑直走進(jìn)夜總會。剛一進(jìn)門,就看到朗文濤和他的三個合作伙伴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朗文濤的眉骨上已經(jīng)用紙巾捂住了,但還是有鮮血滲出來,臉色蒼白,眼神里滿是憋屈。
“濤哥!奔哟觳阶吡诉^去。
朗文濤看到加代,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站起來:“加代,你可來了!
加代看了一眼他的傷口,又看了看旁邊三個臉色尷尬的老板,沉聲問道:“怎么回事?誰打的你?”
朗文濤把事情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語氣里滿是委屈:“我都已經(jīng)道歉了,他上來就動手,太欺負(fù)人了!
三個老板也紛紛幫腔,說侯征太囂張了。加代聽完,眼神一冷:“這也太欺負(fù)人了。濤哥,你別管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就行了。今天這面子,我肯定給你找回來!
說完,加代轉(zhuǎn)頭對馬三、左帥、江林說:“走,跟我過去!彼娜顺钫魉诘目ò呷。夜總會里的客人和服務(wù)員看到這陣仗,都紛紛讓開道路,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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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征的卡包就在隔壁,此時他正摟著女人繼續(xù)喝酒,根本沒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加代走到卡包門口,一腳踹開虛掩的卡包門!班亍钡囊宦暎ò锏男[瞬間停止。
侯征抬頭看到加代四人,眉頭一皺:“你們誰?敢闖我的卡包?”
加代走進(jìn)卡包,目光如炬,一指侯征:“就你打的我大哥朗文濤?”
侯征的五個小弟立馬站起來,每個人手里都捏著一個啤酒瓶子,怒目圓睜地盯著加代四人。侯征卻滿不在乎地坐在沙發(fā)上,夾著一支煙,慢悠悠地吸了一口,然后“啪”地一下指著加代:“就是我打的,怎么地?”
“你給我站起來!”加代語氣冰冷。
侯征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你什么意思?就你們四個人,想打我們六個?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沒等他把話說完,加代突然上前一步,“啪”地一聲,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抽在了侯征的臉上。這一巴掌力道十足,侯征的臉?biāo)查g紅腫起來,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操你媽的!”侯征被打懵了,反應(yīng)過來后大喊一聲,“上!打他!兄弟們,給我廢了他們!”
侯征的一個小弟立馬舉起啤酒瓶子,朝著加代就沖了過來。左帥眼疾手快,根本不給對方動手的機會,猛地抬起一腳,狠狠踹在那小弟的胸脯上。“嘭”的一聲,那小弟被踹得往后飛出去兩米多,重重地摔在地上,捂著胸口,半天喘不上氣來,差點背過氣去。
左帥上前一步,撿起地上的啤酒瓶子,對著那小弟的臉“啪”地一下砸了下去。啤酒瓶子瞬間碎裂,那小弟臉上鮮血直流,當(dāng)場就暈了過去。左帥出手干凈利索,毫不拖泥帶水,就像打自己的兒女似的,沒有絲毫留情。
其他幾個小弟都被左帥的狠勁嚇住了,舉著啤酒瓶子,站在原地不敢動。就在這時,金龍夜總會的內(nèi)保領(lǐng)班帶著幾個內(nèi)保和經(jīng)理趕了過來。經(jīng)理是個地中海發(fā)型的中年男人,他皺著眉頭,對著加代呵斥道:“先生,我警告你,別在我們金龍夜總會鬧事,否則沒有好果子給你吃!”
加代轉(zhuǎn)頭看向經(jīng)理,眼神冰冷:“你跟誰說話呢?”
“我當(dāng)然是跟你說話了,先生!苯(jīng)理仗著是在自己的地盤,語氣強硬。
“啪!”加代抬手又是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把經(jīng)理扇得坐在地上!澳愀艺f話,客氣點!奔哟穆曇衾飵е鴼⒁。
經(jīng)理捂著紅腫的臉,又疼又怕,不敢再說話。一個服務(wù)員見狀,趕緊轉(zhuǎn)身跑去找老板了。侯征坐在沙發(fā)上,看著眼前的一幕,心里也有些發(fā)怵,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大哥劉東的電話。
劉東是南山的社會一把大哥,身價數(shù)千萬,手底下有上百號小弟,在南山的江湖上話語權(quán)很重!案缪,你跟那個金龍夜總會的老板是不是認(rèn)識。俊焙钫鞯穆曇魩е唤z慌張。
“對呀,那是斧子開的場子,怎么了?”電話那頭的劉東問道。
“哥,你快來吧,我在這金龍夜總會被人打了,出不去了!”侯征急聲道。
侯征打電話的時候,沒注意到卡包門口站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伙子。這小伙子叫王瑞,家住深圳羅湖,長得憨態(tài)可掬,平時沒什么正經(jīng)工作,就特別崇拜加代,是加代的忠實小迷弟。今天他剛好和朋友來金龍夜總會玩,全程目睹了事情的起因和經(jīng)過。
聽到侯征叫人了,王瑞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壞了,代哥只有四個人,對方叫了人來,肯定要吃虧。他琢磨著,自己能不能為偶像做點什么。想了半天,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好友周強的電話。
“強哥,你在哪呢?我一個大哥在南山金龍夜總會要吃虧了,你能不能過來一趟?”王瑞的聲音有些急切。
周強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你大哥?你什么時候認(rèn)大哥了?”
“你先別問了,快來一趟吧,晚了就來不及了!”王瑞催促道。
“行吧,我馬上過去。”周強掛了電話。
王瑞之所以敢找周強,是因為他父親王順是羅湖區(qū)的區(qū)長,而周強的干爸和王順關(guān)系很好,周強在羅湖也有些勢力,手里還帶著幾個穿制服的小武子。王瑞平時就喜歡江湖,總夢想著能跟著加代闖蕩,而他的朋友郝佳琪,雖然三叔是深圳市的常務(wù)副市長,背景比他還硬,卻只喜歡吃喝玩樂,對混社會毫無興趣。只能說人各有志。
這邊,加代四人在卡包里等著,侯征的小弟們也不敢上前,雙方陷入了對峙。沒過多久,夜總會的門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劉東帶著四十多個小弟,簇?fù)碇粋光頭男人走了進(jìn)來。那光頭男人就是金龍夜總會的老板,斧子。
斧子一進(jìn)夜總會,就看到了卡包門口的混亂場面,又看到自己的經(jīng)理被打坐在地上,頓時火冒三丈。他“啪”地一指加代四人,對著身后的小弟們喊道:“敢在我金龍夜總會鬧事,兄弟們,給我上!把他們廢了!”
四十多個小弟立馬抄起手里的家伙,朝著加代四人沖了過來。馬三、左帥、江林立馬把加代護在中間,三人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四個人面對四十多個人,明顯處于劣勢,眼看對方就要沖到跟前,形勢危急。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叭”的一聲清脆的槍響突然響起,震得整個夜總會都安靜了下來。原來是加代從腰后掏出一把64手槍,對著屋頂開了一槍。
“我是羅湖加代!”加代舉著手槍,聲音洪亮,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有想被銷戶的,你往前上一上!”
斧子和劉東聽到“羅湖加代”這四個字,臉色瞬間變了,都懵在了原地。在深圳混江湖的,有幾個不知道加代的名號?當(dāng)年加代在羅湖憑著一把槍和一群敢打敢拼的兄弟,硬生生打出了一片天,手段狠辣,人脈極廣,是出了名的惹不起。
但劉東畢竟是南山的一把大哥,手下四十多號小弟都看著呢,如果就這么被加代一句話嚇住,他以后在南山就沒法立足了,面子也掛不住。劉東咬了咬牙,從身后小弟手里抄過一把五連子,對準(zhǔn)加代:“加代,你別牛逼!你動一下試試,看是你的六十四快,還是我這四把五連子快!”
原來劉東帶來的小弟里,有四個人都帶著五連子。加代看到五連子對準(zhǔn)自己,卻絲毫沒有退縮。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劉東手里的五連子,直接往自己的腦袋上頂:“來,有種你就打!打死我!你看看打死我之后,你能不能活過明天!我加代的兄弟,就算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銷戶!”
加代心里很清楚,劉東不敢真打。既然劉東知道他的名號,心里就必然已經(jīng)怯了三分。而且他是來給朗文濤擺事的,一旦服軟,朗文濤在合作伙伴面前就徹底沒面子了,那幾個大項目的合作恐怕也會泡湯。所以他必須硬到底。
劉東被加代的氣勢震懾住了,手里的五連子微微顫抖。他知道加代說的是實話,加代的兄弟都是真敢拼命的主,而且加代能弄到64手槍,背景肯定不簡單。真把加代打死了,他自己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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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劉東也不能認(rèn)慫,四十多號小弟都在旁邊看著,他要是退縮了,以后就沒法帶小弟了。他硬著頭皮,對著加代喊道:“加代,你給我跪下!跪下認(rèn)錯,否則我今天就崩了你!”
加代不為所動,眼神堅定地看著劉東。劉東心里越來越慌,他知道自己騎虎難下了,只能用數(shù)數(shù)來給自己壯膽:“我數(shù)五個數(shù),再不跪下,我就開槍了!5——4——3——”
數(shù)到“3”的時候,加代也有些擔(dān)心劉東被逼急了走火,或者真有二愣子的脾氣,一沖動做出傻事。他開口說道:“你能讓我打個電話嗎?”
劉東正想找個臺階下,聽到這話,立馬說道:“打什么電話?你打!今天不管你找誰,都必須給我跪下認(rèn)錯!打了我的兄弟,還敢在我的地盤鬧事,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