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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勞山血案:土匪對著尸體狂捅20刀,掏出名片以為立了大功,殊不知那死的人根本不是周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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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穿西裝的那個就是周恩來!給我往死里打!”

1937年4月25日,延安勞山腳下的隘口,空氣里全是血腥味。一群殺紅了眼的土匪圍著一具已經(jīng)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尸體,瘋狂地發(fā)泄著獸欲。

這幫亡命徒從尸體還在冒血的西裝口袋里,摸出了一張沾滿鮮血的名片,上面赫然印著“周恩來”三個大字。土匪頭子李青伍看到這三個字,整個人樂得差點背過氣去,為了邀功,也為了泄憤,他又舉起刺刀,對著這具尸體狠狠捅了二十多刀,刀刀見骨。

但這幫土匪做夢也想不到,他們費盡心機(jī)、拼了命殺掉的這個“大人物”,其實根本不是周恩來。

真正的周恩來,此刻正壓抑著巨大的悲痛,在那張只有四個人的幸存名單里,死死地記住了這一天。


01

1937年的延安,表面看著風(fēng)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

西安事變雖然和平解決了,但這世道亂得很,想殺周恩來的人,排隊能從延安排到西安城門口。那時候去西安談判,說好聽點叫“為國奔走”,說難聽點,那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趕路,誰也不知道這一腳踏出去,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就在4月25日出發(fā)這天早上,負(fù)責(zé)周恩來警衛(wèi)工作的參謀陳友才,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覺得特別反常的舉動。

平時在部隊里,陳友才都是一身干練的軍裝,裹著綁腿,背著駁殼槍?蛇@天一大早,他卻特意翻箱倒柜,找出來一套筆挺的西裝穿在了身上,頭上還戴了一頂考究的禮帽,腳下蹬著一雙锃亮的長筒皮靴。

往那兒一站,氣宇軒昂,如果不仔細(xì)看臉,光看這身行頭和氣質(zhì),活脫脫就是另一個周恩來。

而真正的周恩來呢,反倒穿了一身再普通不過的舊冬裝,混在人堆里,一點都不顯眼。


這哪里是在換衣服,這分明是在換命。

陳友才心里比誰都清楚,這趟南下談判,盯著周恩來的人太多了。國民黨的特務(wù)、地方的土匪、甚至還有那些沒死心的反動派,哪一雙眼睛不是盯著那個穿西裝、戴禮帽的“大人物”?

他這是在拿自己當(dāng)靶子,要替周恩來擋下所有的明槍暗箭。

車隊出發(fā)的時候,大家伙兒看著陳友才這身打扮,還打趣了他幾句,說他像個闊少爺。陳友才也不解釋,只是嘿嘿一笑,手里緊緊攥著那把早就上了膛的駁殼槍,眼神一直往車窗外面瞟,那股子警惕勁兒,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02

車子開出延安城,一路往南走,過了三十里鋪,就進(jìn)了勞山地界。


這勞山是個什么鬼地方?那地形,看著就讓人后背發(fā)涼。兩邊全是陡峭的深溝高坡,中間一條窄窄的土路,就像是被大山硬生生擠出來的一條縫。路邊雜草叢生,一人多高的荒草連成片,風(fēng)一吹,呼啦啦地響,聽著就滲人。

這種地形,在兵家眼里那就是絕地,只要把兩頭一堵,中間的人就是甕中之鱉,想跑都沒地兒跑。

卡車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顛簸著,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在山谷里回蕩。車上的警衛(wèi)員們畢竟大多都是年輕小伙子,沒怎么出過遠(yuǎn)門,這會兒看著窗外的新鮮景致,有說有笑的,氣氛還挺輕松。

但陳友才沒笑,周恩來也沒笑。

陳友才坐在卡車駕駛室旁邊,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山頭,手心全是汗。那種上過戰(zhàn)場的人特有的直覺告訴他,這地方靜得太邪門了。

就在卡車剛剛拐過一個大彎,進(jìn)到一個兩山夾一溝的隘口時,突然,山溝里傳來“啪”的一聲脆響。

這聲音在空曠的山谷里顯得特別清脆。


車廂后面有個警衛(wèi)員還當(dāng)是路邊的放羊老漢在甩鞭子,隨口就嘟囔了一句,說這荒郊野嶺的還有人放羊呢。

話音還沒落地,陳友才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猛地推開車門,大吼了一聲:“不對!有情況!準(zhǔn)備戰(zhàn)斗!”

那一嗓子還沒喊完,真正的暴風(fēng)雨就來了。

那一響根本不是什么放羊鞭,那是土匪動手的信號槍。

剎那間,兩邊山頭上就像下冰雹一樣,密密麻麻的子彈潑水似的往卡車上招呼。那動靜,簡直就是要把這輛破卡車給拆了。

開車的司機(jī)甚至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一顆子彈直接擊穿了擋風(fēng)玻璃,正中眉心。鮮血瞬間噴濺在玻璃上,卡車失去了控制,歪歪扭扭地撞向了路邊的土坎,死火了。

03


這根本不是什么剪徑的毛賊,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圍獵。

埋伏在山上的這幫人,是當(dāng)?shù)睾蘸沼忻耐练祟^子李青伍和姬延壽的人馬。這兩百多個土匪早就收了國民黨特務(wù)的好處,在這里趴了整整一夜,就是為了等這一口“大肥肉”。

他們占據(jù)了制高點,居高臨下,三面夾擊?ㄜ囃T跍系,就像是個活靶子,完全暴露在土匪的槍口下。

車廂上的警衛(wèi)員們雖然反應(yīng)也快,但這地形太吃虧了。剛一露頭,就被密集的彈雨給壓了回來,好幾個戰(zhàn)士當(dāng)場就倒在了血泊里,連哼都沒哼一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所有人都要被打成篩子的時候,車廂里突然站起來一個人。

是陳友才。

在這個所有人都恨不得鉆進(jìn)地縫里躲子彈的時候,他卻穿著那身顯眼的西裝,戴著那頂招搖的禮帽,不顧腿上已經(jīng)中了一槍,硬是扶著車幫,站得筆直。


他這一站,簡直就是在對山上的土匪喊:往這兒打!

他學(xué)著周恩來平時說話的手勢,學(xué)著周恩來的口音,大聲指揮著幸存的警衛(wèi)員還擊。他手里的兩把駁殼槍左右開弓,打得那叫一個狠,一邊打一邊還大聲吸引著土匪的注意力。

這一招,太要命了,也太有效了。

山上的土匪本來還在亂打,這一看,眼睛都直了。那個穿西裝、戴禮帽、還在指揮戰(zhàn)斗的人,不就是照片上的周恩來嗎?

一時間,土匪頭子李青伍興奮得嗷嗷叫,指揮著所有的槍口都轉(zhuǎn)了向。那密集的子彈像長了眼睛一樣,全往陳友才一個人身上招呼。

陳友才身邊的車板被打得木屑橫飛,他身上的西裝瞬間就被鮮血染透了,但他就是不倒下,就是要在那里站著,哪怕多站一秒鐘,就能給周恩來多爭取一秒鐘的生機(jī)。


也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歷史的轉(zhuǎn)折點出現(xiàn)了。

趁著土匪的火力和注意力全被陳友才吸引過去的當(dāng)口,周恩來帶著剩下的幾個警衛(wèi)員,順著敵人火力死角的右側(cè)山溝,迅速突圍了出去。

周恩來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穿著西裝的身影還在那里堅持,還在那里大喊。那個眼神,周恩來這輩子都忘不了。

04

戰(zhàn)斗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當(dāng)陳友才打光了最后一顆子彈,當(dāng)他的胸膛被最后致命的一槍擊穿時,他依然保持著指揮戰(zhàn)斗的姿態(tài),重重地倒在了車廂里。

槍聲停了。


山上的土匪像餓狼一樣蜂擁而下,爭先恐后地沖向卡車。他們不是來救人的,他們是來搶功的。

這幫沒人性的東西沖到那具穿著西裝的尸體旁,看著那身考究的衣服,一個個眼冒綠光。當(dāng)他們顫抖著手,從那個滿是鮮血的西裝口袋里掏出那張印著“周恩來”的名片時,整個山谷都回蕩著他們野獸般的狂笑聲。

“發(fā)財了!殺掉周恩來了!”

李青伍拿著那張名片,手都在抖。在他眼里,這哪是名片啊,這是數(shù)不清的大洋,是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為了確認(rèn)這個戰(zhàn)果,也為了發(fā)泄那種殺戮的快感,這幫喪心病狂的匪徒對著已經(jīng)犧牲的陳友才,又瘋狂地捅了二十多刀。

那件筆挺的西裝,被戳得稀爛,血肉模糊。他們要確保這個“周恩來”死得透透的,絕不能有一點活氣兒。

除了陳友才,還有那個叫陳國橋的副隊長,為了掩護(hù)戰(zhàn)友,也是拼到了最后一刻,身中數(shù)彈犧牲。那天,整個勞山隘口,每一寸土都被鮮血浸透了。


土匪們搶走了陳友才身上的東西,帶著那張名片,大搖大擺地撤了。他們以為自己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正做著升官發(fā)財?shù)拿缐簟?/p>

直到幾天后,這幫土匪才徹底傻了眼。

他們在報紙上,看到了周恩來在西安公開露面的消息,照片上的周恩來神采奕奕,哪里有一點受傷的樣子?

那個被他們捅了二十多刀、以為必死無疑的人,竟然還活著?

那他們殺的是誰?

那個消息像晴天霹靂一樣,把李青伍這幫土匪給劈懵了。他們殺掉的,是周恩來最信任的警衛(wèi),也是那天唯一的、用生命在演戲的“替身”。

05


當(dāng)脫險后的周恩來,得知陳友才犧牲的慘狀時,這位在槍林彈雨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硬漢,一下子就撐不住了。

警衛(wèi)員們把陳友才遺體上裹著的那條毛毯帶了回來。那條毛毯,已經(jīng)被血水浸得硬邦邦的,上面全是刀口,數(shù)都數(shù)不清。

周恩來捧著那條沾滿警衛(wèi)員鮮血的毛毯,在那間簡陋的窯洞里,哭得不能自已。

他那個時候心里該有多疼啊。那個昨天還活蹦亂跳、穿著西裝跟他開玩笑的小伙子,今天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還是為了替他去死,才遭了那么大的罪。

周恩來讓警衛(wèi)員把陳友才安葬在了寶塔山下,他親自去墳前鞠躬。他當(dāng)時就說了一句話,那句話特別重:“友才是替我死的,我這輩子都欠他的。”

但這事兒,并沒有隨著陳友才的下葬就結(jié)束。


1973年,周恩來陪著外賓回延安訪問。那時候他已經(jīng)生著重病了,但他還是堅持要去陳友才的墓地看一看。

可現(xiàn)實太殘酷了。那個年代兵荒馬亂的,后來胡宗南進(jìn)攻延安,把這一帶翻了個底朝天。陳友才的墓地,早就被毀得連個渣都不剩了,找不到了。

當(dāng)工作人員告訴周恩來這個消息的時候,周恩來站在空蕩蕩的山坡上,風(fēng)吹著他蒼白的頭發(fā),他那種失落和難過,隔著幾十年的時光都能讓人感覺到心酸。

他叮囑當(dāng)?shù)氐母刹浚欢ㄒ蚜沂苛陥@修好,要把陳友才他們都請進(jìn)去,要立碑,要讓后人都知道他們的名字。

這事兒還沒完,還有一個更戳心的細(xì)節(jié),藏在歷史的角落里。

1976年,周恩來逝世。

工作人員在整理他的遺物時,在他貼身的一件穿了好多年的舊中山裝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紙包。


那個紙包被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一看就是主人特別珍視的東西。

層層打開,里面是一張泛黃的一寸老照片。照片早就磨損得發(fā)白了,邊角都卷了起來。

照片的背面,是周恩來親筆寫下的八個字:“勞山遇險,僅存四人”。

原來,在那漫長的39年里,無論走到哪里,無論經(jīng)歷了多少風(fēng)風(fēng)雨雨,他一天都沒有忘記過那個日子。他一直把這張照片貼胸口帶著,就像是把那個為他擋子彈、被土匪捅了二十多刀的兄弟,一直帶在身邊一樣。

這世上有些債,歷史沒法還;有些人,這輩子都忘不了。

那張照片,不僅僅是一張紙,那是周恩來心里頭一塊永遠(yuǎn)也好不了的疤,也是那個年代,人與人之間那種把命交給對方的最真實的見證。


那個叫陳友才的年輕人,雖然墓碑沒了,但他穿著西裝、站在卡車上指揮戰(zhàn)斗的樣子,早就刻在了那張照片背后,刻在了周恩來的心窩子里,再也抹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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