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撫順戰(zhàn)犯所，高橋整夜默寫同一個畫面：1940年當陽城破，那個吞下氰化鉀的中國女孩，臨死前竟然對他笑了，這一笑成了他16年的噩夢。

1956年7月那一晚，撫順戰(zhàn)犯管理所靜得嚇人，別的戰(zhàn)犯都在收拾行李準備滾回日本，唯獨高橋這個老鬼子把自己反鎖在牢房里。

他沒睡覺，像中了邪一樣在紙上瘋狂默寫，那一夜他寫廢了整整三十多頁紙，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讓人后背發(fā)涼的話：“那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那個中國女孩吞毒藥的時候，竟然在笑。”

這事兒得倒回去說。

如果不翻開日軍第39師團那本發(fā)黃的行軍日志，你根本理解不了當時這幫日本人瘋到了什么程度。

1940年4月，為了那個所謂的“棗宜會戰(zhàn)”，第39師團長跟吃了槍藥似的，給先鋒橫山聯(lián)隊下了死命令：必須趕在第13師團前頭拿下宜昌。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拿人命填的“搶功競賽”。

橫山那個大佐就是個瘋狗，在他眼里，手底下兵的命就是個數(shù)字，至於中國老百姓的命，連個小數(shù)點都算不上。

為了跑得快，他們搞那種斷子絕孫的“三光”，從育溪河到小煙墩集，8米寬的河面全漂著被炸斷的肢體，那一刻，這幫人已經(jīng)不能叫人了。

可誰知道，這條“噴火毒蛇”剛爬到九子山下，就被打懵了。

中國軍隊根本不是情報里說的“一觸即潰”的散兵游勇，那是真正不怕死的硬骨頭。

我特意去查了一下當時的戰(zhàn)報，那叫一個慘烈。

整整一天，不可一世的橫山聯(lián)隊被摁在山谷里摩擦，動都動不了。

那個叫細田的中隊長，剛露頭就被一槍爆了脖子，第九中隊更慘，兩百多號人被打得就剩四十個活口。

這時候的高橋，作為代理中隊長，眼瞅著身邊人像割麥子一樣倒下，第一次覺得腿肚子轉(zhuǎn)筋，也是真怕了。

那個橫山大佐惱羞成怒，推了推掉到鼻尖上的眼鏡，那眼神里透著的不是指揮官的冷靜，完全就是屠夫的癲狂。

他揮舞著軍刀吼著要報復，這種變態(tài)心理，直接導致了后來當陽城里的慘劇。

轉(zhuǎn)天下午，殺紅眼的吉滿大隊沖進當陽縣城，這時候城里早就是人間地獄了。

吉滿那家伙是個典型的虐待狂，刀上的血還沒干呢，就下令搜醫(yī)院。

按照這幫強盜的邏輯，醫(yī)院里肯定藏著抗日軍官或者是值錢貨。

高橋帶著人沖進去，本來以為能抓幾只“綿羊”，結果在走廊盡頭，撞上了一堵墻。

擋在那兒的，只有一個穿白大褂的小姑娘。

看著頂多十八九歲，臉上的稚氣還沒退干凈呢，可在七八個重傷員面前，她張開雙臂的樣子，像極了護犢子的母獅子。

面對那一排明晃晃的刺刀，這姑娘沒求饒，反而搬出了《國際法》，想跟這幫野獸講道理。

但這太天真了，高橋后來回憶說，當時他獰笑著一把推開女孩，嘴里還犯賤地喊著“皇軍就是人道主義”，緊接著，那幫畜生就涌進病房，對著床上動不了的傷員一通亂捅。

病房里全是慘叫聲，那個被推倒在地的姑娘，愣是一聲沒吭。

這畫面真的太詭異了，她突然沖向窗邊，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赴死。

她動作極快，往嘴里塞了個東西——氰化鉀。

學醫(yī)的都知道這玩意兒有多烈，幾秒鐘就是極度痛苦。

可就在毒發(fā)的那一刻，她轉(zhuǎn)過身，對著這群拿刀的男人，竟然笑了。

那根本不是絕望的笑，那是來自高處的蔑視，仿佛在告訴這幫武裝到牙齒的侵略者：你們可以燒毀這座城市，可以毀掉我的肉體，但永遠別想征服我的靈魂。

她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滑下去，但那雙大眼睛死死盯著高橋，直到最后都沒閉上，一直到大火把整棟樓都吞了。

這場發(fā)生在1940年的事兒，要不是高橋后來寫下來，估計早就隨著那場大火成灰了。

在宏大的戰(zhàn)爭史冊里，這個連名字都沒留下的小護士，可能就是“死難同胞”那個龐大數(shù)字里微不足道的“1”。

但這事兒吧，越琢磨越讓人難受，正是這千千萬萬個看似柔弱的“1”，在絕對的暴力面前展現(xiàn)出的那種決絕，硬是撐起了那個年代最硬的脊梁。

1956年7月，高橋被免予起訴放回日本，他在回憶錄《湖北戰(zhàn)線》里把這一幕寫得清清楚楚，那個微笑，成了他后半輩子怎么洗都洗不掉的血色夢魘。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