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抿口蓋碗茶）老鯊魚，最近刷到帖子說舞廳舞女不只是陪跳，分三種來頭，你曉得不？

莊老三：（蹺二郎腿轉(zhuǎn)煙桿）啥來頭？老子混舞廳這些年啥沒見過？擺來聽聽！

虎哥：職業(yè)的天天泡場子連軸轉(zhuǎn)，兼職的白天上班晚上賺零花錢，過渡的失業(yè)了先靠這個糊口，邊跳邊找工作。說到底都是討生活！

莊老三：（冷笑吐煙圈）可不是！說這行不體面的，怕是沒挨過餓！職業(yè)的咬牙扛，兼職的擠時間，過渡的瞅招聘信息，哪個不是拼命？成都那些舞女，以前在工廠餐廳累斷腰也攢不下錢，來這兒至少靠自己，總比啃老強！

虎哥：就是！別盯著“舞女”標(biāo)簽貼偏見，正當(dāng)營生都該被尊重！對了，你去過紫羅蘭舞廳沒？

莊老三：那場子有意思！每天80來個舞女，男女比例1.5比1，燈光空氣都還行。最絕的是舞池中間打追光燈，跳舞的都往兩邊暗處躲，搞得跟舞臺劇似的！老客笑說現(xiàn)在進場先搶C位，跳砂舞跳出走紅毯的感覺，就是少了以前暗燈時的默契勁兒。

虎哥：說白了，不管咋變，都是為了掙錢！交換自己有的，換自己要的，不累來錢快就行，不曉得啥時候變了味。

莊老三：提起砂舞，這可是成都首創(chuàng)！1991年東華門人防工程開的音樂茶座，就是老祖宗！當(dāng)時租金便宜，五毛一塊就能耍，來的多是退休的、無業(yè)的，聽說一碗面條就能帶人回家。

虎哥：（瞪大眼）這么夸張？后來呢？

莊老三：后來順城街地下商場開新舞廳，門票五塊，陪跳一曲一塊，地面舞廳全改成砂舞廳。那幾年成都男人聚堆就聊這個！現(xiàn)在都掃碼支付了，昨晚猛追灣舞廳，舞女小黎三小時接27單，十塊一曲，一百塊貼身晃三晃，場子還是老樣子，燈暗人擠。

虎哥：現(xiàn)在年輕人也來玩？

莊老三：咋不來！消費漲了人沒少，小黎說比送外賣來錢快。就是爭議大，有人說是老傳統(tǒng)，有人嫌低俗。

虎哥：砂舞發(fā)源地真是成都？我還真不清楚！

莊老三：那還有假！八九十年代國企裁員，東郊川棉廠、鋼管廠的女工大批下崗，上有老下有小，找工作難。當(dāng)時交誼舞正流行，有人看中后子門防空洞，鋪面便宜又隱蔽，開起了舞廳。從交誼舞慢慢變成摸摸舞，也就是砂舞，成了下崗女工的活路，幫她們熬過了最難的日子。

虎哥：那“砂舞”這名字咋來的？

莊老三：舞客調(diào)侃的！男女相擁磨來磨去，像砂輪摩擦，就叫砂舞了。但防空洞舞廳光線暗、空氣差，有些齷齪事，被關(guān)停整頓好多次，最后防空洞全封了。

虎哥：那砂舞就沒了？

莊老三：想得美！換了種方式，從地下跑到地上，火遍全國！現(xiàn)在哪個城市沒幾家砂舞廳？

虎哥：（嘆氣）沒想到砂舞還有這曲折歷史，說到底還是為了討生活啊！

莊老三：（點煙）可不是！時代再變，為生活奔波的人，從來就沒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