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兒徹底慌了。
她求助地看向她爹。
林雄咬牙道："陛下！小女受辱是事實，即便不是太子，也必是宮中之人！求陛下徹查，還小女一個公道！"
轉(zhuǎn)移話題，模糊焦點。
這父女倆，配合得挺默契。
皇帝沉吟片刻："既然如此，那就查。昨夜所有在御花園附近當(dāng)值的人，全部押去慎刑司審問。"
"父皇！"太子急了，"兒臣真的沒有！"
"閉嘴。"皇帝瞪他一眼，"有沒有，查了就知道。"
我心頭一沉。
原書里，鎮(zhèn)北侯早就買通了御花園的一個小太監(jiān)，到時候那小太監(jiān)會"招供"，說看見太子去了御花園。
證據(jù)鏈一閉環(huán)，太子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陛下，"我忽然開口，"臣妾有個更好的法子。"
"哦？"
"林姑娘說她被欺負(fù)了，那欺負(fù)她的人，身上定會留下痕跡。"我緩緩道。
"抓痕、咬痕，或是衣物上的線索。不如讓嬤嬤帶林姑娘去偏殿驗身，仔細(xì)查驗她身上可有留下什么印記。同時，也讓太醫(yī)給太子驗身，看看他身上可有抓痕之類的。"
"兩相對照，若真是一人所為，痕跡總能對上。"
林婉兒的臉唰地白了。
林雄也慌了："娘娘！這、這太羞辱人了！"
"查案要講證據(jù)，何來羞辱之說？"我冷聲道，"還是說，侯爺怕查出來，痕跡對不上？"
"臣......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驗。"皇帝一錘定音，"王嬤嬤，帶林姑娘去偏殿。李太醫(yī)，給太子驗身。"
林婉兒被兩個嬤嬤架起來時，腿都軟了。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
書里寫過，她根本沒被人欺負(fù)。
這一切都是鎮(zhèn)北侯設(shè)計的局，目的就是讓女兒嫁入東宮，日后等太子登基，他們林家就是國丈，權(quán)傾朝野。
至于她肚子里那個孩子。
那是她和西域商人的私生子。
鎮(zhèn)北侯早就暗中勾結(jié)西域，想借這層關(guān)系搭線，日后好賣國求榮。
一炷香后，王嬤嬤回來了。
"回陛下、娘娘，林姑娘身上并無任何抓痕、咬痕。只是衣裙破損，發(fā)髻散亂。"
李太醫(yī)也稟報："太子殿下身上亦無任何傷痕。"
殿內(nèi)一片寂靜。
"不可能！"林雄脫口而出，"小女明明受了欺負(fù)！定是皇后買通了太醫(yī)和嬤嬤！"
李太醫(yī)噗通跪地："陛下明鑒！臣以全家性命擔(dān)保，絕無虛言！"
"擔(dān)保？"林婉兒忽然抬頭，眼中閃過瘋狂。
"娘娘既要驗，為何只驗我與太子？敢不敢讓昨夜所有在御花園當(dāng)值的侍衛(wèi)、太監(jiān)都驗身？看看他們身上可有抓痕！"
若擴(kuò)大范圍，勢必鬧得滿宮風(fēng)雨，太子的名聲照樣受損。
皇帝皺眉看向我。
我卻笑了："林姑娘這提議甚好。不過不必勞師動眾，本宮已知道那人是誰了。"
滿殿皆驚。
我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羊脂白玉，雕著狻猊紋。
"這玉佩，是今早在御花園假山石縫中找到的。"我將玉佩舉起，"狻猊乃龍九子之一，非親王皇子不得佩戴。而昨夜宮宴上，佩戴狻猊玉佩離席的，只有一人。"
我目光掃過殿外："三皇子，趙玨。"
"轟！"
殿外傳來瓷器碎裂聲。
三皇子臉色煞白地站在門口，手中茶盞落地。
"你、你血口噴人！"他踉蹌進(jìn)殿，"父皇，兒臣昨夜早早就寢，從未去過御花園！"
"是嗎？"我淡淡問道，"那你腰間玉佩呢？"
三皇子下意識摸向腰間，空的。
"這枚玉佩內(nèi)側(cè)刻著一個'玨'字，需要本宮當(dāng)眾驗證嗎？"我將玉佩翻轉(zhuǎn)，內(nèi)側(cè)小字清晰可見。
林婉兒癱軟在地，眼神徹底慌了。

"不可能！"林雄脫口而出，"小女明明受了欺負(fù)！"
"侯爺?shù)囊馑际牵鯆邒吆屠钐t(yī)都在說謊？"我挑眉。
"還是說，欺負(fù)林姑娘的人格外溫柔，連道抓痕都沒留下？"
這話說得曖昧，幾個宮女忍不住偷笑。
林雄的臉漲成豬肝色。
皇帝的臉色已經(jīng)沉了下來："林雄，你還有什么話說？"
"陛下！小女衣裙破損是事實?。《ㄊ?、定是那歹人......"
"行了。"皇帝不耐煩地擺手。
"既然沒有證據(jù)證明是太子所為，此事到此為止。林姑娘受了驚嚇，賜玉如意一對，綢緞十匹，送回侯府好生休養(yǎng)。"
這是要息事寧人。
林雄不甘心："陛下！小女清白已毀，日后如何嫁人？"
"那侯爺想如何？"
"求陛下賜婚！讓小女嫁給太子，哪怕是側(cè)妃也好啊！"
果然，還是這句話。
我正要開口，皇帝卻先怒了："放肆！無憑無據(jù)就想嫁入東宮？林雄，你是不是覺得朕的太子，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娶？"
這話太重了。
林雄撲通跪地："臣不敢！臣只是......只是心疼小女......"
"心疼女兒，就找個好人家嫁了。"皇帝冷冷道，"太子婚事，朕自有主張。退下吧。"
父女倆灰溜溜地走了。
太子長長松了口氣，感激地看向我："多謝母后為兒臣做主！"
我擺擺手，心里卻清楚，這事沒完。
鎮(zhèn)北侯不會輕易放棄。這次失敗了，還會有下次。
而且，林婉兒肚子里那個孩子，已經(jīng)懷上了。
若是讓她嫁給了別人，十個月后孩子出生，金發(fā)碧眼，鎮(zhèn)北侯府的丑事就會曝光。
所以他們必須攀上太子，讓太子當(dāng)這個接盤俠。
"珩兒，"我對太子說，"這段時間你少出門，尤其別單獨見任何女子。身邊侍衛(wèi)多帶幾個，明白嗎？"
太子一愣："母后是怕他們再陷害兒臣？"
"防人之心不可無。"
皇帝看了我一眼，眼神復(fù)雜："皇后今日，倒是清醒。"
我笑笑："臣妾只是不想讓無辜之人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