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歲把房子過戶給兒子，被送進養(yǎng)老院那晚，兒媳的話讓我淚崩

我今年68歲。

老伴走了不到半年。

家里那套三居室，突然就顯得空曠了。

以前老伴在的時候，家里總有電視的聲音，或者他咳嗽的聲音。

現(xiàn)在，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我怕黑，更怕孤獨。

晚上睡覺，我總要把所有的燈都開著。

兒子大強和兒媳小蕓住在城西，離我這兒坐公交車得一個小時。

他們偶爾周末過來看我，吃頓飯就走。

看著他們急匆匆的背影，我心里總不是滋味。

我想了很久，做了一個決定。

我給大強打了個電話。

我說：“大強，媽想把這套房子過戶給你。”

電話那頭，大強愣了一下。

他問：“媽，您怎么突然想起這個？”

我說：“媽老了，身體也不好，早晚是你們的。只要你們給我養(yǎng)老，讓我跟你們住，這房子現(xiàn)在就給你們。”

大強很高興，連聲答應。

第二天，大強和小蕓就來了。

他們帶了水果，還買了我要用的膏藥。

小蕓一進門就忙著收拾屋子，嘴特別甜。

她說：“媽，您早就該跟我們要去住了，咱們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多好?！?/p>

看著他們忙前忙后，我心里那塊大石頭落地了。

辦過戶那天，天氣很好。

從房管局出來，大強拿著紅本本，手都在抖。

那可是市中心學區(qū)房，值不少錢。

我也高興，覺得以后有著落了。

我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搬去兒子家。

舊家具我送了人，老伴留下的書我也賣了。

我只留下了幾件常穿的衣服和老伴的照片。

我等著大強來接我。

過戶手續(xù)辦完后的那個周末，大強來了。

但是，他沒開那輛平時接我的小轎車。

他手里拿著一張宣傳單。

進門坐下，他沒喝水，眼神躲躲閃閃。

我問：“小蕓呢？怎么沒來幫我搬東西？”

大強搓著手，低著頭說：“媽，小蕓單位加班?！?/p>

我點點頭：“那咱們走吧，東西我都打包好了?！?/p>

大強沒動。

屋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

過了好一會兒，大強從兜里掏出那張宣傳單，放在桌上。

他說：“媽，我和小蕓商量了一下?！?/p>

我看著他。

他說：“我們那房子太小，兩室一廳，孩子大了要獨立房間。您去了，只能睡沙發(fā)?！?/p>

我愣住了。

我說：“我不怕擠，打地鋪也行。”

大強嘆了口氣：“那怎么行。而且我們工作忙，也沒時間照顧您。”

他指了指桌上的單子：“這是‘夕陽紅’養(yǎng)老院，條件特別好，有人做飯，有人洗衣服，還有醫(yī)生?！?/p>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

我拿起那張單子，手有點抖。

我說：“大強，房子過戶前，你不是這么說的?！?/p>

大強不敢看我的眼睛：“媽，這也是為您好。那邊老年人多，有人陪您聊天?！?/p>

我站起來，走到窗前。

樓下是熟悉的小區(qū)花園，我在這住了三十年。

現(xiàn)在房子沒了，家也沒了。

我轉(zhuǎn)過身，看著自己養(yǎng)大的兒子。

我想罵他，想打他。

但我什么也沒做。

我只是覺得累，渾身沒力氣。

我說：“行，我去?！?/p>

大強松了一口氣，趕緊站起來幫我提包。

去養(yǎng)老院的路上，我一句話也沒說。

車窗外的樹影一個個往后退，像我這輩子的日子。

到了養(yǎng)老院，確實像大強說的，干凈，亮堂。

但那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家的味道。

辦完手續(xù)，大強把我送到房間。

是個雙人間，另一張床空著。

大強把我的包放下，看了看表。

他說：“媽，那我先回去了，下周來看您?！?/p>

我沒回頭，揮了揮手。

門關(guān)上了。

我坐在陌生的床上，看著窗外的鐵欄桿。

眼淚這才流下來。

我不明白，我掏心掏肺對兒子，怎么換來這個結(jié)果。

晚飯是護工送來的，兩菜一湯。

我吃不下，放在桌子上。

天黑了。

養(yǎng)老院里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老人的咳嗽。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這就是我的以后了嗎？

等著日子一天天過去，等著死？

突然，門被輕輕敲響了。

我嚇了一跳，坐起來。

門開了，進來一個人。

是兒媳小蕓。

她穿著工作服，頭發(fā)有點亂，眼睛紅紅的。

我扭過頭，不想理她。

我覺得這主意肯定是她出的。

小蕓輕輕關(guān)上門，走到我床邊。

她沒說話，先從包里掏出一個飯盒。

那是她最拿手的紅燒肉，還熱著。

她把飯盒放在桌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她說：“媽，您還沒吃飯吧？”

我冷冷地說：“不餓。你們?nèi)缭噶?，還來干什么？”

小蕓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兒，她從兜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壓在飯盒底下。

她說：“媽，這卡里有二十萬?！?/p>

我愣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看她。

小蕓吸了吸鼻子，聲音有點啞。

她說：“媽，有些事，大強不讓我告訴您。”

我看著她：“什么事？”

小蕓抬起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她說：“大強做生意賠了，欠了一屁股債。那些追債的人，上周都堵到家門口了，拿著油漆桶潑門?！?/p>

我心里一緊：“什么？”

小蕓擦了一把臉：“如果讓您住到家里，那些人天天來鬧，會嚇著您的。要是讓您留在這老房子里，他們查到了也會來騷擾?！?/p>

我抓緊了床單。

小蕓接著說：“大強本來想把這老房子賣了還債。是我攔著不讓。”

她看著我，眼神很堅定。

“我說，這房子是媽的命根子，也是媽最后的依靠。要是賣了還債，媽以后怎么辦？”

“我們吵了一架。最后我逼著他，把房子抵押貸出來的錢，先給您交了這養(yǎng)老院五年的費用，剩下的這二十萬，是給您留著的備用金?！?/p>

小蕓把卡往我面前推了推。

“這養(yǎng)老院是全封閉的，安保好，那些討債的進不來。您在這兒，安全。”

我看著那張卡，又看著小蕓。

我問：“那你們呢？債怎么辦？”

小蕓苦笑了一下。

“我們把車賣了，正準備把那套兩居室也掛出去賣了。大強現(xiàn)在白天上班，晚上送外賣。我也找了個兼職?！?/p>

“我們搬去郊區(qū)租房住，慢慢還。只要人還在，總能還清的?！?/p>

我顫抖著手，握住了小蕓的手。

她的手冰涼，粗糙了不少。

我說：“傻孩子，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跟我說？我是怕事的人嗎？”

小蕓搖搖頭：“大強說，爸剛走，您身體又不好，怕您受不住刺激。他寧愿您恨他，也不想讓您擔驚受怕。”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錯怪了孩子。

我還以為養(yǎng)了個白眼狼，沒想到他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

小蕓站起來，幫我打開飯盒。

紅燒肉的香味飄了出來。

她說：“媽，您安心住著。等我們把債還清了，買了新房子，第一時間接您回家。”

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里。

肉燉得很爛，很香，但我吃著全是咸味，是眼淚流進了嘴里。

我說：“這錢我不要，你們拿去還債?！?/p>

小蕓按住我的手：“媽，這錢您必須拿著。萬一有個頭疼腦熱，手里得有錢。債的事，我們年輕人扛得住。”

那天晚上，小蕓陪我坐了很久。

臨走時，她幫我掖了掖被角。

看著她疲憊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心里五味雜陳。

我以為的拋棄，原來是一場苦心的周全。

第二天早上，大強來了。

他眼圈黑黑的，胡子也沒刮。

他站在門口，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敢進來。

我招招手：“進來?！?/p>

大強磨磨蹭蹭走過來：“媽，昨晚睡得好嗎？”

我看著他，想罵他，又心疼。

我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張卡，塞到他手里。

大強一愣：“媽，這是小蕓給您的吧？我不能要。”

我瞪了他一眼。

我說：“拿著！我是你媽，家里出事了，我能不管嗎？”

“房子抵押了就抵押了。這錢你們拿去先還一部分急債，別讓那些人再來鬧?！?/p>

大強紅著眼眶，死活不肯收。

我說：“你要是不收，我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回老房子，讓那些討債的來找我?！?/p>

大強沒辦法，接過了卡，眼淚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他跪在地上，把頭埋在床邊。

“媽，對不起，是兒子沒本事?！?/p>

我摸著他的頭，像他小時候那樣。

我說：“起來。只要一家人齊心，沒有過不去的坎?！?/p>

我在養(yǎng)老院住下了。

我開始主動參加院里的活動，和周圍的老人聊天。

我得把身體養(yǎng)好，不給孩子們添亂。

每個周末，大強和小蕓都會來看我。

有時候帶點水果，有時候就是來坐坐。

看著他們雖然瘦了，但精神頭還行，我就放心了。

真正的孝順，不一定是非要守在床前。

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

孩子們有孩子們的難處，我們做老人的，能幫一把是一把，幫不上，照顧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幫忙。

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只要心里有家，哪里都是歸宿。

朋友們，如果是你們，在知道真相后，會怎么做呢？

你們覺得我把錢拿出來幫兒子還債，做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