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富有的國家，很多人第一反應都是沙特。畢竟街頭豪車扎堆，有人還把老虎當寵物養(yǎng)，場面確實夠張揚。但論人均GDP，沙特在一個歐洲小國面前，就得往后排排。2022年數(shù)據(jù)指出，沙特人均GDP約2.8萬美元，而這個小國的人均GDP達到24.09萬美元，差不多是沙特的10倍。

這個國家就是摩納哥。你敢想象嗎？這么富裕的國家，曾主動把88%的領土賣給鄰居，連軍隊都徹底取消了。這操作聽著像自毀根基，可事實證明，這或許是人類歷史上最精明的生存交易。那么，這背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地圖上的“隱形富豪”

我們先把目光移到歐洲南部，地中海蔚藍的海岸線上，法國和意大利之間擠著一個極小的身影，那就是摩納哥。

全世界范圍內(nèi)，只有梵蒂岡比它更小。摩納哥總面積僅2.08平方千米，北京頤和園都有2.9平方千米，也就是說，整個國家還沒一座皇家園林大。早晨出門跑步，腳步稍偏一點，可能就踏出了國界。

可就是這巴掌大的地方，成了全球名流的聚集地。走在摩納哥街頭，很難看到為生計奔波的匆忙身影，滿眼都是悠閑的富豪、好萊塢明星和頂級運動員。這里的房價常年穩(wěn)居全球第一，每平方米售價高達幾十萬人民幣，普通人奮斗一輩子，大概率也買不起一個廁所。

摩納哥的支柱產(chǎn)業(yè)就三樣：博彩、旅游、金融。蒙特卡洛賭場更是名聲在外，堪稱頂級銷金地。大廳里巨大的水晶吊燈、純手工波斯地毯，還有隨處可見的真跡油畫，置身其中，才能真切感受到財富的沖擊力。

更關鍵的是，摩納哥有個讓全球富人趨之若鶩的政策——免征個人所得稅。這一下就吸引了全球資本涌入，畢竟誰都想讓自己的財富少縮水。這個政策是摩納哥留住財富的核心密碼，比任何產(chǎn)業(yè)都管用。

很多人覺得摩納哥是天生富貴命，實則不然。一百多年前，它不僅窮困潦倒，還差點從地圖上消失。如今的風光，全靠一次破釜沉舟的“斷臂求生”。

一場關于生存的豪賭

要弄清這件事，得翻開舊歷史。摩納哥的起源很有戲劇性，最早只是熱那亞共和國下轄的一個小漁村，偏遠又貧窮。1297年，格里馬爾迪家族的一位先祖，喬裝成僧人騙開城堡大門，才算占下這片地方，建立了格里馬爾迪王朝，一直統(tǒng)治到今天。

曾經(jīng)的摩納哥，領土比現(xiàn)在大得多，有20平方千米，包括如今法國境內(nèi)的芒通和羅克布倫。這兩個地區(qū)土壤肥沃，是優(yōu)質(zhì)農(nóng)業(yè)區(qū)。那時候的摩納哥，雖不算強國，也算有地有產(chǎn)的小公國，日子過得不算差。

但歐洲歷史上戰(zhàn)亂不斷，到了19世紀中葉，民族主義興起，大國博弈愈演愈烈，摩納哥的日子越來越難熬。隔壁的法國正值強盛期，早就對摩納哥的地盤虎視眈眈。

當時的摩納哥夾在法國和撒丁王國之間，就像羔羊處在兩頭猛獸中間。尤其是芒通和羅克布倫的居民，受法國大革命思潮影響，頻頻要求獨立并入法國。摩納哥王室既沒錢鎮(zhèn)壓，也沒兵力管控，國家眼看就要分崩離析。

時任摩納哥親王的查爾斯三世，是個既果決又精明的戰(zhàn)略家。他心里清楚，憑摩納哥幾百人的衛(wèi)隊，根本不是法國的對手，硬拼只會亡國。

打不過，就換個思路。查爾斯三世做出了一個震驚所有人的決定：賣地。1861年，他主動聯(lián)系法國，簽訂了《法摩條約》。條約內(nèi)容是，摩納哥將芒通和羅克布倫割讓給法國，一下子失去了88%的領土，瞬間縮水成如今的彈丸之地。作為交換，法國支付400萬法郎補償金。

當時很多摩納哥人都覺得親王瘋了，這是變賣祖宗基業(yè)。可站在上帝視角看，這步棋走得極妙。查爾斯三世深知，那兩塊地民心已失，強留只會引發(fā)更大危機。不如趁還有談判籌碼，換一筆錢，更重要的是，換來了法國的安全承諾。

最強“安保合同”

400萬法郎只是表面利益，條約的核心條款的是，法國正式承認摩納哥的獨立主權，并且承諾保護它的領土完整和安全。這才是查爾斯三世的真實目的。

在我看來，他精準摸透了小國的生存法則，在大國夾縫中，要么足夠強硬讓人不敢惹，要么足夠無害讓人放下戒心。摩納哥選了后者。割讓領土徹底打消了法國的敵意，法國拿到想要的土地，自然不會再對剩下的小塊領土動手。

接著摩納哥順勢解散了正規(guī)軍隊。養(yǎng)兵本就是巨大開支，對小國來說更是財政負擔。這招借力打力用得精妙：既然交了“保護費”，法國就得當起保鏢。從此，摩納哥的國家安全徹底外包給法國。誰敢動摩納哥，就等于挑釁法國，法國軍隊必須出手干預。這相當于免費請了一支世界一流的安保隊伍。

這種關系在1918年和2002年的條約中不斷強化。如今的摩納哥，只保留幾百名警察維持治安，還有一支一百多人的儀仗隊，僅用于儀式場合供游客參觀，完全沒有正規(guī)軍。

沒有了國防壓力，摩納哥能把所有財力、精力都投入到發(fā)展中。而且這種依附不是單方面妥協(xié)。摩納哥在外交和國防上依賴法國，內(nèi)政卻高度獨立。它借著獨立主權國家的身份，走差異化發(fā)展路線。沒有土地種莊稼，就專心“種金子”。

逆天改命的商業(yè)版圖

拿到400萬法郎賣地款后，查爾斯三世沒有揮霍，全投在了一個看似不靠譜的項目上——在斯佩呂格高地建賭場。后來，這個地方被命名為蒙特卡洛，以此紀念他。

初期賭場生意并不好，那時候交通不便，沒人愿意專程跑過來。摩納哥人很快找到問題關鍵，重金修建了連接法國的鐵路。這下方便了，歐洲的王公貴族、資本家們坐著火車，一路愜意抵達摩納哥。

這里要提一句，當時歐洲很多國家受宗教和道德觀念影響，嚴禁賭博。摩納哥反其道而行之，讓博彩業(yè)合法化，剛好填補了市場空白。需求擺在那里，生意自然越來越火爆。

隨著賭場收益暴漲，摩納哥政府又推出重磅政策：取消本國居民個人所得稅。這一下，摩納哥從娛樂中心升級成資本避風港。全球富豪為了避稅、保障資產(chǎn)安全，紛紛申請摩納哥居留權。

這些富豪帶來了海量消費和投資資金，摩納哥的金融業(yè)、房地產(chǎn)業(yè)迅速崛起。到了上世紀中葉，蘭尼埃三世親王繼位，就是娶了奧斯卡影后格蕾絲·凱利的那位，他發(fā)現(xiàn)國土面積實在不夠用。

有錢沒地怎么辦？填海。摩納哥開啟了大規(guī)模填海造陸工程，雖然只增加了約0.4平方千米國土，占現(xiàn)有面積的20%，但對寸土寸金的摩納哥來說，每一寸新土地都能創(chuàng)造巨大價值。如今的摩納哥，高樓林立，處處都透著財富的氣息。

回頭再看，查爾斯三世當年賣地，看似妥協(xié)退讓，實則是丟車保帥的高招。要是當初硬扛法國，摩納哥大概率會被吞并，變成法國的一個海濱小鎮(zhèn)，根本沒有如今的獨立地位和財富。

摩納哥用土地和補償金，換來了百年和平與發(fā)展機遇。不過有個問題值得思考，這種共生又依附的生存模式，對其他微型國家來說，真的能復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