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日”三個字，在緬甸現(xiàn)在聽起來像黑色幽默——2021年2月1日軍方把選票換成子彈，三年后同一撥人又把子彈塞回票箱，說這叫“還政于民”。 我盯著新聞里那張空蕩蕩的投票站照片，腦子里蹦出的不是“自由”，而是：昂山素季到底還活著嗎？沒人回答，連她女兒都只能在社交平臺發(fā)一句“Mother’s birthday in the dark”。

軍政府算盤打得噼啪響： - 把全國一半選區(qū)直接劃成“戰(zhàn)區(qū)”，投票站開不了門，自然沒人反對； - 再把昂山素季關進內(nèi)比都一間沒窗的屋子，連紅十字會都不讓進，徹底抹掉象征； - 最后雇幾個“國際觀察員”——中俄印面孔，飛機票報銷，走一圈，回去寫“程序平穩(wěn)”。 合法性？有了。

可老百姓不買賬。 我表弟在仰光跑Grab，昨天接的單全是去長途車站，年輕人揣著全部積蓄，說先去湄索，再轉(zhuǎn)吉隆坡——“投什么票，逃命要緊”。 邊境更直接，克欽軍、德昂軍干脆把路炸了，選票送不進去，他們放話：“誰承認這個結果，誰就是我們的敵人�！�

西方那邊，美國財政部又加一輪制裁，把軍政府三個新部長拉黑，推特上歡呼“民主勝利”。 我朋友圈在仰光做服裝廠的姐們兒翻白眼：“制裁完，發(fā)電機零件又漲價30%，你們罵軍頭，我們埋單�！� 東盟倒是學乖了，新加坡外長一句“鼓勵包容”，翻譯成人話：別炸到我馬六甲就行。

最魔幻的是投票當天，軍政府電視臺直播：一排士兵把選票投進透明箱，鏡頭拉近，選票上提前蓋好了“同意”。 我截屏發(fā)群里，緬甸同學回了個“呵呵”，補一句：“他們連演戲都懶得演全套�！�

所以這場大選根本不是選誰，而是選“要不要臉”。 軍政府用一場沒人相信的戲，告訴國內(nèi)：我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告訴國外：我就這樣了，你們接著制裁，我接著坐牢里的昂山素季，反正天然氣、翡翠、稀土照樣賣——中國港口晚上十二點還在排隊裝貨。

接下來兩輪投票，我猜照樣“高票通過”。 真正的戲碼在投票后： - 如果軍政府把昂山素季悄悄放了，送去英國養(yǎng)老，等于留一條生路，國際輿論降溫，國內(nèi)抗議失去圖騰； - 要是繼續(xù)關著，甚至傳出“病逝”，那緬甸就徹底進入“無象征”時代，各地民族武裝干脆自己開聯(lián)邦，國家事實性分裂。

說到底，緬甸人早就不指望選票救命，他們只想知道：今晚停電幾小時？明天大米漲多少？ 軍政府給不了答案，卻給了一張畫滿圈的“選票”，告訴民眾：這就是解藥。

解藥？ 不，那是麻醉藥。 等麻藥一過，疼還在，而且更疼。 到那時，子彈和選票都壓不住，緬甸會用自己的方式說話——不是口號，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