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文化人張昭家風(fēng)

記城村張家的厚重文化

一、關(guān)于張家大院(序言)

城村張家，是為河南洛寧之名門望族。

張家大院，早在清朝后葉就名聞遐邇。

城村張家大院石牌坊

城村，名字怪怪的！城就是城，村就是村，該村偏要叫城村。說城吧，是村。說村吧，似城。豫西少見，洛寧唯一。

城村西寨門

城村張家，發(fā)端在其十五世孫張自厚，興盛在其老三孩子張九思田過千頃，佃戶近萬，年收租稞，萬石有余，時為永寧、宜陽、陜縣、澠池、盧氏五縣首富。

張家大院，始建于清之嘉慶，成之于是朝同治，歷時六七十載建成將近五十座“四合院”，房屋近千間。村落之齊整，屋宇之軒昂豫西之僅見。

張家大院，建造獨(dú)特，構(gòu)筑罕見；院深屋究，東西各六；院門朝南，過道半間；房脊劃一、鄰家共山；四家成排，五座相連；五階門，大門同寬；垂柱別致，支頭美觀。城村張氏，耕讀傳家；以農(nóng)為本，勤懇奮發(fā)；讀書習(xí)禮，注重文化；持身深厚，處事率真；育人宜根，教人教心；家風(fēng)重文，以文化人。

城村因有張家大院，已被定為傳統(tǒng)村落。張家大院文化厚深，已被定為省保單位。張家大院賞雕工，以文化人張家風(fēng)。隨著改革開放的國門洞開，到洛寧城村觀光旅游者比肩繼踵，有興趣投資者與日俱增。

洛寧縣河底鎮(zhèn)城村因有張家大院而被國家公布為首批傳統(tǒng)古村落。享此盛譽(yù)者洛寧有四，另三個村是：東宋鎮(zhèn)丈莊村、上戈鎮(zhèn)上戈村、底張鄉(xiāng)草廟嶺村。四村之中，筆者所以對城村張家情有獨(dú)鐘，運(yùn)思落毫，是因為過去錯看了張家。

小時候就聽父親說過“城村張九思家是個大戶，掛過'千頃牌’去北京一路上不住二家店”。千頃土地十萬畝。因此，心里老是窩著一個念頭：“張九思”是個大地主！地者，土也。大地主就是土之主聚土發(fā)財，就是土財主!

城村被公布為全國首批傳統(tǒng)古村落后，筆者應(yīng)該村干部之邀，被接到城村趁機(jī)看了個究竟。不想，這一看真的有了新感受：張家不僅不土，反而文氣兒厚重得少見，厚重得出奇！

由城村張家推而思之，筆者認(rèn)為傳統(tǒng)村落是寶貴的文化遺產(chǎn)，蘊(yùn)含著深厚的歷史文化信息，傳承著民族的歷史記憶，生產(chǎn)生活智慧、文化藝術(shù)結(jié)晶和地域特色；寄托著人們的鄉(xiāng)，是文化之脈、歷史之源自然之體、生態(tài)之基，具有重要的生活價值、歷史價值、科學(xué)價值和藝術(shù)價值。

筆者所以敢下前述這樣的結(jié)論，完全是緣于對城村張家房舍上展示詩禮傳家、名字里蘊(yùn)含厚重文化、建石橋體現(xiàn)龍虎精神，立牌坊凸顯節(jié)孝精神的四點感悟。

二、房舍上展示詩禮傳家

中國是詩的國度，中國是禮儀之邦。詩、禮是中國古代圣賢和文人墨客必讀“四書五經(jīng)”之“五經(jīng)”內(nèi)涵。不知詩無以稱文，不達(dá)禮無以為仁?！墩撜Z·堯曰二十》載：“子曰：不知禮，無以立也?！辈恢Y，手足無所措，則耳目無所加。

據(jù)城村人講，城村張家的祖籍在陜西同州，始祖張載是宋代六大理學(xué)夫子之一。明朝后期，張家第十一代嫡裔張光全遷居城村，是為城村始祖。

城村張氏，世代耕讀傳家，勤懇奮發(fā)，重農(nóng)本而不抑商末。十五世張自厚，一字名淳，譜稱其“重農(nóng)桑，精歧黃，全活數(shù)千人“，得不少家業(yè)。其三子張九思，識時務(wù)，達(dá)事變，涉獵詩書，務(wù)德大義持本立農(nóng)，兼通貨賄。在其手上，已是豫西五縣首富，田過千頃，戶近萬，年收租稞萬石有余。

張九思正若其名字所寓，貌恩恭，言思忠，視思明，聽思聰，出錢為其次子師周謀得朝廷鹽運(yùn)使官職，誥封朝議大夫，差肥位顯。到清朝嘉慶年間，張家開始擴(kuò)宅建院，歷時六七十載，到同治皇帝坐天下時，城村“張家大院”已經(jīng)建成將近50座四合院，房屋將近千間爾后歷經(jīng)一百五十多年風(fēng)剝雨蝕，時至今日，透過現(xiàn)存兩排蔚為壯觀之“四連院”和“五連院”，仍然能夠看到當(dāng)年的嬌嬌雄姿。

在城村人的陪同下，筆者漫步在城村張家大院的座座舊宅，儼然進(jìn)入了精美絕倫的磚雕、石雕、木雕大觀園。而這諸多磚雕、石雕和木雕，無不展示著謙謙傳家的詩禮精華。

先看磚雕。張氏舊宅的不少院落，迎門墻上都鑲嵌著磚雕的土地爺神龕。這些神龕，堪稱磚雕技藝小賽場，一處比一處生動。其中一家土地爺廟的兩側(cè)，磚雕對聯(lián)是“傳家耕和讀，處世勤共儉”，磚的橫批是“橫渠世第”。另一家土地爺神龕，磚雕的對聯(lián)是“諸侯寶三寶為首，大夫祀五祀當(dāng)先”。上邊磚雕的橫批是“謙謙世第?！钡窆ぶ?xì)和書法之端莊，令人嘖嘖稱奇。

還有一家的土地爺神龕下面墻角的地上，摞了一堆從舊房上拆御下來的勾檐、滴水、瓦當(dāng)、簡瓦和套瓦、做工都十分考究。放在舊瓦堆上面的兩個獸頭，張著大口，取上翹五十度方向，聽說是安裝于屋脊兩端的，仰天長嘯，姿態(tài)壯觀。城村人說這是張嘴獸，只有朝廷封過的人家，蓋房子屋脊上才可以安裝獅子海馬張嘴獸的。

城村張家大院的獨(dú)特之處在于其有“四連院”和“五連院”,“連院”的獨(dú)特之處在于大門都是過道出入，各院環(huán)周聯(lián)通。各家大門口墻上的“磚雕垂柱”和“磚雕支頭”，雕工考究，整齊劃一，造型精美，漿砌利索，令人叫絕。

有一家大門上方磚眼的陰刻“天錫純嘏”四個大字，語自《詩·魯項》:“天賜公純嘏、眉壽保魯”。純者，是大；者，意福；錫者同賜；引得思者、品者、賞者、解者無數(shù)，足見張家文化之厚重。

再賞木雕。說到張氏舊宅的木雕，真稱得上觸目皆是。門、窗檐、梁、椽、板、牽，凡能木雕之處，無不盡顯雕工。

有一家堂屋的房門兩側(cè)，鑲著一副木雕的對聯(lián)，上聯(lián)是“持身有訓(xùn)惟存厚”，下聯(lián)是“處世無奇但率真”。由是，主人家“持身”之禮、之道，“處世”之行、之為，可見一斑。

另一家南屋的四扇雕花木門上,中兩扇門對稱木雕“姜子牙釣魚和“朱買臣砍柴”，外兩扇門對稱木雕“松下有童子”和“籬旁訓(xùn)懶人”。還有一家南屋的門窗上，寓意雋永的木雕，諸如“麒麟送子”“耕讀傳家”、“松鶴延年、“百年合好”等等，每到一處，隨訪的城村幾位老年人都能講出一串生動的故事來。

至于許多人家房屋之檐檁扁牽上的長條木雕“富貴不斷頭”,“古藤傍新荷”、“鳳凰戲壯丹”、“鯉魚跳龍門”更是技藝高妙、風(fēng)格超俗，處處凸顯著主人家的不凡人品和詩禮家風(fēng)。

后睹石雕。城村張家各個院落大門口的一對石雕座獅和房屋木柱下端的鏤空石雕柱礎(chǔ)(俗名叫柱腳墩)，那才真叫“絕無僅有”。

石雕柱礎(chǔ)有的是一層鏤空，有的是兩層雕透，造型別致、獨(dú)樹一幟，不能不使人蹲下身子凝目細(xì)品，稱奇流連。門前的石獅、石獸石鼓、石花、雖然不少已被人為損毀得身首異處，但仔細(xì)看來仍有甚高的藝術(shù)價值。

除了房舍，張氏舊宅諸如“椿千堂”、“聚奎堂”等人家的“鼎字床”、“太師椅”、“木條幾”、“描錦柜”、“梳妝臺”、“大方桌”、“臉盆架”、“雕花窗欞木隔扇”、“棚條順?biāo)峡p樓”，無處不顯示著濃濃的文化氣息。

三、人名里蘊(yùn)含厚重文化

與城村的幾位老哥老弟文談中，聽出了張家前人名字中的厚重文化，不能不剖根問梢，追脈溯源。

城村張家的十五世孫姓張，名淳，字自厚，行醫(yī)濟(jì)世，淳樸厚德。自厚，語自《論語·衛(wèi)靈公之十五》:“子曰：躬自厚而薄責(zé)于人，則遠(yuǎn)怨矣?！币馑际秦?zé)已厚故身益修，責(zé)人薄故人易從。

如果說張淳給自己取名時自津淳樸自厚，但到他給自己的三個兒子取名時，那就真的是費(fèi)了不少的心計。

張淳給長子取名“九疇”，次子取名“九皋”、三子取名“九思”真乃寓意深深，良思久久。且不說“陽數(shù)九為大”，“九五乃至尊”但只要想想“九疇”、“九皋”、“九思”的由來內(nèi)涵，就知道張淳對文化的“自厚”了。

“九疇”，語自孔子編定的我國第一部史書《尚書》。《尚書》又名“書經(jīng)”，乃“四書五經(jīng)”之一經(jīng)?！渡袝ず榉丁酚涊d：“天乃賜禹洪范九疇”。洪者大也，范乃法規(guī)?！昂榉毒女牎笔侵赣杀豢鬃臃Q為“殷有三仁”之一的箕子口述、周武王的史官記錄的九條治國大法。其內(nèi)容包括五行、五事、八政、五紀(jì)、皇極、三德、稽疑、庶證和五福六極。九疇的每一條內(nèi)容都有詳細(xì)注釋和確切含義?！逗鬂h書·五行志》載：“大禹治水，得賜洛書，法而陳之，《洪范》是也”洪范就是洛書，洛書即是九疇。大禹就是根據(jù)洪范而演敘九疇，把天下劃分成九州的。我們河南省地處中州，亦稱豫州，居九州之中。張淳為其長子取名“九疇”，足見他對“洛書”、對“洪范”、對“九疇”之諳熟和甚解。

“九皋”，語自《詩經(jīng)·小雅·鶴鳴》篇：“鶴鳴于九皋，聲聞于野:……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史記·周本紀(jì)》載，“周武王卜定洛陽王城時，南望三涂，北望岳邙，顧瞻有河，粵瞻伊洛，毋遠(yuǎn)天室”?！叭俊敝傅木褪蔷鸥奚?。周武王把九阜山看作“天室”，稱其有泰山之雄、華山之險、黃山之奇，視九皋山為都城之南屏。唐代詩人李白在《鶴鳴九皋》詩中稱贊“昭華呈仙質(zhì)，長鳴在九皋……萬里思廖廓，千山望都陶……鳳侶攀何及，雞群思無勞”。張淳為其次子取名“九皋”，寄寓次子如九皋鳴鶴，聲聞于野，名揚(yáng)天下。

“九思”，語自《論語·李氏第十六》:“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視思明、聽思聰、色思溫、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罢Z后有注：視無所蔽，則明無不見。聽無所壅，則聽無不聞。色，見于面者。貌，舉身而言。思問，則疑不蓄。思難則忿必微。思義，則得不茍。

程子曰:“九思各專其一”。拿現(xiàn)在的語言解釋，就是“九思名解釋了一個方面”，視思明，是說對任何問題都要多角度去看才能明白；聽思聰，是說多聽聽才能把據(jù)全局；色思溫，就是態(tài)度和氣；貌思恭，就是一舉一動都要謙遜恭敬；言思忠，是說話一定要講誠信；事思敬，是說干事一定要敬業(yè)；疑思問，是說有疑慮就要問清；忿思難，就是說憤怒時切不可一時沖動，不計后果。

俗話說“天下老，自向小”。張淳將其老生子取名“九思”，就是為了讓他明白“學(xué)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xué)則殆”的道理，多學(xué)多思，事成大業(yè)。

人們常說“有其父必有其子”。張淳對自己的孩子寄予厚望，取名寓意雋永。其三個孩子對自己的孩子取名，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九疇生了兩個兒子，分別取名師堯、師舜。師者，效法也。九疇就是要讓自己的兒子效法唐堯和虞舜。

堯是人文始祖黃帝的第四代孫。黃帝生二子，一名玄囂，一名昌意。玄囂生蠕極，蠕極生高辛，高辛生放勛，放勛就是堯帝。堯之母慶都懷孕十四個月生堯，堯長大后是陶唐部落首領(lǐng)，世稱“陶唐氏”因此，后人稱堯帝為“唐堯”。

堯帝在位70年時，因其子丹朱不賢，破例將帝位讓給其61歲的女婿虞舜。虞舜在位39年，考慮到兒子商均不成器，便把帝位讓給了大禹。

九疇將其兒子取名叫師堯、師舜，其含義何其深邃！

九皋生了四個兒子，分別取名師孔、師顏、師孟、師翰?！爸潦タ鬃觼喪ッ稀?，師孔子，學(xué)孟子，習(xí)孔孟之道，其意世人皆知，不必詳言。

何謂師顏？顏者，孔子的學(xué)生顏回是也。

《論語·雍也第六》載：“哀公問，弟子孰為好學(xué)?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xué)，不遷怒，不貳迷，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則亡，未聞好學(xué)者也”。同一章又載：“子曰：賢哉，回也，一食，一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啊墩撜Z·先進(jìn)第十一》載：“季康子問，弟子誰而好學(xué)，孔子對曰：有顏回者好學(xué)，不幸短命死矣。“孔子多次夸贊顏回好學(xué)，窮不改其志。雖然顏回三十二歲就亡故了，但他卻是孔廟大成殿與孔圣人并排受祀的四位配享之一。四配享是孟柯、顏回、曾參、子思，足見顏回之學(xué)位顯赫。

至于師輸、竊以為“翰林院”乃朝廷文院，“翰墨”則文人代稱,師翰，乃寄語孩子好好習(xí)文，不用多釋。

九思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分別取名師禹、師周，意則猶弘。

禹則夏朝第一帝。前邊說過，堯帶傳位給舜，舜帝讓位給禹。堯是皇帝之子玄囂的后代，禹是皇帝另一個兒子昌意的后裔，堯和禹都是黃帝的玄孫。大禹治水名揚(yáng)天下，夏朝肇啟奴隸社會。禹得洛書演敘九疇，天下法治，劃分九州。禹是中國歷史上三皇五帝的最末一帝，但卻被世人所推崇。

周是我國歷史上統(tǒng)洽時間較長的一個朝代，西周257年、東周515年。東周包括春秋戰(zhàn)國和三家分晉。

《禮記·含文嘉》載：“伏羲德合上下，天應(yīng)以鳥獸文章，地應(yīng)以河圖洛書，乃則象而作易。”《周易》就是由伏羲畫卦、文王作辭而成。由于周文王被殷紂王囚禁在羑里城時所作的卦辭都是經(jīng)文，所以《周易》又稱《易經(jīng)》，乃“四書五經(jīng)”之一經(jīng)。

夏朝之后，周朝之前，有殷商800余年，但殷紂王荒淫無道，不治朝政，武王伐紂，逼得紂王上鹿臺自焚。因為殷受不光彩，所以大思給兒子取名，讓其師禹、師周而不肯師商、師殷，用心何其良也。淺析張家三代之名諱，可見其知識之廣博、文化之厚重，可賞其深諳以文化人之秉銓。

四、建石橋體現(xiàn)龍虎精神

五十年前就知道城村有座青龍橋，條石垛砌青石雕。這次得以詳視，龍虎精神不凡。

城村為當(dāng)年永寧官道通往澠池英豪、陜縣觀音堂和新安函谷關(guān)的必由之路，亦為絲綢之路過永寧之一脈。

在城村村外西南方向四十五丈處，有一座用土白色石灰?guī)r條石垛砌起來的石拱橋。歷經(jīng)朝代更送，風(fēng)雨剝蝕和人為損毀，該橋當(dāng)年的綽越雄姿早已不在，橋上的精美石雕也一個不存。但深入橋洞下邊仰觀環(huán)視、近想遠(yuǎn)思，仍然能夠清晰地想到當(dāng)年建橋時的心儀鳳愿，仍然能夠依稀看到當(dāng)年施工時的鋪筑維艱。

據(jù)城村人說，該橋長十五丈，高五丈五，現(xiàn)在看來雖無那么大，但也雄姿猶存。橋涵豎壁下方各突出數(shù)寸的八塊石沿，興許是當(dāng)年支撐拱圈所用，四處八塊，同樣水平，可見當(dāng)時技術(shù)的高超。該橋單孔拱圈，上圓下方，從力學(xué)角度考慮，無疑可以分擔(dān)橋面重量，使之結(jié)實美觀。

據(jù)隨筆者一道細(xì)覽橋容的城村人說，當(dāng)年青龍橋的橋面是用大塊青色大理石板材鋪平磨光的，走在上面能依稀照見人影。整座石橋由石鑿之榫頭鉚眼勾連，十分結(jié)實。橋面下方，有一條頭西尾東的青龍橫穿橋身，頭尾顯現(xiàn)，龍身不見。龍頭向西是為了吮吸西邊兩條小河在此相交的洪水，以保城村之安瀾；龍身橫跨大橋是取“青龍壓白虎之勢，也是為了保護(hù)城村平安。

“青龍”是傳說中的祥瑞之物，亦為道教所信奉的東方之神。白虎，迷信者把給人們帶來災(zāi)難的人稱為“白虎”?！扒帻垺币喾Q蒼龍，是天文二十八宿東方七宿角、亢、氏、房、心、尾、箕的合稱；白虎是二十八宿中西方七宿奎、婁、胃、峁、畢、、參的合稱。

《禮·曲禮》載：“行前朱鳥而后玄武，左青龍而右白虎?！?/p>

《后漢書·符瑞志》教：“夏道將興，草木繁茂，青龍止于郊，祝觸之神降于崇山。

城村張家在村外建“青龍橋”，亦是取“青龍止于郊”的祥瑞之意。

五、立牌坊凸顯節(jié)孝精華

洛寧縣的節(jié)孝牌坊可謂多矣，舊縣志上有名有姓的就有40座，寒來暑注，時序更迭，現(xiàn)在能見其容者，一座也無!

不過，由于洛寧文化人、河底大明村顏孝宗先生的不意留心，照像機(jī)鏡頭里竟然留下了距城村“青龍橋”南二十七丈處有張門程氏節(jié)孝石牌坊的嬌容。

何謂“節(jié)孝坊”?“節(jié)”是指女性保持節(jié)操、節(jié)烈和貞節(jié)；“孝”是指孝敬、孝順、守孝道。為女性立“節(jié)孝牌坊”是封建禮教下對已故女性的最高褒獎。

旌表誥封中憲大夫故山東縣丞張師禹妻程恭人節(jié)孝坊

照片上這昏昏蒼蒼的四幅黑白照片，真的使我愛不釋手。這座石牌坊是清朝道光十九年張九思的長孫張鳳池為其母親程氏建立的。張鳳池是九思長子師禹之子。舊縣志記載，張師禹原任山東縣丞，以子風(fēng)池歷官登、菜、青兵備道，署鹽運(yùn)司使，贈中議大夫。志載“張鳳池，侍母疾，衣不解帶者數(shù)月。事叔父能盡禮。同族兄弟八人，雍睦一堂，見者以為同胞。張鳳池為頌其母貞賢廉潔以昭后人，特為其母建了“節(jié)孝坊”，傳播節(jié)孝精神。

誥贈中議大夫山東縣丞張師禹妻程恭人節(jié)孝坊

從照片上可以看到，此坊面南背北，上下五壘：一中兩側(cè)，左右三門；中門方框、側(cè)門圓奎；石梁石柱，石隔石護(hù)，石門石洞，石鉚石榫。加上基座，坊高約四丈，東西占地三丈六，南北占地一丈八，長寬二比一構(gòu)建、整體長方形布陳。面南橋眼四尊石麒麟，向北鏤鐫四頭石蹲獅。

牌坊正面的中橫梁上，陽刻著“旌表誥贈中儀大夫山東縣丞張師禹之妻程恭人節(jié)孝坊”二十三個隸字，“誥贈”是朝廷對已謝世者之用詞。皇帝的文書稱為“誥”，一個“贈”字可知張師禹的中議大夫是在他去世后皇帝贈予的。二層中梁上陰鐫“龍章丕奐”四個隸體大字。大家文秀為之龍章，不者大也，奐者文采華美、鮮明意。此坊彰顯望族宦門大家文秀華彩之風(fēng)廣遠(yuǎn)，不言自喻。

從照片上還可看到，牌坊的坊頂構(gòu)建非同凡俗，歇山五脊，挑翅起；高脊橫陳，獸頭昂立；仰天長嘯，似聞聲疾。坊頂下，垂柱排比；倒掛四周，長短劃一。再看石牌坊南北兩向四座碑樓，無一不是墩實樓體，歇山屋脊，獸頭高昂，姿態(tài)各異。

四座碑樓映襯著一座牌坊，成“眾星拱月”之勢，碑樓牌坊，古色古香，櫨拱棱噌，美奐美偷，堪稱古建筑之一闕一絕。惜哉，盡毀矣；幸哉，照存也!

城村村頭現(xiàn)在躺著兩根二尺見方的鐫字石柱，長六尺九寸，其左邊刻著深二寸的石槽子，那是套石榫用的。方柱上陰刻著正楷字聯(lián)“禮重三從伊水家風(fēng)垂教遠(yuǎn)”，另一根方柱上刻著“心堅石化榮膺鳳浩賁崤山”。從石柱左邊刻槽推定，此二柱分別為牌坊南北方向的左側(cè)中柱，應(yīng)為下聯(lián)?！岸Y重三從”和“榮膺鳳浩”都是褒獎程恭人的，據(jù)說其中一副對聯(lián)是時任永寧知縣撰寫的。

行文至此，忽然想起諸葛孔明的一條妙計錦囊:“攻心為上，攻城次之”。筆者以為:以人教人難教心，以文化人育根本，城村張家正是由于家風(fēng)重文，以文化人，才得以彰顯出城村張氏之文脈興盛的名門望族，建起名聞遐邇的張家大院、形成文化厚重的傳統(tǒng)村落，存續(xù)以文化人的锃亮家風(fēng)！

非凡張家，權(quán)且一記。

注：本文作者系中共洛寧縣委宣傳部原部長曲少波先生(有改動)。

本文內(nèi)容來自《城村張氏族譜》

作者簡介：張澤武，洛寧縣陳吳鄉(xiāng)新寨村人，2003年，發(fā)起并成功組織成立了洛寧縣姓氏文化研究會，擔(dān)任常務(wù)副會長兼秘書長一職，2006年參與組織籌備成立洛陽市姓氏文化研究會，任副秘書長。2017年被推舉為洛寧縣姓氏文化研究會會長。2024年8月再次當(dāng)選為洛寧縣姓氏文化研究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