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不可理喻！"

王欣的聲音在整個辦公室回蕩，她的臉漲得通紅，手指顫抖著指向我。

我緊握著拳頭，胸口的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我賠了你一部全新的iPhone 15，只要求拿回那部摔壞的舊手機，這有什么錯？"

"那是我的隱私！"她幾乎是在咆哮，眼中閃爍著我從未見過的驚恐。

整個辦公室的同事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游移。

張總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皺著眉頭看向我們："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不小心摔碎了王欣的手機，已經(jīng)賠給她一部新的，現(xiàn)在只是要回那部舊手機而已。"

"你憑什么要？"王欣的聲音里帶著顫抖，"我又沒要你賠！"

這句話讓我徹底憤怒了："不要？那你昨天為什么要我查最新款的價格？"

空氣瞬間凝固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我們身上，而王欣臉上的表情，讓我第一次意識到，這件事遠比我想象的要復(fù)雜。

01

三天前的周一下午，一切還是那么平靜。

我正在工位上調(diào)試代碼，王欣端著咖啡從我身邊經(jīng)過。

"陳默，新項目的進度怎么樣？"她停下腳步，溫和地問道。

我抬起頭，看到她臉上熟悉的笑容，那種讓整個辦公室都變得溫暖的笑容。

王欣是我們部門的市場專員，入職兩年來一直表現(xiàn)優(yōu)秀，待人和善，從不與任何人發(fā)生爭執(zhí)。

"還順利，預(yù)計這周五能完成第一階段。"我如實回答。

她點點頭，正要離開時，我突然站起來拿文件，胳膊肘無意中撞到了她手中的咖啡杯。

咖啡灑了一桌子，更糟糕的是，她放在桌邊的手機被咖啡潑濕，從桌子上滑落下去。

我條件反射地想要接住，卻因為動作太急，反而把手機拍到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手機屏幕徹底花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蹲下?lián)炱鹗謾C，心里懊悔不已。

王欣愣了幾秒，看著手機破碎的屏幕，臉上閃過一絲復(fù)雜的表情。

"沒關(guān)系的，陳默，這不怪你。"她很快恢復(fù)了平靜，甚至還在安慰我。

"這怎么能不怪我？我一定會賠給你一部新的。"我堅決地說。

她搖搖頭："真的不用，這手機本來也用了挺久了。"

"那怎么行？是我摔壞的，我就必須負責。"我的原則性很強，絕對不允許自己逃避責任。

周圍的同事也圍過來，紛紛勸我們。

李峰是我大學(xué)同學(xué)，現(xiàn)在在律師事務(wù)所工作，平時經(jīng)常聯(lián)系。

那天晚上我把這件事告訴他時，他很贊同我的做法。

"這是基本的責任心，換做是我也會這樣做。"李峰在電話里說道，"不過你要記住，賠償了新的，舊的那部就應(yīng)該歸你，這是常識。"

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畢竟我是全價賠償，又不是保險理賠，當然有權(quán)拿回舊手機。

02

周二上午，我特意早到公司，在網(wǎng)上查了王欣那款手機的最新報價。

她用的是iPhone 14，256G版本，當時的市場價格是6999元。

"王欣，我查了你手機的價格，一會兒我就轉(zhuǎn)賬給你。"我走到她工位旁說道。

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真的不用，陳默。"

"必須要的。"我掏出手機，"6999，我現(xiàn)在就轉(zhuǎn)給你。"

"等等！"她突然站起來，聲音有些急促，"如果你一定要賠的話，能不能買個新的給我？我不要錢。"

這個要求讓我有些意外，但我覺得也合理。

畢竟現(xiàn)金還需要她自己去買，直接給新手機更方便。

"好的，我下班后就去買。"我爽快地答應(yīng)了。

那天下午，我特意請了半天假，去蘋果專賣店買了最新款的iPhone 15，256G版本，花了7999元。

雖然比她原來的手機貴了一千塊，但我覺得這樣更能表達我的歉意。

回到公司時已經(jīng)快下班了，王欣還在位子上整理文件。

"王欣，手機買回來了。"我把包裝盒遞給她。

她接過盒子，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謝謝你，陳默，你真是太客氣了。"

"應(yīng)該的。"我笑了笑，"對了，那部舊手機你帶了嗎？雖然摔壞了，但我想拿回去。"

她的手僵硬了一下："什么？"

"舊手機啊，我賠了你新的，舊的應(yīng)該給我吧？"我理所當然地說道。

王欣的臉色瞬間變了："為什么要給你？"

"因為我是全價賠償，按道理來說，舊手機就應(yīng)該歸我所有。"我耐心地解釋，"這就像車險理賠一樣，保險公司賠了新車，舊車就歸保險公司處理。"

"可是這不一樣。"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哪里不一樣？"我真的不明白她的邏輯。

王欣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回去想想。"

當時我以為她只是需要時間整理舊手機里的資料，所以沒有堅持。

現(xiàn)在想想，那就是一切問題的開始。

03

周三上午，我主動找到王欣。

"昨天的事情考慮得怎么樣？"我開門見山地問。

她正在整理文件，聽到我的話，手明顯停頓了一下。

"陳默，那部手機我不能給你。"她沒有抬頭，聲音很輕。

"為什么？"我感到困惑，"里面的資料你可以先備份出來。"

"不是資料的問題。"她終于抬起頭，眼中有種我看不懂的情緒，"那是我的私人物品，憑什么要給你？"

這句話讓我有些生氣："憑什么？憑我賠了你一部全新的手機，而且還比你原來的貴一千塊！"

"我又沒要你賠！"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那你昨天為什么不拒絕？還要我買新的而不要現(xiàn)金？"我感到憤怒，"如果你不想給我舊手機，你應(yīng)該一開始就說清楚！"

周圍的同事開始注意到我們的爭執(zhí)，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王欣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站起來，壓低聲音說："我們出去談。"

我們走到樓梯間，一個相對私密的地方。

"王欣，我覺得我的要求很合理。"我努力保持冷靜，"我承擔了全部責任，賠償了全部損失，甚至還多賠了一千塊，現(xiàn)在只要求拿回舊手機，這有什么不對？"

她靠著墻，低著頭："你不會懂的。"

"那你讓我懂！"我有些急躁，"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抬起頭看著我："手機里有我的私人信息，不方便給別人。"

"我要你的私人信息干什么？"我苦笑道，"我拿回去也是直接賣給回收手機的，他們會清除所有數(shù)據(jù)。"

"總之我不能給你。"她的態(tài)度很堅決。

"那好，我們找張總評理。"我決定尋求上級的幫助。

"隨便你。"她說完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樓梯間。

那一刻，我真的搞不懂，一部摔壞的舊手機，為什么她要這么堅持不給我？

04

當天下午，我找到了部門主管張總。

張總聽完我的敘述，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

"從法理上來說，陳默的要求確實有道理。"張總緩緩開口，"全額賠償?shù)那闆r下，舊物品確實應(yīng)該歸賠償方所有。"

我點點頭，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是..."張總話鋒一轉(zhuǎn)，"這畢竟不是正式的商業(yè)行為，而是同事之間的私人問題，可能需要更多考慮人情因素。"

"張總，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我覺得原則就是原則。"我堅持自己的觀點，"如果每個人都可以因為人情而違背基本的公平原則，那還要規(guī)則干什么？"

張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不遠處的王欣工位："你讓我和王欣單獨聊聊。"

十分鐘后，張總回到辦公室，臉色有些凝重。

"陳默，王欣說她可以把新手機還給你，然后這件事就當沒發(fā)生過。"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問。

"就是說，她不要你的賠償，舊手機也不給你，大家各退一步。"

這個提議讓我更加憤怒："憑什么？手機是我摔壞的，我就必須承擔責任，這不是退不退步的問題！"

張總嘆了口氣："王欣說，如果你一定要堅持，她會考慮申請調(diào)部門。"

"調(diào)部門？"我震驚了，"因為一部手機？"

"她說你們的價值觀念差異太大，繼續(xù)在一個部門工作會很尷尬。"

我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敢相信事情會發(fā)展到這種地步。

一部摔壞的舊手機，為什么會讓一個平時溫和友善的女孩做出如此極端的決定？

那天晚上，我給李峰打電話，把最新的情況告訴了他。

"這就更奇怪了。"李峰在電話里說，"正常人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考慮調(diào)部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那部手機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李峰的話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到底是什么，讓王欣如此堅持不給我那部舊手機？

05

周四上午，我決定做最后一次努力。

我在王欣的工位旁等她，準備開誠布公地談一次。

"王欣，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地把這件事解決了？"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種說不出的疲憊："陳默，求你了，就當我求你了，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求我？"我愣住了，"王欣，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我沒有害怕什么。"

"那為什么連張總的建議你都不接受？"我緊盯著她的眼睛，"為什么寧可調(diào)部門也不愿意給我那部手機？"

"我..."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她的新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

王欣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怎么了？"我關(guān)心地問。

她慌忙收起手機，站起來就要走："沒什么。"

"王欣！"我叫住她，"到底是什么讓你這么害怕？"

她回過頭，眼中充滿了恐懼："陳默，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有些事情你真的不會想知道的。"

說完，她匆匆走向洗手間，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那里。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到了下午，王欣一直沒有回到工位上。

同事說她請了半天假，有急事要處理。

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腦海中反復(fù)思考著剛才的那一幕。

那條短信，王欣看到后為什么會如此恐懼？

還有她說的那句話："有些事情你真的不會想知道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

下班前，我再次來到王欣的工位，想看看她有沒有回來。

工位還是空的，但我注意到她桌上放著一個小紙團。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撿起了那個紙團。

展開一看，上面寫著一個手機號碼，還有幾個字：今晚八點，老地方。

這是什么意思？

我把紙條放回原處，心中卻掀起了波瀾。

王欣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那部舊手機里，究竟有什么不能讓我知道的東西？

第二天早上，我提前來到公司，想要和王欣做最后的溝通。

但她的座位依然空著，人事部通知說她請了病假。

我再也忍不住了，決定直接去她家里找她。

我從人事檔案里查到了她的地址，下班后直接趕了過去。

站在她家門口，我深吸了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王欣，她看到我時，臉上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鬼一樣。

"陳默？你怎么來了？"她的聲音在顫抖。

"王欣，我們必須把話說清楚。"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她的客廳很簡單，但我注意到茶幾上放著那部摔壞的舊手機。

"你看，你根本沒有扔掉它。"我指著手機說，"為什么就是不肯給我？"

王欣順著我的目光看向茶幾，當她看到那部手機時，整個人突然僵住了。

因為在那一瞬間，舊手機的屏幕竟然亮了起來，顯示著一條剛剛收到的信息。

我和王欣同時看向手機屏幕，而當我們看清屏幕上顯示的內(nèi)容時，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VIP用戶到賬提醒：您的賬戶收到轉(zhuǎn)賬50000元，當前余額：126800元】

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王欣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沒有血色。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她為什么死活不肯給我那部手機，但同時，一個更大的秘密正在向我展示它真正恐怖的面貌...

06

王欣癱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像失去了靈魂一樣。

我盯著那條銀行到賬短信，腦中一片混亂："十二萬六千八百元？王欣，這是怎么回事？"

她抱住頭，聲音帶著哭腔："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哪樣？"我的聲音在顫抖，"一個月薪八千的市場專員，銀行卡里有十幾萬現(xiàn)金？"

"陳默，你聽我解釋..."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又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王欣看到來電顯示，整個人都在發(fā)抖："不要接，千萬不要接..."

但我已經(jīng)伸手拿起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我開口說道。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小欣啊，今晚的服務(wù)客戶很滿意，獎金已經(jīng)到賬了，明天晚上還是老時間..."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手機差點掉到地上。

"你是誰？"那個男人顯然聽出了我不是王欣。

我掛斷了電話，看向癱坐在沙發(fā)上的王欣。

"現(xiàn)在你總該告訴我真相了吧？"我的聲音異常平靜，但內(nèi)心已經(jīng)掀起了驚濤駭浪。

王欣抬起頭，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隱藏："你想知道嗎？真的想知道嗎？"

"說吧。"我坐在她對面，做好了接受一切的準備。

她深吸了一口氣："三年前，我媽媽查出了白血病，需要做骨髓移植手術(shù)，費用要八十萬。"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

"我家是農(nóng)村的，根本拿不出這么多錢，我跑遍了所有銀行，都申請不到貸款。"王欣的眼淚開始往下流，"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有人告訴我，有一種工作可以賺快錢..."

"什么工作？"雖然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高端陪酒。"她閉上眼睛，"就是陪一些有錢的老板喝酒聊天，一晚上兩千到五千不等。"

我感覺胸口像被重錘擊中："只是喝酒聊天？"

王欣沉默了很久："一開始是的，但后來..."

她沒有說完，但我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

"我救了我媽媽的命。"她睜開眼睛看著我，"手術(shù)很成功，她現(xiàn)在還活著，這對我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三年來，我以為我了解她，以為她是那種單純善良的好女孩。

卻從來沒有想過，她背負著這樣沉重的秘密。

07

"所以，你一直在做這種工作？"我艱難地問道。

王欣搖搖頭："手術(shù)費還清后，我就不做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有些客戶不愿意放過我，他們有我的照片和視頻，威脅我必須繼續(xù)。"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如果不配合，就要把這些東西發(fā)到網(wǎng)上，發(fā)給我的同事和家人。"

我終于明白了她為什么那么害怕給我手機："手機里有這些東西？"

"不只是照片和視頻。"王欣站起來，走到陽臺邊，"還有客戶的聯(lián)系方式，交易記錄，還有一些我不能說的秘密。"

"什么秘密？"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有些客戶是有家室的成功人士，甚至是政府官員，他們的信息如果泄露..."

我不敢想象后果會有多嚴重。

"王欣，你有沒有想過報警？"我問道。

她苦笑了一下："報警？我也是參與者，他們最多判幾年，出來后第一個要報復(fù)的就是我。"

"那你就打算這樣一輩子被他們控制？"

"我在想辦法脫身，但需要時間。"她轉(zhuǎn)身面對我，"現(xiàn)在你明白我為什么不能給你那部手機了嗎？"

我點點頭，心情復(fù)雜到極點。

"陳默，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參與的。"王欣走回到我面前，"忘掉今天看到的一切，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好嗎？"

我看著她，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女孩為了救母親而陷入黑暗，為了保護秘密而承受巨大壓力。

但同時，我也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卷入了一個危險的漩渦。

"如果我堅持要那部手機呢？"我問道。

王欣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不能這樣做，那會害死我的。"

"但是按照法律，那部手機確實應(yīng)該歸我。"我堅持自己的觀點。

"法律？"王欣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絕望，"你覺得那些人會在乎法律嗎？"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王欣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們來了..."

"誰？"

"我今天沒有去約定的地方，他們來找我了。"她抓住我的胳膊，"陳默，你快走，從后門走！"

敲門聲越來越急促，還伴隨著男人粗暴的聲音："小欣，開門！"

我看著驚恐萬狀的王欣，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邪惡。

08

"我不走。"我站在原地，看著王欣。

"你瘋了嗎？"她急得快要哭出來，"他們不是好人，會傷害你的！"

門外的敲門聲更加急促："小欣，我們知道你在里面，快開門！"

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向門口："我去開門。"

"不要！"王欣想要攔住我，但我已經(jīng)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三個男人，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名牌西裝，但眼神中透著兇狠。

"你是誰？"中年人看著我，皺起了眉頭。

"我是王欣的同事。"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同事？"中年人冷笑了一下，"小欣，你什么時候開始在家里接客了？"

"不是的，陳哥，他真的只是我同事。"王欣慌忙解釋。

中年人推開我，走進房間："是不是同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為什么沒來？"

"我身體不舒服..."王欣的聲音在顫抖。

"身體不舒服？"中年人拿起茶幾上的那部摔壞的手機，"那你倒是回個消息啊？"

就在他拿起手機的那一瞬間，我做了一個連我自己都沒想到的決定。

我一把搶過那部手機，用力摔在地上。

啪！

手機徹底碎裂了，連主板都斷成了幾截。

房間里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中年人的聲音低得可怕。

"我知道。"我看著他的眼睛，"我在毀滅證據(jù)。"

"證據(jù)？"中年人笑了，"小朋友，你以為毀了一部手機就能解決問題嗎？"

"當然不能。"我掏出自己的手機，"但是這個可以。"

我按下了錄音鍵，剛才的對話已經(jīng)被完整記錄下來。

"陳默，你在干什么？"王欣驚恐地看著我。

"我在做正確的事。"我看向中年人，"現(xiàn)在，你們有兩個選擇：要么馬上離開，永遠不要騷擾王欣；要么我就把這段錄音交給警方。"

中年人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你以為警察會相信你嗎？"

"會的。"我笑了笑，"因為我還有這個。"

我舉起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正在進行的視頻通話。

電話那頭是我的朋友李峰，他正在律師事務(wù)所的辦公室里。

"李峰，你都聽到了吧？"我對著手機說道。

"聽得很清楚，我已經(jīng)報警了。"李峰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陳默，保護好自己和王欣，警察馬上就到。"

中年人的臉色徹底變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欣，最后冷冷地說："好小子，有種。"

說完，他帶著兩個手下匆匆離開了。

王欣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滿地的手機碎片，眼中涌出了淚水。

"為什么？"她哭著問我，"為什么要幫我？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

我坐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因為有些事情比一部手機更重要。"

"可是你會因為這件事受到牽連..."

"王欣。"我打斷了她，"三年前，你為了救母親而做出了艱難的選擇；今天，我為了救你也做出了我的選擇。我們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不是嗎？"

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

"至于那部舊手機。"我看著地上的碎片，"我不要了。"

十分鐘后，警察到了。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王欣勇敢地說出了所有的真相。

警方根據(jù)她提供的線索，成功搗毀了一個涉及多名官員的高端色情服務(wù)網(wǎng)絡(luò)。

王欣作為污點證人，得到了法律保護。

六個月后，她調(diào)到了另一個城市的分公司工作，開始了新的生活。

而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堅持原則固然重要，但在原則和人性之間，選擇善良和勇敢，永遠不會錯。

那部摔碎的手機，最終沒有成為我們之間的隔閡，反而成為了我們友誼的起點。

因為真正的補償，從來不是拿回什么，而是給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