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從口出 病從口入（微小說）

文/悟喜（寧夏）

清晨的鄉(xiāng)村集市上，叫賣聲此起彼伏。王老漢的熟食攤前圍滿了人，他一邊切著鹵肉，一邊吆喝："祖?zhèn)髅胤?，三十年老店，不好吃不要錢！"

"王叔，給我來半斤豬頭肉。"村里的張嬸遞過錢。

"好嘞！"王老漢麻利地切肉裝袋，手上的油漬蹭在塑料袋上。一只蒼蠅落在肉上，他隨手一揮，繼續(xù)招呼下一位顧客。

退休醫(yī)生老李皺著眉頭走過來："老王啊，你這攤子衛(wèi)生得注意點。昨天我家小孫子吃了你的鹵菜，拉了一晚上肚子。"

王老漢不以為然地笑笑："小孩子腸胃弱，關(guān)我啥事？我這攤子開了三十年，從沒出過問題！"

老李嘆了口氣，指著攤位上那瓶發(fā)黃的油："你這油都變色了，該換換了。"

"哎喲，老李頭，你退休了還管這么寬？"王老漢壓低聲音，"現(xiàn)在啥不漲價？我這小本生意，能省則省嘛！"

中午時分，王老漢的孫子小寶放學路過："爺爺，我餓了！"

"乖孫，來，嘗嘗爺爺新做的鹵雞翅。"王老漢從柜臺下拿出一個塑料袋，里面的雞翅泛著不自然的紅色。

小寶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爺爺，真好吃！比學校食堂的強多了！"

王老漢得意地笑了："那當然，爺爺加了特制香料！"他瞥了眼角落里那包標著"食品添加劑"的白色粉末，那是上個月趕集時從流動商販那里買的"秘方"。

下午收攤時，老李又來了，這次他表情嚴肅："老王，我剛才看見你往鹵水里加東西了。那是什么？"

王老漢神色慌張："沒、沒什么，就是普通調(diào)料..."

老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是醫(yī)生，那些東西吃多了會致癌的！你這是在害人！"

"你少嚇唬人！"王老漢甩開老李的手，"大家都這么干，怎么就我有問題？再說了，吃一次兩次能出啥事？"

夜幕降臨，王老漢哼著小曲數(shù)著今天的收入。突然，電話鈴聲刺破了寧靜。

"爸！小寶上吐下瀉，還發(fā)高燒，我們現(xiàn)在在去縣醫(yī)院的路上！"兒子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王老漢手里的鈔票撒了一地。他跌跌撞撞地跑到醫(yī)院，看到孫子蒼白的小臉，心如刀絞。

"食物中毒，初步判斷是亞硝酸鹽超標。"醫(yī)生嚴肅地說，"再晚送來一會兒，后果不堪設(shè)想。"

老李不知何時站在了病房門口："老王，現(xiàn)在你信了吧？"

王老漢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是我害了小寶...是我貪圖那點小便宜..."

第二天，集市上的人們發(fā)現(xiàn)，王老漢的熟食攤煥然一新。攤位上掛著"本店承諾：只用新鮮食材，絕不添加違禁品"的牌子。王老漢戴著口罩和手套，認真地清洗著每一件餐具。

"王叔，轉(zhuǎn)性啦？"有熟客打趣道。

王老漢苦笑："差點害死自己的親孫子，這教訓夠記一輩子了。"

老李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王老漢望著湛藍的天空，喃喃自語："老祖宗說得對啊，禍從口出，病從口入..."

作者簡介：

悟喜?，寧夏西海固人，80后，棲居大理蒼洱間。素心種字，不諳世故只諳耕；閑拾棗花調(diào)墨，漫裁山風作信。曾赴金山教孩童識字，亦行鄉(xiāng)野扶貧，接過九星暮光。十三載公益路，而今筆墨寫天真，耕煙種霞。詩作散見《鄉(xiāng)村精短文學》、《作家地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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