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一臉憤恨，卻只能咬牙同意，“肅靜！被告人李雨霏，你有權(quán)上訴。本庭將依法移送案卷至上級法院?！?br/>我被法警押解著離開，身后是無數(shù)道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的目光。
回到看守所，張睿哲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
他眼底帶著血絲，整個人顯得焦躁疲憊。
“你還要上訴？有意義嗎？不過是多活幾天！”
我直接開口，“再拍一次。”
“你！”
他猛地站起身，“李雨霏，我受夠你的鬼把戲了！我不會再替你去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這次不一樣?！?br/>“這次拍同學(xué)們，張律師，你上次拍的時候，就沒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嗎？”
張睿哲愣住了，我知道他意識到了什么。
我身體前傾，壓低聲音，“二審法庭上，我會說出一切。到時候，你記錄下的任何異常，都可能成為揭開真相的關(guān)鍵?！?br/>他死死盯著我，最終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好。”
張睿哲的視頻再次發(fā)布。
畫面里，張曉燕溫柔地給學(xué)生夾菜，所有同學(xué)每次都嚼二十次，統(tǒng)一咽下去。
可網(wǎng)上依舊是對張曉燕的好評。
張睿哲指著評論區(qū)，“就算是學(xué)生的表現(xiàn)有點奇怪，但這又能說明什么？”
“說吧，真相到底是什么，這樣我才能幫你辯護！”
我關(guān)上視頻，攤了攤手，“好了，你回去吧。”
“砰——！”
張睿哲猛地把椅子踢倒，“好好好！李雨霏！我真是傻子才信了你的話！”
“我會申請退出，不會再當(dāng)你的辯護律師！”
二審?fù)ド?，張睿哲果然不在，他坐在聽眾席，而我也沒有任何新的證據(jù)提供。
檢察官嚴(yán)詞陳述，“事實清楚，證據(jù)確鑿，請求維持原判！”
法官看向我，“被告人李雨霏，你還有什么要陳述的？”
我抬起頭，聲音嘶啞，“我想問，法醫(yī)給他們解剖了嗎？鑒定結(jié)果出來了嗎？死因到底是什么？我要看報告?！?br/>聽眾席一片嘩然。
“反對！”
檢察官立刻起身，“被告人是在無理取鬧，拖延時間！”
法官蹙眉，但還是示意法醫(yī)出示報告。
法醫(yī)當(dāng)庭宣讀，“四十名受害者均系機械性窒息死亡，即被勒死。體內(nèi)無任何毒物或異常物質(zhì)?！?br/>“聽到了嗎？”
法官語氣冰冷，“你還有什么話說？”
我沉默片刻，才緩緩開口，“所以，判決是？”
“維持原判！死刑，立即執(zhí)行！”
法官莊嚴(yán)宣判，“明日執(zhí)行！”
“好??！”
“正義！”
“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法庭內(nèi)爆發(fā)出震耳的歡呼，家長們相擁而泣，張曉燕也伏在桌上，肩膀聳動，不知是哭σσψ是笑。
法官敲下法槌，“帶下去！”
就在法警上前要帶走我時，我猛地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喊道，“等一等！”
我一字一頓，“我要翻供，人不是我殺的?！?br/>

全場瞬間安靜，足足沉寂了五秒鐘。
隨即，像炸彈被引爆。
“她說什么？！她要翻供？！”
“翻供？！證據(jù)確鑿還想抵賴嗎？”
“真是無恥！惡魔！”
“我看她就是后悔殺了那么多人！害怕死刑，在拖延時間呢？！”
法官也重重敲擊法錘，臉色鐵青，“李雨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法庭之上，豈容你當(dāng)兒戲！”
檢察官立刻起身，“法官大人，這是被告人拖延時間的惡劣伎倆！請求法庭不予采納！”
聽眾席上的家長都炸了，恨不得要把我碎尸萬段，“你滾??！你個惡魔！你不是人！你殺了我女兒還想為自己脫罪！你……你還我女兒！”
“她這么拖延時間不想死是嗎！那我們殺了她！我們四十個家長一起殺了她！”
“對！法不責(zé)眾！我們殺了她！”
場面徹底失控，憤怒的家長試圖沖過警戒線，法警們?nèi)ψ钄r，法庭亂作一團。
“肅靜！立刻肅靜！”
法官連連敲擊法錘，臉色鐵青，“再不保持秩序，將清空法庭！”
法警們加大了力度，才勉強把激憤的人群控制住。
在一片混亂和咒罵聲中，我平靜地抬起頭，目光落在渾身群精準(zhǔn)地落在張曉燕身上。
“我翻供?！?br/>“殺人的不是我，是張曉燕，是她殺了四十個孩子?！?br/>這句話像一道驚雷。
張曉燕猛地抬起頭，臉上瞬間失去所有血色。
她像是被巨大的冤枉擊中，身體搖搖欲墜，眼淚洶涌而出。
模樣好不可憐。
“李老師！你……你為什么要這樣污蔑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聲音充滿了絕望和不解，“那些孩子也是我的學(xué)生??！我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他們活過來！你怎么能……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污蔑我呢！”
她的哭訴感動了所有人。
“李雨霏！你給我去死！”
一個家長紅著眼睛吼著，“張老師怎么可能殺人！她把我的浩浩送到了清大啊！可惜……我的浩浩啊……！”
檢察官也角色鐵青指著我，“李雨霏，你殺了四十個人是你親口承認(rèn)的，而且監(jiān)控錄像可都錄下來了！你再怎么否認(rèn)都抵不過監(jiān)控錄像的鐵證！”
他示意旁邊的人，“播放現(xiàn)場監(jiān)控錄像！”
法庭前方的大屏幕亮起來。
畫面顯示在宴會廳，我冷靜地，一個一個地將那些曾經(jīng)鮮活的學(xué)生勒暈，緊接著又一個個掛上早已準(zhǔn)備好的繩索，他們就這樣被我活生生吊死了。
畫面清晰，角度明確，甚至能看清我臉上那幾乎麻木的平靜。
“啊——！我的女兒??！”
一個母親看到自己孩子的最后時刻，當(dāng)場昏厥。
“畜生！惡魔！”
咒罵聲再次響起，夾雜著崩潰和痛哭。
連法官看著錄像，眉頭都緊緊皺在一起。
“李雨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