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管們爭論不休，焦點集中在如何壓垮一個叫“林氏”的小公司，完成低價收購。
我百無聊賴地玩著指甲。
直到一位財務(wù)總監(jiān)匯報時，快速略過了一組異常的數(shù)據(jù)關(guān)聯(lián)。
我舉起手。
全場瞬間安靜。所有目光聚焦過來。
顧言皺眉，“你又要干什么?！?br/>“剛才那頁PPT，能翻回去嗎？”
我指向屏幕，“第三季度現(xiàn)金流和固定資產(chǎn)變動的勾稽關(guān)系，好像不對?！?br/>財務(wù)總監(jiān)臉色微變，“這位小姐，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我不懂？”
我笑了，站起身，走到屏幕前，用激光筆點著那幾個數(shù)字，
“這里，還有這里的增量，與公開披露在建工程完全無法匹配。多出這部分錢，是在幫誰洗？”
會議室死一般寂靜。
財務(wù)總監(jiān)額頭沁出冷汗。
顧言的目光里滿是質(zhì)疑，在我和財務(wù)總監(jiān)之間掃視。
“繼續(xù)說?！?br/>“商業(yè)咨詢，按分鐘計費?！?br/>我看著顧言，“現(xiàn)在開始嗎？”
顧言幾乎是咬著牙，“計！”
我立刻開口，語速飛快，精準點出三處關(guān)鍵財務(wù)漏洞。
每一處都直指有人利用項目中飽私囊。
“初步判斷，涉及金額不低于這個數(shù)?！?br/>我比了個“八”的手勢。
不是八萬，是八百萬。
財務(wù)總監(jiān)面如死灰。
顧言臉色鐵青，對助理揮手，“帶李總監(jiān)去休息，好好協(xié)助他查清賬目?！?br/>他特地加重了‘協(xié)助’兩個字，意思不言而喻。
會議結(jié)束，顧言把我?guī)Щ厮霓k公室。
“你怎么看出來的？”他審視著我，像在看一個未知生物。
“基本功?！?br/>我聳肩，語氣里沒有一絲溫度。
“順便，剛才的咨詢費，十分鐘，按十倍時薪折算，承惠八萬，支持掃碼?！?br/>顧言沒動，反而走近一步，壓迫感十足。
“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不只是個花瓶?！?br/>“謝謝夸獎，夸獎不收費?！?br/>

我后退一步，保持距離，“但靠太近，就要收費了?！?br/>就在這時，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
林婉婉沖了進來，看到我，也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啜泣著喊道。
“顧言哥哥！你居然帶她來公司！還為了她動了李總監(jiān)？他是我爸的人！”
顧言立即后退幾步，和我保持了距離。
溫柔地說，“婉婉，你怎么來了?！?br/>“你當然不想讓我來!
林婉婉指著我，聲音里滿是委屈。
“就是這個女人！她剛才在樓下，偷偷用手機拍公司大堂的安防布局！她肯定有問題！”
我心里一凜。
剛才在樓下等人的時候，我的確拍了幾張照片，但拍的是藝術(shù)吊燈，想給媽媽看裝修參考。
顧言的目光瞬間鎖死在我身上，
“解釋?！?br/>林婉婉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我迎著顧言審視的目光，緩緩拿出手機。
“解釋可以?！?br/>“但指控我商業(yè)間諜，性質(zhì)嚴重，我的名譽損失費……”
“一千萬?！?br/>顧言盯著我，空氣凝固了幾秒。
他忽然笑了，是氣笑的。
“一千萬？沈曉，你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br/>“謝謝夸獎，通貨膨脹，身價自然水漲船高?！?br/>我晃了晃手機，“給錢，我立刻證明清白?！?br/>林婉婉尖叫，“顧言哥哥！你別信她！”
顧言沒理她，直接對助理揮手，“給她轉(zhuǎn)。”
到賬提示音響起。
我當場解鎖手機，調(diào)出照片，屏幕轉(zhuǎn)向他們——赫然是幾張奢華吊燈的特寫。
“顧總公司的燈不錯，拍給我媽參考裝修，侵權(quán)嗎？”
林婉婉臉色煞白。
顧言眼神陰沉地掃過她，“婉婉，道歉?！?br/>“我……”
我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頭發(fā)，笑著說。
“道歉，或者我打電話給你未婚夫，聊聊你今天為什么在這里?！?br/>林婉婉瞬間噤聲，屈辱地瞪著我，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對不起?！?br/>“錄音了?！蔽沂掌鹗謾C，“下次再犯，價格翻倍?！?br/>林婉婉哭著跑了出去。
顧言把我?guī)Щ貏e墅。
他把我抵在落地窗上，“沈曉，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