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小青梅秘書總喜歡開黃腔來活躍氣氛。
公司上市的剪彩儀式上，她不按流程，突然發(fā)問，“嫂子喜歡吃硬的還是軟的？”
我有些懵，不得不應付了一句，“硬的?！?br/>她聲音放大，“哦——”地拉長聲音，帶著壞笑，“原來嫂子喜歡吃硬的。”
看我僵硬的臉色，她越發(fā)起勁，追問我，“軟的就不喜歡吃了嗎？”
我望向丈夫，他沒有絲毫制止的意思，而是意味深長地盯著我的胸部。
看著底下幾百臺正在實時直播的攝像頭，我收拾好情緒和臉色，想說些挽回公司形象的話。
丈夫卻先我一步打斷我的話，他拉下臉，“真沒趣，和木頭人一樣?！?br/>“只不過是彩排而已，婉婉在努力活躍氣氛，而你作為部門經理，卻一點玩笑都開不起，連話都接不上。”
昨天才是彩排。
為公司辯解的話卡在嘴邊，我揚起體面的笑，正對著在場所有新聞媒體。
“謝總說了，這只不過是個玩笑，所以各位不必隱藏消息，盡可大肆宣傳。”
本來還想著封鎖消息緊急公關，看來是不需要了。
反正全網丟人的人又不是我。
……
謝云詞嗤笑一聲，蔑視地看向我，“你就這么開不起玩笑嗎？還故意說假話來威脅我?！?br/>“果然你不僅床上死板，床下也無聊極了?！?br/>后天活動正式舉辦是第一版方案的內容。
一星期前我就把最終方案發(fā)給他了，還特意把日期標紅。
蘇婉也跟著笑，得意展示她開黃腔的成果，“嫂子別生氣，我就是想活躍氣氛而已，下面員工全在笑呢?！?br/>我視線往下一掃，員工個個都是在假笑。
出了這么大的活動事故，哪里有人能真笑出來。
前排，不少特意邀請來的企業(yè)老總和機關領導臉色鐵青，陸陸續(xù)續(xù)離場。
和公司有千億項目合作的簡總也正起身準備。
我著急下意識邁步去追，卻被蘇婉絆倒在地。
我臉著地，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蘇婉捂住驚訝張大的小嘴，“嫂子，幾千人都看著呢，你怎么走路都能摔倒？”
她“咯咯”笑了兩聲，“看來謝總昨天晚上走的后門啊，所以嫂子才會走不穩(wěn)?！?br/>而謝云詞作為我結婚五年的丈夫，連伸手扶我都吝嗇，反而后退了一步，像是嫌棄我丟人。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膝蓋陣陣發(fā)疼，支起身體質問蘇婉。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是正式活動，沒有人會喜歡你那不顧場合的黃腔?！?br/>“是不是離開了開黃腔就不知道怎么講話了？”
蘇婉聽到我突如其來的質問愣了一秒，隨后嬌軟地倒在謝云詞懷里，“哥哥，我理解嫂子的心情，都是我不好?！?br/>“我不該開嫂子和哥哥的玩笑?！?br/>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沒有絲毫悔意。
謝云詞也附和，“沈靜，你別太入戲，今天只是彩排?！?br/>

我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指著一個個因受不了蘇婉黃腔而離開的人，因太過氣憤導致聲音有些啞。
“這是強資企業(yè)的李總，投資公司入股有三百萬?！?br/>“另一邊走的是全市最大的合作商何總，公司百分之八十的產品都是靠他的銷售渠道賣出去的?！?br/>“那是市政單位的張主任……”
蘇婉突然打斷我的話，繼續(xù)開我的黃腔，“嫂子嗓子好啞，謝總昨天晚上真是享福了?！?br/>謝云詞對我一臉不耐煩，“沈靜，下面坐著的都是公司里的員工，用來充數而已。”
我被蘇婉和謝云詞的蠢話氣笑了。
底下人個個都在起身挽留老總和總裁了，只有他們兩個人執(zhí)意認為這是彩排，蘇婉還有心情開黃腔。
也難怪他們兩個不認識這些面孔。
謝云詞只管每天帶著他的小青梅蘇婉到處亂玩，公司的事從來不管。
合作都是我去談，應酬也都是我應付的。
喝酒喝到胃出血來拿下來的合同，全被蘇婉一句輕飄飄的黃腔攪黃。
看著他們兩人不以為意的神情，我慢慢喉嚨里擠出淡淡的哼笑聲。
這個公司我不會再待了，這惡心男人我也不要了。
我冷眼看著會場的人離開了一大半，無動于衷。
謝云詞看我默不作聲，勉強夸我一句，“還算乖。”
蘇婉挑釁般不斷地說著各種不重復的黃腔，時不時還提到我的名字。
謝云詞聽到黃腔，臉上的笑就一直沒有消下去過。
整個會場像是他們兩個人茍合的床一樣，我就是他們的潤滑劑。
不少媒體眼光同情地看向我，我察覺到后，醞釀了一下，眼眶里隱約出現淚水。
我連明天的爆火詞條都想好了，謝總和秘書公開神交，原配妻子淚灑當場。
上市活動結束后，我收到了蘇婉在工作大群里發(fā)的降職通知。
因沈經理個人原因，不按原定流程，故意破壞公司上市活動彩排，按照公司規(guī)章本應辭退，但念以沈經理為公司盡心盡力五年，降職為男廁所保潔，每月工資只發(fā)五百。
群里沒有一個人說話。
他們知道，要是我被降職為保潔，那接下來我的工作沒有人有能力接手。
謝云詞看到群里的動靜，像是為蘇婉撐腰一般，特意艾特了財務。
財務看到后，迫不得已回復。
收到。
隨后拎了一杯奶茶悄悄找我賠罪，“沈經理，保潔工資是七千，但是謝總都發(fā)話了……”
我說了句沒事，不讓她為難。
一小時后，蘇婉看我許久沒有回復，在群里發(fā)了一張露骨圖片。
圖片里的我沒有穿任何衣服，雙眼迷離，兩頰泛紅。
她帶著俏皮的語氣。
大家工作辛苦啦，這張圖片只是讓大家看一樂，千萬不要拿它在沈保潔面前開黃色玩笑哦。
謝云詞緊隨其后，發(fā)了一個挑眉笑的表情包。
我頓感惡心，身體止不住地發(fā)抖，生理性地想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