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濯怔愣了瞬，聲音沙?。骸鞍⑷岵辉肝胰?？”

阿柔咬著唇，心像是被刺了下。

她說：“京城中人人都傳，父皇給你賜婚了，可為何世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卻唯獨(dú)我不知道?！?/p>

冬雪紛紛揚(yáng)揚(yáng)落著，好像落在她的心上。

半晌，他終于出聲。

“等阿柔嫁出去，皇兄再娶?！?/p>

他的聲音像是被打磨過的砂礫，淡淡的輕輕的。

年關(guān)前，丞相之女便嫁了人，是清河崔氏的嫡長(zhǎng)子。

阿柔不知，這其中是否有蕭清濯的手筆。

她只歡欣，皇兄不必娶了。

那日，丞相嫡女成婚，她去了。

將她無比珍視的翡翠玉鐲送給了丞相嫡女。

那女子謝過恩后，問她：“公主，臣女有一問，上京城有無數(shù)郎君，公主為何不愿嫁？”

阿柔怔愣住了。

好半晌才說：“我還不想嫁人?！?/p>

那女子屏退了婢女，又問：“公主是不愿嫁，還是想嫁的人不能嫁。”

阿柔沉默了，她不知如何回答。

到底是不愿嫁，還是想嫁的人不能嫁。

這幾年，她從不敢說起這些話題，更不敢有任何妄念。

她怕，怕若是自己心生了妄念，便會(huì)讓她萬劫不復(fù)了。

他是她的兄長(zhǎng)，也只能是她的兄長(zhǎng)。

丞相嫡女手持團(tuán)扇，輕聲道：“公主，臣女也有想嫁卻不能嫁之人?！?/p>

“如今我所愿落空，臣女伏愿公主如愿?！?/p>

阿柔在她身前，仿若被看穿。

那日，回到皇宮。

是她的生辰。

皇兄替她端來長(zhǎng)壽面，旁敲側(cè)擊地問：“父皇說，來年春日，便為你尋一如意郎君。我瞧了瞧，覺得那狀元郎還不錯(cuò)，阿柔覺得如何？”

她瞬間就不說話了。

那雙鳳眸中隱約可見淚光：“皇兄也覺得，阿柔該嫁人了？”

蕭清濯怔愣了瞬。

又聽她說：“前些日子，我去參加丞相府的婚禮，那宋小姐問我，公主是不想嫁人，還是想嫁之人不能嫁？”

“皇兄知道，我是如何答的嗎？”

燭光中，微微瞧見她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