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芥末堆在北京舉辦以“教育有AI，學習無界”為主題的GET2025教育科技大會。1000萬+粉絲留學博主暴叔以《學校怎么才能招到學生，發(fā)出2026年工資？》為題進行了分享。

以下為演講實錄，經(jīng)編輯：

我是一個教育自媒體博主，賬號叫“暴叔講留學”。當初只是為了拯救即將倒閉的公司，拍了大概十條視頻，上傳到網(wǎng)上，結果莫名其妙就火了。那時候的流量，我覺得完全是老天給的恩賜，跟我個人能力沒有太大關系。老天在恰當?shù)臅r候給了我一點關注，然后關注慢慢多了起來，我的方向就確定在留學領域。

現(xiàn)在我的賬號全網(wǎng)差不多有1200萬粉絲，一年的播放量幾十億。我也覺得這些都是老天的恩賜?；谶@些流量和關注，我每年接到二三十萬條咨詢。為了應對這些咨詢，我不斷找項目、找學校、找國家、找老師、找各類升學專家，慢慢地，我自己也就變成了一個專家，當然，這個“專家”是磚頭的磚，但實戰(zhàn)經(jīng)驗是真實的。

這次主辦方邀請我講多元升學路徑，我思考了很久。原本我想直接分享“哪里有什么出路”，但考慮到在場有很多同行和從業(yè)者，我覺得更適合分享行業(yè)觀察和經(jīng)驗，而不是直接講給家長聽的通路攻略。

1

今天我講的主題是“學校怎么才能招到學生，發(fā)出2026年的工資”。大家覺得這個標題有意思嗎？是不是忍不住想吐槽？如果我們把在座的國際教育從業(yè)者聚到一個圓桌上開始吐槽，我估計一周都出不去，大家可能都得待在北京了。

我之所以定這個主題，是因為這個痛點太現(xiàn)實了：很多國際學校在2025年面臨的不是教學質量問題，也不是教育理念出問題，而是直接瀕臨倒閉。局勢非常嚴峻。

我在長三角、珠三角各地跑的時候，就遇到不少這樣的案例。學校負責人會跑來找我，讓我開直播幫他們招點學生，好像我是救命稻草一樣。可很多時候，我得實話實說：不是我不想幫，可能我也幫不了。

問題就在于：很多學校已經(jīng)入不敷出，我算過賬，明明明年還會虧錢，他們的錢從哪兒來我都不知道，但他們還在維持著運營。這個現(xiàn)實非常殘酷，也讓整個行業(yè)的壓力直觀地呈現(xiàn)出來。

近兩年，A-level出現(xiàn)了大滑坡，不只是招生難，退學也多。美國班同樣滑坡，我特意說“美國班”而不是AP班，因為美國的升學途徑多，學生不必非要走AP這條路。今年有個班，一個招生機構招了4個學生，你能想象這個日子怎么過嗎？

QCE、VCE這些澳洲課程大家都熟悉，IB本身就非主流，我最喜歡IB課程，但在中國老師留存不住，教幾節(jié)課就走了，今年情況更萎縮。OSSD、BEC也是類似狀況。

前幾天我宣布馬來亞大學的政策：從2026年起，不再接受中國內(nèi)地學生用國際課程直接申請本科，只能讀預科。有些人說是我搞的鬼，我根本沒那能力，當我得知這個消息時，我也很懵。

OSSD在2023年初，我有三個香港本地學生通過OSSD直升港大，我當時心想：撿到寶了，但從2024、2025年起，這類課程在香港認可度大幅下滑。對我來說，OSSD更像是一個培訓課程。

我有個學生，通過我的引導，他父親原本認為孩子只是“要有書讀就行”，我告訴他：“不要這樣，你的孩子還有光芒?！苯Y果，他兒子去浙大讀OSSD班，班主任是浙江大學數(shù)學院博士，專門研究美國數(shù)學AMC競賽。在一對一輔導下，他兒子AMC12成績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入前5%。

其實OSSD類似補習班，加上AMC12，就能讓學生彌補學術短板。比如英語，學生三年雅思才5.5，而有些孩子學四年托福才36分，花了上百萬，這都是現(xiàn)實。

值得注意的是，OSSD在港、澳、馬來西亞等地認可度下降，但馬來西亞這兩年升學需求暴漲，每天排隊申請。你可能覺得“去馬來西亞誰去啊”，但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成了一個熱門升學選擇。問題是，學術門檻和課程認可正在成為新的挑戰(zhàn)。

還有一個課程大家都知道DSE，也就是香港高考。今年我做了一個廣告：11月28日，由香港教育局主辦的香港教育展在香港舉行，幾乎覆蓋全港所有學校，從小學到大學。我被任命為今年的教育大使，如果你們想去參展，可以找我，我在展臺可以給大家介紹。今年香港教育局招人不容易，線下會議成本很高，他們覺得跟我合作挺愉快，所以讓我拉幾個人過去。如果感興趣，可以聯(lián)系我，甚至還能便宜一點。

我之所以把DSE放在這里提出來，是因為現(xiàn)在大部分DSE班已經(jīng)沒用了。除非你在深圳或廣州，有香港臨時身份的學生報班還能行，否則其他地區(qū)的DSE班基本已經(jīng)沒有出路了。以香港現(xiàn)行政策來看，你沒有身份，搞DSE課程意義不大，還不如直接選OSSD。

香港之所以值得關注，是因為它必然會成為升學風口。我去香港不僅為了業(yè)務，也是想認識新朋友，拓展網(wǎng)絡。今年我前臺接到大量咨詢，家長想送孩子去香港讀初中、高中、小學或插班，我會安排留學生住宿、托管、DSE輔導等服務。對于DSE課程，最合理的做法就是讓孩子去香港直接讀，而不是在國內(nèi)搞班，這些班基本都會倒閉。但對于有香港身份的學生，仍然可行，這完全和政策掛鉤。

所以這些國際課程很多都遇到了問題，但也不能說全部都不行。我覺得這兩年市場有些恐慌性衰退，可能和互聯(lián)網(wǎng)的羊群效應有關。人其實都是“鴨子”，一只鴨子往河里走，后面一萬只就跟著走。

為什么會衰退？主要原因是成本太高。做國際教育有一個天生的問題：分錢的人太多。一個學生進來，補習費、培訓費、競賽、PBL等各種附加服務累計上去，頭頂?shù)某杀狙杆倥蛎洝１热缫粋€學生，公立國際部自己的升學指導就要花一萬多，但還是升不上好學校；于是學校又去找外部培訓機構，額外支出可能20萬。你可能聽過類似案例：剛進A-level班，一年學費30萬，不夠，再簽培訓協(xié)議30萬。孩子的課程還沒開始，50萬已經(jīng)花掉了。這么高的成本，讓整個市場壓力非常大。

但是，這也是機會。我們要充滿希望，也要懂得抓住那些信息差和細分機會，否則就會被“鴨群效應”卷走。

2

我見過一些中小規(guī)模的國際學校，一屆招生50個學生，還算可以。按規(guī)劃，這些學生每人學費15萬、20萬，本來學校預算是能盈利的，頂多賺一點。

問題出在哪兒？一是外教成本，要請英國人、加拿大人、黑人、白人試一試，工資一發(fā)就開始占成本。二是建設和運維成本。三是招生成本，現(xiàn)在一個招生名額打低到兩萬塊錢也算正常。但實際操作中，招到20個學生，其中退學8個，這兩萬塊錢的成本直接損失16萬。誰來補？沒有人。班上有兩個人也好、五個人也好，工資照付，15個外教就這樣，全校算下來，虧本是必然的。

最后，學校只能靠老板和董事會燒錢維持運轉。招生不利、成本高、退學多，這幾個因素疊加，國際學校的財務壓力幾乎是常態(tài)。

我見過很多很有錢的董事會跟我說：“錢不要緊，我只要辦學，我要做教育和情懷?！蔽艺f：“是的，老板，這輩子總要在社會上留點痕跡。你去靈隱寺把錢全捐了也有價值，這也是造福社會、造福人類?！?/p>

但問題是，我們的董事會真的有那么有錢嗎？我們的老板能燒多久？江浙滬的老板最多也就燒兩三年，很多學校根本撐不了這么久，估計今年就倒閉了一大批。

所以，我今天要講的，是怎么把學生招進來，招更多的學生，讓學校生存下去，讓老板少燒錢。老板頂不住了，再多的情懷也沒用。

前面我講了很多現(xiàn)狀，現(xiàn)在講一些大家不知道的。大家是不是經(jīng)常分析，為什么A-level招生越來越難？美國本科教育全球最好，我每天直播都講，可為什么還是招不到學生？美國課程好，本科碩士博士世界一流，但經(jīng)濟下滑、家庭沒錢，這就是最直接的原因。你有錢誰不去美國？所以A-level和非主流課程的招生困難，其實背后就是經(jīng)濟和家庭支付能力的問題。

總結下來，有一個很直接的結論：經(jīng)濟下行導致家長的消費欲望降低。大家的第一反應是不是“家長窮了”？再倒推，海外留學成本暴漲，也是因為家長手頭緊。如果海外留學價格不變，家長就承受不起。

說點我自己的經(jīng)歷。我家是做美國高中留學的機構，叫“新綠洲”，我們從2006年開始做，美國高中留學，家族企業(yè)夫妻店。

2010年前后，一個學生去美國讀高中，大概30來萬，然后本科再便宜一點也就三十幾萬，貴的比如南加大一年七八十萬，已經(jīng)算天價了。我姐夫跟我說，有學生去了南加大，學校里富翁多多，我問一年讀書多少錢？他說80萬，我當時的認知是：為什么不直接打錢給孩子？讓他自己支配就好了。

這個認知，后來“現(xiàn)世報”落到我頭上了。我媽問我：“你給你兒子怎么規(guī)劃的？”我說：“想讓他讀本科。”她問多少錢？我說：“一千萬總是要的。”她說：“一千萬？那干嘛不直接打到他卡里？他讀完能掙回這錢嗎？”我說：“我相信他能掙回來，掙不回來我也認了，這是我的選擇，我應該把路安排好?！?/p>

當年30、40萬在美國留學還算合理。到2021年，我的學生在UCL讀書，每天吃三包泡面。這一年學費生活費加起來40萬?，F(xiàn)在呢？稍微松一點手，UCL一年120萬起步，南加大200萬！我們家普通人怎么養(yǎng)得起？如果不是靠一些偶然機會發(fā)財，根本不可能。

這也導致了一個現(xiàn)象：英美留學的需求必然會大幅下滑。我去年給同行分析時，說英美留學必定大衰退。很多人不愿聽，但我不是唱衰，我自己也做英美留學業(yè)務，但現(xiàn)實就是這樣。生意都是在賭，要么靠老爹，要么賭對了自己，才能支撐孩子一年120萬、200萬的留學成本。

生活就是這樣。我們每天開門，對著西北風，把嘴張開，風吹兩小時，就算吃飽了，也只能如此。這就是現(xiàn)實。

所以，英美留學必定大衰退。為什么？因為當你的孩子去留學，成本從2010年前后的30、40萬，飆升到現(xiàn)在的一年120萬、200萬時，家庭承受能力發(fā)生了質的變化。以前30、40萬在中產(chǎn)家庭是輕松負擔，現(xiàn)在120萬、200萬的支出，已經(jīng)不是中產(chǎn)能承擔的了，這個家庭跨越了階層。

篩選中產(chǎn)學生很容易，但從富豪群體里篩出足夠的學生數(shù)量就非常難了。所有知名學校、機構、教育大咖都盯著這幾塊有限的“蛋糕”。美本申請的學生，背后有多少機構在競爭？大家都清楚，這就是市場的殘酷現(xiàn)實。

表面上看，好像是經(jīng)濟下行、海外留學成本上漲，中產(chǎn)家庭承擔不起，整個行業(yè)大衰退。我自己也經(jīng)歷過這種起伏。2023年，我的業(yè)績一年翻了7、8倍，當時覺得春天來了；沒想到兩年后，又跌回谷底。過兩天，我就準備去種田，貼補家用了。很奇怪吧？明明看到行業(yè)欣欣向榮、蓬勃發(fā)展，但回過頭看，大家都是事后諸葛亮，分析事后原因。

當時還有一波因為口罩帶來的消費欲望，大規(guī)模擴張，看上去市場很熱。但到了2025年，家長們是真的瘦了。2023年只是“虛瘦”，表面上有家底，但真正的儲備資金、備用子彈已經(jīng)用掉。兩年過去，公司還要發(fā)工資，員工離職、裁員頻繁，市場不景氣，再虧兩年，所有的子彈都打光了。這就是我們現(xiàn)在面臨的現(xiàn)實問題。

3

經(jīng)濟下行、經(jīng)濟衰退、家長欲望縮減，這些都是客觀事實。面對事實，我們要對癥下藥，找到可行的解決方案?，F(xiàn)在中國家長為什么越來越“窮”，為什么不去美國留學？經(jīng)濟確實在下滑，但問題是，我們能做些什么？這是我今年一直感到“雞皮疙瘩”的地方。

今年年中，我在蘇州遇到一個家長，家長請我吃飯。他在當?shù)厥且庖婎I袖，我有很多這樣的家長資源。我告訴他，我想在蘇州做一個中新班，也就是中國新加坡班，請他幫我看看可行性。他問了一個問題，把我問懵了，也給我留下了深刻啟發(fā)：“全中國有這么多人可以把孩子送往新加坡，你跟他們有什么不一樣？”

我把這個問題送給大家，也送給每一位行業(yè)從業(yè)者。全中國有無數(shù)人在做AP、IB、托福、雅思，甚至日語、德語、韓語課程。我們和競爭對手、同行最大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這個問題，我足足思考了半個月。一直在想，我到底有什么區(qū)別？我如何才能讓自己和別人做出不同？你們也應該回去問問你們的團隊、老師、合伙人。你們可能從沒真正想過這個問題，而這個問題，才是決定你能否生存、能否脫穎而出的關鍵。

行業(yè)下滑、經(jīng)濟衰退、學生招不到，這些都是主觀原因。就像本次大會的主題是“人工智能賦能教育行業(yè)”，我告訴大家，AI確實可以賦能教育，但它更多是一個標品。大家都很喜歡做標品，因為它標準化、可復制、容易變現(xiàn)。但是，這個標品依附在教育本身，也依附在學生身上。沒有學生進入學校讀書，這些東西就無法變現(xiàn)。

中國家長不愿意相信任何在校園外產(chǎn)生的價值。標品依附于學生的學習成果，要把成績搞好，最終找到好的出路、好的工作，這樣才能推廣各種插件產(chǎn)品。但如果學生根本不在學校里，我們這些努力就空轉了。

現(xiàn)在，我真不知道他們都去哪里了。明明每年都有一屆又一屆學生，但他們?nèi)ツ牧耍课遗芰撕芏嗦毟呷タ?，發(fā)現(xiàn)職高里最熱門的兩個班型，一個是高職高考班，職高學生不學技術，70%在這個班型里。他們的目標是沖刺大專。我問孩子，你來職高學高職高考是要考什么？他說，要沖刺大專。

我給大家一句金句：不要為了讓孩子學習，而把孩子送到一個不學習的地方；不要為了讀書而讀書。

我不是說大專不好，很多大專很好，但如果你高職高考進入的是文化課大專，這有什么用呢？大專去學打螺絲、機電一體化、電氣工程、焊接工程、獸醫(yī)、動物科學，這些專業(yè)有明確技能?？墒歉阄幕n的大專呢？最后學的是什么專業(yè)？計算機？可是學的內(nèi)容跟工作脫節(jié)，我真的不知道讀了要干嘛。

職高還有兩個熱門班型：美術設計班和電子商務班。這些班型吸引了大量學生，但整體教育效果和職業(yè)匹配上，存在明顯錯位。

我前面提到職高，大專，電氣工程、美術班這些“花里胡哨”的專業(yè)，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孩子去了大專，有多少真的學有所用。最熱門的班型還是高職高考班和美術班。這說明，中國家長的價值觀還是趨于一致：進了職高，也希望孩子過個體面的生活，干一份體面的工作。

我不知道最后到底有多少孩子去了職高、去了大專，但我覺得，我們應該做一些事情——把這些孩子從社會的角落里、從厭學、退學的狀態(tài)里，重新拉回到課堂上，重新帶回到我們的教室里。

那我到底和市面上這么多留學機構、教育IP，有什么區(qū)別呢？我總結了兩個核心點，這兩點就是火山之石，大家回去一定要好好思考。

第一，辦學理念要變化。以前我們辦學，是重教學：強調(diào)美本前30率、前50率、前100率，追求更好的生源。生源好了，教學順暢，成績也就出來了。這是以前的基本邏輯。

但是現(xiàn)在，家長們被自媒體“洗”得很懂，他們對名校已經(jīng)祛魅了。更重要的是，他們不一定買得起。哪怕去得起，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盲目追求名校。我們的所謂教學成果，他們也不太在意。

我舉個例子，我的親外甥AP五門4分、SAT1380、托福111，我?guī)退暾埖较愀劾砉ご髮W本科。我問他感受，他說：“我被高考640、650的人按在地上摩擦?！笔前?，在任何環(huán)境里，你努力了，也可能被同齡的“妖怪”按在地上錘，成績分數(shù)對比讓人無力。

所以，辦學的重點必須從重教學轉向重教育。什么是教育？最重要的就是陪伴。

以前，我們只要把學生教到一個分數(shù)，送到一個學校，就算完成了任務。但現(xiàn)在家長需要更多服務。服務是什么？不是刷題，不是升學數(shù)據(jù)，而是陪伴、關愛和撫慰。每兩天、甚至每天給家長匯報孩子在學校的情況，像媽媽帶孩子一樣，關注孩子的情緒、成長、學習狀態(tài)。這才是教育最本質的價值。

當我們把重心從“教學”轉向“教育”，把孩子從厭學、退學狀態(tài)拉回來，讓他們慢慢愛上讀書，這才是成功的一部分。

我要重教育，而不是重教學。

第二，給家長和孩子們減負。學費太高，分錢的人太多，這個成本結構不合理。該滾的滾，該留的留，想干的干，不想干的散伙。重新再來過沒關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自己做生意虧過幾千萬，虧的原因很簡單，不敢在最關鍵的時刻重組。你們該干就干，去不起的國家不要再引導孩子去了。家長焦慮到什么程度？有人本來可以去英國，但現(xiàn)在只能去馬來西亞，孩子又不想去，他要去英國，可家里條件有限，兩套房子都賣不掉，這種焦慮普遍存在。

很多家長來線下找我，他們說，一個寒假、一個暑假就花3到5萬，這兩年公司業(yè)績下滑，本來揮金如土的人，現(xiàn)在也拿不出這筆錢。于是他們選擇放一放，不報課，不增加心理負擔。

不要再搞那么多無效的課外學術輔導。哪怕你是6A星的學生，進了港大，也可能被比你更強的同學按在地上摩擦。沒必要搞額外陪跑申請服務，本來正常申請幾千到幾萬就夠了，你給搞到50萬、100萬，除非孩子意志非常堅定，要去美本、藤校，否則真的沒必要。

最后要記住，我們真的沒有那么多富豪可以依靠了。以前我做國際禮儀教育，下面全是上市公司老板娘，身家100、200億很常見。那時候在杭州，扔一塊磚頭，可能一下冒出20個富豪，一塊兒去聽演奏會，分享限量包。現(xiàn)在這樣的聚會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少，有錢的人不出來展示了，沒錢的人更不出來。面子上的事少了，但里子還是要看。教育，終究是里子的事情，不是表面的風光。

基于前面兩點，我給出了我的實踐答案。

今年7月份，我在蘇州啟動了一個中新班——新加坡SIM管理學院和南京師范大學蘇州實驗學校的校校合作項目，并引入OTC課程。因為7月才談好，招生季幾乎已過，校長說：“能破10位數(shù)就很好了，生源基本招不到?！蔽艺f，我會努力，爭取20、30個學生。

結果，9月10號開學，入學22人，沒有一個退學。幾個月內(nèi)不斷有人轉入，目前總人數(shù)已達30人，其中29人在讀，一個很快回歸。這個班最高只招30人，短短幾個月就實現(xiàn)盈利。家長非常滿意，因為我們重教育，不是花里胡哨，而是實實在在的交付。

每天12節(jié)課，英語、數(shù)學、物理、政治、歷史全面覆蓋；操場上打籃球、跑步，演講訓練、人工智能課程都落到實處。中午休息，大課間老師陪同；晚上補弱、補強；周末想住校的學生，我們老師全程陪護，確保每一節(jié)課、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交付到位。

學費12.8萬，不貴，但效果顯著。更重要的是，一屆學生頂三年，春季班名額15人，秋季班60人，總共75個名額。前期太倉促，但現(xiàn)在已招到30個學生，明年幾乎可以滿班。這個項目證明了：回歸教育本質、精細管理和合理定價，能讓學校在短期內(nèi)實現(xiàn)盈利，也贏得家長信任。

我總結了一下，我有流量，但我從不濫用。關注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不搞花里胡哨，不追流量。

我是任課老師，老板們，如果你有能力教書，你的態(tài)度會感染員工，會感動教師，會影響學生。我上課，一個禮拜七天跑滿班級，周末兩天要見家長，周三專門去蘇州上演講班。我既是任課老師，也是演講班的考試老師，期中考試剛結束，孩子們表現(xiàn)非常優(yōu)秀。演講有自己的表現(xiàn)方式，我教給他們。

我的態(tài)度，也讓團隊的態(tài)度趨于一致，像媽媽一樣照顧孩子。整個流程，從入學第一天開始，就一步步降低退課率、降低退學率，這背后有很多細節(jié)，但我們都做到了。

我決心把該做的事情做好，而且我們一定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