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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shù)拿駠I墓筆記里,竟夾著寫給我的一串現(xiàn)代快遞單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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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去世后的第七天,我終于踏進(jìn)了他那間塵封多年的書房。

窗欞透進(jìn)的陽光里飛舞著無數(shù)塵埃,像時光碎裂的粉末。

空氣中彌漫著舊紙張、霉味和某種淡淡草藥氣混雜的味道。

我戴著手套,開始整理堆積如山的舊書和雜物。

在墻角一個樟木箱最底層,油布包裹的觸感讓我停下了動作。

解開褪色的麻繩,里面躺著一本封面幾乎脆化成粉末的線裝筆記。

深藍(lán)色封皮上,“掘幽錄”三個魏碑體字勉強(qiáng)可辨。

翻開扉頁,民國二十三年的落款映入眼簾。

我屏住呼吸,一頁頁看去,盡是些光怪陸離的盜墓記載。

可當(dāng)我翻到最后一頁時,整個人僵住了——頁面右下角,用鋼筆潦草地寫著一串?dāng)?shù)字字母組合。

那分明是現(xiàn)代快遞單號的格式。

油墨顏色很新,與泛黃紙頁格格不入。而更讓我后背發(fā)涼的是,那串編號下方,還有三個極小的字:“致吾孫”。

字跡竟與祖父病重前寫春聯(lián)時的筆鋒,有七分相似。



01

書房里的座鐘敲了四下,驚得我手一抖,筆記險些脫手。

我定了定神,重新翻開那本《掘幽錄》。紙張薄如蟬翼,稍用力就會碎裂。不得不從抽屜找出祖父修書用的薄棉手套戴上,才敢繼續(xù)翻閱。

筆記前半部分用文言寫成,記載的多是些風(fēng)水堪輿之法。但從第十七頁開始,文風(fēng)陡變,成了白話日記體。

“甲戌年三月初九,陰。今日與謝兄探得龍山南麓有異氣,夜觀星象,紫微晦暗,當(dāng)有古冢。”

字跡到這里還算工整,可往后翻,越來越潦草狂亂。

“三月廿一,晴。掘三尺見青磚,磚上符咒非僧非道,謝兄言此乃厭勝之術(shù),勸止。然既至此,豈有空回之理?”

我翻頁的手指微微發(fā)顫。窗外老槐樹的影子斜斜投進(jìn)室內(nèi),讓書頁上的字跡忽明忽暗。

接下來幾頁記載著墓室結(jié)構(gòu)、陪葬器物,甚至還有手繪的甬道草圖。但最讓人不安的是那些穿插其間的囈語:“夜夜聞啼哭,自墓中出?!?/p>

“謝兄面色日青,勸不聽?!?/p>

“今日于棺中發(fā)現(xiàn)玉琮半塊,上有血沁,觸之冰寒入骨。謝兄奪之,狀若癲狂?!?/p>

翻到約莫三分之二處,記載戛然而止。連續(xù)十余頁都是空白,只在邊緣有些指甲劃出的凌亂痕跡。

最后一頁,便是那串快遞單號。

我盯著那串“YT517368209CN”看了許久,腦子里一片混沌。

民國二十三年的筆記,怎么會有現(xiàn)代快遞單號?那“致吾孫”三個字,真是祖父留的?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嚇得我?guī)缀跆饋??;琶仙瞎P記,用油布重新裹好塞回箱底,這才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陳俊楠,我研究生時期的室友,現(xiàn)在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數(shù)據(jù)架構(gòu)師。

他提著一袋水果,咧嘴笑道:“聽說你請假整理爺爺遺物,我來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

陳俊楠個子高大,性格直爽,唯一的缺點是好奇心太重。我本想搪塞過去,卻被他一眼看穿:“你臉色怎么這么白?發(fā)現(xiàn)什么寶貝了?”

“沒什么,就是些舊書。”我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

他卻不客氣,直接走向那個樟木箱:“老劉,咱倆認(rèn)識六年了,你撒謊時右眼皮會跳?!闭f著已經(jīng)蹲下身,“這油布包的是什么?”

我知道瞞不住,嘆了口氣:“一本民國筆記,內(nèi)容有點……怪異?!?/p>

陳俊楠眼睛亮了。他小心翼翼地展開油布,當(dāng)看到最后一頁的快遞單號時,吹了聲口哨:“這就有意思了。民國筆記,現(xiàn)代單號,時間旅行者寫的?”

“別開玩笑。”我壓低聲音,“這字跡很像爺爺?shù)?。?/p>

他收起嬉笑表情,仔細(xì)端詳那幾個字,又拿出手機(jī)對著單號拍了張照:“查查不就知道了?,F(xiàn)在是下午四點,快遞公司還沒下班?!?/p>

“你要查這個?”我有些猶豫,“萬一……”

“萬一什么?這可是你爺爺可能留下的線索。”陳俊楠已經(jīng)打開快遞查詢APP,“YT開頭,是燕通快遞。我看看……咦?”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么了?”

“查無此單?!标惪¢咽謾C(jī)遞給我,“系統(tǒng)顯示單號不存在。但我記得燕通快遞五年前就被收購了,現(xiàn)在叫迅達(dá)物流?!?/strong>

我接過手機(jī),屏幕上的“查詢失敗”四個字格外刺眼。陳俊楠卻來了勁:“有意思。走,咱們?nèi)タ爝f點問問。”

“現(xiàn)在?”

“現(xiàn)在。”他拉起我,“有些事,你越想越怕,越怕越想。不如直接弄明白?!?/p>

我被他半推著出了門。夕陽西下,巷子里的老房子拖著長長的影子?;仡^看了一眼祖父的書房窗戶,不知是不是錯覺,那窗簾似乎動了一下。

02

燕通快遞的老站點在城西舊貨市場旁邊,門面很小,玻璃門上貼著“店面轉(zhuǎn)讓”的紅紙。

推門進(jìn)去,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正埋頭整理紙箱。聽到風(fēng)鈴聲,他頭也不抬:“不營業(yè)了,東西月底前都得搬走。”

“師傅,打聽個事。”陳俊楠湊過去,遞了根煙,“我們有個快遞單號,查不到信息,想來問問。”

大叔接過煙別在耳后,這才抬頭打量我們:“單號多少?”

我把那串?dāng)?shù)字字母背了出來。大叔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他站起身,走到柜臺后面翻找什么,聲音有些發(fā)悶:“這單子……你們從哪知道的?”

“家里老人留下的?!蔽抑?jǐn)慎地回答。

他翻出一個泛黃的本子,手指沿著條目往下滑,最終停在某一頁??戳撕芫茫艈≈ぷ诱f:“這單子,是三年前錄進(jìn)系統(tǒng)的,但一直沒走件?!?/p>

“什么意思?”陳俊楠追問。

“就是空單。只有單號,沒有貨物,也沒有收發(fā)信息。”大叔合上本子,眼神有些飄忽,“不過收件人姓名欄……好像填了個‘劉福貴’。是你們家人嗎?”

我如遭雷擊。劉福貴,正是祖父的名諱。

陳俊楠按住了我的肩膀,繼續(xù)問:“那寄件人呢?”

“沒寫?!贝笫妩c了根煙,“這單子當(dāng)時是我錄的,記得很清楚。

那天快下班了,來了個穿中山裝的老人,給了我這個單號,讓錄進(jìn)系統(tǒng)。

我問他寄什么,他說不用寄,就留著這個單號在系統(tǒng)里就行。

還多付了五十塊錢?!?/p>

“老人長什么樣?”我的聲音有點抖。

“清瘦,背有點駝,戴眼鏡?!贝笫寤貞浿皩α耍笫质直秤袎K銅錢大的疤。”

我腿一軟,扶住了柜臺。祖父左手手背上,確實有一塊燙傷疤痕,那是他年輕時在鐵匠鋪幫忙留下的。

陳俊楠道了謝,拉著我走出快遞站。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舊貨市場的攤位陸續(xù)亮起燈。

“你爺爺三年前,來錄了一個空快遞單號,然后把這單號寫在一本民國筆記上。”陳俊楠邊走邊分析,“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搖搖頭,腦子里亂成一團(tuán)麻。祖父晚年患有阿爾茨海默癥,最后兩年幾乎認(rèn)不出人。三年前,正是他病情開始加重的時候。

“除非……”陳俊楠突然停住腳步,“除非這不是空單。或者說,當(dāng)時是空單,但后來有東西寄出了,只是沒走正規(guī)系統(tǒng)。”

“那怎么查?”

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我有同學(xué)在郵政系統(tǒng),可以查查這個單號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物流記錄。不過需要時間?!?/p>

我們沉默地往回走。路過巷口的老書店時,櫥窗里昏黃的燈光下,一個身影正在整理書籍。那是書店老板鄭金寶,七十多歲了,書店開了四十多年。

鄭老抬頭看見我,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他和我祖父是舊識,兩人常在書店里下棋。

回到祖父的老宅,陳俊楠說要去買點吃的,讓我先休息。我獨自坐在書房里,盯著那個樟木箱,終究還是沒忍住,又把筆記取了出來。

這次我翻得更仔細(xì)。

在那些空白頁的邊緣,借著臺燈光仔細(xì)看,發(fā)現(xiàn)確實有極淡的鉛筆痕跡。

我用手機(jī)拍照,調(diào)高對比度,屏幕上逐漸顯現(xiàn)出一些斷續(xù)的線條。

像是地圖的一部分。

還有幾個模糊的字,能辨認(rèn)出“防空洞”、“酉時”、“勿獨往”等字樣。

我正看得入神,手機(jī)突然響了,是陳俊楠:“老劉,查到了!這單號三年前錄入后,今年三月確實有物流記錄,從江西一個縣城寄出,收件地址是……”

他頓了一下,“就是你爺爺?shù)睦险??!?/p>



以下內(nèi)容為付費內(nèi)容80%據(jù)平臺數(shù)據(jù),付費轉(zhuǎn)化率高的內(nèi)容付費比例設(shè)置主要在50%~80%,可結(jié)合您內(nèi)容的實際情況,將付費線設(shè)置在合適位置,以獲得更高收益

03

電話那頭傳來陳俊楠急促的呼吸聲。

“我同學(xué)調(diào)了內(nèi)部數(shù)據(jù),這單號在今年三月五日確實有包裹寄出,寄件地是江西省宜豐縣,收件人劉福貴,地址沒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物流信息在三月八日到了本市分揀中心后,就斷了。沒有派送記錄,沒有簽收,系統(tǒng)顯示‘異常件,已歸檔’。”

我握緊手機(jī):“什么意思?包裹丟了?”

“更奇怪的是,我同學(xué)說這個包裹的寄件人信息是空的,保價金額卻填了一萬塊?!标惪¢獕旱吐曇?,“一萬塊保價費,寄的什么東西?而且為什么寄給一個已經(jīng)去世的人?”

祖父是二月二十八日去世的。包裹三月五日寄出,那時喪事都已經(jīng)辦完了。

“你現(xiàn)在過來嗎?”我問。

“我已經(jīng)在路上了,二十分鐘到?!标惪¢獟炝穗娫挕?/p>

我癱坐在椅子里,看著書房里堆積如山的舊物。祖父一生清貧,教書育人,留下的除了書還是書。他怎么會和這種詭異的事扯上關(guān)系?

那本《掘幽錄》靜靜躺在桌上。我再次翻開,目光落在那些盜墓記載上。謝兄……這個姓謝的人是誰?筆記里提到“謝兄面色日青”,后來怎么樣了?

還有那半塊“有血沁、觸之冰寒入骨”的玉琮。

窗外傳來貓頭鷹的叫聲,凄厲瘆人。老宅所在的這片舊城區(qū),夜間常有野貓野狗出沒,但貓頭鷹還是頭一回聽見。

陳俊楠來得比預(yù)想的快。

他拎著一袋宵夜,臉上沒了平時的嬉笑,進(jìn)門就打開筆記本電腦:“我讓同學(xué)把包裹的掃描件發(fā)過來了,雖然看不清內(nèi)容物,但能看到包裝尺寸。”

屏幕上是張黑白掃描圖,包裹約莫鞋盒大小,外包裝磨損嚴(yán)重。

“你看郵戳?!标惪¢糯髨D像,“雖然模糊,但能看出是三月五日下午四點,江西宜豐城東郵政所。可問題是我同學(xué)查了,那個郵政所去年就拆遷了?!?/p>

我感覺頭皮發(fā)麻:“所以是……”

“所以要么是假郵戳,要么就是有人用舊郵戳蓋的?!标惪¢仙想娔X,“老劉,這事越來越邪乎了。你爺爺?shù)降撞m著什么?”

我們沉默地吃著已經(jīng)涼掉的炒粉。書房里只有咀嚼聲和鐘表的滴答聲。

“我想去郵政分揀中心問問。”我突然說,“既然包裹到了本市,總有人見過?!?/p>

陳俊楠想了想:“明天我陪你去。不過咱們得想好說辭,不能直接問這個單號,太可疑了?!?/p>

那一夜我?guī)缀鯖]睡。躺在祖父生前睡的硬板床上,總能聞到那股淡淡的草藥味。半夢半醒間,似乎聽見書房里有翻書聲。

驚醒起身查看,書房里空無一人,只有那本《掘幽錄》攤開在桌上。

翻開的正是最后一頁。

04

第二天一早,我和陳俊楠去了城北的郵政分揀中心。巨大的倉庫里傳送帶轟鳴,工人們忙碌地分揀包裹。

我們謊稱是寄件人,查詢一個丟失的包裹。接待員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聽說單號后,在電腦前查了很久。

“YT517368209CN……哦,這個件啊?!彼痤^,眼神有些古怪,“你們確定是寄件人?”

陳俊楠趕緊說:“是幫家里老人查的,老人糊涂了,非要找回這個包裹?!?/p>

“這包裹三個月前就到了,一直沒人領(lǐng)?!苯哟龁T從身后架子上取出一個登記本,“按規(guī)定,異常件保存一個月就處理。

但這個包裹保價金額高,所以留到現(xiàn)在?!?/p>

我心跳加速:“那包裹現(xiàn)在在哪?”

“昨天剛被領(lǐng)走?!苯哟龁T說,“領(lǐng)件人出示了身份證和死亡證明,說是收件人的家屬?!?/p>

我和陳俊楠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

“領(lǐng)件人叫什么名字?”我問。

接待員翻看記錄:“唐永強(qiáng)。登記的身份證號碼是……”她念出一串?dāng)?shù)字。

我們道謝后匆匆離開分揀中心?;氐杰嚿希惪¢⒖逃檬謾C(jī)查這個名字,但一無所獲。

“唐永強(qiáng)……沒聽說過?!蔽野櫭?,“爺爺?shù)呐笥牙餂]有姓唐的?!?/p>

“會不會是遠(yuǎn)房親戚?”

我搖頭。祖父是獨子,父母早亡,沒有什么近親。至于遠(yuǎn)親,這么多年從未來往。

陳俊楠發(fā)動車子:“現(xiàn)在怎么辦?線索斷了?!?/p>

“等等?!蔽彝蝗幌肫鹗裁矗邦I(lǐng)包裹需要死亡證明,唐永強(qiáng)怎么拿到的?還有,他怎么會知道有這個包裹?”

“除非——”陳俊楠猛地轉(zhuǎn)頭看我,“除非他一直在關(guān)注這件事?;蛘?,他就是寄件人。”

這個推測讓我后背發(fā)涼。如果唐永強(qiáng)就是寄件人,那他為什么要寄包裹給一個將死之人?又為什么要等祖父去世后才來領(lǐng)取?

更重要的是,那包裹里到底是什么?

回到老宅時已是中午。我們草草吃了點東西,繼續(xù)研究那本筆記。陳俊楠用軟件處理了空白頁的鉛筆痕跡,拼接后確實是一幅手繪地圖。

“你看這里,”他指著圖上的一處標(biāo)記,“像不像防空洞的剖面圖?還有這些標(biāo)注,‘左三右四’,‘見紅光止’,像是在說行走路線?!?/p>

我湊近看,地圖下方有一行小字:“鬼哭坳秘道,通幽之所,慎入。”

“鬼哭坳……”我喃喃道,“這名字好熟?!?/p>

“縣志里可能有記載?!标惪¢f,“你們學(xué)校圖書館有地方志吧?去查查?!?/p>

正要出門,院門突然被敲響。不是急促的敲門聲,而是緩慢、有節(jié)奏的三下。

透過門縫,我看見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老者站在門外,約莫七十歲年紀(jì),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手里提著個黑色公文包。

“請問找誰?”我問。

老者微微一笑:“是劉逸辰先生吧?鄙人唐永強(qiáng),有些事情想和你談?wù)?。?/p>



05

聽到這個名字,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

陳俊楠從后面按住我的肩膀,壓低聲音:“冷靜,看他怎么說?!?/p>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院門。唐永強(qiáng)舉止儒雅,微微欠身:“冒昧來訪,還請見諒。可否進(jìn)屋一敘?”

他的普通話帶著一點江浙口音,笑容得體,但眼神銳利得像鷹。我側(cè)身讓他進(jìn)來,領(lǐng)到客廳。祖父的客廳陳設(shè)簡單,只有幾張?zhí)僖魏鸵粡埨喜鑾住?/p>

唐永強(qiáng)坐下后,將公文包放在膝上,環(huán)顧四周:“劉老先生生前,我曾來拜訪過幾次。這屋子還是老樣子?!?/p>

“唐先生認(rèn)識我祖父?”我試探著問。

“算是故交?!彼α诵?,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個牛皮紙包裹,正是郵政分揀中心丟失的那個,“今天來,是物歸原主的。”

他把包裹推到我面前。包裹約莫二十厘米長,十五厘米寬,五厘米厚,用黃色的牛皮紙包裹,外面纏著粗麻繩。

“這不是你的包裹嗎?”陳俊楠忍不住問。

唐永強(qiáng)搖頭:“我只是代為保管。三月時,我得知有個寄給劉老先生的包裹滯留在郵局,就去取了。本想轉(zhuǎn)交給家屬,但當(dāng)時你們在辦喪事,不便打擾?!?/p>

他的解釋天衣無縫,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唐先生怎么知道有這個包裹?”我問。

他端起我泡的茶,輕輕吹了吹:“劉老先生生前托我辦一件事,說會有個包裹寄來,讓我代為接收。可惜包裹到時,老先生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p>

“什么事?”陳俊楠追問。

唐永強(qiáng)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我:“關(guān)于一本筆記?!毒蛴匿洝?,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找到了。”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滯了。墻上的老掛鐘滴答作響,每一秒都敲在心上。

“您怎么知道……”我聲音干澀。

“因為那本筆記,本來就是我唐家的東西?!碧朴缽?qiáng)放下茶杯,神色平靜,“民國二十三年,我祖父唐世杰與劉老先生的兄長劉福安,還有一位謝仁義先生,三人同赴江西鬼哭坳探墓。

筆記就是那時留下的?!?/p>

我愣住了。祖父從未提過他有個兄長。

“劉福安是我曾祖父?”我問。

“是。他是劉老先生的孿生兄長?!碧朴缽?qiáng)從公文包里取出一張老照片,推到我們面前。

黑白照片上,三個年輕人并肩而立。中間那人穿著長衫,戴眼鏡,眉目與祖父有八分相似。左側(cè)是個方臉濃眉的漢子,右側(cè)則是個清瘦書生模樣的人。

照片背面用毛筆寫著:“甲戌年春,與世杰兄、仁義兄?jǐn)z于龍山。福安?!?/p>

“那次探墓后,劉福安失蹤,謝仁義半年后暴斃,我祖父則終生受怪疾折磨?!碧朴缽?qiáng)的聲音低沉下來,“那本筆記被劉老先生保存,而筆記里提到的半塊玉琮,一直在謝家后人手中?!?/p>

他指著桌上的包裹:“如果我猜得不錯,這里面就是那半塊玉琮,以及謝家后人最后的求救。”

06

我盯著那個牛皮紙包裹,手懸在半空,遲遲不敢去碰。

陳俊楠先一步拿過包裹,掂了掂:“不重。要打開嗎?”

唐永強(qiáng)做了個請的手勢。陳俊楠解開麻繩,剝開牛皮紙,里面露出一個褪色的紅綢布袋。袋口用紅繩系著,繩結(jié)很特殊,像是某種封印。

打開布袋,先掉出來的是一張折成方塊的宣紙。展開后,上面用毛筆繪著復(fù)雜的結(jié)構(gòu)圖,標(biāo)注全是繁體字。

“防空洞……”陳俊楠低聲念出圖上的標(biāo)題,“龍山南麓三號防空洞結(jié)構(gòu)詳圖。這是 wartime 留下的?”

唐永強(qiáng)湊近看了看:“鬼哭坳在抗戰(zhàn)時期是游擊區(qū),確實修了不少防空洞。但這份圖標(biāo)注得太詳細(xì)了,連通風(fēng)井和暗室都標(biāo)出來了?!?/p>

我接過圖細(xì)看,發(fā)現(xiàn)右下角有一行小字:“謝氏藏玉于此,后世子弟若見,速毀之,勿使合璧。”

字跡顫抖,墨色發(fā)褐,像是……血書。

布袋里還有一樣?xùn)|西。陳俊楠倒出來,是半塊玉器。玉呈青白色,表面有深褐色的沁斑,形狀像半個扁圓柱,中空,外壁刻著繁復(fù)的云雷紋。

玉的斷口處參差不齊,像是被暴力砸碎的。

“這就是筆記里說的玉琮?”我拿起半塊玉,觸感果然冰寒刺骨,明明是夏天,卻冷得像握著一塊冰。

唐永強(qiáng)的眼神變得熾熱,但他很快克制住,恢復(fù)了平靜:“漢代玉琮,禮地之器。但這塊玉的血沁太深了,不祥?!?/p>

“謝家后人為什么要把這個寄給我爺爺?”我不解,“還有求救,向誰求救?”

“因為詛咒?!碧朴缽?qiáng)緩緩道,“當(dāng)年下墓的三人,以及他們的直系血脈,都受困于此。

劉福安失蹤,謝仁義暴斃,我祖父怪病纏身。

而劉老先生……”他看向我,“他晚年是不是常常夢魘,說明話,說明里有‘玉碎了’、‘別過來’之類的字句?”

我渾身一顫。祖父確實如此。我們都以為是阿爾茨海默癥的癥狀。

“劉老先生保存筆記,是在守著一個秘密。謝家后人守著半塊玉,是在守著一份罪孽。而我唐家,”唐永強(qiáng)苦笑,“是在尋找解脫之法?!?/p>

他從懷里取出一枚銅錢,放在茶幾上。

銅錢很舊,但能看清“道光通寶”四字。

奇特的是,銅錢中央的方孔里,嵌著一小塊玉片,顏色質(zhì)地與那半塊玉琮一模一樣。

“這是我祖父留下的。他說,當(dāng)三塊玉片重聚,就能解開詛咒?!碧朴缽?qiáng)盯著我,“劉老先生那里,應(yīng)該也有一塊?!?/p>

我想起祖父的遺物里確實有一枚怪異的銅錢,用紅繩穿著,一直掛在床頭。臨終前,他緊緊攥著那枚銅錢,怎么也不肯松手。

“所以你想湊齊三塊玉片?”陳俊楠警覺地問。

“我想結(jié)束這一切?!碧朴缽?qiáng)說得誠懇,“我父親四十二歲猝死,我今年四十一了。我的兒子剛滿十歲。我不想讓詛咒再傳下去?!?/p>

他收起銅錢,站起身:“地圖上的防空洞,我知道在哪。如果你們愿意,我可以帶你們?nèi)ァVx家后人很可能在那里留下了線索,或者……遺體。”

“為什么要我們一起去?”我問。

“因為只有劉家后人手持筆記,才能找到真正的入口。”唐永強(qiáng)看著我的眼睛,“筆記空白頁上有隱形地圖,需要特殊方法才能顯影。

而那個方法,只有你知道?!?/p>

“我?”

“劉老先生一定教過你什么。

比如,怎么用茶水修復(fù)古書?怎么用燈煙熏出暗字?”唐永強(qiáng)意味深長地說,“好好想想。

三天后,如果你們決定去,就打這個電話?!?/p>

他留下一張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手機(jī)號,沒有地址和頭銜。

送走唐永強(qiáng)后,我和陳俊楠在客廳里相對無言。夕陽透過窗欞,把半塊玉琮照得泛著詭異的光澤。

“你覺得他的話有幾分真?”陳俊楠問。

“至少照片是真的。”我拿起那張老照片,指尖撫過曾祖父年輕的臉,“但我爺爺從沒提過有個孿生兄弟。”

“也許有難言之隱。”陳俊楠拿起防空洞地圖,“去不去?說實話,我有點好奇。”

“太危險了?!?/p>

“但這是你爺爺留下的謎題?!标惪¢J(rèn)真地說,“而且如果真有詛咒,你也逃不掉。你是劉家后人?!?/p>

他的話戳中了我的痛處。我想起祖父臨終前的眼神,那不是糊涂,而是深深的恐懼和愧疚。他是不是想告訴我什么,卻已經(jīng)說不出口?

那晚,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凌晨兩點,我起身走進(jìn)書房,打開那本《掘幽錄》??瞻醉撛谂_燈下泛著微黃的光。

茶水修復(fù)古書……燈煙熏出暗字……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祖父教我修一本族譜時說過的話:“老紙頭吃墨又吐墨,用對了法子,藏了幾十年的字也能顯出來?!?/p>

他當(dāng)時用的是一盞酒精燈,和一塊樟腦。



07

我在祖父的工具箱里找到了那盞老式酒精燈,還有半塊樟腦。凌晨三點,書房里彌漫著樟腦辛辣的氣味。

陳俊楠被熏醒了,揉著眼睛走進(jìn)來:“你在搞什么化學(xué)實驗?”

“祖父教過的方法?!蔽倚⌒囊硪淼貙⒖瞻醉撛诰凭珶羯戏胶婵?,距離保持恒定,讓熱氣均勻蒸騰。然后用藥棉蘸著樟腦碎末,在頁面上輕輕擦拭。

奇跡發(fā)生了。

原本空白的紙面上,逐漸浮現(xiàn)出淡褐色的線條。先是輪廓,然后是細(xì)節(jié),最后連標(biāo)注的小字都清晰可見。

那是一幅完整的地下結(jié)構(gòu)圖,比謝家后人寄來的那份詳細(xì)十倍。通道縱橫交錯,密如蛛網(wǎng),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空間,標(biāo)注著“祭壇”二字。

最讓人心驚的是,圖上有三個紅點,分別標(biāo)注“唐”、“謝”、“劉”。三個紅點指向祭壇中心,那里畫著一個玉琮的完整圖案。

“三家人,三塊玉片,一個祭壇。”陳俊楠倒吸一口涼氣,“這像個儀式?!?/p>

我繼續(xù)烘烤其他空白頁。

第二頁浮現(xiàn)的是文字記載,字跡狂亂:“世杰兄執(zhí)意要帶玉琮出墓,吾與福安兄苦勸不聽。

當(dāng)夜宿于墓室,聞女子哭聲。

晨起,見世杰兄懷中之玉琮碎裂成三,各帶血沁。

大兇之兆?!?/p>

第三頁更短:“謝兄持其一歸,誓言鎮(zhèn)守。吾持其一,福安兄持其三。相約此生不復(fù)入贛,玉片永不相合?!?/p>

第四頁只有一行字,墨跡極深,力透紙背:“然貪念不死,詛咒不止。后世子孫若見此文,速毀玉片,切莫重蹈覆轍。劉福安絕筆?!?/p>

我呆坐在椅子里。所以曾祖父劉福安不是失蹤,而是刻意隱姓埋名?他留下了警告,但顯然,后世沒有人聽從。

“唐永強(qiáng)說他祖父受怪疾折磨,想解除詛咒?!标惪¢櫭?,“但按照你曾祖父的說法,毀掉玉片才是正解。他為什么非要湊齊?”

“也許解除詛咒需要完整的儀式?!蔽也聹y,“或者,他隱瞞了什么。”

天亮?xí)r,我們已經(jīng)顯影了所有空白頁。除了地圖和記載,還有一頁畫著奇怪的符號,像道教符咒,又像某種密文。

陳俊楠用手機(jī)拍下所有頁面:“我去查查這些符號的意思。另外,防空洞的位置我大致定位了,在市郊龍山風(fēng)景區(qū)南麓,現(xiàn)在已經(jīng)廢棄,入口被封了?!?/p>

“唐永強(qiáng)說他知道怎么進(jìn)去。”我想起他的提議,“三天后……”

“去?!标惪¢獢蒯斀罔F,“但要做足準(zhǔn)備。手電、繩子、刀,還有報警器。我已經(jīng)買了兩個便攜式GPS定位器,萬一出事,至少能知道我們在哪。”

接下來兩天,我們都在準(zhǔn)備裝備。我特意去了趟老書店,想從鄭金寶那里打聽點關(guān)于祖父過去的事。

鄭老正在整理一批舊書,聽我提起劉福安這個名字,他的手頓了頓。

“你從哪里聽說這個人的?”他問,眼神復(fù)雜。

“是我曾祖父?!蔽覍嵲拰嵳f,“和我爺爺是孿生兄弟?!?/p>

鄭老摘下老花鏡,長嘆一聲:“該來的總會來。你爺爺守了一輩子的秘密,終究沒守住?!?/p>

他示意我跟他到書店里間。那是他的休息室,堆滿了書,墻上掛著一幅泛黃的山水畫。

“你爺爺和福安,年輕時都跟我學(xué)過古籍修復(fù)?!编嵗吓萘吮瑁従彽纴?,“福安有天分,但心氣高,總想尋寶發(fā)大財。

民國二十三年春天,他跟兩個朋友去了江西,說是探訪古墓。

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p>

“我爺爺沒去找他?”

“找了?!编嵗涎凵裼纳?,“半年后,你爺爺去了江西,一個月后回來,整個人都變了。

沉默寡言,夜里常做噩夢。

他跟我說,福安死了,死得很慘。

還讓我發(fā)誓,永遠(yuǎn)不要追問他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p>

“那謝仁義和唐世杰呢?”

“謝仁義回來后就病了,不出半年暴斃。

唐世杰……我只見過一次,面色青黑,像是中毒?!编嵗隙⒅遥昂⒆?,有些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

你爺爺不說,是為你好?!?/p>

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卷進(jìn)來了。

第三天傍晚,唐永強(qiáng)打來電話:“考慮得如何?”

我看著桌上攤開的筆記、地圖和半塊玉琮,深吸一口氣:“我們?nèi)??!?/p>

08

龍山在南郊,車程一個半小時。唐永強(qiáng)開一輛黑色SUV來接我們,車上除了他,還有一個沉默的中年司機(jī)。

路上,唐永強(qiáng)遞給我們兩個對講機(jī):“洞里沒信號,用這個聯(lián)系。另外,”他拿出兩個防毒面具,“年代久遠(yuǎn),可能有瘴氣?!?/p>

陳俊楠接過面具,檢查了一番,低聲對我說:“軍用級別,不便宜。”

“唐先生準(zhǔn)備得很充分。”我說。

“事關(guān)生死,不得不慎重?!碧朴缽?qiáng)看著窗外飛逝的夜景,“我父親臨終前說,如果不能解除詛咒,我活不過四十五歲。今年我四十一,沒時間了。”

他的語氣里有種近乎絕望的急切,讓我隱隱不安。

車開到龍山腳下,前面沒路了。

我們下車步行,穿過一片荒廢的果園,來到一個山坡前。

撥開茂密的藤蔓,露出一個水泥澆筑的拱形洞口,銹蝕的鐵門上掛著“危險勿入”的牌子。

唐永強(qiáng)用撬棍弄開鎖,鐵門發(fā)出刺耳的嘎吱聲。一股陰冷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霉味和泥土氣息。

打開強(qiáng)光手電,光束照進(jìn)幽深的通道。墻壁上還有當(dāng)年刷的標(biāo)語,字跡模糊不清。地上散落著碎磚和雜物,洞頂不時滴水。

按照地圖,我們該向左走。通道越來越窄,最后只能彎腰前行。大約走了二十分鐘,前方出現(xiàn)岔路。

“左三右四。”我對照地圖,“先向左走三個岔口,再向右走四個?!?/p>

唐永強(qiáng)走在最前面,步伐穩(wěn)健,顯然對這里很熟悉。陳俊楠跟在我身后,不時回頭看看。

第三個岔口向左轉(zhuǎn)后,通道突然變寬,墻壁也變成天然的巖壁。這里已經(jīng)不是人工防空洞,而是天然洞穴。

“到了?!碧朴缽?qiáng)停下腳步。

手電光照射下,前方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洞頂有十幾米高,鐘乳石倒垂。中央是一個石砌的圓形祭壇,約莫五米直徑,上面刻滿了符文。

祭壇中央,有一個凹槽,形狀正是完整的玉琮。

“就是這里?!碧朴缽?qiáng)的聲音在洞穴里回蕩,“當(dāng)年他們就是在這里分的玉。”

我走近祭壇,用手電仔細(xì)照那些符文。有些像甲骨文,有些像道教符咒,但更多的是我從沒見過的奇怪符號。

陳俊楠在祭壇邊緣發(fā)現(xiàn)了東西:“你們來看。”

那是一堆灰燼,還有燒剩下的紙錢?;覡a還是濕的,顯然不久前有人來過。

“謝家后人?”我猜測。

唐永強(qiáng)蹲下身,用手指捻了捻灰燼:“三天內(nèi)。他可能還在這里。”

話音剛落,洞穴深處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石頭滾動。我們同時把手電照向聲音來源,光束在黑暗中交錯。

“誰在那里?”陳俊楠喊道。

沒有回答。只有滴水聲,滴答,滴答。

唐永強(qiáng)從背包里取出一個羅盤,指針劇烈顫動,最后指向祭壇后方的一條狹窄縫隙??p隙僅容一人側(cè)身通過,里面黑得深不見底。

“地圖上沒標(biāo)這條路?!蔽艺f。

“因為這是后來挖的?!碧朴缽?qiáng)眼神銳利,“可能是謝家后人挖的藏身之所。也可能是……別的什么東西?!?/p>

他率先側(cè)身擠進(jìn)縫隙。我和陳俊楠對視一眼,跟了上去。

縫隙長約十米,盡頭是一個較小的洞室。手電光照進(jìn)去的瞬間,我們都僵住了。

洞室中央的石臺上,躺著一具尸體。



09

尸體是個中年男人,約莫五十歲,穿著深藍(lán)色工裝,面容枯槁。最詭異的是,他的表情極其驚恐,眼睛圓睜,嘴巴大張,像是死前看到了極度恐怖的東西。

但讓我們震驚的不是尸體本身,而是他手里緊緊攥著的東西。

半塊玉琮。

和我手中那半塊形狀完全吻合,斷口能對上。

“謝家后人?!碧朴缽?qiáng)喃喃道,“他死在這里,守著這半塊玉?!?/p>

陳俊楠壯著膽子靠近,檢查尸體:“沒有明顯外傷。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周?!?/p>

我注意到尸體旁邊有個帆布包。打開一看,里面有幾件換洗衣物、一些干糧,還有一本日記。

日記最新的一頁寫著:“他們來了。唐家的人找來了。玉不能合,合則大禍。父親,兒子不孝,守不住了?!?/p>

日期是七天前。

再往前翻,記錄著這個人——謝建軍,如何遵照祖訓(xùn)守護(hù)玉琮,如何躲避追蹤,最后躲進(jìn)這個防空洞。

“唐永強(qiáng)在找這半塊玉?!标惪¢仙先沼?,看向唐永強(qiáng),“你早就知道謝家后人在這里,對不對?”

唐永強(qiáng)沒有否認(rèn):“我追蹤他三個月了。但他很警覺,一直躲著我。直到一周前,他突然失聯(lián),我就猜到出事了?!?/p>

“他是怎么死的?”我問。

唐永強(qiáng)檢查了尸體,最后在頸后發(fā)現(xiàn)兩個細(xì)小的紅點,像針孔:“毒發(fā)。

謝家人世代服一種慢性毒藥,與玉琮的血沁相克。

如果玉琮離開身邊超過三天,就會毒發(fā)身亡。”

“所以這玉琮是……”我握緊了手中的半塊。

“是解藥,也是毒藥。”唐永強(qiáng)苦笑,“我唐家的銅錢嵌玉,你劉家的銅錢掛玉,謝家的玉琮半塊,都是如此。

持之可暫緩詛咒,失之則必死。

但若三玉合一……”

他看向祭壇方向:“就能真正解除詛咒,或者,完成那個中斷的儀式。”

“什么儀式?”陳俊楠警覺地問。

唐永強(qiáng)沒有回答,而是從謝建軍手中取出那半塊玉琮。兩半玉琮放在一起,斷口嚴(yán)絲合縫。在昏暗的光線下,玉琮表面的血沁仿佛活了過來,緩緩流動。

洞穴深處傳來低吟,像是風(fēng)聲,又像是無數(shù)人的嘆息。

“快走!”陳俊楠拉起我,“這里不對勁!”

但已經(jīng)晚了。我們來時的縫隙,不知何時被落石堵住了。唐永強(qiáng)卻毫不驚慌,他走向洞室另一側(cè),推開一塊看似天然的石頭,后面竟是一條向下的石階。

“真正的祭壇在下面?!彼f,“當(dāng)年他們只到了上層,真正的秘密在更深的地方?!?/p>

“你怎么知道?”我質(zhì)問。

唐永強(qiáng)回頭,手電光從他下巴照上去,讓他的臉看起來陰森恐怖:“因為我家有完整的地圖。

我祖父臨死前畫出來的。

劉福安帶走筆記,但真正的秘密,一直在我唐家?!?/p>

他走下石階。我和陳俊楠別無選擇,只能跟上。

石階陡峭,盤旋向下。空氣越來越冷,濕氣卻越來越重。墻壁上開始出現(xiàn)壁畫,年代久遠(yuǎn),顏料剝落,但還能看出畫的是祭祀場景。

一群人跪拜,中央的祭壇上放著玉琮,一個穿著奇異服飾的祭司手持匕首……

“這是漢代祭祀地母的儀式?!蔽艺J(rèn)出了壁畫內(nèi)容,“但地母祭祀不用活祭,這畫的是……”

“人祭?!碧朴缽?qiáng)接話,“這個墓不是普通的漢墓,是巫蠱之術(shù)的祭祀坑。玉琮是法器,用來鎮(zhèn)壓怨魂。當(dāng)年我祖父他們盜墓,放出了不該放的東西。”

石階盡頭,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殿堂。

10

殿堂呈圓形,穹頂高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青銅祭壇。祭壇上,坐著一具干尸。

干尸穿著民國時期的長衫,戴眼鏡,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手中握著一枚銅牌。手電光照過去,銅牌上刻著的,正是那串快遞單號。

而干尸的面容,竟與老照片上的劉福安一模一樣。

“曾祖父……”我喃喃道。

“他沒失蹤,他在這里守墓。”唐永強(qiáng)的聲音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他用自己的命,鎮(zhèn)住了這里的東西?!?/p>

陳俊楠照向四周,倒吸一口涼氣。殿堂的墻壁上,密密麻麻全是壁龕,每個壁龕里都有一具骸骨。有的完整,有的散亂,數(shù)量不下百具。

“這就是鬼哭坳名字的由來?!碧朴缽?qiáng)走向祭壇,“漢代,這里是一個巫蠱教派的祭祀場。他們相信,用百人祭祀地母,可得長生。玉琮就是祭祀法器?!?/p>

他轉(zhuǎn)過身,眼神狂熱:“但我祖父研究發(fā)現(xiàn),長生是假,但玉琮確實有一種力量——它能吸取生命,轉(zhuǎn)移生命。

只要完成儀式,就能用他人的命,續(xù)自己的命!”

“所以你想……”我后退一步。

“我想活下去!”唐永強(qiáng)吼道,“我父親死了,我爺爺死了,都是因為這個詛咒!但只要有完整的玉琮,完成儀式,我就能破解詛咒,還能得到長生!”

他拿出那枚嵌玉銅錢,又走向我:“劉逸辰,把你爺爺?shù)你~錢給我。還有謝家那半塊玉,我們一起完成儀式。我不會虧待你,我可以分你一些壽命——”

“別給他!”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我們來的方向傳來。

鄭金寶拄著拐杖,緩緩走下石階。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人,穿著便衣,但氣質(zhì)明顯是警察。

“鄭老?”我震驚。

“孩子,我一直在關(guān)注你。”鄭金寶看著唐永強(qiáng),眼神冰冷,“唐先生,或者說,唐世杰的孫子,你演得很像,但有個破綻——劉福安根本不是守墓,他是被你祖父害死的?!?/p>

唐永強(qiáng)臉色一變:“你胡說什么!”

“劉福安留下的真正筆記,在我這里?!编嵔饘殢膽牙锶〕鲆槐颈?,“當(dāng)年他逃回來后,把真相告訴我,讓我保管。

他之所以假死隱居,是為了躲避你祖父的追殺?!?/p>

他翻開冊子,念道:“‘唐世杰貪圖長生,欲用百人怨氣激活玉琮。

謝仁義不從,被其毒殺。

吾攜玉片逃遁,唐賊追殺不止。

若后世子孫見此,切記:玉不可合,合則怨靈出,大禍至。

唐永強(qiáng)狂笑:“那又怎樣?現(xiàn)在兩半玉琮都在我手,劉家的銅錢我也勢在必得!儀式馬上就能完成!”

他沖向祭壇,將兩半玉琮合在一起,放入干尸手中的銅牌凹槽。

剎那間,整個殿堂震動起來。壁龕里的骸骨咔咔作響,墻壁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血。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下來,讓人呼吸困難。

鄭金寶對那兩人喊道:“快!阻止他!”

便衣警察沖上去,但唐永強(qiáng)掏出一把手槍:“別過來!我研究了三十年,今天一定要成功!”

他掏出一個小瓶,將里面的液體倒在玉琮上。液體猩紅,散發(fā)濃烈的血腥味。

“百人怨氣已聚,只差最后一步——”他咬破手指,將血滴在玉琮上。

玉琮突然發(fā)出刺眼的紅光。干尸手中的銅牌脫落,掉在地上,露出下面一個暗格。暗格里是一個青銅匣。

唐永強(qiáng)撲過去搶青銅匣,但就在他觸碰的瞬間,干尸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空洞的眼眶里,沒有眼球,只有兩團(tuán)幽幽的綠光。

“啊——”唐永強(qiáng)慘叫一聲,像是被什么東西抓住了脖子,整個人懸空而起。他拼命掙扎,但無形的力量越收越緊。

鄭金寶大喊:“把玉琮分開!快!”

我和陳俊楠沖上祭壇。玉琮已經(jīng)緊緊嵌在一起,像是一整塊。我用力去掰,冰冷刺骨的感覺順著手臂蔓延,耳邊響起無數(shù)凄厲的哭嚎。

陳俊楠撿起銅牌,狠狠砸向玉琮。一下,兩下,三下——

“咔嚓!”

玉琮再次碎裂,這一次碎成了無數(shù)片。紅光驟滅,唐永強(qiáng)摔在地上,大口喘氣。干尸眼中的綠光也消散了,恢復(fù)成普通的尸體。

震動停止了。墻壁不再滲血,但那無形的壓力還在。

鄭金寶撿起青銅匣,打開。里面沒有長生秘藥,只有一疊發(fā)黃的紙,和幾張老照片。

照片上是當(dāng)年的盜墓現(xiàn)場,唐世杰站在祭壇上,腳下是謝仁義的尸體。劉福安在角落,正用相機(jī)拍攝。

“這是你祖父的罪證?!编嵔饘殞μ朴缽?qiáng)說,“劉福安拍下這些,藏在青銅匣里,就是為了有一天揭露真相。

那個快遞單號,是他留給劉家后人的最后線索——如果唐家后人找來,就引導(dǎo)他們來這里,在干尸手中拿到這個匣子?!?/p>

唐永強(qiáng)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兩個便衣給他戴上手銬。原來鄭金寶早就報警,警方一直在調(diào)查唐永強(qiáng)涉嫌的多起文物走私和非法盜墓案。

離開地下殿堂時,我最后回頭看了一眼。曾祖父的干尸依然端坐,面容安詳。他守在這里幾十年,終于等到了真相大白的一天。

回到地面,天已經(jīng)亮了。晨光照在臉上,恍如隔世。

鄭金寶把青銅匣交給我:“這是你曾祖父留下的,應(yīng)該由劉家后人保管。里面的證據(jù),警方會復(fù)印,原件你留著吧?!?/p>

“鄭老,您早就知道一切?”

“我知道一部分?!崩先送h(yuǎn)山,“你爺爺臨終前托付我,如果你發(fā)現(xiàn)了筆記,就引導(dǎo)你找到真相。但他希望你自己選擇,要不要追查下去?!?/p>

他拍拍我的肩:“你做了正確的選擇?!?/p>

陳俊楠走過來,手里拿著那枚刻有快遞單號的銅牌:“這個怎么處理?”

我接過銅牌。冰涼的金屬表面,那串?dāng)?shù)字依然清晰。

YT517368209CN。

這不是快遞單號,是坐標(biāo)。

是曾祖父用現(xiàn)代人才能理解的方式,留下的一個地點標(biāo)記。

他預(yù)見到幾十年后,會有后人憑著這個標(biāo)記,找到這里,結(jié)束這場延續(xù)百年的悲劇。

“留著吧?!蔽艺f,“這是個警示?!?/p>

警車帶走了唐永強(qiáng)。我和陳俊楠站在山坡上,看著防空洞的入口被警方重新封鎖、立上警告牌。

朝陽完全升起,驅(qū)散了夜間的寒氣。山林間鳥鳴清脆,仿佛剛才地下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

但我知道不是。我的手中,還殘留著玉琮的冰冷觸感。我的記憶里,已經(jīng)永遠(yuǎn)刻下了那些壁畫、骸骨、還有曾祖父安坐守墓的身影。

回去的路上,陳俊楠忽然問:“你說,長生真的存在嗎?”

我想起曾祖父筆記里的最后一句話:“貪生畏死,人之常情。然以他人之命續(xù)己之命,縱得長生,與惡鬼何異?”

“也許存在?!蔽铱聪蜍嚧巴怙w逝的風(fēng)景,“但那樣的長生,不要也罷?!?/p>

老宅的書房里,我把青銅匣放進(jìn)樟木箱,和那本《掘幽錄》放在一起。油布重新包裹,麻繩仔細(xì)系好。

這一次,我沒有再把它塞回箱底,而是放在了書架最顯眼的位置。

有些秘密,不應(yīng)該被遺忘。有些警示,值得永遠(yuǎn)銘記。

電話響了,是導(dǎo)師:“逸辰,假期結(jié)束了吧?有個江西的考古項目,你有沒有興趣……”

我頓了頓,笑了:“有。什么時候出發(fā)?”

窗外,又是一個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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