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34歲的女人，在監(jiān)獄里被關(guān)了整整9年。

她沒有犯罪，沒有背叛，只是嫁給了一個"不該嫁"的男人。

1947年的一個夜晚，當(dāng)獄卒當(dāng)眾扒下她的褲子時，這個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女人做出了一個決定——她要用自己的方式，結(jié)束這場屈辱。

為什么一個絕食22天、命懸一線的囚犯，獄方不是想辦法讓她活下來逼供，反而要用最下作的手段羞辱她？他們到底在怕什么？

1936年12月，西安城里發(fā)生了一件震動全國的大事。

楊虎城和張學(xué)良扣押了蔣介石，逼他停止內(nèi)戰(zhàn)一致抗日。

這件事后來被叫做"西安事變"。

事變和平解決后，張學(xué)良護送蔣介石回南京，從此失去自由。

楊虎城呢，形勢更復(fù)雜。

他本來就是陜西的地頭蛇，手握重兵，蔣介石對他既需要又忌憚。

謝葆真嫁給楊虎城的時候，大概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

她出身書香門第，受過良好教育，本可以過安穩(wěn)日子。

1928年兩人結(jié)婚，那時候楊虎城風(fēng)光無限，是國民革命軍的高級將領(lǐng)。

謝葆真也不是什么深閨小姐，她思想進步，支持丈夫的抗日主張。

西安事變后，楊虎城被迫出國"考察"。

1937年，國難當(dāng)頭，他毅然回國。

剛踏上國土，就被軟禁了。

謝葆真作為將軍夫人，本來可以選擇置身事外，帶著孩子躲得遠遠的。

她沒有。

她堅持要跟丈夫在一起，哪怕這個"在一起"的代價是失去自由。

1938年，謝葆真正式入獄，那年她才25歲。

關(guān)押謝葆真和楊虎城的地方，一直在變。

南昌、益陽、貴州、重慶，這些地方的監(jiān)獄她都待過。

每次轉(zhuǎn)移都在夜里進行，像轉(zhuǎn)移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國民黨很清楚，楊虎城在西北軍中威望極高，一旦消息泄露，必定引發(fā)軒然大波。

監(jiān)獄里的日子怎么過？外人很難想象。

謝葆真被關(guān)在一個不到十平米的房間里，一張木板床，一個馬桶，一扇永遠不會打開的窗戶。

沒有書可看，沒有人可以說話，每天睜眼看到的就是四堵墻。

吃的東西少得可憐，發(fā)霉的饅頭，餿了的菜，清湯寡水。

很多時候一天只有兩頓飯，還不夠一個正常人塞牙縫的。

更殘忍的是，楊虎城被關(guān)在另一個牢房。

夫妻倆被隔得很近，近到能聽見對方的咳嗽聲、腳步聲，卻永遠碰不到。

這種折磨比什么都狠。

你知道你愛的人就在幾米之外，你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卻連見一面都做不到。

1943年前后，謝葆真在獄中懷孕了。

這在當(dāng)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監(jiān)獄方面慌了神，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最后決定讓她生下來。

一個女人，在沒有任何醫(yī)療條件的牢房里，生下了一個女嬰。

孩子很小，弱得像一只小貓。

謝葆真用盡全力想讓孩子活下來，可監(jiān)獄里沒有奶粉，沒有營養(yǎng)品，什么都沒有。

孩子在她懷里，一天天虛弱下去。

幾天后，孩子死了。

謝葆真抱著那個冰涼的小身體，整整三天沒說一句話。

獄卒來收尸的時候，她死死抱著不放，最后被強行奪走。

那三天，楊虎城在隔壁牢房里聽著妻子的哭聲，整個人幾乎崩潰。

他用拳頭砸墻，砸到手上全是血，獄卒沖進來把他按在地上。

這件事之后，謝葆真整個人變了。

她變得更瘦，更沉默，眼神里的光一點點熄滅。

可她還是活著，一天天活著。

1946年，抗戰(zhàn)勝利了。

很多政治犯被釋放，人們以為楊虎城夫婦也會獲得自由。

國民黨內(nèi)部確實有人提出釋放他們，可蔣介石一口拒絕。

西安事變是他心里永遠的刺，楊虎城不死，這口氣他咽不下去。

九年了，夫妻倆第一次能面對面說話。

楊虎城看到妻子的樣子，整個人呆住了。

那個當(dāng)年風(fēng)華正茂的女子，現(xiàn)在瘦得像根柴，頭發(fā)白了一大半，臉上全是皺紋，看起來像五十歲的老太太。

謝葆真看著丈夫，眼淚刷地流下來。

她沒有抱怨，沒有責(zé)怪，只是說："你還活著就好。"

兩個人被關(guān)在一起，看似團圓，其實是另一種折磨。

他們能清楚看到對方在這九年里受了多少苦，身體垮成什么樣子。

楊虎城的腿有毛病，走路一瘸一拐。

謝葆真的胃早就壞了，吃什么都疼。

兩個人相依為命，可都知道，這日子看不到頭。

外面的世界在變化，國共兩黨的矛盾越來越激烈，內(nèi)戰(zhàn)一觸即發(fā)。

監(jiān)獄里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

看守變得更加嚴(yán)厲，伙食更差了，審訊更頻繁了。

謝葆真心里明白，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1947年，謝葆真做了一個決定：絕食。

她要用這種方式抗議國民黨的非法關(guān)押。

楊虎城勸她，說這樣會要命的。

謝葆真搖搖頭："死總比這樣窩囊地活著強。"

絕食的第一天，獄卒還以為她在鬧脾氣。

第二天、第三天，他們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是認(rèn)真的。

水米不進，滴水不沾。

獄方慌了，開始好言相勸。

謝葆真充耳不聞。

絕食到第七天，謝葆真已經(jīng)虛弱得下不了床。

她躺在那里，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楊虎城在旁邊哭，求她吃點東西。

她輕輕搖頭，用沙啞的聲音說："我要讓外面的人知道，我們受了多大的委屈。"

期間，謝葆真用盡最后的力氣，寫了一封抗議書。

她的手抖得厲害，每寫一個字都要停下來歇半天。

那封信里，她詳細記錄了自己這九年遭受的非人待遇。

沒有審判，沒有判決，就這樣被關(guān)押。

孩子死在獄中，連個像樣的墳?zāi)苟紱]有。

她質(zhì)問：我犯了什么罪？我的罪名是什么？憑什么這樣對待我？

獄方收到這封信，臉色鐵青。

他們本以為把這兩個人關(guān)這么多年，早就磨掉了所有棱角。

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敢反抗，還敢寫抗議書。

上面很快有了指示：不能讓她死得痛快，也不能讓她真的死。

要讓她知道，反抗的代價有多慘。

絕食的第22天。

謝葆真已經(jīng)骨瘦如柴，整個人脫了形。

她躺在床上，連翻身都費勁。

呼吸很微弱，像風(fēng)中的蠟燭，隨時會熄滅。

中午，幾個獄卒突然闖進來。

他們沒有說話，直接上手。

楊虎城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人按住了。

幾個人把謝葆真從床上拖下來，按在地上。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一個獄卒當(dāng)眾扒下了謝葆真的褲子。

這不是為了搜身，不是為了檢查，純粹就是為了羞辱。

一個34歲的女人，一個已經(jīng)絕食22天、瘦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就這樣被剝光了下半身，暴露在幾個男人面前。

楊虎城瘋了一樣掙扎，嘶吼著要沖過去。

獄卒死死按住他，讓他眼睜睜看著妻子受辱。

謝葆真沒有哭，沒有叫，她只是閉上眼睛，身體在顫抖。

那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憤怒，是因為屈辱。

這一幕持續(xù)了好幾分鐘。

獄卒們像是在展示什么戰(zhàn)利品，讓她就那樣躺著。

圍觀的人有的偷笑，有的別過頭去。

等他們走后，楊虎城沖過去，用被子蓋住妻子的身體。

他抱著她，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謝葆真睜開眼睛，看著丈夫，嘴唇動了動。

她說了一句話，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他們怕我死得體面。"

這句話點破了一切。

獄方不是怕她死，是怕她以絕食的方式死去。

絕食而死，那是烈士，是英雄。

她會成為一個符號，一個象征，激勵更多人反抗。

他們要的是讓她屈辱地活著，或者屈辱地死去。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摧毀她的意志，讓她的反抗變得毫無意義。

可他們算錯了一件事：尊嚴(yán)這個東西，不是你想奪走就能奪走的。

當(dāng)天晚上，牢房里安靜得可怕。

楊虎城坐在床邊，守著妻子。

謝葆真躺在那里，眼睛睜著，盯著天花板。

她一句話也不說，可楊虎城能感覺到，她在想什么。

夜深了，楊虎城迷迷糊糊睡著了。

半夜，他被一陣動靜驚醒。

他睜眼一看，妻子還是那個姿勢，可表情不一樣了。

她的臉上有一種平靜，一種解脫的平靜。

楊虎城突然意識到不對勁。

他沖過去，搖晃妻子："葆真！葆真！"

謝葆真的嘴角有一絲血跡。

楊虎城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他掰開妻子的嘴，什么也沒有。

她已經(jīng)吞下去了。

那是一枚金戒指，她結(jié)婚時戴的。

這么多年，她一直藏著這枚戒指，獄卒搜了無數(shù)次都沒發(fā)現(xiàn)。

她把它縫在衣服里，貼身保存，等著這一天。

金子進入體內(nèi)，會慢慢釋放毒素，讓人內(nèi)臟衰竭。

這個過程很痛苦，可謝葆真臉上卻帶著笑容。

她用盡最后的力氣，握住丈夫的手，嘴唇動了動。

她想說什么，可已經(jīng)說不出來了。

楊虎城瘋狂地拍打牢房的門，大喊有人要死了。

獄卒趕來，看到這一幕，立刻去找醫(yī)生。

可已經(jīng)晚了，金子已經(jīng)在她體內(nèi)開始發(fā)揮作用。

第二天清晨，謝葆真還活著。

她的生命力頑強得超出所有人預(yù)料。

可她已經(jīng)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躺在那里，等待死亡的降臨。

獄方的人來了一批又一批。

他們不是來救她，是來開會的。

討論怎么處理這個麻煩。

讓她死？那她就是自殺，死得體面。

救她？她醒來還是會繼續(xù)反抗。

最后，上面下了命令：不能讓她自殺成功，但也不能讓她活下來繼續(xù)鬧。

幾個特務(wù)沖進牢房，把奄奄一息的謝葆真從床上拖起來。

他們用繩子把她捆在椅子上，捆得很緊，勒進肉里。

醫(yī)生拿來注射器，里面裝著不知道什么藥物。

楊虎城被強行拖到另一個房間，按在地上。

他聽見隔壁妻子微弱的掙扎聲，聽見注射器推入液體的聲音。

那些聲音很快就停了，一切歸于沉寂。

等他被放回牢房時，謝葆真已經(jīng)沒了呼吸。

她的眼睛還睜著，看著天花板。

楊虎城撲過去，抱住那個冰冷的身體，發(fā)出野獸般的嚎叫。

34歲，她就這樣死了。

不是死于絕食，不是死于吞金，是死于那一針不明藥物。

國民黨給她安排的死法。

他們要讓所有人知道：反抗沒有用，尊嚴(yán)沒有用，你們的命掌握在我們手里。

可他們又錯了。

謝葆真用死證明了一件事：我的命是我的，不是你們的。

你們可以殺死我的身體，但我選擇怎么死，這個權(quán)利你們搶不走。

1949年9月6日，重慶。

楊虎城和兒子楊拯中被特務(wù)帶到一個荒郊野外。

他知道，時候到了。

國民黨在大陸的統(tǒng)治即將終結(jié)，他們不會讓自己活著看到那一天。

行刑前，楊虎城提了一個要求：讓我看看埋葬妻子的地方。

特務(wù)拒絕了。

他們告訴他，謝葆真的尸體早就處理了，連個墳頭都沒有。

楊虎城笑了，那笑容里有解脫，也有悲哀。

他對著天空說了一句話："葆真，我來陪你了。"

槍響了。

這個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將軍，倒在黃土地上。

父子倆的尸體被草草掩埋，連墓碑都沒有留下。

1949年11月，重慶解放。

人們在監(jiān)獄的廢墟里找到了一些零散的記錄，還原出楊虎城夫婦的遭遇。

說到底，謝葆真用她的方式贏了。

國民黨想摧毀她，想讓她屈辱地活著或者屈辱地死去，可她用一枚金戒指奪回了主動權(quán)。

她告訴那些施暴者：你們可以折磨我的身體，可以剝奪我的自由，但我的尊嚴(yán)你們碰不到。

她絕食22天，寫下抗議書，最后吞金而死，每一步都在反抗，每一步都在證明——人可以被殺死，但不能被侮辱。

這個34歲的女人，用生命給所有人上了一課：尊嚴(yán)這東西，刻在骨子里，誰也奪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