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根據(jù)資料改編創(chuàng)作，情節(jié)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圖片僅用敘事呈現(xiàn)。

我在華創(chuàng)集團干了八年，
見過三次辦公室政治大清洗。

每次都是站錯隊的人滾蛋，
站對隊的人上位。

這次輪到我選了。

常務副總王成業(yè)請我吃飯，
酒桌上拍著我肩膀說「小宋啊，
跟對人很重要」，
營銷總監(jiān)林舒云深夜找我談心，
盯著我眼睛說「你不站隊就是兩邊得罪」。

我誰都沒選。

不是勇敢，
是怕。

十年前我站錯過一次隊，
那三年每天凌晨四點就醒，
盯著天花板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這次我只想抓住一樣東西——業(yè)績數(shù)據(jù)，
那是唯一騙不了人的。

直到上周，
總部突然宣布：兩派領導同時調離，
新CEO空降。

當天晚上，
我收到人力資源的郵件：明天上午9點，
陳楚總單獨見你。

那一夜我沒睡。

我不知道，
不站隊的后果竟然是……

周一早上七點，
宋明澤就到了公司。

不是勤奮，
是睡不著。

他把電腦開機，
盯著屏幕發(fā)呆，
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辦公室陸續(xù)有人來了，
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有人小聲議論：「聽說新CEO今天要單獨見他?！?/p>

「肯定完了，
兩邊都不站，
新領導最討厭這種人?！?/p>

「我早說了，
墻頭草兩邊倒，
這下好了，
兩邊都不是人?！?/p>

宋明澤假裝沒聽見，
低頭看著報表。

上面的數(shù)字他已經(jīng)看了幾十遍，
但他還是盯著看，
因為不看就不知道該干什么。

八點五十五分，
他站起來，
整理了一下襯衫領子，
走向十二樓。

電梯里只有他一個人。

電梯上升的時候，
他感覺胃在往下墜。

三個月前，
這場戰(zhàn)爭還沒這么明顯。

那時候王成業(yè)和林舒云還維持著表面的和氣，
開會時會互相點頭，
郵件里會抄送對方。

但宋明澤知道暗流已經(jīng)開始了。

公司要推一個新的業(yè)務板塊，
到底歸誰管，
兩派在高層會上吵了三次。

王成業(yè)說應該歸他管，
因為他是常務副總，
有資歷有經(jīng)驗。

林舒云說應該歸她管，
因為她是營銷出身，
懂市場懂客戶。

老CEO準備退休了，
沒表態(tài)，
只說「你們商量著來」。

這句話等于沒說。

于是兩派開始拉人。

財務、人力、行政，
一個個被叫去談話。

有人選了王成業(yè)，
有人選了林舒云，
還有幾個墻頭草兩邊都討好。

只有宋明澤，
誰都不選。

王成業(yè)第一次試探他，
是在一個周五下午。

「小宋，
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王成業(yè)站在他工位旁邊，
笑得很和藹。

宋明澤抬起頭，
心里一緊。

他知道這頓飯不是隨便吃吃。

「王總，
今晚可能不太方便，
我還有個報表要趕。」

「報表什么時候都能做，
難得聚一聚?！?/p>

王成業(yè)的笑容沒變，
但語氣重了一點。

宋明澤猶豫了幾秒，
還是點了頭。

不去，
更危險。

那天晚上，
王成業(yè)訂了一家高檔餐廳，
包廂里只有他們兩個。

菜上了一半，
王成業(yè)舉起酒杯。

「小宋，
你跟了我五年了，
我一直把你當自己人。」

宋明澤也舉起杯子，
「王總栽培，
我一直記著。」

兩人碰杯，
一口干了。

放下杯子，
王成業(yè)靠在椅背上，
盯著宋明澤。

「公司現(xiàn)在情況復雜，
你是聰明人，
應該知道該怎么做?！?/p>

宋明澤低著頭，
「我知道，
把業(yè)績做好，
不給您添麻煩?！?/p>

王成業(yè)臉色變了。

他放下筷子，
聲音壓低了一點。

「我說的不是這個?！?/p>

宋明澤的手心開始出汗。

他抬起頭，
看著王成業(yè)，
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誠懇。

「王總，
我就是個干活的，
其他的，
我真不懂。」

王成業(yè)盯著他看了很久，
最后冷笑了一聲。

「不懂？」

「行，
那你慢慢懂?！?/p>

那頓飯后面的時間，
兩個人都沒怎么說話。

買單的時候，
王成業(yè)拍了拍宋明澤的肩膀。

那一下很重，
宋明澤感覺肩膀生疼。

「小宋啊，
有些事，
機會只有一次?！?/p>

第二天上班，
宋明澤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工位被調了。

從靠窗的位置，
調到了過道邊上。

人力資源的人說是「優(yōu)化辦公布局」，
但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宋明澤沒說什么，
默默收拾東西搬過去。

新位置緊挨著廁所，
每天被人來回撞，
桌子永遠在晃。

同事路過的時候會看他一眼，
然后快速移開視線。

沒人敢跟他說話。

因為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王成業(yè)在警告他。

過道的位置坐了兩周，
林舒云找上門了。

那天晚上十一點，
宋明澤還在加班。

辦公室里只剩他一個人，
燈光慘白。

林舒云推開門，
直接坐在他對面。

她沒有寒暄，
開門見山。

「你知道王成業(yè)今天在高層會上說什么嗎？」

宋明澤手指頓了一下，
沒抬頭。

「他說你能力不足，
不適合做總監(jiān)?！?/p>

宋明澤盯著電腦屏幕，
還是沒說話。

「我替你說話了?！?/p>

林舒云靠在椅背上。

「我說你是公司最靠譜的業(yè)務骨干，
供應鏈這塊沒你不行。」

宋明澤抬起頭，
看著她。

林舒云也看著他。

「但是明澤，
你總得讓人看到，
你到底站在哪邊?！?/p>

宋明澤張了張嘴，
「林總，
我……」

「你別跟我說你中立?！?/p>

林舒云打斷他。

「這個公司，
現(xiàn)在沒有中立這個選項。」

「你不站隊，
就是兩邊都得罪?！?/p>

辦公室里很安靜，
只有電腦風扇的嗡嗡聲。

宋明澤低下頭，
聲音很輕。

「林總，
我能不能，
就做好我的工作？」

林舒云站起來，
語氣變冷了。

「那你好自為之吧。」

她走到門口，
又回過頭。

「你以為你不選，
就能保住自己？」

「天真?！?/p>

接下來一周，
宋明澤被排除在所有重要會議之外。

每天早上打開郵件，
看著同事們討論他負責的項目，
而他不在抄送名單里。

有一次他鼓起勇氣問了一句，
「這個項目我需要參與嗎」。

沒人回復。

他坐在過道邊的工位上，
聽著會議室里的聲音，
感覺自己像個透明人。

同事們路過的時候，
會刻意繞開他。

沒人跟他吃午飯。

沒人跟他聊天。

甚至連打印機壞了，
都沒人來叫他一起去修。

那段時間，
宋明澤每天凌晨三四點就醒。

躺在床上，
盯著天花板，
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要不，
隨便選一個算了？

至少不用這么煎熬。

但每次想到十年前，
那個選錯隊之后被邊緣化三年的自己，
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記得那三年，
每天上班像上墳。

做什么都是錯的。

說什么都被針對。

熬到最后，
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后來新領導來了，
重新評估所有人，
看的是業(yè)績，
他才活過來。

那次之后他發(fā)誓，
再也不賭了。

這次也一樣。

他不知道該選誰，
那就誰都不選。

至少，
業(yè)績在手，
不會輸?shù)锰珣K。

轉折來得很突然。

某個周三下午三點，
所有人收到通知：全員大會，
立即到一樓大廳集合。

宋明澤跟著人群下樓，
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樓大廳站滿了人，
所有人都在小聲議論。

「怎么突然開會？」

「不知道，
好像是總部來人了?！?/p>

「該不會是裁員吧？」

三點十五分，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上臺。

他自我介紹說自己是集團人力資源總監(jiān)。

「我代表總部宣布一個決定?！?/p>

「經(jīng)過集團研究，
決定對華創(chuàng)分公司管理層進行調整?！?/p>

「常務副總王成業(yè)同志，
調任集團戰(zhàn)略規(guī)劃部副部長?！?/p>

「營銷總監(jiān)林舒云同志,調任集團市場部副總監(jiān)?！?/p>

「兩位將于本周五正式離崗?！?/p>

大廳里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傻了。

兩派領導，
同時被調離？

宋明澤站在人群后面，
感覺腦子一片空白。

人力資源總監(jiān)繼續(xù)說：「同時，
集團決定任命陳楚同志擔任華創(chuàng)分公司CEO，
將于明天正式到任?！?/p>

「請大家做好工作交接，
全力支持新領導班子的工作?！?/p>

說完，
人力資源總監(jiān)就走了。

大廳里炸開了鍋。

「怎么回事？兩個人一起被調走？」

「肯定是斗得太狠了，
總部看不下去了?！?/p>

「那我們怎么辦？站隊的人會不會也完蛋？」

宋明澤一句話都沒說。

他轉身上樓，
回到自己的工位。

坐下來，
盯著電腦屏幕，
不知道該干什么。

兩派都走了，
那他呢？

新CEO會不會把他們這些"老人"全部清掉？

手機震了一下。

他拿起來看，
是公司郵件。

發(fā)件人：人力資源部。

主題：面談通知。

內容只有一行字：宋明澤，
明天上午9點，
新CEO辦公室，
單獨面談。

宋明澤盯著這行字，
手開始發(fā)抖。

單獨面談。

這三個字，
在辦公室里從來不是好事。

那天下班后，
宋明澤沒有馬上走。

他坐在工位上，
看著窗外天色一點點暗下來。

兩派都走了。

但他心里反而更慌。

新來的CEO，
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會不會也要拉人站隊？

如果是，
那他怎么辦？

手機震了一下。

他拿起來看，
是公司郵件。

發(fā)件人：人力資源部。

主題：面談通知。

內容只有一行字：宋明澤，
明天上午9點，
新CEO辦公室，
單獨面談。

宋明澤盯著這行字，
手開始發(fā)抖。

單獨面談。

第一天就單獨見他。

他打開抽屜，
看著那些業(yè)績報告。

供應鏈成本下降18%。

客戶投訴率從2.1%降到0.3%。

準時交付率從89%提升到96%。

但他不知道，
這些數(shù)字，
在新CEO眼里，
到底值多少。

那一夜，
他一宿沒睡。

第二天早上八點五十五分，
宋明澤站在CEO辦公室門口。

他深吸了一口氣，
敲門。

「進來。」

辦公室很大，
落地窗正對著江景。

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后面，
正在看文件。

他抬起頭，
看著宋明澤。

「宋明澤？坐?！?/p>

宋明澤走過去，
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手心全是汗。

陳楚沒有馬上說話，
而是繼續(xù)看手里的文件。

辦公室里很安靜，
只有翻頁的聲音。

過了大概兩分鐘，
陳楚合上文件夾。

「我看了你三年的業(yè)績報表?！?/p>

宋明澤心一緊。

「供應鏈成本下降18%，
客戶投訴率降到0.3%，
準時交付率96%?！?/p>

陳楚看著他。

「數(shù)據(jù)不錯。」

「謝謝陳總?！顾蚊鳚傻穆曇粲悬c緊。

「但我聽說，
王成業(yè)和林舒云都找過你，
讓你站隊?！?/p>

來了。

宋明澤低著頭，
「是，
找過?！?/p>

「但你誰都沒選?！?/p>

「我只想把工作做好?！?/p>

陳楚點了點頭，
「我明白。」

他站起來，
走到落地窗前。

「公司現(xiàn)在是個爛攤子，
到處都是兩派留下的人?！?/p>

「我需要知道，
誰還在搞小動作，
誰還在暗地里聯(lián)系王成業(yè)和林舒云。」

他轉過身，
看著宋明澤。

「你在公司八年，
老員工信任你。」

「我需要你幫我盯著，
誰有異動，
第一時間告訴我?！?/p>

宋明澤愣住了。

陳楚繼續(xù)說：「下周一有個管理層會議，
我要推行新的考核制度?！?/p>

「到時候肯定有人反對，
我需要你第一個站出來支持我?！?/p>

「你是業(yè)務骨干，
你開口了，
其他人就不敢亂說?！?/p>

辦公室里安靜了幾秒。

宋明澤感覺喉嚨發(fā)緊。

又來了。

真的又來了。

匯報其他人的動向，
會議上第一個表態(tài)支持。

這和王成業(yè)、林舒云要求的，
有什么區(qū)別？

只不過，
這次只有一個領導。

這次，
看起來沒有風險。

陳楚走回辦公桌，
坐下。

「宋明澤，
我知道你這三年不容易?！?/p>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王成業(yè)和林舒云都走了，
沒有派系斗爭了?！?/p>

「你跟著我，
就是跟著公司。」

「我不會虧待真正做事的人。」

宋明澤坐在那里，
手指捏著褲子，
指關節(jié)發(fā)白。

他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說「好」，
說「陳總您放心」，
說「我一定好好干」。

只要說出來，
他就安全了。

新CEO第一天就單獨找他，
明擺著是要重用他。

只要點個頭，
他不但能留下，
還能往上走。

況且，
現(xiàn)在只有一個領導了。

不像之前兩派斗，
不知道誰贏誰輸。

現(xiàn)在跟著CEO，
肯定沒錯。

對嗎？

但他腦子里突然閃過十年前的畫面。

那時候，
他也是這么想的。

「跟對人就行了，
有什么難的？」

結果呢？

他張了張嘴，
想說話。

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抬起頭，
看著陳楚。

「陳總?！?/p>

他的聲音有點抖。

「我不明白。」

陳楚微微皺眉，
「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們這些當領導的，
就不能讓我好好干個活?！?/p>

宋明澤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王成業(yè)要我站隊，
林舒云要我站隊，
現(xiàn)在你也要我站隊?！?/p>

「我tm業(yè)績做得這么好，
成本降了18%，
投訴率降到0.3%，
我哪里做得不夠？」

「為什么還要逼我盯著同事，
逼我會議上第一個表態(tài)？」

「我就想踏踏實實把工作干好，
有這么難嗎？」

他站起來，
聲音已經(jīng)有點失控了。

「你們這些領導，
一個個都說為了公司好，
結果呢？全tm在搞政治！」

「我他媽真是受夠了！」

「大不了我不干了，
老子這業(yè)績，
去哪找不到工作？」

說完，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

宋明澤愣住了。

他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手心的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完了。

他剛才……對著新CEO，
罵出來了。

他想解釋，
張了張嘴，
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陳楚盯著他，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像是在等著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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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楚突然笑了。

他笑得很大聲，
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突兀。

宋明澤完全懵了。

陳楚站起來，
走到宋明澤面前，
拍了拍他的肩膀。

「恭喜你，
你通過了?！?/p>

「什么？」宋明澤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
你通過了。」

陳楚回到辦公桌后面，
靠在椅背上。

「你知道嗎，
你是第三個我問這個問題的人?！?/p>

「前兩個，
一個當場答應了，
說『陳總您放心，
我一定好好盯著』?！?/p>

「另一個猶豫了五秒，
也答應了，
還說『這是我應該做的』?！?/p>

陳楚看著宋明澤。

「只有你，
罵了我一頓。」

宋明澤站在那里，
腦子完全轉不過來。

「陳總，
我……我剛才……」

「你剛才說的，
全是對的?！?/p>

陳楚打開文件夾。

「三個月前，
總部就開始調查華創(chuàng)了。」

「所有管理層的郵件記錄、會議發(fā)言、工作報告，
全部被審計?！?/p>

「王成業(yè)和林舒云為什么被調走？因為這個公司已經(jīng)沒人在干活了，
所有人都在搞政治。」

「總部派我來，
就是要把這些人清理掉，
找出真正做事的人?！?/p>

他看著宋明澤。

「但有個問題——兩派斗的時候不站隊，
可能只是因為不確定誰能贏，
不敢賭。」

「但現(xiàn)在兩派都走了，
只有我一個CEO，
這時候還有人不愿意站隊，
那才是真的只想干活?！?/p>

「所以我今天故意測試你。」

「前兩個管理層，
我一提要求，
他們馬上答應?！?/p>

「他們不是想做事，
他們只是想站對隊?！?/p>

「這種人，
和王成業(yè)、林舒云的人有什么區(qū)別？都要走?！?/p>

「只有你，
直接罵了我?！?/p>

陳楚笑了。

「你知道你剛才那句話多有價值嗎？『我就想踏踏實實把工作干好，
有這么難嗎』?！?/p>

「這才是這個公司最需要的人?！?/p>

他把文件夾推到宋明澤面前。

「你的記錄我看了，
三年73次管理層會議，
你一次都沒摻和進派系斗爭?！?/p>

「你的郵件全是業(yè)務數(shù)據(jù)，
沒有一封是在拉關系。」

「你的業(yè)績，
確實是全公司最好的?！?/p>

「宋明澤，
從今天開始，
你是供應鏈體系的負責人，
直接向我匯報?！?/p>

「但我不需要你站隊，
不需要你匯報誰有異動，
不需要你會議上第一個支持我?！?/p>

「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繼續(xù)把業(yè)績做好?！?/p>

「就這么簡單?！?/p>

宋明澤感覺眼眶有點熱。

三年。

整整三年。

他每天戰(zhàn)戰(zhàn)兢兢，
生怕哪里做錯了就完蛋。

他無數(shù)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傻。

但現(xiàn)在，
他知道了。

原來堅持是有意義的。

原來真的可以不站隊，
只靠業(yè)績。

原來他這三年，
走對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
公司開全員大會。

陳楚站在臺上，
第一次正式亮相。

他沒有廢話，
直接宣布了三個決定。

「第一，
即日起，
公司管理層全部重新競聘，
考核標準只有一個——過去一年的業(yè)績?！?/p>

「第二，
所有部門重新梳理，
撤銷一切不產生價值的崗位?！?/p>

「第三，
成立新的供應鏈管理中心，
負責人宋明澤?！?/p>

臺下一片嘩然。

所有人都看向宋明澤。

有人震驚，
有人嫉妒，
有人幸災樂禍。

但宋明澤只是坐在那里，
面無表情。

他知道，
真正的戰(zhàn)斗現(xiàn)在才開始。

會后，
人力資源部發(fā)了一份通知。

所有管理層必須在一周內提交述職報告，
包括過去一年的工作成果、具體數(shù)據(jù)、團隊貢獻。

這份通知像一顆炸彈，
炸開了整個公司。

那些跟著王成業(yè)和林舒云混的人，
全都慌了。

因為他們這一年，
根本沒干什么實事。

開會、站隊、拉關系，
這些東西怎么寫進述職報告？

有幾個人私下找到宋明澤。

「宋總，
以前的事，
是我們不對?！?/p>

「您現(xiàn)在是新領導的心腹，
能不能幫兄弟說句話？」

宋明澤看著這些平時連正眼都不看他的人，
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沒有為難他們，
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述職報告好好寫，
拿數(shù)據(jù)說話?！?/p>

那幾個人訕訕地走了。

一周后，
述職會開始。

會議室里坐滿了人，
陳楚坐在最中間，
宋明澤坐在他旁邊。

第一個上臺的是財務總監(jiān)。

他講了半個小時，
全是空話套話。

什么「強化財務管理」、「優(yōu)化資金配置」、「提升風險控制能力」。

陳楚聽了十分鐘，
打斷了他。

「說具體的，
今年公司資金周轉率是多少？」

財務總監(jiān)愣了一下，
「這個……我回去查一下?！?/p>

「應收賬款周轉天數(shù)呢？」

「這個……」

「預算執(zhí)行率？」

「我……」

陳楚擺了擺手，
「下去吧,三天后重新準備?！?/p>

財務總監(jiān)臉色慘白地走下臺。

第二個是人力資源總監(jiān)。

她準備得比財務總監(jiān)充分一點，
至少有幾個數(shù)字。

「今年我們招聘了127人,離職率控制在8%?！?/p>

陳楚翻開手里的文件。

「去年招聘156人,離職率6%，
請問今年為什么退步了？」

人力資源總監(jiān)支支吾吾，
「因為……市場環(huán)境不好……」

「市場環(huán)境不好，
你們人力資源部做了什么應對措施？」

「我們……加強了員工關懷……」

「具體怎么加強的？效果如何？用數(shù)據(jù)說話。」

人力資源總監(jiān)說不出來。

陳楚讓她也下去了。

一個接一個。

十幾個管理層,只有三個人通過了。

其他人，
要么拿不出數(shù)據(jù)，
要么數(shù)據(jù)慘不忍睹。

最后一個上臺的，
是原來王成業(yè)那一派的副總監(jiān)。

他這一年的主要工作是「協(xié)助王總進行戰(zhàn)略規(guī)劃」。

陳楚看著他的述職報告，
冷笑了一聲。

「戰(zhàn)略規(guī)劃？」

「你說說，
你規(guī)劃了什么戰(zhàn)略？」

副總監(jiān)額頭開始冒汗。

「我們……我們做了很多調研……」

「調研報告在哪？」

「這個……因為涉及機密……」

「機密？」

陳楚把文件夾合上。

「你這一年，
參加了83次會議，
其中62次會議的主題和戰(zhàn)略規(guī)劃沒有任何關系?！?/p>

「你寫了47份郵件給王成業(yè)，
其中41份是在匯報其他同事的動向?！?/p>

「你的工作成果是零，
團隊貢獻是零,唯一的貢獻就是幫王成業(yè)盯著別人?！?/p>

「這樣的人，
我們公司不需要?！?/p>

「人力資源部，
按照制度辦理離職手續(xù)?！?/p>

副總監(jiān)臉色煞白，
想要辯解，
但陳楚已經(jīng)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室。

接下來一周，
公司走了十幾個人。

全是原來兩派的核心成員。

他們走的時候，
辦公室里的氣氛凝重得像要下雨。

那些墻頭草們每天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但也有人松了一口氣。

那些真正做事的人，
終于可以不用再看那些人的臉色了。

宋明澤的辦公室從過道邊搬回了靠窗的位置。

不，
不是搬回去，
是直接搬到了原來王成業(yè)的辦公室。

那是整層樓最好的位置，
180度江景,50平米的獨立空間。

第一天搬進去的時候，
宋明澤站在落地窗前，
感覺有點不真實。

三個月前，
他還坐在過道邊，
被人撞來撞去。

三個月后,他坐在了這里。

但他沒有時間感慨，
因為陳楚給他安排的任務來了。

重組供應鏈團隊。

這個任務比他想象的要難得多。

供應鏈部門原來有23個人，
現(xiàn)在只剩16個。

走的7個，
全是原來跟著兩派混的。

留下的16個人,分成了三撥。

一撥是原來跟王成業(yè)的，
5個人。

一撥是原來跟林舒云的,4個人。

還有一撥是墻頭草，
7個人。

第一次開部門會議的時候，
宋明澤就感受到了這種分裂。

他站在會議室前面，
看著下面坐著的16個人。

沒人看他，
都低著頭玩手機。

「各位，
我是宋明澤，
從今天開始負責供應鏈體系。」

沒人回應。

宋明澤繼續(xù)說：「我知道大家這段時間壓力很大，
公司變化也很大?！?/p>

「但不管怎么樣，
工作還是要做的?！?/p>

「今天我們先梳理一下現(xiàn)在手上的項目……」

「宋總。」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打斷了他。

那是原來跟王成業(yè)的一個主管，
叫張毅。

「您說?！顾蚊鳚煽粗?。

張毅靠在椅背上，
語氣里帶著點不屑。

「我想問一下，
您做過供應鏈一線業(yè)務嗎？」

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宋明澤看著張毅，
平靜地說：「做過，
五年?！?/p>

「那您知道我們現(xiàn)在最大的供應商是誰嗎？」

「華陽集團，
合作三年，
年采購額2.3億?！?/p>

張毅愣了一下，
繼續(xù)問：「那您知道上個月的準時交付率嗎？」

「94.2%,比上季度下降了1.8個百分點，
主要原因是華南地區(qū)的物流延誤?！?/p>

「最近一次供應商審計是什么時候？」

「上個月15號，
審計了三家供應商，
兩家通過，
一家整改?！?/p>

張毅的臉色變了。

他沒想到宋明澤能答得這么精準。

會議室里其他人也抬起了頭，
開始認真看宋明澤。

宋明澤繼續(xù)說：「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想法，
覺得我是靠站隊上來的?！?/p>

「但我可以明確告訴大家，
我這八年，
除了業(yè)務什么都沒干過?！?/p>

「你們可以不服我，
但不能不服數(shù)據(jù)?！?/p>

他打開投影儀，
上面是一份詳細的報表。

「這是過去三年,我們部門的所有核心數(shù)據(jù)。」

「成本、效率、質量、客戶滿意度，
每一項我都標出來了。」

「我不是來跟大家搞關系的，
我是來跟大家一起把數(shù)據(jù)做上去的?！?/p>

「服不服我不重要，
重要的是，
三個月后這些數(shù)字能不能更好看。」

會議室里安靜了幾秒。

然后有人開始鼓掌。

不是張毅，
是一個原來跟林舒云的女主管。

她站起來。

「宋總，
我服了。」

「您說怎么干，
我們就怎么干?！?/p>

其他人也陸續(xù)鼓起掌來。

張毅沒鼓掌，
但也沒再說話。

但真正的考驗還在后面。

三天后，
公司最大的客戶打來電話。

那是一家上市公司，
一年采購額超過5000萬。

電話是客戶的采購總監(jiān)打來的。

「宋總是吧，
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p>

「您說?！?/p>

「我們公司董事會開會討論了，
覺得你們公司最近變動太大，
我們有點擔心?！?/p>

宋明澤心一沉。

「所以董事會的意思是，
這個項目我們暫時先停一停，
等你們穩(wěn)定了再說?！?/p>

「等等?！?/p>

宋明澤深吸一口氣。

「李總，
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讓我當面跟你們董事會解釋一下？」

對方沉默了幾秒。

「行吧,那你明天下午過來一趟。」

「但我提前跟你說，
董事會的決定基本定了,你來了也不一定能改變什么?！?/p>

放下電話，
宋明澤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5000萬的訂單。

如果丟了,他這個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滅了。

他必須保住這個客戶。

當天晚上，
宋明澤沒有回家。

他把過去三年和這個客戶合作的所有數(shù)據(jù)都調出來。

每一次交付，
每一次質量問題，
每一次客戶投訴，
每一次改進方案。

他整理了一份詳細的報告，
80頁。

凌晨三點，
報告做完了。

他打開窗戶，
外面的城市燈火通明。

他點了根煙，
深深吸了一口。

十年前，
他也是這樣。

為了一個項目，
連續(xù)熬夜三天。

結果項目拿下了，
但因為站錯隊，
所有功勞都被別人拿走了。

那時候他想,努力有什么用？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現(xiàn)在沒人能搶走他的功勞。

因為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第二天下午兩點，
宋明澤準時出現(xiàn)在客戶公司的會議室。

會議室里坐著七個人,全是客戶的高層。

坐在中間的是客戶的董事長,五十多歲,表情嚴肅。

「宋總是吧，
坐?！?/p>

董事長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宋明澤坐下,把報告放在桌上。

「各位領導，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p>

「華創(chuàng)最近變動很大，
王總和林總都走了,你們怕我們的服務質量會下降?！?/p>

董事長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p>

「我理解?！?/p>

宋明澤打開報告。

「但我今天來,就是要告訴各位，
我們不但不會下降,還會更好?！?/p>

他把報告推到董事長面前。

「這是我們過去三年合作的所有數(shù)據(jù)?！?/p>

「三年，
我們交付了127批貨,準時交付率96.5%?！?/p>

「質量合格率99.1%,遠高于行業(yè)平均水平。」

「客戶投訴率0.2%,而且每一次投訴我們都在24小時內解決?！?/p>

董事長翻開報告,看了幾頁。

「這些數(shù)據(jù)不錯?！?/p>

「但這是以前，
現(xiàn)在你們換人了,誰能保證以后還能做到？」

宋明澤看著他的眼睛。

「我能保證?！?/p>

「因為這些數(shù)據(jù)，
就是我?guī)F隊做出來的?！?/p>

會議室里安靜了。

董事長抬起頭，
看著宋明澤。

「你？」

「對，
我?！?/p>

宋明澤的聲音很平穩(wěn)。

「過去三年，
華創(chuàng)供應鏈部門的所有核心業(yè)務，
都是我在負責?！?/p>

「王總和林總，
他們管的是人事和戰(zhàn)略，
具體怎么干活的，
都是我和我的團隊?！?/p>

「現(xiàn)在他們走了,對我們的業(yè)務沒有任何影響?！?/p>

「反而因為沒有了內耗，
我們能把更多精力放在客戶身上?！?/p>

董事長盯著他看了很久。

「宋總，
你這么有信心？」

「我有?！?/p>

宋明澤打開報告的最后一頁。

「這是我對未來三個月的承諾?！?/p>

「準時交付率提升到98%?！?/p>

「客戶投訴率降到0.1%以下?！?/p>

「交付周期縮短10%?！?/p>

「如果做不到,所有損失我們承擔?！?/p>

董事長看著那一頁紙,眉頭皺了起來。

旁邊的采購總監(jiān)小聲說:「董事長,這個承諾有點……」

董事長擺了擺手。

他看著宋明澤,突然笑了。

「宋總，
我就喜歡你這種有擔當?shù)娜??！?/p>

「行,這個項目繼續(xù)做?！?/p>

「但我丑話說在前面,三個月后我會親自檢查數(shù)據(jù)?！?/p>

「如果沒達到,不但這個項目沒了,以后的合作也別談了?！?/p>

宋明澤站起來,伸出手。

「一言為定?！?/p>

兩人握了握手。

走出客戶公司的時候，
宋明澤感覺腿有點軟。

他靠在車上,深深吸了幾口氣。

剛才在會議室里,他表現(xiàn)得很自信。

但他心里清楚,這個承諾有多難。

98%的準時交付率,意味著每100批貨,最多只能延誤2批。

0.1%的客戶投訴率,意味著每1000批貨,最多只能有1批出問題。

縮短10%的交付周期,意味著它必須重新優(yōu)化整個供應鏈流程。

這三個月,他不能出任何差錯。

但他沒有退路。

這是他證明自己的唯一機會。

回到公司，
宋明澤把團隊所有人叫到會議室。

「各位，
我今天去見客戶了。」

「5000萬的訂單保住了?！?/p>

會議室里響起一片掌聲。

宋明澤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

「但我給客戶做了承諾?！?/p>

他把那三個指標寫在白板上。

看到這三個數(shù)字,所有人都愣住了。

張毅第一個站起來。

「宋總,這個指標太高了?！?/p>

「以我們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做不到?！?/p>

「如果做不到怎么辦？」

宋明澤看著他。

「做不到，
我辭職?！?/p>

會議室里一片嘩然。

「但在我辭職之前,我會拼盡全力去做?！?/p>

宋明澤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

「我需要大家?guī)臀??！?/p>

「接下來三個月,可能會很辛苦?！?/p>

「周末可能要加班，
晚上可能要開會，
每個流程都要重新梳理?！?/p>

「但如果我們做到了,不但保住了客戶,還證明了我們自己。」

他停頓了一下。

「我不會強迫任何人，
如果覺得太累，
現(xiàn)在可以提出來。」

會議室里安靜了幾秒。

然后那個女主管站起來。

「宋總，
我跟你干。」

「我也是。」

「算我一個?！?/p>

一個接一個，
16個人全站起來了。

連張毅也站了起來。

宋明澤看著這些人,眼眶有點熱。

「謝謝?！?/p>

「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

接下來的三個月,宋明澤和團隊進入了瘋狂模式。

他們把所有供應商重新評估了一遍。

把所有流程重新優(yōu)化了一遍。

把所有可能出問題的環(huán)節(jié)全部提前排查。

宋明澤每天早上七點到公司,晚上十一點才走。

周末也不休息。

團隊的人看到他這么拼,也都跟著拼。

有一次,張毅加班到凌晨兩點,實在撐不住了,趴在桌上睡著了。

宋明澤經(jīng)過的時候,看到他,拿了件外套蓋在他身上。

第二天,張毅找到宋明澤。

「宋總,對不起?！?/p>

「我以前對你有偏見?！?/p>

「我以為你是靠關系上來的,但這三個月我看明白了?！?/p>

「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拼?！?/p>

宋明澤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
大家一起努力?！?/p>

三個月后,客戶公司的董事長來現(xiàn)場檢查。

宋明澤把所有數(shù)據(jù)整理好,等著他。

董事長看得很仔細,每一個數(shù)字都要核對。

看了一個小時,他合上文件夾。

「宋總,厲害。」

「準時交付率98.3%，
超額完成?！?/p>

「客戶投訴率0.08%,超額完成?！?/p>

「交付周期縮短12%,也超額完成了。」

他站起來,伸出手。

「華創(chuàng)有你這樣的人,我們放心?！?/p>

「這個訂單不但繼續(xù),我們明年還要增加30%的采購量?！?/p>

宋明澤握著他的手,感覺所有的疲憊都值了。

當天晚上,陳楚請宋明澤吃飯。

就他們兩個人。

「明澤,這三個月辛苦了。」

陳楚給宋明澤倒了杯酒。

「應該的?！?/p>

「你知道嗎,總部一直在關注你?！?/p>

「他們說,華創(chuàng)能留下你,是這個公司最大的幸運?！?/p>

宋明澤有點不好意思,「我就是做了該做的事?！?/p>

陳楚搖了搖頭。

「不,你做的不只是該做的事?！?/p>

「你證明了一件事——在這個浮躁的時代,真正做事的人,最終會被看見?！?/p>

「那些只會搞關系、站隊、拉幫結派的人,看起來風光,但都是假的。」

「只有業(yè)績，
只有真正的價值，
才是立足之本?！?/p>

宋明澤端起酒杯。

「謝謝陳總?！?/p>

「不用謝我。」

陳楚也端起杯子。

「謝謝你自己,謝謝你這些年的堅持。」

兩人碰杯,一口喝干。

又過了三個月,公司開年度總結大會。

陳楚在臺上宣布了一個決定。

「經(jīng)集團研究決定,任命宋明澤同志為公司副總經(jīng)理,分管供應鏈和運營?！?/p>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宋明澤站起來,向大家鞠躬。

他看著臺下這些熟悉的面孔,想起了這一年發(fā)生的所有事。

想起了過道邊的工位。

想起了無數(shù)個加班的夜晚。

想起了那些質疑、壓力、恐懼。

但現(xiàn)在,這一切都過去了。

他用業(yè)績證明了自己。

證明了不站隊,也能活下來。

不,不只是活下來。

是活得更好。

散會后,宋明澤回到辦公室。

他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城市。

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起來,是王成業(yè)。

「小宋,恭喜你啊。」

王成業(yè)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滄桑。

「謝謝王總?！?/p>

「我當初看錯你了。」

王成業(yè)嘆了口氣。

「我以為不站隊就是蠢,結果最蠢的是我?！?/p>

「我搞了一輩子關系,最后什么都沒留下?！?/p>

「你埋頭干活,反而走到了最高?！?/p>

「小宋,你教會了我一件事——有時候,不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p>

電話掛斷了。

宋明澤站在窗前,想了很久。

他想起十年前那個選錯隊的自己。

想起這八年小心翼翼的自己。

想起那無數(shù)個想要放棄卻咬牙堅持的自己。

原來,所有的堅持,都會有回報。

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他打開抽屜,看著那些整整齊齊碼著的業(yè)績報告。

這些冰冷的數(shù)字,曾經(jīng)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現(xiàn)在,它們成了他最大的底氣。

窗外的城市燈火輝煌。

宋明澤笑了。

他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辦公室里,站隊可能會讓你贏一時。

但站在正確的事情那一邊,才能贏一世。

他不是靠運氣活下來的。

他是靠實力。

而實力,永遠不會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