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迪海灘的燭海剛擺成大衛(wèi)之星，一個戴巴勒斯坦頭巾的猶太姑娘沖上臺，想搶話筒。人群愣了兩秒，接著“Shame”聲浪蓋過海潮，像有人把滾燙的石頭扔進冰桶——碎裂聲比海浪還響。

米歇爾·伯肯，家族里有人沒從奧斯維辛走出來，如今她卻把“猶太人反對占領”的標語舉到同胞的守夜現(xiàn)場。視頻里她沒喊口號，只把keffiyeh往上一扯，像給自己套了層鎧甲。臺下老太太哭到蹲地，手里還攥著遇害少年的照片，照片邊緣被海風啃得發(fā)毛。

警方通報寫得冷靜：無人受傷，18C條款介入?？社R頭外，一個穿校服的女孩問爸爸，“她也是我們的人，為什么來砸場子？”爸爸憋了半天，只擠出一句“世界比數(shù)學題復雜”。女孩撇嘴，把白蠟燭折成兩段，一段插沙里，一段揣口袋，像要留證據(jù)。

綠黨議員隨后發(fā)推，“悼念與抗議并不互斥”，半小時后賬號被舉報到限流。總理甩出1500萬澳元加強猶太學校圍欄，卻沒提那兩把改裝AR-15原本合法躺在槍店櫥窗，標簽寫著“狩獵專用”。法醫(yī)說有人被近距離補槍，子彈走直線，仇恨卻拐著彎。

“猶太人反對占領”急著切割：伯肯個人行為。可官網(wǎng)訪客數(shù)一夜翻三倍，一半留言罵叛徒，一半留言喊英雄。組織里一位退休歷史教授私下跟記者嘆氣，“我們在自己人的葬禮上吵架，兇手卻在暗網(wǎng)開香檳”。

守夜提前結束，清潔工把沒燒完的蠟燭鏟進黑塑料袋，發(fā)出鈍響，像骨頭錯位。社會學教授詹姆斯·康納在電視上說，“澳大利亞的公共空間正被遠程的中東戰(zhàn)火烤裂”。屏幕下角滾動著股市和足球，沒人注意他補的那句——“烤裂的縫，最先燙到的是住在這片土地上的普通人”。

第二天，邦迪沙灘恢復自拍和沖浪，浪頭打下白色泡沫，像前夜沒說完的話。只是救生員瞭望臺上多了臺無人機，紅點亮著，替大海眨眼。